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涼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有一瞬間的茫然。

眼前是狹窄逼仄的方寸之地,倒還算乾淨整潔,但整個房間沒有任何多餘的物品。

仔細一聞的話,屋子裡還散發著一股頗為曖昧的事後氣息,但卻沒有第二個人。

這裡明顯不是正常的社會環境之一,而隨之湧現的記憶,也證明了這一點。

這次的任務相比以往倒是都比較特殊。

以前所繼承的角色,即便上個世界暴戾陰鷙的涼王,也不能單純算是一個大奸大惡之徒。

但這次的角色卻可以稱得上是個純粹的壞人。

這個世界的背景也與以往不同,科技水平處於未來世界的背景之中。

而裴涼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人類聯邦最高監獄。

夠資格關在這裡的,無一例外都是犯下過累累重罪的重型飯,要麼太過反人類,要麼造成的惡劣大過巨大,要麼是得罪的人或者利益足夠深。

總之當拎一個出去,放在普通監獄都是不得了的存在。

而原主在被捕入獄之前,則是一個無惡不作,犯下過數樁髮指罪行的變態。

順便一提,她還是個同性戀――

裴涼接收到這個資訊的時候,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褲子,至少在這個時代來算是這樣的。

不過她自己倒是不那麼認為,畢竟這裡的性別分為六類,她只是對其中三類感興趣而已,怎麼就算得上是個同性戀了?

迴歸正題,原主被抓之後,數項重罪並罰,被判□□999年。

原本是關押在某個偏僻的荒星服刑,結果因為挑起暴.動,並在那期間殺了人,因此被轉入了聯邦最高監獄。

原主在外早已經沒有了親人,倒是入獄前還有個打得火熱的戀人。

不過裴涼不覺得這段關係還在維持,因此她現在的身份,算得上真正的毫無牽掛了。

接收完一切原主的記憶之後,裴涼就有些覺得難辦了。

因為在這樣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身上,裴涼不覺得這個角色還有任何奮鬥的資格啊。

她看了眼未來監獄中嚴密精尖的關押環境,以她腦子裡的存活,越獄暫時還具有技術上的局限性。

但這些都不是問題,她可以透過學習彌補這些短板,最終必然還是會成功。

可這樣一個隨意剝奪過無數人生命,又給無數家庭帶來痛苦,卻沒給社會帶來一絲正面意義的傢伙,好好活著甚至還奮鬥成功,在裴涼看來對受害者及其家人來說是不公平的。

裴涼便有些不滿意,直接問系統道:“這個世界的篩選機制是不是出了問題?”

“這種已經犯下過反人類重罪的傢伙,按照遊戲的理論,是不夠資格成為任務角色的吧?”

畢竟他們是正規遊戲,整體上還是得講究一個積極正確的價值觀,一旦有重大政.治.不正確的傾向,被舉報之後可是會面臨整改甚至下架的風險的。

但隨即裴涼又想起來,她這次穿越的是炮灰奮鬥遊戲從19.禁遊戲中接手過來的任務世界。

最高監獄,一群毫無道德底線的犯罪分子,無處發洩的精力,同性戀。

這特喵的確實一看就是不得了的設定,難怪這破遊戲會被下架了。

這根本不是好孩子該玩的東西。

裴涼相信炮灰奮鬥遊戲對此進行過修改,不過為什麼獨獨宿主的身份有這麼大的漏洞?

她心中瞬間閃過無數想法,可系統卻沒有發出聲音回答她。

“系統?”

“……”

等了好幾秒,又確認了下自己的遮蔽開關,確實不是她忘了關閉免打擾,是系統真的沒有回覆她。

裴涼從床上坐起來,這就有意思了。

系統失蹤,她的角色大有問題,躺平什麼都不做違背她的任務初衷,但如果太過努力的話,從根源就是歪的一個副本,不曉得會將結果帶向何方。

裴涼想到某個存在,難不成對方想靠這種辦法,直接消耗她的時間,在這種無意義的地方拖著她?

