江遜被全家賣給裴涼後, 為長遠之計,也只得受制於對方。

老老實實的開始他的用身體換取情報的打工生涯。

他出來得並不順利,畢竟才在商議會上腳踩數條船的事情翻車, 即便是一些名門女俠有長輩約束, 暫時拘著不讓跟他糾纏, 但現場還是有不少特立獨行或者身份特殊的。

所以江遜一出江家就被堵了。

好幾個女俠攔著他,管他要說法。

江遜能給什麼說法?他不過是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

索性翻車也翻習慣了, 便坦然自若的承認——

我對你的愛是真,我對你說的話也是真, 只不過這些都是有時限的。

那些女俠被氣了個半死, 有脾氣火爆的想要殺了這負心漢, 可江遜是誰?數年來處理類似衝突經驗豐富。

更何況大部分的女俠即便如此,想的還是勸他收心呢,豈會忍心讓俊美多情的江郎就這麼命喪刀下?

江湖之中無趣草莽這般多,出了一個江郎這等風流人物多不容易?

關鍵是他還能讓她們有機會上手,可不得好好珍惜?

於是還沒開始呢,攔路質問的幾個女俠先起了內訌。

不過也是, 本來就是情敵關係, 誰又能看得上誰?

江遜就趁著這機會給溜了, 換了一身穿衣風格還有慣用的兵器, 來到了裴涼給他資訊的小鎮。

得感謝如今落後的資訊, 江遜即便名滿江湖,但真正能一眼認出他的, 還是那些常年在外行走的俠客。

各門各派的大部分門人倒不至於人人對他都臉熟, 就更不用說女眷了。

這種封閉的小鎮,幾乎是沒有人認識江遜的,只要稍作改扮, 便能偽裝身份。

於是江遜便偽裝成了一個遊歷在外的書生。

這個小鎮是望秋派附近的幾個小鎮之一,望秋派雖則處處可疑的,但作為二流門派,他們很多事自然不能明面出頭。

所以即便對江湖各大門派的俠士資訊瞭如指掌,但此時頗有些燈下黑的意思。

因為小鎮周圍駐紮的弟子必定不會是掌握門派秘密的核心弟子,而一般弟子對於玉面郎君恐怕也只停留在傳言描述上。

這個小鎮為何格外引裴涼注目?便是因為這裡是望秋派二長老家眷的住址。

江遜過來之後,並沒有著急行動,而是在鎮上一家視野良好,幾乎是趕集買菜必經之路的酒樓坐下。

他練武眼神好,一眼就能遠遠看見自己目標之家。

在這座小鎮算是處於繁華地段了。

如果按照江遜以往的手腕,必定是直接找機會與對方邂逅,然後步步勾引。

不過這次裴涼卻嚴禁他這麼幹。

因為據裴涼的推測,他怕是還沒有成功,便暴露了自己。

暴露他自己不要緊,要讓她的打算提前暴露,她自不會放過江遜。

江遜心中不服氣,論其他的,他或許比不上這位神通廣大的未婚妻,可論引誘女人?

呵!區區一介外行還敢指導內行了。

不過過了半天,江遜就打消了按自己意願行動的念頭。

他雖然在這塊傲慢,但有一點卻沒有說錯,那便是對女子足夠瞭解——當然裴涼除外。

江遜根本就無法理解裴涼那匪夷所思的腦子,也在屢屢吃虧下,不敢挑戰她的威信。

如果真因為搞砸了被懲罰,後果不一定是他承受得了的。

於是只得不情不願的開啟裴涼給他準備的錦囊妙計,這不看不知道,一看江遜就懵了。

接著有一股感覺油然而生,那就是,如果裴涼是男子,怕是江湖之中風流玉面郎君的名頭輪不到她了。

到底還有什麼是她幹不了的?

不是,她一個根本沒怎麼出過門的女子,為何會悉知這番男子勾引女子的手腕?

