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號包廂出價32500布里!”宋惜君笑靨如花,像似在歡呼勝利一樣。

競價又開始了,這是她最希望看到的一幕。

臺下的觀眾呼聲如潮,喝彩聲一浪高過一浪,這些聲音落在溫鵬展的耳朵裡,讓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19號包廂的人每加一次價,他想要再壓過去,就得比自己上一次的出價提高2000布里。

2000布里放在平常或許無法對溫鵬展傷筋動骨,但這一刻卻形同割肉。

他帶過來的錢已經所剩無幾,按下競價按鈕的手也開始微微發抖,不過心裡仍想著再堅持一下,畢竟競爭對手那邊也可能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現在不僅僅是透過金錢在博弈,雙方比拼的還有心理素質。

溫鵬展為了下月去天闕城能拿這把武器去敲素有“兵王世家”之稱的孟家大門,不惜下了血本,他不知道19號包廂的人是誰,為什麼如此執著於和自己競爭這把武器。

早在兩天前,溫鵬展就透過自己大哥溫仕坤的關係得知拍賣會上有這麼一件武器,所以提前做足了準備,卻不想競拍之時仍是一波三折,而且最後鹿死誰手還未有定數。

他不知道19號包廂的人時誰,但19號包廂的人卻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透過迪蜂帶回的訊息,沈悠知道了7號包廂客人的身份。

“哼,竟然是上午在‘四方材料店’門口遇到的那個看不起我們的傢伙。”小姑娘臉色通紅,心裡仍憤憤不平。她在按下競價按鈕之後,雙手叉腰一臉神氣活現地開始得瑟起來:“老孃今天就跟你剛到底了。”

“溫鵬展?”沈悠的話讓丁修和顧北陌吃驚不小。

“不是他還有誰,真是冤家路窄呢。”沈悠說道:“叫他看不起我們,有錢就了不起了?我就想叫他知道,錢,我們也有!”

“三萬多了……不划算啊。”丁修揉了揉額頭,朝顧北陌望了一眼。

“剛他娘的!”顧北陌也和沈悠站到了同一陣線,“這把槍刃你既然喜歡,而且它又契合你的戰鬥風格,說明命裡它就是你的,錯過了可惜。而且現在跟咱們競價的是那個溫老闆,嘿嘿,我顧北陌的臉面雖然不值幾個錢,但也不是誰說踩就能踩的。”

“就是,我們不要面子啊!”沈悠附和道。

“好,剛他娘的。”原本對溫鵬展的冷漠已經釋懷了的丁修又被同伴的怒氣所感染,都說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他們的錢反正也是徐經年送的,花起來沒有溫鵬展那麼心疼。

“7號包廂出價33500布里!看來兩位買家似乎較上勁了,觀眾們現在都期待著最後的結果究竟花落誰家,認為是19號包廂的人請舉起你們的手讓我看一看。”宋惜君又開始渲染氣氛,拍賣會上競價的節奏也盡在她的掌握之中。

“哇,竟然有這麼多觀眾認為19號包廂的買家會取得最後的勝利。那麼現在讓我們再看一看認為7號包廂會獲勝的人有多少,請同樣舉一下你們的手。”

宋惜君的聲音傳進七號包廂,溫鵬展氣得牙癢癢:“前一次我出價31500的時候為什麼不敲錘子?真是太可惡了,這個女人故意拖延時間讓結果產生變數,為了你們拍賣行能多拿佣金簡直不折手段。”

溫雅看到自己父親一臉怒容,心裡十分忐忑,身旁的堂哥溫昊凱卻一臉輕鬆彷彿在看戲一樣。

溫昊凱奉自己父親溫仕坤之命,來拍賣會上準備競爭一把壓軸的拍賣品,前面這些走過場的東西都入不了他的眼。

這位溫家大少爺不理解自己二叔的執著,雖說是為了拿下這把槍刃當作去孟家登門的見面禮,但禮物的選擇可以多種多樣,沒必要在這一件上死磕。

當然他是樂得見這位二叔難堪的。

溫鵬展自被接來嘉平城之後,逐步接手了溫昊凱之父溫仕坤的一些事務,這些事務原本是該溫昊凱負責,但現在到了溫鵬展手裡,這讓溫昊凱有種大權旁落的失落感。

溫昊凱對這位二叔的印象不好,平時又對堂妹溫雅多有輕薄之語。溫雅礙於寄人籬下之苦,不願對父親提及,大多數時間都是待在父親身邊,只為躲著這位堂兄。

“19號包廂出價34500布里!”宋惜君的聲音在大廳中迴盪,觀眾席裡又是一陣歡呼沸騰。

“真男人!”

“牛逼!”

“7號,該你雄起了!跟價啊!”

