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荒淫不要臉的事, 伏心哪裡能沒有聽說過?

來京的路上先落山就得到了情報,這傢伙連自己妹妹的夫君都能光天化日的強搶回府。

至今周駙馬還住在涼王府中不清不楚呢,那不講夫道的男子怕是已經食髓知味不要廉恥了。

否則為何還住在著強人家中, 不為了名節一頭碰死?

當然這也是伏心雖覺得和二皇女相處如沐春風, 但一直瞧她不上的原因。

本身作為神仙血統的傲慢是一回事,二皇女那等連相公都守不住, 被強搶了的懦弱也是大部分原因。

更何況在京中待的這些時日, 伏心還聽下面的人說, 懷疑燕皇夫也與涼王那廝有不清不楚的地方。

直接證據倒是沒有, 不過經過二皇女的暗示, 基本上是板上釘釘了。

於是當涼王說出性喜人夫的話,伏心是半點沒有驚訝, 也不會認為她臨時起意。

但結合上下言, 她看向自己的胞弟伏覺,瞬間就明白了涼王這是在打什麼主意。

伏心都差點給氣懵了, 甚至顧不得周身疼痛。

連忙半起身,瞪視裴涼道:“淫賊你敢!”

卻聽裴涼道:“有何不敢?門主知道本殿進宮之前經歷了何事?”

這也正是伏心好奇的,按理說此番佈置, 涼王應該插翅難飛才對。

可為何她輕易就脫了身?難道計劃有變?

不對,還是有痕跡的。

伏心穩定心神, 再仔細打量了裴涼一番, 終於發現她身上的狼狽之處。

她看著雖然完好, 但頭髮有些散亂,只是這廝生了一張好臉,倒是顯得狂放不羈, 更舔風情。

衣物雖然還算整潔,但某些地方到底有幾絲不可逆的褶皺和汙跡, 明顯是經過了打鬥的樣子。

最重要的是,在她的腰側,被外袍半遮半掩的地方,有一道破碎的口子。

還是她拽走伏覺的時候露出來的,那口子平整,上面站著血跡。

伏心心中狂跳,臉上難掩欣喜,派出去的人是成功了的,她們已經取到了這廝的血。

那這傢伙再怎麼橫也蹦q不了幾時了。

伏心將心大大的放了回去,頗有些悠然道:“哦?大殿下來時發生了什麼?以至於這般遷怒我先落山?”

涼王似乎也跟她一起裝傻:“無事,就是遇到了行刺。”

伏心面上不動,嘴裡卻道:“光天化日之下,賊人竟如此猖狂,在京中就敢行刺皇嗣,實在罪該萬死。”

“只是涼王殿下如今不立馬上報皇上,積極捉拿刺客,跑到本尊這邊是作何道理?”

涼王臉上的笑容卻半點沒有劫後餘生的惱怒,反而道:“門主不用操心,行刺之事本殿早命人追查了。”

“只是命喪刀口之際,讓涼想通了一個道理。那便是人生苦短,且世事無常。”

“涼不想到死的時候還存有遺憾,因此劫後餘生,第一個便來找伏仙師;了卻心願了。”

你她爹的自己要死沒死成,找她弟弟兼未婚夫了卻個毛的心願?

哦!想起來了,這傢伙說性喜人夫。

不會是――

伏心看向涼王的眼神,果真那裡面就是她想的意思,並沒有開玩笑成分的。

就是伏心再蠢,也該知道涼王不可能是無的放矢。

定是懷疑行刺的人是她們先落山所派,於是直接來尋仇了。

端看前些日她對二皇女的反擊,就知道這廝要撒氣,根本就不是跟你講證據的人。

只要她認為是你幹的,那便直接可以報以還擊。

伏心心裡發慌,這傢伙闖進來,肯定已經有人去找皇上了。

可是若是等皇上那邊來人,伏覺夠被她凌.辱好幾遍了。

於是連忙急著把人拖住,她大聲道:“大殿下住口,莫要壞了男子名聲。”

“你平日裡荒.淫/亂.倫也就罷了,若是心有所悟,便回府找你妹夫去。”

“我先落山男子寧死不屈,大殿下可得好好想清楚了,是否要拿我先落山聖子的性命開玩笑。”

這會兒先落山雖然在京城為圓心的地區聲譽略有受損,往年的作為也受到了質疑。

可數百年的滲透和信仰不是說著玩的。

先落山到了現在本就血統珍貴,這一代唯一可以傳遞血脈的伏覺若是不堪受辱死了,那麼涼王前面的一切努力變會化作泡影。

再接著三個月後的天災聲勢,神旨的可信性自然毫無質疑。

伏心便是要提醒裴涼,別逼她們魚死網破。

可那混賬彷彿是聽不懂人話一般,聞言先是覺得有理一般點了點頭。

伏心還以為她有腦子的,卻聽她直接問伏覺。

“若是我碰你,你會已死守節嗎?”

