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在武當山上聽到周芷若被驅逐出峨眉派的訊息後, 第一件事情並不是為了她擔心, 而是想起了被單獨留在峨眉派的小雷雪,怕人走茶涼,小家夥被人欺負了, 至於周芷若,那個外表清冷, 安靜,內裡狡詐的看不清的傢伙, 他才不擔心呢, 到是父親和幾個叔叔,尤其是七叔,到是一臉擔心的樣子, 讓他覺得很奇怪。

誰知道周芷若那家夥從峨眉傳出訊息都一個多月了, 她還沒有回山,擔心之下武當幾俠傾巢而出, 前去港口找她, 而他前腳看父親和七叔他們幾個下山,後腳也收拾了行囊去峨眉,把他一直記掛著的可愛雷雪接回來,他可是想念那小家夥很久了。

一路上乘馬換車,順水而行的路途就不必詳細說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去峨眉接雷雪,竟然也會有奇遇,應當算不上奇遇吧!應該說他是人品好。當日他去峨眉派, 本想憑藉著六師嬸的關係,也不用見滅絕師太,只給靜儀大師姐一說,還不是手到擒來,果然靜儀大師姐不但沒有拒絕,還一定留下他做客,他好不容易拒絕掉,只吃了頓飯,趕緊的撤退,實在是峨眉師姐妹太熱情了,熱情的他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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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有想到,當他自峨眉大師姐手中接過小家夥下山的途中,忽然被黑衣人偷襲,黑衣人一身武功詭異陰邪,森森爪影包羅萬象,上中下三路全被黑衣人攻擊在內,他有著一身不俗的武功,又有力大靈巧,精通武當功夫的雷雪幫襯著,依然不是對手,最後被這個黑衣人以五指扣住天靈蓋,他剛才見識了那黑衣人爪功穿金裂石,巨毒腐蝕樹木的厲害,只以為那麼一下他死定了。

卻不想那黑衣人沒有殺他,反而放了他,還拉開了面罩,竟然是滅絕師太,宋青書大驚不解,到是沒有害怕擔心,因為他知道峨眉滅絕師太殺人,除非是魔教之人立殺無赦,其餘人都是做惡罪證齊全才會出手,當下不解的問道:“師太做這黑衣打扮為何,來試試青書這一別幾個月,武功有什麼進展嗎?”

“宋少俠太讓貧尼失望了,前次見你武功一般,為人尚算是機靈,這次較之年前武功不但沒有進益,連機靈勁都沒有了,貧尼自你出了峨眉派,就跟在你身後,你卻沒有絲毫察覺,要不是貧尼出手,你恐怕絲毫不知吧!若是真正敵人來了可不會手下留情。”滅絕師太依然木然著表情,只是眼神溫和,顯然並不如語氣中那麼生氣,這世上能讓滅絕師太瞧的起的人太少了。

宋青書顯然應對滅絕師太很有經驗,聽滅絕師太這麼說,也不害怕,也不生氣,當下微微一笑,恭敬中略微帶些討好的說道:“當今世上,又有幾位像師太武功這般高強的人物,晚輩察覺不出來,可不是身手退步了,而是師太您武功太高了,較之年前更加厲害,不是晚輩不濟,就算換成個江湖一流高手也察覺不出來。”

“宋少俠好利的嘴,聽你這一說反到是貧尼的不是了?”滅絕師太語氣中竟然帶著少見的笑意說道,顯然宋青書說中了她的得意之處,只是滅絕師太這笑意也是眨眼就消失了,自她得到九陰真經、北丐武學精義與武穆遺書後,自然心生壯志,可是當她看明白這三樣後,卻是又驚喜又失望。

這三樣哪一樣都可算是人間瑰寶,也正是它們的珍貴,讓她無奈,因為無論哪一樣沒有數十年的功夫,也不能算是的了成就,兵法還好說,全看天資了,而兩本武功秘籍,卻非短期可成,她報仇心切,自不願意在等,於是在明知道修煉九陰真經內的正統心法和武功以後的成就為好,卻選擇了真經內九陰白骨爪心法的速成法門,每日服食以巨毒來增快內力精進的速度,並且增加九陰白骨爪的殺傷力。