……

“可惡!”溫鵬展一拳砸在桌子上,心裡又被剜了一刀。

再次按下競價按鈕,他閉上了眼睛,在心裡期待宋惜君能喊出一錘定音的訊息。

“7號包廂出價35500布里!”宋惜君報出溫鵬展的出價,接著又看到19號包廂的競價燈亮了:“19號包廂繼續跟進,出價36500布里!哇,真的是龍爭虎鬥,激烈異常。觀眾們,請拿出你們的掌聲,為他們的豪氣喝彩好嗎。”

“哼哼,有本事你繼續加價啊,溫老闆,我今天就算花光所有錢,也要和你拼到底。”沈悠興奮得小臉通紅,雙目炯炯有神地盯著臺後大屏幕上的金額數字,她的手就放在競價按鈕邊上,只要那個數字繼續變化,她就會義無反顧地按下去。

7號包廂裡,溫鵬展有些焦頭爛額,他的手已經抖得有些明顯,因為19號包廂剛才喊出的價格差不多已經是他今日參加拍賣會的所有預算。這份預算本就挪用了不少貨款,繼續加價恐怕就不是在割肉,而是要傷筋動骨了。

“昊凱,能否借二叔一些錢?”溫鵬展紅著眼,轉過頭朝自己的侄子問道。

“二叔,算了啊,爭下去幾萬布里就圖個意氣?我這邊的款可是為壓軸的拍賣品準備的,要動的話,我怕父親到時候會責罵我。”溫昊凱看著叔父吃癟,心中正暗爽不已,沒想到他又突然找自己借錢,心裡頓時有些猶豫。

“這把槍刃很關鍵,沒有它的話,咱們溫家開啟天闕城的市場就毫無希望,你父親肯定會理解。”溫鵬展說道,語氣幾近於請求:“你借我一萬,我就不信他們能把價飆到五萬。”

“哼,開啟了天闕城的市場又有我什麼功勞,到時候還不是你去父親的面前邀功。”溫昊凱在心裡腹誹著,但還是點頭同意了溫鵬展的借款請求。

溫鵬展畢竟是他的叔父,長輩向晚輩開口,晚輩要拿喬的話就得落人口舌。

在溫昊凱那借到了錢,溫鵬展的心裡稍稍恢復些信心,他再次加價,等著看19號包廂裡的人怎麼應對。

“艹!”那邊也跟著繼續加價,溫鵬展已經忍不住在晚輩面前爆起了粗口,他咬牙切齒,面目已顯猙獰:“別讓我知道你們是誰,否則……”

“我加,我加加加!”沈悠的手按在競價按鈕上,嘴裡竟愉快地哼著小調。

“徐經年送給我們的是五萬多布里吧?”顧北陌朝她問道。

沈悠點了點頭,丁修也跟著提醒了一句:“加價的金額可別超出了咱們所有的錢,這裡的規矩之前也說了,要吃官司的。”

“知道啦!”沈悠應道。

槍刃的價轉瞬間便飆上了四萬,這大大地出乎了宋惜君的意料,她作為主辦方的高層,自己是知道7號包廂和19號包廂中客人的身份。

溫鵬展是她認識的人,嘉平城大商人溫仕坤的弟弟。丁修則是她之前在廣場上看到的那個跟烏鴉起了衝突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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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真的是有意思。”宋惜君朱唇輕啟,嘴角微微上揚,心裡對丁修他們三位外來者的興趣越來越濃了。

“父親!”見溫鵬展像極了一個賭紅了眼的賭徒,溫雅終於忍不住出聲相勸道。

“閉嘴!”溫鵬展怒喝一聲,頭也不回,巴掌繼續按在了競價按鈕上。

“45500布里!”

“46500布里!”

“47500、48500……49500!!!”

宋惜君已經不再喊包廂的號碼,螢幕上的數字不僅對臺下的觀眾產生了巨大的衝擊,就連那些包廂中富豪權貴們也在議論紛紛。

一把起拍價20000布里的武器經過幾十輪的競爭之後竟然眼看著就要突破50000大關!

瘋了,簡直是瘋了!

場內許多人的心裡都冒出這個聲音,49500這個數字已經成為全場的焦點,幾百雙眼睛都死死地盯著它,想要看看它能否再發生變化。

“昊凱!再……再借叔父一萬如何?”溫鵬展最後按下競價按鈕時,48500布里已是他借款後的極限,但丁修比他更狠,直接又以49500的價格壓過了他。

“二叔,侄兒恐怕愛莫能助了!”溫昊凱搖著頭,臉色冷了下來。他今日帶的錢雖多,但一萬可不是小數,最後壓軸的拍賣品肯定是大家爭搶的目標,萬一那個時候就差這麼一點,可能就會和那件拍賣品失之交臂。

幫他叔父去血拼“炎龍之手”,然後自己失去對最後那件拍賣品的競爭力?傻子才會幹這種事。

他錢也借過一次,無論對長輩也好,對外也好,都能交代得過去。

溫鵬展想要再借,恐怕是跪下來求溫昊凱也不成了。

“19號包廂49500布里一次。”

“19號包廂49500布里二次。”

宋惜君拖長了聲音,目光朝7號包廂瞟去。數秒之後,見那邊仍無動靜,她便微微一笑,敲下了拍賣錘,宣佈道:

“‘炎龍之手’,49500布里,恭喜19號包廂的客人!”

隨著宋惜君的話音落下,這把槍刃的歸屬已經塵埃落定。7號包廂中,溫鵬展臉色鐵青,身體彷彿被抽空了精氣神一樣,整個人徒然地倒在了身後的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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