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已差不多斷糧,百姓惶恐不安,何小羽一面張榜公告安撫,一面從羅城調來大量的糧食,這才解了城內糧食的燃眉之急。

天塘都快斷糧了,如果沒有猜錯,隴南城也應該差不多吧?

連戰告捷,手下士兵一個個士氣高昂,鬥志如虹,要求連夜進軍隴南,何小羽卻不急,下令大軍休整三日。

先把這幫傢伙憋上一憋,到時候爆發出來更猛烈更瘋狂。

有了糧食,城內的居民逐漸穩定,何小羽徵招年青力壯的壯丁修築倒塌的城牆,然後忙著撈銀子。

天塘關的府庫存銀也不多,也只有三百多萬兩,他貪掉二百萬,再向城內的大族世家勒索一筆,期起來足有五百萬兩。

羅城兵不刃血,他只是象徵性的向那些大族世家要了點銀子,天塘關可是付出了數千士兵的性命才攻下的,他自然不會客氣,獅子大張口,給銀子就保全族平安,不給就隨便安個罪名全宰了,家財女人全部沒收!

那些大族世家有的是錢,錢財是身外之物,破費一筆,保住了性命,才能保住家族,心裡頭雖然惱怒得恨不得把這個胃口大得嚇人的將軍生吞活剮,但銀子還得乖乖的奉上。

那些雜牌兵,軍晌賞銀撫恤金根本無須何小羽操心,全由皇帝老兒負責,他只需要對自已的私人軍隊負責就行。

當然,屬於他的那些私人士兵,軍晌都比別的士兵高出一倍,一個普通士兵的軍晌,與皇帝陛下軍隊中的下級軍官一樣,賞銀更沒法比,撫卹更是天差地別。

每一戶戰死士兵的家屬,能分到十兩撫恤金已經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何小羽的私人士兵,家屬能拿到幾百兩的撫恤金,人比人,就是氣死人。

在士兵當中,加上有心人的悄悄宣傳,誰都知道,當了駙馬爺的私兵,待遇好得不得了,那些雜牌軍都紛紛透過關係找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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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何小羽的話來話,想讓人家替你賣命,就得砸銀子,把人家的家眷照顧好沒有了後顧之憂,人家才會替你賣命。

總之,這幫雜牌軍,他要牢牢的掌握在手中,他們已經經過血與火的鍛鍊,所差的只是軍紀而已,稍加訓練,很快就能成為一支精銳之師。

休息三日之後,大軍出發,直逼至隴南城下,依然是故計重施,包圍三個城門,先用雷霆戰車轟擊數輪,然後靜待天明攻城。

半夜時分,據斥候的接連察,有無數居民自城裡逃出來,情況看上去非常的樂觀。

第二天,天空現出魚肚白,守城將領沒有獻關投降,何小羽下令發起攻擊。

三百輛雷霆戰車先後發射,手臂粗的巨型弩箭呼嘯著貫入堅固厚實的城牆上發出一聲聲的震響,大地都搖晃起來。

隴南城的城牆比天塘關的城牆還要堅固結實,十五輪射的極限,才把城牆轟塌,露出一個七丈多寬的缺口。

早就憋足了勁兒的士兵發出震天的吼殺聲,高舉盾牌,揮舞刀劍,潮水般湧起坍塌缺口。

城頭兩處斷牆上砸下無數的擂石滾木,如蝗箭雨飛灑而下,許多士兵倒在衝鋒的路上。

守城軍在這一段城牆內用石塊、沙袋、木板等築起一道防禦工事,據險而守頑強的抵擋住雜牌軍的瘋狂進攻。

雙方士兵浴血奮戰,一方拼命的要突破對方的防線,另一方頑強防禦,寸步不退,直至戰死倒下,後面的同伴頂上,繼續拼命。

斷城兩側的城頭上拋砸下來的擂石滾木,還有如蝗的箭雨,對進攻中的士兵構成了極大的傷害。

一隊弓箭手在盾牌兵的掩護下衝前,對著城頭上的守軍攢射,壓制敵人的弓箭手,掩護進攻中的已方士兵。

第一梯隊的攻擊持繼了兩柱香的時候,久攻不下,士氣已竭,只能退下,由第二梯隊繼續發起進攻。

守城軍的抵抗非常頑強,頑強得出乎何小羽等人的預料之外,如此瘋狂的攻擊,竟然半步不退讓,每一個士兵都奮戰到底,血戰至死。

靠,還真他娘的頑強吶。

不得已,第三梯隊也投入了進攻。

直至中午時分,發起的數次進攻都被守城軍擊溫,何小羽不禁皺起眉頭。

“老大,我來吧!

一直侍立身後的風飄血躬身請命。

“老大,讓我們上吧!

虎責營的幾個軍官似乎同時躬身請命,只站在後面看著別人血戰,他們身上的熱血早就沸騰不已。

“報—”

數騎自遠處飛馳而來,令何小羽等人皆是面色俱變。

數騎飛馳而來,滿身汙血,戰甲破損,有的身上還插著箭矢,顯然是經歷了一番惡戰。

“將軍、典將軍被困雞公山……”

幾騎飛馳到跟前,為首的一個軍官喘息察報,他身後的幾個士兵顯是體力消耗過大,又帶著傷,竟一頭從戰馬上裁下來。

“什麼?”

何小羽、邢天明等駭然色變,操練了十天五天的雜牌軍,輪到邢天明操練,典敬則帶一萬騎兵在甘羅城一帶襲擾牽制敵人。

“怎麼回事?”