亦或是從任務的根源設定陷阱?

倒是比之前末世副本設的局要高明多了。

裴涼不再嘗試聯絡系統,也從床上坐了起來。

既然系統都找不到,那麼劇本也就別想了,跟之前摸著石頭過河不同,這次甚至是瞎子摸著石頭過河。

裴涼甚至第一次有了第一步該怎麼邁的遲疑感。

不過倒也不急,畢竟她的刑期可有999年呢。

先看看事態再說,而且這個副本能帶給她的,也不僅僅是任務層面上的好處而已。

如果最壞的情況下,真的無法做任務的話,未來世界的知識理論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藏。

此時整座監獄響起了刺耳的鈴聲,按照原主的記憶,是早餐鈴。

裴涼下了床,走出牢房,最高監獄對囚犯有著嚴苛的管理規則。

囚犯們每二人一個房間,除了裴涼之外,周圍出來的都是兩個人,按照慣例一左一右站在牢房門前,接著統一轉身,排成整齊的隊伍去餐廳。

這座監獄很大,囚犯眾多,在牢房裡面看不分明,可到了餐廳感官就直接多了。

總人數差不多有數千之巨,看來星際聯邦的人渣還是不少的。

餐廳是一個巨大的空間,最高監獄還算人性化,早餐有好幾個風格分割槽。

囚犯們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食物,但要說多美味豐盛就不至於了。

裴涼果斷的來到了東方菜系的餐區,早餐是簡單的幾道粥面饅頭醬菜之類。

看起來還不錯,分量很紮實,她應該昨晚上才有過劇烈的體力消耗,現在有些餓了。

拿了一大碗粥和幾個饅頭便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

一邊吃飯,一邊觀察周圍的環境。

監獄裡的人單從外表看血統複雜,髮色豐富,未來人類甚至會為了美容在基因中注射對應的改良藥劑。

比如髮色和虹膜眼神的改變,或是五官的輕微調整,甚至不用像裴涼所知那樣動刀子了。

這裡的重型犯不少也是出生底層,母親大多是出賣色相的妓.女.癮.君子,對自己的基因和副作用毫不在乎。

生下來的孩子當然也外表各異。

數千人的大型監獄,在未來科技的輔助下管理難度倒是不高。

只不過這麼多人,應運而生的肯定是無數大大小小的監獄勢力。

其中在監獄中混得較好的幾個獄霸,在餐廳內存在感就很明顯。

各自的勢力聚集在一起,外人難以融入,也不敢招惹。

裴涼佔了一張小桌子,倒也沒有人坐到她的對面。

原主在整座監獄中算是個獨行俠,但也算不能招惹的那一類危險人物之一。

一是原主的戰果在一眾囚犯看來,確實算得上光鮮亮麗。

二是原主雖然性格殘忍瘋狂,實力也不錯,但對於經營勢力毫無興趣,只愛逼人撿肥皂。

危險但沒有什麼威脅的傢伙,便是監獄的那些大小勢力的頭頭,輕易也不會招惹。

因為得不償失。

但緊接著,裴涼感受到了一股視線。

她抬頭,就看到二樓一個穿著制服的年輕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對方得外表介於男人與少年之間,單是身形修長結實,體態嚴謹傲慢。

根據原主記憶,這是聯邦最高監獄的典獄長蘭斯洛特。

對方剛剛上任不久,一開始因為年齡和太過精緻美麗的外表被囚犯所輕視過。

可他強大的實力和冷酷的手腕輕鬆將這些聲音鎮壓下來。

對方看向下面密密麻麻的囚犯,眼神如同看一眾垃圾,輕蔑和冷漠不加掩飾。

只不過今天他的實現在裴涼身上停留的時間略長。

這群人渣在蘭斯洛特眼裡毫無人.權,甚至他不將這些傢伙當人類看待。

披著人類外皮需要管理的野獸而已。

但今天那個罕見的純東方血統的囚犯卻讓他格外在意。

也沒有由來,只是視線落她身上之後,就很難離開而已,即便強行抽離,下意識的還是會回到她身上,就跟磁鐵一樣。

或許是他的過度關注引起了旁邊人的注意,高大的蛇眼女助手開口道:“犯人編號3456,因在波洛克監獄煽動群體暴.動,又在那期間謀殺七人,因此被轉入我們聯邦最高監獄。”