伏覺這會兒沒有蒙著面紗,出塵絕美的長相一覽無餘。

常人見了他,通常是生不起一絲褻瀆之意的,卻不知這涼王怎能把輕薄之事說得這般一本正經。

伏心連忙給伏覺打眼色,讓他至少展現出自己的決心。

可伏覺彷彿是沒有收到她訊號一般,神色淡淡道:“不會。”

“伏覺你――”伏心氣得半死。

就聽伏覺聲音帶了些若有似無的嘲意道:“先落山如今血脈凋零,打從我出生之日,母親父親便耳提面命。”

“我伏覺身負傳宗接代,延續先落山天神血脈的重任。我不能死,即便經受侮辱,伏覺也會完成自己的使命。”

伏心一聽,一時間跟被踩了一腳似的。

倒是沒了被背叛的震怒,只覺得她這個弟弟怕是死腦筋,這時候轉不過彎來。

你越是這般,那淫賊可不越是肆無忌憚了嗎?

果然,涼王聞言哈哈一笑:“是極,我就喜歡伏仙師這般顧全大局之人。”

“對形勢有所衡量,做事之前也多加思量,尋常不會幹出衝動的蠢事。”

伏心知道她這是在諷刺自己,心說你懂個屁。

可眼看弟弟就要被拉出去了,便連忙掙扎著坐了起來:“裴涼,辱夫之仇不共戴天。”

“你今日若是敢出去,便從本尊的屍體上踏過去。”

裴涼聞言,臉上做出為難的神色:“先落山門主,神之喉舌死在皇宮,還是本殿探視之時,多少有些不妥。”

說著一副妥協的表情:“好吧,那本殿不帶他出去了。”

伏心才剛剛鬆口氣,就聽那淫賊接著道:“當著你的面也是一樣的。”

“不,說錯了,不如說當著你的面,好像更刺激了。”

裴涼將伏覺攬入懷裡,作勢抽他衣服,看著伏心的表情滿是變態的意味――

“倒是多謝門主為本殿提供的靈感。”

伏心整張臉這會兒都是青紫的,血管暴突像是隨時要爆炸一樣。

可裴涼還嫌氣不死人一樣,想到什麼似的道:“本王和廢物老二可是不同。”

“若是要了伏仙師,定會一擊得中,便是日後身死,讓先落山替本王延續血脈,那也是不錯的。”

又衝伏心道:“門主放心,未免仙師日後伺候不周,本王先教導一番了,不用謝。”

以伏心的驕傲,一想到唯一能為自己傳宗接代的伏覺失去清白,日後她的血脈可能也會沾染上涼王這淫賊的汙穢。

她便覺得奇恥大辱,不堪忍受。

想著想著,伏心竟然‘哇’的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然後整個人暈死了過去。

裴涼看著對方那傻樣,搖了搖頭,嗤笑道:“直女癌可真好懂。”

她再看了眼伏覺,笑著問道:“她居然連這種愚昧的事情都相信,看來你們先落山比我想象的要無知得多啊。”

伏覺面無表情道:“放開我。”

裴涼也不是真為難他,聳了聳肩鬆開了伏覺,對他道:“得罪了。”

伏覺卻輕輕笑了一聲,看著裴涼眼神有些莫名:“你真的就只為來氣她一番?”

裴涼道:“哪兒啊,我在催她呢。”

伏覺聞言,只覺得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便提醒道:“大殿下莫要太過自負,先落山歷經數百年,期間遇到過的質疑和挑戰數不勝數。”

“這其中,並非沒有殿下這般驚才絕豔之輩。甚至百年前的記錄中,有一人幾乎快要成功顛覆大梁王朝。”

“然而最後的結果仍舊是慘淡收場,殿下可知這是為何?”

這事倒不是秘密,一般封建王朝,延續百多兩百年,便會因土地兼併為主的各種原因散盡氣數。

大梁延綿數百年,已經是歷史少有,期間肯定經歷過不少的挑戰。

裴涼瞭解歷史的時候,其實早在百多年前那時候,就該是正常的朝代更迭之時。

那幾年皇帝昏庸,貪官惡吏當道,天災**不斷,土地兼併嚴重,各地農民起義開始冒頭。

其中有一天降猛女,乃是梟雄之材,連連勝戰,幾乎逼到了京城皇家門口。

但卻突然離奇消失,她的經營成果自然因為下面分贓不均,被朝堂分化打壓,最終很可能建立新王朝的一代奇女子,自然消弭無影。

若是論起威脅,當初那形勢才是真的岌岌可危。

裴涼看著伏覺,笑容頗有些滿不在乎:“伏仙師是想說,再是何等才能,欲撼動你先落山,也會被神仙誅以天罰?”