這並不是她的目光短淺,而是自她在光明頂見了那黃衫女子後,就有種不詳的預感,總覺得她像是師父臨終前所提的人,如果沒有她阻止滅絕復仇的一幕,滅絕師太是歡迎她的到來的,可是她不但阻止滅絕復仇,還處處偏幫於滅絕的仇人,逼的滅絕師太只能做出這樣的選擇。

今日聽靜儀彙報宋青書來取回芷若的寵物,心中不由一動,眼前閃過周芷若的身影,心中不由一嘆,她是知道自己對不住周芷若的,可是她也無可奈何,難道眼看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在眼前錯過去嗎?她於師父等待倚天劍、屠龍刀匯合已經幾十年了,錯過這一次不知道下次在有機會是什麼時候,也許就沒有下次了。

聽到周芷若心冷的要離開峨眉派時,她確實有些猶豫,芷若的資質整個峨眉也沒有人比的上,可是她的脾氣、稟性、還有那一身據說是家傳,但是不輸於六大派任何一派的武功,內力更是不俗,一點也不象一個不足二十歲的人能夠擁有的。

她看不透周芷若,不知道她到底想什麼?更摸不清她的底細,這個孩子可不像是普通人,她不能讓這個無法掌握的人留在峨眉,誰知道到時她會帶給峨眉什麼,可是當她聽說宋青書這個名字,想到光明頂一戰,武當派人才濟濟,即使張三丰根本沒參加,武當派都強於武林任何一派,不說當時在場的武當五位俠士,就是三代弟子都個個身手不錯,以那些人的年齡來說,又人人能有這般身手,武當派的教導確實強她甚多。

而峨眉呢,如今有她還好,一旦她不在了,眾多弟子個個成就有限,如今她們的武功也就這樣了,在強也強不了多少,到那時峨眉連二流門派都算不上,又多是女流之輩,只怕是只能任人宰割了,就是如今有了這武林至寶,峨眉中除了她,卻沒有人的資質能夠修煉,她有些後悔了,不管周芷若是否在她的掌控中,如果她在的話,峨眉派一定算是後繼有人了,憑周芷若的資質,進益應該比她還快吧!

滅絕師太收師父教導,對武學遺留了許多桃花島的見解,東邪黃藥師對弟子的資質要求是最高的,而黃蓉、郭襄也都有關於資質於武學成就的認識,不過有郭靖這個現實擺放在那裡,使她們並不如滅絕師太這麼主觀,滅絕師太只知道郭靖、黃蓉夫婦多麼英雄了不得,卻不知道郭靖那般愚頓的資質卻憑藉著無人可比的堅持、毅力,數十年如一日,終於成為了一流高手。

可見資質雖然重要,但是人品也不可缺,滅絕關於資質的問題也太過武斷了,她卻不知道這些,只是聽到弟子靜儀提起宋青書,就想起了去年在赴光明頂途中擒拿韋一笑時,宋青書指揮眾多峨眉弟子,揮灑自如的樣子,心中一動,暗想宋青書恐怕是被武當當作下任武當派掌門來培養的吧!

想到這裡滅絕師太不由嘆了口氣,峨眉派人才凋零,武當派卻人才濟濟,當日峨眉曾經立下門規,凡繼任掌門人得到刀劍中的物什後,定要繼承郭靖、黃蓉夫婦的遺志,為驅逐韃虜出力,可是她要一心為報仇努力,哪裡還有精力為中原百姓謀劃,而且這些權謀之事,非她擅長,那本兵書看的她頭痛。

又要能報仇又要不違背師祖的遺命,讓她不由左右為難,直到想起宋青書排兵佈陣,坦然自若的情景,又知道以宋青書受武當教導多年,絕對不會是個心術不正,不顧百姓疾苦之人,在加上去年與宋青書相處幾天,以滅絕冷漠怪異的脾氣都未曾惹的她動怒生氣,反而相處的比她親傳弟子更適宜。

也許是宋青書身上有種和孤鴻子的相似之處吧!同樣是身出名門,同樣是掌門親傳弟子,(括弧,人家是親兒子)同樣是少年英才,同樣是俊美傲然,同樣是身懷絕技.......太多相似之處,讓滅絕師太不由對宋青書的態度親近些許,沒有同別人相處時的拒人千裡,想到宋青書種種優點,滅絕師太心中忽然有了個想頭。