那二長老姓胡,他的夫人便稱呼為胡夫人吧。

胡夫人今年三十有六,在江遜看來其實只要保養得當,也正是女性嫵媚成熟的年紀。

但對於世人來說,這便已經算是高齡了。

這位胡夫人是胡長老的繼室,嫁給胡長老已經二十餘年,並未生育子嗣,而胡長老與原配所生的子嗣均已成年。

長子的年紀甚至比胡夫人還大,自然不方便住在一起,早已分家出去單過。

而胡長老的女兒也早已嫁人,離這裡路途遙遠,一年到頭回來不了幾次。

胡長老忙於門中事物,最近又是多事之秋,本就不常著家的他,這兩年更是數月才回來一趟。

所以胡家常年在家的人口不多,除了幾名粗使的丫鬟婆子還有護院外,胡夫人近身的也就一個小丫鬟還有與她親如母女的乳孃。

江遜瞭解女人,他從酒樓遠遠向下一看,就知道胡夫人雖然寂寞,但並不是那等容易得手的。

就好比玉清師太,他一看就知道對方雖則面上肅穆,但實際六根不淨。

而這位胡夫人,相較之下,卻是防範心思很高的那類。

當然只要給江遜充足的時間,他照樣能夠將其拿下,只不過要做到不驚動任何人,尤其是讓望秋派的人發現端倪,那就難了。

於是江遜便只得按照裴涼給出的資訊還有建議調整計劃。

他先是買下了胡家旁邊的院子,將院中幾顆擋人視線的老樹砍掉。

胡夫人的臥房,只要開啟窗戶,便一眼能看見這院子。

以前的住戶為了**種下的好幾個茂密大樹,胡夫人一開窗外邊就是鬱鬱蔥蔥,倒也讓人心情不錯。

江遜這番折騰,自然是引得了胡家人的矚目。

當時胡夫人正在房中梳妝,聽到外面斧頭劈砍的聲音,便對乳母道:“何人在外叨擾?”

乳母便開啟了窗門,其中一顆樹正好被砍斷,巨樹倒下,嚇得三個女眷一驚。

那龐大的樹冠像是要衝她們倒過來一般,甚至小丫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

好在只是有驚無險,那棵樹最後只落在了主人家的院中。

緊接著,江遜的身影便從那被劈開的樹冠縫隙中露了出來。

他手持一把斧子,臉上有些許薄汗,身材偉岸,面如美玉,嘴唇微張,微微的喘著氣。

彷彿是聽到了丫鬟的驚呼,他抬眼看了上來。

只那一眼,便將房內三個女眷看得嬌羞恍惚,不知所措。

那乳母未免二人出醜,連忙將窗門關上。

兩個年輕點的心裡怦怦直跳。

小丫鬟問道:“媽媽,那人是誰?好生俊朗。”

乳母呵斥道:“住口,女子怎能這麼不知廉恥的議論外男?”

丫鬟被兇了回來,不敢吱聲,但心裡還是狂跳。

胡夫人原本也好奇,被乳母這麼一呵斥,倒是猛然醒悟自覺不妥。

心下又羞又怒,自己一貫守禮清靜,此時怎麼對外男產生這般好奇?當真羞恥不已。

但不管理智如何,方才那驚鴻一瞥,卻始終久久不散的。

甚至因為那驚慌後的驚豔,讓胡夫人三人都難以忘懷。

如果她們生在後世的話,便會知道這種心理有個學名,叫做吊橋反應。

江遜雖然不知道所謂的吊橋反應,可他勾引過的女人足夠多,經驗足夠豐富,很是明白要打破烈女保守封閉的內心,該如何一開始下一記猛藥。

他也並不著急,太過上趕著,以這樣的女人反倒會警惕。

不過他耳聰目明,甚至運功之下,胡夫人房中只要稍微大點的聲音便能盡收耳底。

此時也明白了情報上面的訊息不假,最大的阻礙怕就是那個乳孃了。

只要不突破對方,胡夫人便是有心也無力。

江遜這邊渾然不急,但最為跳脫的小丫頭卻是憋不住的。

便是被乳母呵斥了,對於這等生平僅見的俊美男子,照樣抱著抓心撓肺般的好奇。

於是早膳過後,便遊說胡夫人:“夫人,隔壁院子空了許久,如今有人搬入。”

“不提鄰里禮數,便是為安全著想,也得探探對方是何來路,不若飯後我帶點糕點,過去拜訪一番?”

