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也吃不下東西, 在一旁翻轉難眠, 等到過了後半夜,起身見殷六叔,貝姑姑在一旁已經睡熟, 心中傷感,凝氣屏吸, 輕輕拿了旁邊的一塊木炭在地上寫道:“六叔,貝姑姑, 無忌身中寒毒, 醫仙說我壽算無多,無忌不想太師父他白髮人送黑髮人,他老人家不能在傷心了, 無忌不想回武當, 讓大家為無忌擔心,無忌只想趁活著的時候, 能夠四處走走, 無忌拜別。”

張無忌長話短說,寫完後輕輕撕下衣服,來到洞外遠處的草地上,牽了一匹馬,用碎布將馬的四踢包住, 牽著馬向崑崙山內悄悄行進,心中暗想六叔一定以為我向外走,回中原, 我偏偏向裡走,這樣六叔就找不到我了。不得不說劇情是強大的,命運的軌跡轉了那麼多道彎,依然又回到原點。

一路艱辛兩人總算找到了張無忌,這一個多月兩人吃不好,睡不塌實,此刻總算能睡個好覺,塌實的睡一覺,就在天色漸亮,黎明前最黑暗的這一會,火堆已經燃盡,山洞內有些寒冷,貝錦儀不自覺的縮向殷梨亭的方向,依偎熱源。

殷梨亭純陽無極功已經大成,當然不怕區區寒氣,睡的正熟,就在貝錦儀依偎過來的時候,習武人的警覺讓他清醒過來,驚訝又羞澀的看著貝錦儀嬌小玲瓏的身軀窩在他懷中,想起身讓過,又怕驚醒她,想喊她起來,見她難得熟睡又不忍心。

只能僵硬著身子看著貝錦儀熟睡,看著她紅潤的臉孔,眼睛都捨不得轉開,想著她這一路上又要給他治傷,又要四處打聽路線,無忌他們的蹤影,明明累的不行,卻從不讓他知道,每日依然那樣關心,照顧著他,從不喊苦從不喊累,也未曾喊過要休息,這般想著眼神不由更溫柔了。

痴痴的看著貝錦儀,不自覺的向她甜蜜的唇邊貼近,當接觸到那甜蜜的柔軟時,他不由沉醉在那該死的甜蜜中,生澀的舔著她的唇畔,輕輕吸允,直到貝錦儀因為這火熱的貼近呻吟一聲,睜開了眼睛,吃驚的看著貼在她唇邊的男人,才把他在沉醉中喚醒,明白自己做了什麼。

看著貝錦儀自夢中驚醒,迷濛中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的神情,殷梨亭不由在心中痛罵了自己一頓,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又拿起佩劍拔出劍鞘羞愧的說道:“貝師妹,梨亭對不起你,因為一時的情不自禁,而壞了你的清譽,你殺了我吧!”

“在我殺你之前,你告訴我剛才為什麼那麼做?你知不知道那樣做是不對的。”貝錦儀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臉不由羞的通紅,看著殷梨亭紅腫的左臉,眼中閃過一絲心疼,手卻沒有拒絕接過他的劍,只是小聲的問道。

殷梨亭自小在武當山張大,他們師兄弟七人都是因為戰亂,災荒被張三丰收養的,上山時他不過幾歲大,實在不知道人世,後來定親後,也濛濛懂懂,只知道妻子是將來要同床共枕一輩子的人,而讀了許多書,書中禮教上講男女如果肌膚相親就要成親,所以從定親後他一直格守禮教,不曾碰觸過任何女人。

即使不得已要幫助別人時需要碰觸也要隔著衣袖,這不得不說是古人長衣長袖的好處了。此刻聽貝錦儀這樣問他,不由臉羞愧的更紅,懦懦的說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看你剛才睡的那麼香甜,一時看呆了,等我清醒的時候就......”說到這裡他說不下去了,總覺得自己非禮了人家還在狡辯。