既然宋青書無論人品、才幹、教養、背景、能力都無可挑剔,何不讓他助她一臂之力,使她復仇,師命兩不誤,萬事周全,有宋青書幫忙,她也可以專注於武功之上,不必為了驅逐韃子而分散精力了,不過宋青書的武功還要實驗一番,這麼一想,滅絕師太就吩咐弟子,等宋青書走了,通報她一聲,也就有了這黑衣人偷襲的一幕。

宋青書當時還不知道滅絕師太打他的主意,更不知道就是今日的一會,為他以後憑添了不少煩惱,此時還頑皮的毫不在意,只想著趕緊奉承好了滅絕師太,好趕緊下山而去,當下面帶敬慕的回道:“不敢,不敢,晚輩絕對沒有這麼想,晚輩說的是實話,師太的武功確實高強,即使是家父也不一定是對手,晚輩又怎麼敢於師太說假話。”

“那宋少俠看貧尼的武功如何?”滅絕師太微微一笑,五指對著旁邊山石虛虛一抓,上面赫然增添了五個手指洞。

這一手功夫鎮的宋青書目瞪口呆,咽了下口水,嗓音有些發顫的說道:“師太好利的爪功,恐怕是名震江湖的天鷹爪也比不的吧!晚輩原本以為峨眉是劍掌雙絕,今日才知道是在下孤落寡聞了,師太應該說是劍、掌、爪三絕。”

“能得宋少俠讚賞,看來這門功夫還算不錯,貧尼還有一套適合男弟子修煉,武林前輩的武學精要,不在這手功夫之下,可惜峨眉眾男弟子資質有限,是練不成的,宋少俠想不想學?”滅絕師太也有些自得,卻壓抑著表現出一絲失落的樣子,她也不擅長勾心鬥角,說的很直接,只等宋青書上鉤。

宋青書何等機靈的人,一聽就明白了滅絕師太的意思,心中大動,不過也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飯,更何況一門絕技關乎一個門派的興旺,怎麼會輕易傳授給外人:“師太還是喊晚輩青書吧!這少俠二字在師太面前是喊不起來的,峨眉絕技自然不凡,晚輩自然也心動的狠,不過太師父與父親都有教誨,不可窺視別派的武功,青書自不能違背。”

“呵呵!宋少俠的為人貧尼自然清楚,這套武學精要並非峨眉所有,貧尼說傳授自然可以做主,決不會汙了你武當派的清名,也不曾想讓你白白學去,還要答應為貧尼辦兩件事即可。”滅絕師太沒有理會宋青書的謙虛之詞,依然繼續前面的稱呼,這個宋少俠在光明頂時,宋青書就推辭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滅絕師太的固執是無法改變的,即使這麼一個小小的稱呼,當然滅絕師太聽宋青書這麼一說,心裡也覺得高興,覺得將事情交給他就更加放心了。

宋青書聽後,心裡興奮,能學一身武功對每一個江湖中人都是一種誘惑,並不是他覺得武當的武功不好,只不過那些武功得來的太容易了,讓他做不到去珍惜,而練自家的武功態度也總沒有眼看著師父一點一滴將武功辛苦創作出來的武當七俠那麼認真,也想當然的沒有任何成就感。

這與他親自努力得到的效果是不一樣的,聽到滅絕師太說那麼一門跟剛才襲擊他那套武功不相上下的功夫只要為滅絕師太辦兩件事情即可,心中大動,幾乎被滅絕師太打動了,他到沒有像張無忌那樣懷疑趙敏讓他辦違背俠義的事情。

即使滅絕師太將芷若驅逐出峨眉,宋青書也相信滅絕師太的為人,決不可能讓他辦一些辦不到或者是惡劣的事情,當下強忍著興奮問道:“晚輩本事低微,又怎麼可能做到師太要晚輩做的事情,以師太的本事什麼事情辦不來呢?”