這倒是正理,畢竟離得近,鄰里之間總得相互知根知底。

乳母知道小丫頭的心思,卻也不點破,總歸年輕女兒哪個不愛俏?

便替她準備了糕點,諄諄囑咐道:“去問了便回來,莫要耽誤。”

“好嘞!”

丫頭拿了食盒便往隔壁跑,敲門後卻是昨天那位俊俏公子親自開的門。

她還以為以這公子的氣度,定是出身顯赫,周圍有人伺候的。

江遜卻表現得很灑脫,也不避諱自己的來了。

言道自己京中人士,一個人出來四處遊歷,不耐煩有隨從跟隨。

途經此地,得知還有月餘便是桃花爛漫之際,便想稍作停留。

“那江公子為何要砍掉院子裡的樹呢?”丫鬟問。

江遜笑了笑:“我日常習武,院子裡的樹有所妨礙。”

“江公子是江湖中人?”

“不算,只會些拳腳功夫,強身健體而已。比不得真正的江湖俠士。”

倒也是,江湖草莽有幾個是江公子這般的風流氣質?任誰一看都會覺得他是顯貴的世家公子。

臨走前,江遜給了丫鬟一些回禮。

是外表精緻小巧,價格不菲的點心,以他們胡家也算殷實的條件,竟也是見所未見。

江遜還順手送了小丫鬟一個小玉兔,笑道:“我平日裡喜愛雕刻,時常自己雕些小物,手藝粗糙,姑娘莫見笑,便留著把玩吧。”

這便是當初賞給紅袖青衣的那種玉兔了。

以紅袖和青衣被裴涼養刁的眼界,自是看不上的,但對於普通人來說,那可是五年十年也不定能賺足銀錢買下來的東西。

小丫鬟驚喜不已,回去後藏好玉沒敢跟夫人和乳母說。

但江遜這個人的身份卻是立體的呈現在了三人面前。

出身顯赫,隨性灑脫,待人有禮隨和,在此地停留不久。

便是嚴肅如乳母,得知對方的底氣,也打消了幾分戒心。

也是,那般俊俏年輕,出手闊綽的公子,又豈會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宵小?

便拿出回禮的那盒點心道:“這彷彿是城裡最大的斬月樓售賣的點心。”

“粒粒精緻無比,讓人不忍食用,作價更是高昂,也只有那等巨賈富戶才買得起。”

“再觀這點心盒子,包裝緞帶便是摻了金線,可想而知這一盒售價幾何。看來這位江公子,便是在京中也不是普通出身。”

只是這回禮實在太貴,讓人起疑,乳母又讓人打聽了一番周圍。

得知第二日那邊安置結束後,便帶著禮將周圍幾戶拜訪了一圈,送的皆是貴重無比,他們胡家倒也不特殊。

於是乳母一時間只覺得這為江公子是出手散漫的,又因他自稱初次出來,又沒有帶上小廝,倒是符合不知疾苦的富家公子的作態。

也不怕露了富被賊人給盯上。

以乳孃的閱歷,很容易想到這出,便說了出來。

便把小丫鬟給嚇壞了:“那可怎麼辦?江公子這般神仙似的人物,又大方隨和,太過善良沒有防人之心,難道還是他的錯了不成?”

“夫人,咱們好歹是鄰居,自得照應一番,不若讓護院的人出入幾次,震懾一番宵小吧?”