邢天明劈胸揪住那名軍官,“快說!

那名軍官惶恐不安道:“回將軍話,典將軍率我等襲擊敵人的後勤運糧隊,誰是卻中了鳳帥設下的圈套……”

“鳳帥妍鳳舞?”

何小羽吸了口冷氣,她不是在燕平關一帶與左君明的大軍對峙麼?怎麼突然間來到了甘羅?

邢天明怪叫一聲,喝問道:“你有沒有看錯?”

“沒一是典將軍這麼說的……”

邢天明面露凝重表情,“老大,我帶一支騎兵去吧。

“不,你留下來指揮大軍!

何小羽出奇的冷靜,“一定要攻下隴南城,守住天塘、羅城兩關!

“老大……”

何小羽手掌一擺,沉聲道:“軍隊,一定要牢牢握在手中!

“可是,老大……”

何小羽沉聲道:“我意已決,就這麼定了!

他對風飄血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突然一指戳出,安落舞應指倒下,一名近衛連忙扶住她。

安落舞雖不能動彈,俏面上盡顯不安神情,鳳目淚花閃現,“夫君……”

“出發!”

何小羽不敢看安落舞,咬牙催動坐騎,風飄血等近衛及一萬五千騎兵朝天塘關方向狂奔而去,滾滾塵煙,掩沒了他不算強壯的身軀。

“你們幾個,負責照顧好夫人,少一根頭髮,自已割下腦袋謝罪!”

邢天明面露猙獰,大聲喝道:“傳令下去,攻破隴南城,自由搶掠三天!

時不待我,他只有以這個瘋狂的命令來激起這幫雜牌軍的獸性,把他們的鬥志激發到極限。

非常時期,得採用非常手段,哪怕背上一世罵名也在所不惜,隴南城是必須儘快攻佔,他才好做充分的準備,以應付突如其來的變故。

鳳帥妍鳳舞,就是風雲突變的最大變數!

他的命令很快傳遍三軍,士兵們好象個個打了強心劑,吶喊著,冒著如蝗箭雨的灑射,瘋狂的湧入缺口,與守城軍撕殺成一團。

“兄弟們,殺進城去,女人銀子,隨你們搶啊!”

帶隊的軍官高聲呼喊著,指揮士兵向前衝殺,守城軍仍然頑強的抵抗著,雙方的士兵都殺紅了眼,寧死不退。

“虎責營,出擊!”:

為儘快攻佔隴南城,早一點解決戰鬥,邢天明把虎責營派了上去。

虎責營五百將士看著雙方士兵浴血搏殺,早就熱血沸騰,他們吶喊著衝進缺口,與防禦工事上的守城軍撕殺成一團。

虎責營五百將士當中,有不少是武功頗高的江湖好手,幾個帶隊的軍官更是接近風飄血級別的高手,他們身先士卒,揮舞刀劍,斬殺一個又一個的敵人。

虎責營的五百將士瘋了,雜牌軍的將士也都瘋了,自由搶掠三天,這個極大的刺激著他們的神經,把他們的獸性全激發出來了。

面對彩雲國士兵瘋子一般的瘋狂攻擊,承受了極大壓力的妖月守軍終於抵擋不住,節節敗退。

士兵繼續向前追殺,一部份人則把阻擋騎獎衝擊的障礙物搬開,為騎兵清出了一條突入城內的大道。

“出擊!”

高舉的淵虹寶劍猛的往下一壓,邢天明高聲喝道:“出擊!”

他很想親自率隊突擊,只是目前身為全軍統帥,必須留下來指揮全軍。

騎兵如潮水一般出擊,從缺口處湧進城內,如滾滾鋼鐵洪流,碾壓向城內的各條大道,一些想阻擋的妖月士兵不是被斬馬刀劈為兩半,就是被鐵騎撞得飛拋而起,無數鐵蹄從身上踏過,屍骨無存。

被敵人的騎兵突進城內,肆無忌憚的橫衝直撞,基本上可以是大勢已去。

守城的士兵憑的只是一股拼死保!城池的勇氣,他們全靠這股勇氣撐著沒有潰敗,如今,大勢已去,士氣迅速消退低落。

相反的,因為邢天明的自由掠劫三天的命令,雜牌兵們的獸性全都被激發出來,一個個瘋子一般高吼著,瘋狂的進攻,瘋狂的砍殺敵人。

士氣迅速低落的守城軍勉強抵擋了一陣,看到四周全是瘋子一般的敵人,心理終於完全崩潰,有膽小的人不顧軍官的命令,率先脫離陣地逃跑。

有人開了頭,就有人跟著,士氣這東東,就象傳染病一樣,一下子就漫延全軍,引發全軍崩潰,所有士兵象炸了窩的蟻群,一鬨而散。

到處是潰逃的士兵,一個個只顧逃命,根本不現抵抗,殺紅眼的雜牌兵們在後面緊追,手舉刀落,把人砍翻。

之前勢均力敵的搏殺,因為守城軍心理的崩潰,局勢完全一邊倒,一方只顧逃命,可以說不再抵抗,另一方則完全變成了殺雞宰羊的宰夫,變成了野獸,變成了惡魔,只知道不停的殺戮。

四萬守軍,除了二千來人跑得快,衝出城門逃進密林裡得以逃出生天外,其餘的全部戰死,沒有俘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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