“當然是貧尼不擅長的,而對宋少俠來說卻很容易的事情,宋少俠怎麼樣?應是不應?”滅絕師太賣了個關子,擔心說出最後的打算,會讓宋青書被那份重擔嚇跑了,只挑揀容易的說。

宋青書聽的一楞,傻忽忽的點了點頭,如同對待長輩般施禮拜了一拜,才起身說道:“如果晚輩能夠做到,自然會答應,只怕晚輩本事低微,做不到師太的吩咐,師太......”宋青書還想在推辭一下,卻被滅絕師太擺手阻止了。

“貧尼說你能夠辦到自然就能夠辦到,這幾天你就在峨眉山男弟子住的別院暫時待幾天吧!這個拿去,或者是卷寫一份,或者是全部能夠記住,這就是讓你辦成的第一件事情,晚上三更之後就來這裡,貧尼將那套武學精要的諸般口訣教給你,要用什麼方法記在你,記住多少也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滅絕師太說完,自灰袍袖中抽出一卷白紗娟,扔給了宋青書,運起輕功,在樹梢上飛離。

宋青書楞楞的開啟一看,只見卷首上寫著五穆遺書四個大字,在旁邊責寫滿了無數個清秀的蠅頭小字,一看就是女子筆記,他不明白滅絕師太那麼鄭重的要求他記本書做什麼,值得拿一套武功來換,這本書有什麼玄機,當下盤坐在青石上,認真的觀讀起來,這一看就陷進去,拔不出來了。

他自幼受莫聲谷教導,天文地理、聲樂禮教、醫卜星象、兵法戰陣都有教授,可惜他只對天文地理、兵法戰陣有興趣,這本五穆遺書的大名名聲不顯,也只有射鵰時代,也就是百多年前偶然隱約有人提及,所以剛看名字他還不覺得怎麼樣,等觀看到內容後,他才恍然明白竟然是眷抄的岳飛嶽王爺的征戰筆記,當下看的如痴如醉,連僧院也不顧不得去了,現在恐怕滅絕師太不讓他看都不行了。

七八天的時間,讓宋青書耗費了無數精力,連揹帶抄寫,差點耗盡精力,小雷雪更是管也不管,任它自己採些野果充飢。當宋青書蓬頭垢面的帶著雷雪下了峨眉山,總算將兵書,武功精要全部記了下來,他也累的夠戧,當然宋青書也問了滅絕師太讓他辦的第二件事情是什麼,滅絕石太卻搖了搖頭,只說等他徹底將兵書吃透後,在來峨眉來找她,給她辦第二件事情。

宋青書心生不妙的預感,趕緊帶著兵書開溜,只想一輩子也別把兵書吃透才好,他當時連想都不敢想滅絕師太要囑咐他做的第二件事情是什麼了,灰溜溜的離開了峨眉,準備返回武當,卻在中途收到父親傳來七師叔和芷若在關外小鎮神秘失蹤的訊息,心中擔心,顧不得多想又帶著雷雪趕向關外。

————————————————宋青書——殷離再遇番外———————————————

宋青書沒有想到他來到關外,沒有找到他的七師叔與周芷若,卻遇到了那個他生命中至關重要的人,刻骨銘心,無法淡忘的情感,欲得不到、欲罷不能,讓他這個生命一直一帆風順,少有挫折的人又是痛又是疼,又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甜蜜與纏綿。

宋青書到達莫聲谷失蹤的小鎮後,知道小鎮裡面已經沒有線索,就按照父親他們留下的查談線索,向相反的方向查去,這一查就查到關內,沿途中總見到丐幫的人行動鬼祟,而且也有幾路人馬暗查丐幫之事,他看的奇怪,就在暗中跟著查探了一番,才知道丐幫裡面分別押送了重要的幾個人進中原,送往丐幫總舵。

而他跟蹤的這一路,正押送了一個,他心中好奇,不知道什麼樣十惡不赦的人物讓一向正派的丐幫都要神神秘秘的,當晚他換了身衣服,進了丐幫押送人員暫時安歇的舊大宅子,進了宅子才發現這個外表破舊的宅子,裡面一點都不破也不舊,相反還有些富麗堂皇的,沿途假山流水,走廊點著幾盞氣死風燈,照的四處金燦燦的。