胡夫人也不願看這麼個俊美公子在外遇了險。莫說是胡夫人和丫鬟兩個年輕的,便是乳母一把年紀,也不忍這種年輕後生遭難呢。

這世上不堪男子比比皆是,好不容易見到個好的,這般毀滅豈不可惜?

便也預設了丫鬟的提議,平日裡時長提點,做了好吃的喚家丁送上一碗,倒也算是順手護一護。

果然那公子也是知禮的,人對他三分好,他便對人十分。

一來二去的,丫鬟與乳母跟江遜也算是熟絡,便是胡夫人也能直接開口跟江遜說些話了。

這日乳母休假回家,乳母並沒有成婚,將胡夫人視若己出,不過她的父母兄弟還在,因著她能賺錢,一家子關係也算和睦。

乳母與村裡一兩戶人家的女眷交好,每次回來便是去別家坐坐,嘮上一嘮。

卻突然聽對方說起一話題——

“前些日子,村裡來了個遊方道士。我家老頭拿酒肉招待一番,便聽了不少趣事。”

“其中有一事,便是說有戶人家,是一富戶老爺,那富戶老爺娶了個繼妻,十幾年來無有子嗣。”

這點算是戳到了乳母的心坎上,乳母如今唯一發愁的便是自家小姐沒有生育自己的子嗣,待老爺百年後,怕是沒有依靠。

可這也不能怪他們小姐,老爺續絃的時候,都四十好幾了,想來也不可能是正值妙齡的他們小姐的問題。

再則小姐一母同胞的姐姐,去年還誕下一子呢,可見即便這個年紀,他們小姐應該也是能生的。

因此聞言便打起了精神。

便聽對方道:“那繼室不甘日後沒有依靠,若老爺子一死,她一無子遺孀,怕不得被前頭的子女趕出來。”

“於是便鋌而走險,借腹生子。”

乳孃倒吸一口涼氣:“這,這可真——”

她正想罵一句無恥,可聯想自家小姐的現狀,作為一個‘母親’,又豈能不感同身受?

嘴裡的話風便轉了個彎道:“多年無子,此時突然懷上了,那老爺如何不起疑?”

對方神秘一笑:“這便是神奇之處了。”

“那老爺自是起疑,只那夫人不知何處得一妙計,竟能騙過滴血認親。那老爺見兩滴血相容,自是不得不信,還炫耀自己老當力壯。”

“卻不想早就當了活王八!”

“不過聽那道士說,那位夫人倒是不錯,也不知何處借的種,那孩子生得俊俏又聰明,比前面的兄姐都有本事,夫人細心栽培,竟是一朝高中,從此母憑子貴。”

“便是那老爺去後,前窩的子女再是如何排擠,她有子嗣傍身,也無可奈何,後來小的那個發達,自然更不敢造次了,全家人都是看她臉色過活。”

這不正是乳孃所期盼的?

心裡此時便是沒敢產生多餘的聯想,也鬼使神差道:“如此神奇?那夫人是拿何等法子騙過滴血認親的?”

那人便道:“我與你好才說與你聽,切不可外傳,這法子要是漏了出去,必定亂了套。”

於是便在乳母耳旁輕聲說了那法子。

乳母心裡砰砰直跳,回到胡家便看到自家夫人在房內繡花。

窗戶門是大開啟的,正好可以看見江公子的院子。

乳孃看下去,便見那江公子正拿著一根長棍比劃。

也不怪他敢獨自一人出門,看那作勢,拳腳功夫該是不錯的。

那江公子此時穿了一身貼身勁裝,體魄線條清晰可見,一根長棍舞得虎虎生風。

那一雙猿臂,寬闊的後背,結實的腰身,還有翹臀長腿,均讓人看得心裡狂跳,挪不開眼神。

她這把年紀尚且如此,就更不要說兩個年輕的了。

他家小姐成婚多年,心思寡淡尚且能自持,小丫鬟一對招子真恨不得飛那院子裡去。

乳孃心裡嘆了口氣,她又何曾不知?