“可是我不想殺你,也不想怪你。”貝錦儀輕輕將劍還鞘,銀牙咬了咬唇畔,想到剛才他在自己唇上留下的氣息,臉更紅了,身體也沒有力氣,只是用熒熒目光就著黑黑的光影,看著他模糊的面孔,強忍著羞澀小聲的說道。

殷梨亭雖然不懂男女調情之事,可不是傻子,聽到貝錦儀那般小聲的話,心中甜蜜,怎麼會不明白她的意思,可是想到紀曉芙帶給他的傷痛,只想永遠不要接觸男女之情才好,想到紀曉芙他甜蜜的目光不由暗淡下來,剛想張口拒絕,接受應該受的懲罰,卻被貝錦儀打斷了。

“噓!小聲說話,不要吵醒無忌。”貝錦儀看到殷梨亭目光暗淡,閃過猶豫痛苦,怎麼會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忙伸出纖纖食指點在他欲張開的唇口,轉移話題的說道,身體卻更貼近殷梨廳身邊,感受他的溫暖。

殷梨廳內功比貝錦儀深厚的多,夜視能力也很強,聽了貝錦儀的話目光自然的掃向張無忌睡覺前的位置,可是那裡空蕩蕩的,殷梨亭不由一楞,扶起貝錦儀站了起來,一邊自懷中開啟火摺子,一邊喊道:“無忌,無忌你在哪?”

“哧”的一聲,火摺子點著了,洞內大放光明,兩人不適應的眨了下眼睛,在一看小小的山洞內哪裡還有張無忌的影子,殷梨亭這時心裡糊塗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又想不出有哪位高手可以讓他在沒感覺到任何動靜的情況下,將無忌帶走。

還是貝錦儀心細,仔細觀察後看到了地上寫的很端正的碳字,忙拉了下呆楞住的殷梨亭道:“六哥快看,這是無忌留下的字,沒想到這孩子心事這麼重,總是為別人著想,可憐的孩子,遭遇這許多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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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還沒有亮,天黑路險無忌他走不了多遠,咱們趕緊追。”殷梨亭看到張無忌留下的字,臉一下子變白了,自責怎麼會沒有想到無忌早已經知道了他的病情,為何沒有想到他的心裡是怎麼想的,此刻他也顧不得兒女情長,沒有注意到貝錦儀已經該了對他的稱呼,喊著親密的六哥,殷梨亭卻只想先把無忌追回來為好。

貝錦儀點了點頭,當先一步向洞口走去,殷梨亭也吹息了火摺子,拿了行囊和劍跟著出去,兩人一前一後走到洞口,貝錦儀剛走出去,忽然慘叫一聲,身子倒摔回來,倒在殷梨亭的懷中,臉色已經變的慘白如紙,一口口鮮血不要命的噴了出來。

殷梨亭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呆了,顫抖著手緊緊抱住貝錦儀,一下又一下擦著她口吐的鮮血,心痛的抱著她,貝錦儀強撐著精神道:“六哥小心,外面有埋伏,不要管我,快快突圍出去.....”話未說完又一口血吐了出去。

殷梨亭看到貝錦儀如此,抱著她的手感覺到她的身體開始變的冰涼,知道她傷的很重,在不醫治就來不急了,忙點了她全中大穴,封住她的氣血,又點了她昏睡穴,讓她節省元氣。此時此刻他一心想著救人,也不管外面有多少人,多少高手,只是抱起貝錦儀向外衝去,手中長劍已經出鞘,充滿了殺氣。

剛出洞口就感覺到陣陣寒氣逼來,無數掌影封鎖了他的上中下三路,殷梨亭一手攬住貝錦儀,一手長劍急閃,將來掌都封了回去,腳下輕點,梯雲縱已經運起,飛身向馬匹所在飛去,殷梨亭不知道敵手有多少,但是憑內力帶著貝錦儀跑是不能長久的,只能藉助馬匹的腳力。

“還想跑,你們峨眉武當的來到我聖教的地方還跑的掉嗎?”一聲嘶啞,尖銳的聲音說道,殷梨亭聽了此話心裡一沉,是明教中人,莫非是楊逍指示,可是今日所見楊逍明明也是一光明磊落的漢子,決不會幹出這種偷襲暗算的手段。