看到這裡他明白了,這裡根本就是丐幫的一處分舵,都是丐幫弟子遍天下,不但不窮,還比六大派富裕,看這裡華麗的情景,是假不了了,看著是叫花子,要飯的,真正過的可不差,這是他聞到院子裡的酒肉味,心裡嘀咕的,宋青書心中不痛快,動作卻不怠慢,全力秉住呼吸,向燈火最亮的大廳內飛身閃去。

也許這個押送的並非什麼主要人員,宅子內的看守並不怎麼緊,大廳裡甚至還傳出陣陣喧鬧聲,宋青書輕鬆躍過假山,腳不沾塵的落在房頂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細一看,原來他竟然只用雙腳腳尖立在房頂的瓦片上,身體輕盈盈的隨風微擺,難怪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宋青書彷彿也挺滿意自己的表現,微微一笑,輕輕向大廳處躍去,沒有發出絲毫聲響,已經落到大廳頂上的一個角落,宋青書估計這裡燈火照不到,又陰暗,讓人難以發覺,這才輕輕揭開瓦片,就著昏暗燈光向燈火喧鬧處望去,運功雙耳,細細打聽。

只見廳裡也豪華不減,坐椅傢俱具是精品,地鋪紅毯,杯盤瓷器具有來頭,廳中正中央擺放著一章八仙桌,桌旁圍坐著五個人,雖然披頭散髮,衣衫也有補丁,卻不油垢髒亂,宋青書想起二師叔曾經提起過丐幫分為兩派,一著補丁油垢破衣,以艱苦乞討度日,為汙衣派,另一派衣衫乾淨,容裝尚算整齊,以販賣訊息,做些買賣生存,比較富裕,是為淨衣派,兩派不和之使悠久,想來這幾人正是淨衣派的人吧!

宋青書見那五人都是三四十歲,除了其中三十來歲那個看起來精明強幹,武功也不弱的樣子,其餘都不組為慮,聽他們吃喝的熱鬧說笑的熱鬧也不在意,又向四處檢視,卻見一旁椅子上用鐵鏈將一個姑娘捆在椅子上,鐵鐐鎖雙腳,鐵枷鎖住雙手,頭髮亂如雜草,一身黑衣,容貌醜陋不堪,又是浮腫凹凸不平,又是脫皮的厲害,只有雙目又圓又亮,散發著無窮怒火,正怒瞪著吃喝的五人。

看的宋青書忙轉移開視線,實在太醜了,可是轉移視線後,心裡卻總覺得奇怪,總覺得這個醜姑娘似曾相識,那雙散發著怒氣的眼睛很熟悉,就在這時吃喝的那幾人中,一個四十多歲,留著鬍鬚,吃喝的甚是狼狽的黃臉丐幫之人帶著笑意說道:“陳長老,那醜八怪在瞪咱們呢,你看那眼中的火,都快把咱們殺了。”

“呵呵!你看她身上那些傢伙,就是個漢子都掙不開,更別說她一個小姑娘,武功還不匝地,除了那根手指毒了點,讓她瞪去吧!估計是兩天沒吃東西餓的,等什麼時候餓的老實了在給她吃點東西。”那個被稱為陳長老的正是那個精明外漏,三十來歲的丐幫弟子,宋青書沒有想到這個人年紀輕輕,竟然是丐幫長老,看來此人不簡單,聽他說話的語氣,宋青書心中不知道怎麼的,就一陣反感厭惡,總覺得聽了此人說話心中就忽然火大起來。

另一個美滋滋喝完中杯裡的酒,眼睛帶著醉意的看了被鎖的姑娘一眼,忙厭惡的移開視線,恨恨的說道:“咱們也夠倒黴的,明明有個漂亮的,偏偏要咱們押送這個醜的,這一路看的咱飯都吃不下去了,咱丐幫那麼多兄弟,也有那醜的,卻沒有一個醜的能讓咱們醜的吃不下飯去。”

“好啦!醜是醜了些,看她站起來時候的樣子,身材到挺好看的,要是看著臉吃不下去就看看身材吧!”那個陳長老眉毛一挑,微帶不屑的說道,眼中都是嘲諷。宋青書聽的一怒,丐幫的長老、弟子們怎麼是這德性,身為正派說話如此輕浮,就算這姑娘十惡不赦,也不該如此惡語傷人,想到這裡不由更同情那被全身捆鎖住的醜姑娘一分,忍不住又看了那醜姑娘一眼,只見那醜姑娘眼中又氣又怒,眼中閃過重重殺機,狠狠瞪著陳長老。