自從江公子來了之後,他們小姐倒是不愛去院子了,整日多的便是待在屋子裡。

便是因為窗外秀色可餐。

乳孃見狀沒有說話,只出了門,找了幾個叫花子,拿錢讓他們扎破自己的手指,取下血液,以鄰居的說法嘗試。

竟真的毫無血緣的二人血脈相溶了,又試了好幾對,還是如此。

一時間乳母欣喜若狂,大膽的想法是怎麼也壓不住了。

等到了晚上,便試探般對胡夫人提起此事。

胡夫人又羞又怒,責怪乳孃竟攛掇她做如此不知廉恥之舉。

可乳母一提到江公子,她便不說話了。

“江公子的出身品貌,世間罕見,又豈是一般凡夫俗子能比?若他的子嗣,定是聰明伶俐,前途不可限量。”

“夫人,老爺也年歲大了,還能活多久?你足足小他三十多歲,不是乳孃害你,實在是想到老爺百年後,你便一個人孤苦伶仃,寄人籬下,我便每每夜不能寐啊。”

這何止是乳孃擔心的?胡夫人長期心緒鬱悶,便也是這個原因。

只是聞言還是道:“您也說了,江公子這般人物,年輕俊秀,出身顯赫,出手也大方,便是年輕姑娘已經挑不過來,豈會看我這等半老徐娘一眼?”

“乳孃莫要打這主意,省得不自量力,貽笑大方了。”

乳孃如今心思放開了,其他平日裡刻意忽略的細節倒是冒了出來。

她對胡夫人道:“倒也是未必。”

“娘子,我們與江公子打過這般交到,在外遇見的次數也是不少,您就未曾注意到,江公子視線通常是落您身上的?”

“莫說三巧那丫頭嘰嘰喳喳說話的時候,他還是注視您,便是上次湖畔遊玩,碰到這麼多花樓娘子或是大家閨秀,那幫女子對江公子驚為天人,有意結交,您看他何曾回應一二?”

“反倒是見您崴腳,便緊張至極,噓寒問暖,眼裡再沒容下別人。”

胡夫人聽得又羞又喜,嘴裡卻還是做出質疑道:“我這把年紀,都能做江公子長輩了,他或許只是——”

“怕不是如此!”乳母笑了笑,心中越發篤定道:“這男子看女人的眼神,是孺慕還是歡喜,還是不難分出來的。”

“夫人您自己就沒有感覺?”

胡夫人自然是被攪的芳心湧動的,否則也不會日日藉機偷瞄人家。

乳母又道:“那江公子只在這裡停留月餘,如今過去近半,之後便毫無交集,最是安全。”

“再者江公子聰明英俊,體魄強健。夫人你雖年紀比他大一旬,但也美貌嬌媚。若你二人結合所生子嗣,該是何等漂亮聰明的娃娃?”

胡夫人腦子裡忍不住暢想,莫說是她,便是乳孃也是看著眼前有江遜這般人選,才動的心。

畢竟那般好的種,實在是千載難逢。

乳孃最後道:“至於血脈風險,我以找到方法避過,夫人切莫擔心,只需好好策劃,定會如願。”

“若是夫人有心,這幾日便趕緊考慮吧,再晚,江公子可就離開了。”

胡夫人若不是常年的理智和女德還束縛著,真恨不得當場答應。

往後兩三日,胡夫人便越發茶飯不思。

這日丫鬟從外面回來,帶了一套書,是胡夫人問鎮上的書店定下的。

用扎繩細細的扎好,丫鬟並不識字,所以沒有拆開。

胡夫人拆開取出一本書,剛翻開一頁便臉上火辣辣的,一把將書扔了開去。

丫鬟茫然:“夫人,這是怎麼了?”