殷梨亭一邊想一邊用輕功飛縱,那說話之人卻總跟在後面,輕功著實了得,殷梨亭見此人輕功如此了得,掌力又寒氣逼人,身材又高又瘦,一身黑色夜行衣,又遮住容貌,讓人看不清楚,心中一動說道:“在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魔教四大天王之一的青翼蝠王違一笑竟然會做出偷襲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了。”

“嘿嘿,武當六俠,峨眉女英來到我聖教的地盤若不留點紀念豈不是說明我聖教無人嗎?想走可以,留下點紀念吧!”跟著不放的嘶啞之人猖狂的說道,手中一掌竟然向貝錦儀擊去,此人當真狡詐,見殷梨亭不與他正面敵對,只是奔跑,到見前方臥著匹馬才知道殷梨亭的主意。

心中暗叫上當,想到上頭的命令不能叫他好好的回去,只好攻其必救,擊向殷梨亭懷中的貝錦儀,從剛才他就發現了,只要攻向這女人的他必然全力隔擋。貝錦儀正在昏睡中,無法抵擋,殷梨亭割斷韁繩後,見那人竟然如此卑鄙,不得不以掌相接,一股冰寒至極的內力攻入身體。

殷梨亭長吸一口氣,用純陽無極功的內力壓制住寒氣,抱著貝錦儀飛身上馬,一邊就著濛濛天光向外奔去,一邊高聲道:“青翼蝠王今日之賜,武當銘記與心,來日必報。”而那人也不阻止任殷梨亭縱馬離去,心中暗道,今日我的任務是完成了,不知道主上會賞給我什麼樣的美人。

再說殷梨亭縱馬急行,穿山過林,一邊用內力為貝錦儀續命,好不容易到中午時分來到一處小鎮,忙請郎中為貝錦儀治療,貝錦儀修煉的是不完全的九陽神功,內力屬於火性,而那下手之人內力卻屬於寒性,兩種力量相剋,在她體內鬥個不停。

如果她沒有受此重傷,還可以勉強壓制,可是那人內力深厚,一掌不但震傷了貝錦儀的五臟六腑,還把寒氣留在她的體內,與她本身的內力鬥個不停,根本就無法運氣療傷,郎中也只能搖頭無能為力,貝錦儀此時已經醒來,見殷梨亭完好無損的,心中高興,她自己的傷卻自己清楚,不過是熬的一日算一日。

她卻不知道殷梨亭也受了寒掌,一路上又用內力為她續命,內力耗損短時間內也顧不得驅除自己體內的寒氣了,貝錦儀看著殷梨亭擔心的樣子,知道他也無能為力,這時她心中哀傷,也顧不得禮教清譽,任自己靠在他的胸前,靜靜的看著殷梨亭。

殷梨亭見她傷的這般重,眼中卻還是只有他,心中一慪,第一次主動抱住她,讓她依靠在身上,撫摩著她的長髮說道:“小錦,不要害怕,醫生治不好你,我師父一定可以,你要撐著,跟我回武當,讓我師父給你療傷。”

“小錦,你喊我小錦,六哥你終於喊我小錦了,從我告訴你小時候家人都這麼喊我之時,你是第一次這麼喊我,你是把我當家人了嗎?”貝錦儀輕輕的問,蒼白的臉色閃過一絲微紅。

殷梨亭看著貝錦儀聽到他這麼喊她,精神明顯一震,心中又酸又疼,這個傻姑娘,他不值得,紀曉芙寧願跟別人未婚生女也不願意嫁他,肯定是他太差了,是他又愛哭,又心軟,又愛玩,又愛鬧,這樣的自己怎麼配的上她。

想這些又有什麼用,小錦她就要不成了,能讓她開心一天是一天,想到這殷梨亭努力維持著笑容:“你不也喊我六哥了嗎?”