“從轉入那邊到目前為止,還算安分。”

“安分?”典獄長嗤笑一聲。

安分的傢伙不可能這麼從容的坐在那裡,進入這所監獄,每個犯人第一件事就是主動或者被動的確立地位。

一旦被劃分入底層,那麼接下來的日子可不會好受。

蛇女獄警沒有否認典獄長的話,富有韻味的冷酷煙嗓發出聲音道:“如果按她以往的標準的話――卻是還算安分。”

“對了,她還是個同性戀。”

“嗯?”典獄長眉頭緊皺,聞言忍不住深深的看了眼那家夥。

這個監獄中只有alpha,為了滿足**跟同性搞不是稀奇的事。

只不過跟為了滿足身體需求不同,被特意確認為同性戀,那就說明這傢伙是有著精神方面的權威鑑定。

說明她不是條件限制才搞alpha的,而是本身就喜歡alpha。

當然這樣的傢伙,其實在監獄中也並不算太罕見,畢竟同性戀alpha根據調查,有不少一部分是有著天生的人格缺陷或者後天的精神刺激的。

這樣的人也偏偏是容易犯罪的人群,因此在外罕見的東西,在監獄內其實不算什麼。

但蘭斯洛特典獄長在那人和同性戀一詞結合的時候,心裡就是莫名的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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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一股憤怒,惋惜,又無可奈何的心情。

這讓蘭斯洛特心情更不好了。

於是只深深的看了裴涼一眼,在對方抬頭,視線相撞之後,他突然轉身,離開了二樓。

裴涼啃著大饅頭,有些可惜。

多漂亮的美少年啊,這般的外表卻有著在監獄看來絕對權威的身份和冷酷的手腕,矛盾的人設最為致命。

就是看著下飯都吃得更開心。

這會兒人走了,旁邊的大.胸.美女也跟著走了,一下子失去了兩份快樂,裴涼嘴裡的饅頭頓時就沒那麼香了。

周圍的囚犯有那注意到她的,撞了撞旁邊的同伴的胳膊――

“看那個同性戀,哈喇子都流到典獄長和女蟒蛇身上了,怕是有好戲看。”

“不至於那麼蠢吧?我記得典獄長第一次巡邏的時候,有不長眼的隔著欄杆抓住他,想就這麼把典獄長搞了,結果怎麼著?那家夥生生被典獄長從狹窄的牢房門裡拽了出來。”

“那麼窄的門,那麼大塊的一個大漢,足足折磨了他將近半個小時,等全身都拽出來的時候,早死得不成人型了。那位置就在3456牢房不遠處吧?誰還敢打典獄長的主意?”

“好色的人的腦子你是不會懂的。”

裴涼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對這句話倒是深以為然。

先不提做不做這回事,但如果單論是否敢付諸行動的話――

她還真敢。

而與此同時,有個異常壯碩的大塊頭在西式食物區艱難的做著選擇。

布萊恩從小是有嚴重的選擇恐懼的,所以一般他選擇全都要。

也因此犯下了數起搶劫重罪,被關進了監獄。

原本以他的罪行是不夠到聯邦最高監獄的,只不過他最後犯下的一起案子中,搶走了一件不該碰的東西,並導致了一個大人物舊病復發而死亡,因此經過多方操作,被扔進了這個地獄。

他的履歷在這裡壓根沒法看,算是鄙視鏈的底層,只不過他長得高大,外表還算富有震懾力,因此沒有淪為底層,但也普普通通,小心苟活。

此時他一個人站在這裡磨蹭了三分多鍾了,還是沒選好要點什麼。

接著後背就挨了一腳。

布萊恩心頭火氣,猛地回頭,就看到是一個小團伙的頭頭。

對方同樣也是肌肉紮結,滿頭的紋身,衝他道:“你是在挑一塊餡餅還是在挑自己的墳墓?”