這時最年長的那個丐幫弟子眉頭一皺,放下酒杯、筷子,對陳長老一拱手,嚴肅的說道:“陳長老,你是咱們幫裡少見的機靈人,才被幫主破格提拔重用,奉為長老,劉副舵主你身為副舵主,在咱們丐幫時間也不短了,又三十來年了吧!兩位在丐幫都是個人物,江湖中也沒人敢小咱們,兩位一言一行都代表著丐幫,咱們丐幫是正道門派,就算那小姑娘確實有惡跡,自有執法堂除惡,怎可言辭這般輕浮,更何況如今只查出她跟在謝遜惡賊身邊,她到底是什麼人?做了什麼惡事?咱們的訊息還沒有收集上來,也不好給她定罪,也不知道幫主為何一定要把人送到總舵去?”

“哈哈!王舵主,兄弟酒喝多了,不是故意的,咱們丐幫的規矩怎麼會忘記呢,來來,喝酒、吃菜。”那個劉副舵主眼神與陳長老一碰,眼中閃過不屑於不耐,又恢復成豪爽的樣子,端起酒敬了那個老乞丐王舵主一杯,算是認錯,見王舵主也端了酒杯,這才一口喝下。

宋青書見那老者的樣子,點點頭,這才是丐幫弟子的樣子,那兩個人卻不像正派人,這時下面忽然咕嚕一聲輕響,宋青書挑眉望去,那醜姑娘滿臉憤怒,又微帶尷尬的端坐著,仍然一動不動,也不開口說話,他仔細看了看,才明白那醜姑娘不但被餓著、鎖住、捆綁,竟然還被制住了穴道,明白過來後,心裡不由一陣憤怒。

那幾個吃喝的人顯然也聽到了聲音,知道那姑娘是餓了,那王舵主看的不忍心,商量著說道:“陳長老,你看那丫頭不但被制住了穴道,還給鐵鏈鎖了手腳,給她吃點東西,是壞不了事,逃不掉的。”

“王舵主你太心軟了,你可知道這妖女學了一手毒指功夫,當日去捉拿幾人時,兄弟們沒有防備,被她點倒了好幾個,好在她功夫沒到家,兄弟們雖然中毒,卻沒有丟了性命,對她怎麼能不防備著,餓她幾頓算是輕的,瞪什麼瞪,在瞪就把你那根毒指頭斬下來。”陳長老眼中閃過不耐煩,卻溫聲解釋了幾句,又冷冷的看了醜姑娘一眼,怒斥出聲。

那醜姑娘不但不害怕,反而更倔強的瞪過去,大有你殺了我,你不殺我就不是人的意思,那王舵主不好在說什麼,燦燦的端著酒杯,同情的看了那姑娘一眼,欲言又止。而宋青書看著那醜姑娘憤怒又固執倔強的眼睛,總覺得哪裡見過她,等聽到陳長老那句把你那根毒指頭斬下來的話,心中一動,猛然想起崑崙山中那個醜姑娘也曾經這樣瞪著他過。

再看那雙眼睛,於那雙眼睛一對,正好融合在一起,這才恍然大悟,竟然是那個在崑崙見過的蛛兒姑娘,難怪看著眼熟,只是半年沒見,她怎麼變的更醜了?讓他剛剛沒有認出來,她不是金花婆婆的侍女嗎?怎麼會在謝遜身邊?還讓丐幫的人抓了,還這般虐待她。

一想到這個比他聰明的姑娘竟然被如此對待,宋青書就覺得看不下去了,想到這姑娘並無惡事,連滅絕師太都不殺她,怎麼丐幫反到抓了她不放,金花婆婆也不來救她,不由心中更是不平,等他聽到下面又說起話來時才發覺他竟然在想怎麼在丐幫手裡把她救走。

想到救人,宋青書不由想到在崑崙山與周芷若相遇時,周芷若送給他的一瓶叫做悲酥清風的小玩意,讓他護身用的,只要輕輕開啟瓶口,釋放出裡面的氣味,就能迷的周圍不管人、獸都軟弱無力,會武功的也不例外,甚至可以說更厲害,他用了幾次,百試百靈,他能在光明頂返回武當的途中擺脫韃子的追蹤,可是全靠這寶貝的幫助,看來今天又要用到它了。