說著要去撿那書,讓胡夫人連忙喝止,然後將她趕出了臥房。

胡夫人羞恨書店出這種錯,這定不是她定的那套書,只是外皮相似而已,定是哪些紈絝子弟,為了躲避家中人想的法子。

卻選的是與她定的書同樣的書皮,讓書店給弄錯了。

胡夫人原本想燒了這些書,可手上又不能控制的伸手拿了過來,鎖上門翻了開。

那上面聞所未聞的姿勢,火辣大膽的畫面,均是胡夫人聞所未聞的。

她本就家教嚴明,婚後因著相公比自己大三十幾,便也不存在有何水乳.交融的體驗。

此時看著這些出格的圖冊,胡夫人乾涸了三十年的內心彷彿躁動得想要跳出來。

正巧聽到窗外傳來劈柴的聲音,她知道是江公子在做活。

此時便是不合時宜,她也忍不住開啟了窗門,看著那有力強健的體魄,臉色發紅,眼神迷離。

不可自持的幻想被對方狠狠擁入懷裡,按照畫冊上的樣子,肆意揉.搓.玩弄的樣子。

江遜似有所感,抬頭看了過來,衝胡夫人露出一個笑容,那眼中的欣喜不加掩飾。

胡夫人臉色更紅了,連忙關上窗戶。

那夜,胡夫人便做了個香.豔的夢。

那個夢彷彿很長很長,她和江遜彷彿成了那畫中人,還原著畫中的一幕幕場景。

不管是臥房,庭院,窗邊,香塌都有著他們的痕跡。

她的身子或是被擺.弄.摺疊,或是紅繩束縛,花樣百出,而江公子彷彿不知疲倦一般。

醒來過後,胡夫人連被窩都不敢出,連忙將乳母和丫鬟攆了出去,自己換下褻褲收拾乾淨,才準她們進的門。

胡夫人此時已經壓抑不住內心,但心裡也滿是內疚感。

卻不巧,第二日晚上,隔壁傳來打鬥的聲音。

胡夫人忙開啟窗戶,卻見是江公子那邊傳來的。

有幾個穿著黑衣的賊人□□進去,跟江公子打了起來。

胡夫人嚇得魂飛魄散,心裡對江遜擔憂無比,便連忙吩咐人過去幫忙。

那些賊人見勢不對,立馬跑了,不過走之前卻放了一把火,雖救得及時,但江公子的屋子還是被燒得狼狽。

怕是不能住人了。

見狀,乳孃便當下邀請江公子到胡家宿上一夜,等明日再行整理。

江遜這會兒有些狼狽,倒也承胡家這好意。

一進了胡家,丫鬟便為他準備了熱水沐浴,洗一洗身上的汗液塵埃。

只是洗到一半,發現胡夫人給端了一碗壓驚的藥湯進來。

胡夫人此時穿得清涼,外面是一層透明的薄紗,將她豐腴的身體很好的展露出來。

她臉上羞紅,在夜燈下看著竟不像是快滿四十的,竟如同二十少婦一般嬌豔。

江遜最喜歡的便是這等型別,對那藥是什麼也一清二楚,畢竟從來這裡之後,哪一環不在他的計劃之內?