伏覺沒有否認這個意思,他只是看著裴涼道:“殿下,先落山與皇室並不是敵人。”

“相反,裴家江山與先落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存在。”

裴涼聞言卻嗤笑了一聲:“不可能的。”

“什麼?”伏覺皺眉,初時還以為涼王這個不可能,是要和先落山對抗到底。

可接下來涼王的話卻讓他心驚肉跳了。

“歷代試圖挑戰過先落山的人,或是突然暴斃,或是神隱消失。”

“但沒有任何一項超出常理的事件是可以憑空完成的。世人只以為那是禍亂天下的妖物,被神仙施以了天誅,因為沒有任何人為的痕跡。”

“且往往這些人在需要你先落山出手之前,已經身居高位,無可撼動。伙食掌握超出時代的資源,足以改變世界。”

裴涼低頭,離伏覺很近,注視著他的眼睛,斷然的道:“但一切不能以常理解釋的‘神蹟’,糊弄一下無知蠢貨就罷了,既然知道我們這些人的來歷,伏仙師為何會試圖拿這個藉口糊弄我?”

她站直身子,與伏覺的距離便遠了一些。

“若是想達成目的,你們也不可能無須任何準備,否則在我毆打伏心之後,現在還好好的留在這裡本身就離譜。”

裴涼笑了笑:“至少三個。”

伏覺臉上冒出了一絲汗意,並不明顯,但他自己感受得到。

他明知答案,還是問了一句:“什麼三個?”

“你們先落山要送走我需要滿足的條件。”裴涼道:“本來我的猜測是五個,不過今天伏心的狗急跳牆讓我更確定了範圍。”

她伸出修長的食指:“第一,先落山傳承之人必須離目標一定範圍之類。”

“近日我忙於地震之事,終日滿京跑,也不見你們反映,那麼這個範圍還算廣。”

裴涼看向伏覺,伏覺被她的視線掃過,身體都繃緊了起來,這是方才裴涼即便揚言要凌.辱他的時候,他都不曾有的緊繃。

裴涼笑道:“這個範圍倒是狡猾,足夠你們無聲無息的隱藏起來,甚至根本不用隱藏。”

接著她又伸出中指:“第二,需取得目標的血液或者皮肉。”

“頭髮應該是不行的,否則這也太容易了些,因此還有今日行刺這回事。”

“至於第三――”裴涼伸出無名指:“我暫時還未發現端倪,就有勞伏門主親自告訴我了。”

如此輕易,就讓她把關鍵梳理出來,伏覺此時覺得自己呼吸都是停滯了的。

他抬頭,眼中的震驚難掩。

不應該的,雖說條件簡單,可不理解核心的人不會聯想到這方面,單憑歷史記錄也無法找出共通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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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條件範圍實在太廣,也太具有迷惑性,甚至先落山前代的人為了抹消其中的共同點,故意設定了好幾個障眼法。

比如舉行儀式之類,可涼王對那些看似可疑的動作絲毫不在乎,直接就鎖定了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她到底――

但想到這裡,伏覺突然意識到了不對。

涼王方才說讓伏門主親口告訴她,看向的分明是自己,眼角的一絲餘光都未向伏心那邊掃去。

伏覺遲疑:“你――”

涼王理所當然道:“先落山真正的繼承人不是你嗎?”

伏覺眸光一閃,自嘲的笑了笑:“不過是小時了了罷了。”

“不是這樣的吧?”裴涼道:“以伏天師之才能,因生錯了性別,就得處處被胞姐汲取價值,一身靈力為成就她的地位和尊榮,自己則淪為繁衍後代的工具。”

“天師可曾甘心?”

伏覺淡淡道:“不甘心又如何?”

裴涼搖了搖頭:“我與天師開誠佈公,天師卻對我遮遮掩掩,實在沒意思。”

她嘆了口氣:“罷了,是我看錯了,誤將天師眼中的逆來順受看成了野心。以為天師會是我的有緣人。”

“如今證實不是,倒是本殿冒犯了,告辭!”

裴涼轉身便準備離開,但一隻腳踏出房間的那一刻,身後卻有一雙手臂抱住了她的腰。

清冽如雪嶺之花的氣息傳進裴涼鼻端。

就聽到伏覺的聲音傳來:“殿下若真是有緣人,就不該苦苦相逼。”

伏覺輕笑了一聲:“直接在這蠢貨面前要了我就是了。”

裴涼:“……”

嘶――,聖子揭開偽裝過後原來是這麼刺激的嗎?