“我喊你六哥不是把你當家人,而是當成,當成......”貝錦儀想到他是紀師姐曾經的未婚夫,心裡的愛慕就說不出口,總有一種對不起紀師姐的感覺,六哥這麼好,紀師姐萬一哪天後悔了怎麼辦,貝錦儀總感覺欠了紀師姐什麼,是因為六哥太優秀了嗎?還是認為六哥始終屬於紀師姐的,覺得自己搶了紀師姐的幸福。

殷梨亭看著她又激動又想說出又開不了口的話,只以為她因為女兒家的原因,不知道她是覺得對紀曉芙愧疚,心中更心疼她,不由長吸了口氣,抓著她的手,握的緊緊的,下定決心的說道:“我喊你小錦不是把你當家人,當妹妹,而是把你當成我的心上人,我雖然愛玩,愛鬧,性子又軟,可是我保證對你是真心的。”

“真的,你的心裡有我,不是哄我的,不管你什麼性子,不管你什麼喜好,我都把你的一切記在心裡了。”貝錦儀聽了他的話,心中高興又歡喜,屈辱又怕他因為她的傷哄騙她來著。

殷梨亭看著她的眼睛內,滿滿都是自己,蒼白的臉色楚楚動人:“我殷梨亭的心此時此刻,今生今世都只有你,你不嫌棄我這個沒用的男人嗎?我總覺得配不上你。”

“你這麼好,怎麼能說沒用,在這樣說我要生氣了,我此時此刻,今生今世都要守著你,讓你快快樂樂,我最不希望看你皺眉頭了。”貝錦儀儘管傷的重,有無活路還不知道,卻覺得此時此刻已經是今生最快樂的時光了,只是內心深處覺得對不起紀師姐。

殷梨亭這時根本就沒有想起那個帶給他恥辱,傷筋徹骨的女人,他的眼裡心裡滿滿的都是她,希望這個讓他動心的女孩不要有事:“好你說的今生今世都要守著我,說話要算話,一會咱們就起程返回武當,我路上會用內力給你續命,這一路顛簸會很痛苦,你要撐下去,要不然我會皺一輩子的眉頭,永遠都不在笑。”此時殷梨亭只想讓她活下去,顧不得去尋找無忌的下落,心中對無忌一千個一萬個愧疚,只能藏在心底,不讓貝錦儀發現。

“好!我答應你,不過咱們要先找到無忌在趕路,無忌他走了不久,找他用不了多久的,等找到他路上在辛苦,在痛苦也絕對不會放棄,我會堅持著,堅持著到武當山,讓張真人給我治傷,傷好後我要陪著你,讓你天天快樂著,笑著。”貝錦儀想象著與殷梨亭一起生活的情景,想著要生幾個像殷梨亭的娃娃,開心的過日子。

殷梨亭心中震動,她也想到了,她傷的那麼重,還記掛著無忌,是因為我嗎?他不禁自問:“不行,你現在一時一刻也耽誤不得,無忌他雖然寒毒侵體,無法可醫,但蝶谷醫仙告訴我他還能活過幾年的,等你傷好了咱們在出來找他好嗎?”貝錦儀看著殷梨亭堅定的眼神,知道他為了自己擔心,也不在反對,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趕到武當山,就讓自己任性這一次吧!

她不知道的是蝶谷醫仙說的是張無忌需要好好調養,治病需要至熱至陽的藥材,如今還不知道那孩子去了哪裡,早就在武當之時那孩子就幾次想要放棄治療,不願在受折磨,後來還是因為看到師父師兄弟們擔心憂慮的樣子才堅持下去的,不過也養成了他倔強的個性。

兩人交心以後只覺得一行一動都甜蜜到心裡頭,如果不是這傷讓人心痛,他們會更快樂。一路上兩人乘車坐船,快馬加鞭,自崑崙山往回趕,殷梨亭還要日日為貝錦儀輸真氣續命,經過名聲欠佳的大戶人家或是蒙古貴族之家還會盜些難得的藥材,人參之類的給貝錦儀補充元氣,吊著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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