江遜喝了藥,便藉著藥勁與胡夫人成就了好事。

胡夫人活了半輩子,此時才真正體會到各種快樂,與夢中那隔靴搔癢比起來,簡直是滅頂一樣的享受。

自那之後,江遜自然對胡夫人表現出了處處的依賴和迷戀,恨不得日日待在一起。

胡家再如何也有人盯著,不太方便,不可能頻繁在此幹好事,若真暴露,怕是一個也活不了。

於是胡夫人近日便頻繁藉故外出,江遜財大氣粗的在胡夫人常去的胭脂鋪,寺廟,衣料店,銀樓等各處旁邊都租了房。

倒是方便,那畫中的場景真的一一還原出來。

可憐胡夫人還自以為是自己引誘了江遜這年輕後生,心中有愧,對他自然並不設防。

於是短短時日內,江遜便探到了無數資訊,即便那些資訊或許胡夫人自己都不知道有何價值。

待時間一到,江遜也如約即將離去,胡夫人很是不捨,但也明白他們這露水姻緣也就此為止了。

不日胡長老便會回來,江遜趕緊離開才是正理。

江遜與胡夫人別過之後,便退了各處的房。

這次的計劃很順利,雖然其中的佈局是他自行策劃,但這也得益於裴涼給的詳盡資訊。

比如那小丫頭跳脫貪財,比如那乳孃的人際狀況,比如胡夫人長久以來的愁緒。

還真別說,江遜還就喜歡幫那些沒用的老東西撫慰房中人。

幹完這一票,江遜發覺自己好像並沒有想象中排斥裴涼給他的任務。

換個角度看待問題,雖然他聲名狼藉盡是拜裴涼所賜,但真算下來,最理解他的人彷彿還就是她。

他那未婚妻雖然屢屢有玩弄之意,卻並不因他口味奇特而對他有何偏見,相反很多時候江遜還能從她眼裡看到佩服之色。

那不是奚落的角度,是真覺得他厲害那種。

因為在裴涼面前怎麼也無法佔上風,江遜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現在已經開始自我安慰。

凡事裴涼流露出的任何一點細微的認可,便能讓他得意不已。

某種意義上已經有了些受虐的狀態了。

江遜在鎮上最大的酒樓慢悠悠的吃了個飯,見到望秋派的胡長老帶著幾個人經過,彷彿是剛剛下山要歸家一般。

隔空衝對方敬了一杯,感謝對方老婆的招待。

心裡正回味這變態的快意,就聽到旁邊一桌江湖人在聊天——

“欸你們聽說沒有?三年前消失的韓家公子韓未流回來了。”

江遜瞳孔一縮,那家夥怎麼會突然出現?

“聽說了聽說了!”旁人聽了臉上露出好事之徒的曖昧笑意:“那韓公子一回來,別的地都沒去,直接進了斬月山莊。”

“那斬月山莊內有啥?如今的裴掌門當年可是韓公子的未婚妻。如今裴掌門與玉面郎君江公子婚約穩固,按理說韓公子也該避嫌來著。”

“可人家非但不避嫌,還在斬月山莊一住就是大半月,聽傳出來的訊息,那裴掌門與韓公子舉止親密,不加掩飾。”

“哈哈哈!也不知江遜此時在哪兒,竟是不知此刻自己已經綠雲罩頂。”

江遜聞言大怒,好她個裴涼,他在外出賣身體替她收集情報,她卻在家風流瀟灑與前未婚夫再續前緣?

旁邊的人還在八卦:“嗨!這不好事?”

“那江遜給多少人戴過綠帽子?如今輪到他,豈不讓人大快人心?”

“如今江湖之中對這件事的風向,責怪裴掌門水性楊花的倒是少。”

“那是,也不看看如今裴掌門的權勢地位,若江遜真是個潔身自好的玉面郎君倒也罷了,自己不守夫道,又豈能指望裴掌門守著他沒有二心?”

“要我說裴掌門還虧了,看看人江遜多瀟灑?哪個門派沒有他的遺蹟?裴掌門不過是與前未婚夫再續前緣而已,根本算不得過分。”

“那韓公子也是瀟灑俊秀的風流人物,若不是當年的滅門之災,本就不比江遜差,人還潔身自好。”

“我估計江遜早晚得被掃地出門,被裴掌門所遺棄,如今還未撕破臉,不過是仗著兩家的交情罷了。”

“江家近年越發不濟,而裴家卻是蒸蒸日上,怕是快了。”