不過裴涼倒也並不驚訝,原著中伏覺出場的時候,早已大權獨攬。

最後老三雖然成長為一代明君,但其中細思之處,當然還是伏覺大獲全勝。

伏覺在原著中的性子可不是此時在伏心面前低眉順眼一般,甚至對於他的描寫,裴涼老感覺到了一股違和之處。

當然有一點很明確的是,伏覺此人確實是個利益至上的傢伙,並且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當機立斷的做出選擇。

就比如現在。

這會兒兩人算是達成了姦婦淫夫的默契,裴涼對伏覺在原著描寫之外的本性還是有些好奇的。

只不過時間不允許,兩人正氣氛曖.昧呢,二皇女便闖了進來。

一進來就看見伏心半身是血,暈死在床上不知生死,而老大和伏覺舉止親密,氣氛曖.昧,長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二人怕是已經有了一腿。

二皇女只覺得血氣上湧,眼前一黑,她對伏覺多少是抱著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心思的。

近日與伏心那邊眉來眼去的同時,也沒少衝伏覺獻殷勤。

只是伏覺一貫神色淡淡,甚至不與她多言語。

但這般自持端方,卻是讓二皇女更欽佩了,有周駙馬不清不白的窩在老大家裡對比在前,二皇女只覺得這才是貞烈純潔的好男人。

可此事,伏覺在老大面前,神色哪有平日裡待她的冷若冰霜?

這淫夫此刻面色含春,與老大之間眉眼曖.昧,雙手還摟著老大的腰,顯然不是受脅迫的。

二皇女震怒,指著二人大喝道:“你們,姦婦淫夫,無恥之尤。”

她話音剛落,後她一步的皇太女便走了進來,一看面前這場景,松了口氣道:“皇姐你沒事就好了。”

“方才我聽說你回府遇刺,又直闖這邊,還擔心你受傷了呢,還有力氣與男子說笑便好。”

裴涼:“……”

二皇女:“……不是,老三你什麼眼瞎的毛病?老大在門主昏迷之際,勾.引人夫,你卻只關心她受傷與否?”

皇太女看了二皇姐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二皇女看她這副模樣就火大,吼道:“要說什麼就說,做什麼這副架勢?”

皇太女便道:“二姐那我可說了啊。”

說著她便對二皇女露出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二姐你自己相公還沒搶回來呢,管人家的相公幹什麼?”

“皇姐再是不對,別人說說也就罷了,你――您還是收斂下吧,怪丟人的。”

二皇女只覺得喉間湧上一股腥甜,眼前發黑,整個身體都晃了兩晃。

她錯了,不該去招老三這個蠢貨的,這蠢貨現在殺傷力之高,又時候甚至在老大之上。

是她不長記性了。

深吸幾口氣回緩過來,她怒視老大,見老大一副‘你沒挨夠打’的表情。

不敢招惹,最後只能欺負唯一一個男人伏覺。

她看叛徒一樣瞪著對方,痛心疾首道:“你,你此時所為,可曾對得起門主?”

她這個時候倒是想起伏覺和伏心有婚約來了。

二皇女本以為以先落山的高潔和教養,伏覺聽了這話定然無地自容。

卻見他片刻便恢復了淡淡的表情,眉目染上鬱色道:“二殿下好沒道理。”

“我今日已然被你皇室長女脅迫,委身於她,為何此時還得遭受這般指責?”

“長姐便是自知無力保護於我,不堪面對我受辱事實,這才吐血暈倒。”

“我一個弱男子,本就身不由己,二皇女不指責大殿下衝動,也不指責我長姐無能,一腔不忿倒是往我一個男子身上傾瀉,怪道二皇女在外八面玲瓏長袖善舞,卻能幹出毆打駙馬之行徑的。”

“果真二殿下是只會衝著男子來,伏覺受教了。”

二皇女被噎了個半死,臉皮都被伏覺撕扯下來了。

此時才像是頭一次認識他一般,往日那淡然無攻擊性原來都是假的。

著男子原來心中早對她鄙夷至極,張口奚落便是針針戳在痛處。

且他明明不見反抗之色,倒是會顛倒黑白,等伏心醒來也有說頭。

這般陰險惡毒的男子,她怎會以為對方不諳世事單純冷傲?

二皇女先前就被皇太女氣出了內傷,此事伏覺再補一刀,也一口血噴了出來,軟軟倒地了。

等女帝的人趕來,看到的就是伏心和二皇女吐血過後人事不省的樣子。

對方看了眼裴涼――

好麼,大皇女果然是半點不吃虧的。 ,百合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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