布萊恩下意識的一慫:“不好意思,這就好,這就好。”

在監獄裡千萬不要挑釁比自己強的人,衝某些人低頭也不丟人,布萊恩一直以來也是這麼做的。

但對方見他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頓時更囂張了。

“讓我看看,咱們的大塊頭布萊恩在糾結什麼?”

“哦~,這裡的早餐品種高達五樣之多,太奢侈太讓人眼花繚亂了,以至於我們可憐的布萊恩不知如何選擇。”

布萊恩臉上的表情有點難看。

對方已經不耐煩,將他從隊伍裡推了出去:“讓我告訴你一個不用選擇的辦法。”

“現在就去廁所裡等著,等我們拉完屎,你就可以嚐到所有的口味了。”

“哈哈哈……”周圍的人鬨笑起來。

不能衝動,不能衝動。

布萊恩在心裡拼命的說服自己,可心裡隱隱又有個聲音在罵他。

你他媽不該是這樣的慫比,要跪也不該在這種人面前跪。

尤其理智上壓制怒火,本能卻已經開始分析對方的強弱。

得出來的結論讓布萊恩以為自己瘋了,因為他分明覺得,自己一隻手就能解決對方。

然後聽到“屎”字刺激,也不知道這個詞有什麼特殊,明明記憶中被人更髒的言語羞辱都不計其數。

可聽到這個字的瞬間,布萊恩理智的繩索突然就斷了。

他一拳搗過去,對方或許是慣於在監獄打架,反應倒也不慢。

連忙伸手格擋,可哪及布萊恩又快又狠的伸手。

便是力量也不是一個級別的,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以前會給人繡花枕頭的印象。

布萊恩心中匪夷所思,但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不含糊。

拳拳到肉,只區區數拳,就把那人打得直接吐了血,甚至飛了出去。

周圍他的人一驚,早開始一擁而上試圖圍毆布萊恩。

布萊恩卻一點都不虛,蒲扇一樣的大掌直接抓住其中一個的胳膊,輕輕一折,便發出骨骼噼啪的響聲和人的慘叫聲。

他動作靈活的躲過對方抄起椅子或餐桶的攻擊,好像比起受傷,他更厭惡身體被弄髒。

“太弱了,太慢了,低階的格鬥技巧,紙片一樣脆弱的體格。”

“啊!!!”布萊恩狂吼出聲,響徹整個空間:“老子為什麼之前要對這些垃圾唯唯諾諾?”

“老子――老子不是很強嗎?”

最後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周圍除了他已經沒有一個人是站著的。

甚至這場打鬥來得快結束得也快,獄警都沒有從盡頭趕過來,布萊恩就已經以一己之力團滅了一個小型勢力團伙。

他最後的怒吼在此刻安靜得顯得空曠的餐廳中,振聾發聵,彷彿代表了一股不屈的反抗精神。

世界上最是幕強的兩個地方,一個是聯邦軍隊,另一個就是監獄了。

周圍的人見狀,頓時發出認可的呼聲。

“布萊恩!布萊恩!布萊恩!……”

餐具整齊劃一的敲在不可移動的金屬餐桌上,眾人齊聲讚揚的呼喊布萊恩的名字。

布萊恩張開雙臂:“就是這個感覺。”

“這才是老子該有的樣子。”