凡事就怕對比,在江遜這種無下限的對比之下,裴涼這事在很多人眼裡看來竟然不算什麼了。

只江湖中所有人都期待江遜快點現身,好來一場這新舊未婚夫之間的爭奪戰。

果真沒有讓眾人久等,數日之後,便有人在裴家山下看到了江遜的身影。

他是怒氣衝衝的上的山,古代明明沒有方便的通訊設施,但不知道這些人怎麼辦到的,愣是半天之內呼朋引伴。

短短幾個時辰的時間,斬月山莊山下的酒肆茶寮便被擠得水洩不通。

之前已經說了,裴涼是為了賺錢不要臉的,她調.教出的人自然是一脈相承。

見這麼多好事之徒來打聽八卦的,斬月門的人非但沒有追攆,反倒將茶水點心賣出讓人咋舌的高價。

不買?那就不讓進。

你說聚在外面討論?那不好意思,裡面有號稱‘山上’的人爆料呢,能有這行動力第一時間跑來看戲的,誰不是撓心撓肺等著的,豈能忍?

於是來這裡的江湖俠士,不管有錢沒錢,來了就被宰一刀,一些家底不豐的,等反應過來褲子都快沒了。

山下熱鬧,山上自然不遑多讓。

江遜一副質問之勢怒氣衝衝的到來,礙於他的身份,也沒什麼人阻攔。

江遜順利的就來到了裴涼的後院,此時韓未流正好就在,兩人親密的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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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外面的一切都不是空穴來風。

江遜臉色漆黑,抽出懷裡的一塌紙讓桌上一扔,指著韓未流質問裴涼道:“他為何會在這裡?”

“你讓你自己未婚夫婿去引誘別的女子,自己卻在這裡跟男子尋歡作樂?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裴涼拿起那一塌紙,上面是江遜總結好的,她需要得知的問題的答案,很是詳盡,看來任務完成的不錯。

便抬頭,真心實意的誇獎道:“幹得不錯,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

江遜氣得要命,咬牙切齒道:“你少顧左右而言他,我在問你為何跟他糾纏?”

裴涼聞言,無奈的嘆了口氣,一副渣女的坦蕩表情。

摸了摸韓未流的臉,對江遜道:“放不下新的也舍不了舊的而已。”

“我不過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會犯的錯。”

作者有話要說:  就,信我,我真的只想一筆帶過的,但江小遜不受控制的搶戲,非要為各位姐姐展示自己能耐。寫著寫著好傢伙一章全是他的戲份。

推小夥伴的文~

《綜恐這糟心的命運》夢廊雨

羅小小堅信自己幼年時期受到刺激,所以分裂出一個名為禹沉舟的人格。

面對堅定不移相信世界上沒鬼的羅小小,禹沉舟問道。

“半夜房間的哭聲?”“那是房子隔音不好。”

“樓上彈珠聲?”

“那是鋼筋膨脹發出的聲音。”

“半截身子的女鬼?”“那是三d裸眼特效。”

禹沉舟:“……”

在小夥伴們都在尋找線索想要開啟緊閉房門鑰匙的時候,羅小小一把踹開了厚重的木門。“只是門鎖生鏽了而已,哪裡有那麼麻煩?”

混入隊伍之中的鬼魂神色陰沉地看著毫不知情地人類,尋找著下手的機會,然而一隻手突然從斜刺裡伸了過來,將他揪了過去。

“小哥哥,你長得真好看,有女朋友了沒?你看我怎麼樣?”

唇紅齒白的厲鬼小哥:“……”

流氓!放開我!你的手在往哪兒放!

鬼王:“……我要殺了她”

規則:“她沒觸發條件”

鬼王:“她對我耍流氓”

規則:“但是她沒觸發條件”

羅小小:雖然我好色又缺心眼兒,但是我覺得我是個好姑娘!

禹沉舟:如果人生可以重來,我絕對不會選擇羅小小這個憨皮附體。

羅小小:我要是喜歡你,咱們算不算自攻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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