想到這裡宋青書一陣壞笑,輕輕自懷中掏出兩個藍紅小瓶,自己先開啟其中藍色的一個,皺著眉頭聞了那刺鼻的氣味,這才將它放入懷中,又小心的開啟紅瓶的,用瓶口對著大廳,運功將無色無味的氣體送入廳中,過了片刻聽到五聲撲通摔倒的聲音,才將小瓶子放入懷中,小心放好。

撕了塊衣角,蒙上臉,輕笑著自屋頂飄落到院子內,大大方方的走進廳中,在五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下走到八仙桌旁,蹲下身子,譏諷輕笑幾聲,重重的拍打了那個陳長老的臉幾下,任那陳長老牙齒掉落也不動容。

又端起酒菜挨排扣在幾人臉上,當然那個王舵主例外,又洩憤似的給了那四人幾腳,那個陳長老與劉副舵主重點照顧,打的兩人悶哼出聲,這幾人也不呼喊救命,因為他們知道今日為了隱藏押送之人在這裡暗舵的訊息,此處並沒有安排防衛的人手,喊了也沒用,這才默默忍受,只是眼中的恨火快要把宋青書燒焦了。

宋青書毫不在意,打痛快了後,才自陳長老懷中掏出鑰匙,過去給殷離一一解開鐵鏈、鐵鐐、鐵枷鎖,又要檢查殷離被封的穴道,好給她解開,誰知道在殷離身上摸索了幾下,仍然找不到破解的手法,待要在查,卻被殷離怒瞪了一眼,不由燦燦的住了手。

想去逼問那幾人,又想到丐幫畢竟是名門正派,卻不好太過了,如果幾人不說,時間久了在被查到他的身份,那可是給武當惹麻煩了,想到此處,走過去用普通手法將五人穴道封住,時間到了自然解開,這才給他們聞了悲酥清風的解藥,回身趕緊帶著殷離退走。

也不回客棧,直接奔下一個村鎮而去,黑夜中幾次改換方向,遮掩行藏,宋青書一路上帶著殷離,不知道是尷尬,還是不好意思,一直沉默不語,等到了天明時分,這才進了一家大院,留下銀兩,取了兩套女子的披風、衣衫,與遮擋風沙與面容的紗織緯帽,用披風粗粗將殷離的容貌與黑衣包裹住,這才找了家客棧投宿,此時這裡距離救人的小鎮已經七十多裡地了。

而在說被宋青書迷倒狠揍的那幾位,那陳長老正是成昆的徒弟陳友諒,其他四位分別是這個的正副舵主,另兩個卻是陳友諒安排入丐幫的心腹,陳友諒確實沒有想到,前陣子他剛把莫聲谷迷到,今日卻被宋青書還了回來,還另外加了拳腳做消夜。

也許是因為原著中宋青書被陳友諒要挾、陷害等做下種種錯事,如果沒有陳友諒宋青書的武功絕對殺不了莫聲谷,也沒有膽子殺他,而有了陳友諒的橫插一手,才害的宋青書情緒錯亂不平犯下殺叔大錯,進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也許正是這種以前因果牽拌,宋青書一看到陳友諒就怒火難耐,忍不住大打出手,狠揍一頓,即使這樣宋青書仍然覺得心裡不平,只覺得看此人哪哪都不順眼,只想下次見了在狠狠來一頓,而殷離也是受此人虐待多日,將他恨之入骨。

這才有了日後,武當察覺朱元璋之可疑處,由熟讀兵法,擅長排兵佈陣,精通天文地理,又繼承武穆遺書的宋青書喬裝易容,混入朱元璋身邊,一為愛妻出氣,二為看陳友諒不順眼這兩個讓人哭笑不得的理由,處處針對著陳友諒,讓自張無忌失蹤,明教略顯頹式,本來施展諸般手段、計策,收服不少地方、人口、將士的陳友諒節節敗褪,最後飲恨而逝的後果,若是陳友諒知道其中因果,不知道該生何中感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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