周圍的大大小小勢力的人也不得不對他側目,畢竟他可是以一己之力完成這項壯舉的。

“安靜!”廣播裡傳來女蟒蛇嚴肅的聲音。

女蟒蛇在監獄的名聲可是讓人聞風喪膽,她在這裡資歷很久,沒人敢在她發話之後還敢挑釁。

於是餐廳瞬間又恢復了秩序。

戰敗者灰溜溜的離開,而布萊恩跳上餐桌:“從現在起,如果想擺脫以前窩囊日子的,就跟老子吧。”

此言一出,周圍頓時有不少原本沒有隸屬勢力的散囚加入。

各個勢力的頭頭眉頭一皺,現在是散囚而已,接下來就面臨衝突與吞噬了。

這個布萊恩看那德行就不是安於經營小勢力的人。

不過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他展現出了實力,監獄裡只要是強者,就會有人往其身邊聚攏。

才不到一頓早餐的功夫,布萊恩團伙已經有了小幾十人的加入。

但這樣一來,這個片區中唯一不為所動吃著早餐的裴涼就顯得扎眼了。

布萊恩看向那家夥,莫名的心裡就火大,還有一絲畏懼。

不過他沒有把畏懼當回事,畢竟他之前連剛剛那些傢伙都畏懼,在他看來這種情緒是他還沒有突破內心桎梏的軟弱而已。

跟客觀條件無關。

旁邊有新出爐的小弟順著他視線看過去,低聲道:“她是裴涼,一個殘忍狡猾的同性戀。”

“倒是沒什麼野心,唯一的愛好就是搞alpha。”

布萊恩咧嘴一笑,走上前去,一屁股坐在裴涼對面――

“同性戀?我布萊恩一輩子朋友無數,倒是還真沒有教過同性戀朋友。”

說著他盯著裴涼:“你要和老子做朋友嗎?”

“做老子的朋友,你會有數不清的bitch玩。不做我的朋友,你就會被數不清的人當bitch玩。”

“怎麼樣?選吧。”

裴涼看了眼面前的大塊頭,按理說她壓根不認識對方,對重型犯也不可能有什麼好感。

可莫名的,她看著這傢伙就是想笑,並且還有一股憐愛的感覺。

裴涼心裡一動,把這絲異常記了下來。

臉上卻笑眯眯的回答對方道:“要不我再添一個選擇怎麼樣?”

“我把你屎打出來,然後把你撅著.屁.股綁在澡堂或者廁所,你來做公共bitch如何?”

布萊恩覺得自己對‘屎’這個字是真的有ptsd,以至於他聽到裴涼這句話,下意識的就心臟一縮。

然後惱羞成怒,雙手一掀,竟然生生的把焊接固定在地上的笨重金屬桌直接掀了起來。

並對著裴涼顯得瘦小的身形就砸了過去,本能上面對對方得慎重程度遠遠高於剛才的那幫烏合之眾。

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布萊恩直到感覺到自己褲.襠裡傳來臭氣的時候,整張臉還維持著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是被裴涼直接抓住下巴在地上甩來甩去的砸核桃一樣拍,這種刺激下,肚裡爆點什麼東西出來也不稀奇是吧?

周圍沒人嫌棄他,真的。

但布萊恩就跟天塌下來一樣,他眼睛裡出現晶瑩的淚花。

朦朧中裴涼那張魔鬼的臉出現在自己眼前,對方開口道:“好了,接下來你是想被撅著.屁.股綁廁所裡,還是做老子一條甩尾巴的狗?”

“選吧!”

“嗚~~~”布萊恩哭了。

才哭一半,卻聽對方聲音一冷:“選。”

“汪!”

識時務得一批。

而另一邊,躺在醫務室的阿諾德要殺人一樣盯著獄醫:“你,你剛剛說什麼?”

獄醫推了推眼鏡:“我說,你和你的室友就算感情再好,也收斂一點。”

“恕我直言,你的xx肌已經有一定程度的鬆弛了。”

阿諾德眼前一黑,室友的臉一下子出現在腦海裡――

“裴――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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