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槍聲依舊,海葵嚴格地按照丁修說的那樣去做。

他心裡此刻有些忐忑,因為不自覺地已經將獲勝的希望寄託在丁修身上。

林中另一邊,兩名高大的男子躲在土丘後,他們時不時地尋找機會將槍伸過土丘還擊。

“他娘的,沒想到對面還躲著一對。”戴著戰術眼睛的男子朝身旁的同伴吐槽道。

他的同伴是一名光頭男子,光頭男子的頭盔剛才已經作為伏擊的誘餌被丁修給打飛了。

“幹掉他們,咱們應該就能勝出了吧。”光頭男點了點頭。

“勝利就在眼前了。”眼鏡男的嘴角微微上揚,他透過對方的射擊頻率以及槍聲的嘈雜度,大致判斷出對方的人數以及彈藥餘量,“我們的子彈應該比他們多,用火力壓住他們,烈焰會先燒到他們那裡。”

“兄弟,還不知道你名字呢。”光頭男略顯興奮地朝同伴說道,彷彿勝利已經來到了自己面前,“咱倆合作挺愉快的,比賽結束之後交個朋友,認識一下。”

“沒問題。”眼鏡男點了點頭,兩人都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兩邊的槍聲雖然有來有回,但海葵這一邊卻始終被壓了一頭,他單獨扛住自己這邊的火力,壓力頗大,不過一想到丁修去執行更危險的任務時,他的心又平靜了下來。

“一切的一切,都為了最終的勝利。”海葵咬了咬牙。

左手拿著的那把槍裡,彈夾中的子彈又打光了,他趕緊停止射擊,騰出右手幫忙換彈。

“兄弟,不對勁啊。”眼鏡男察覺到對面的槍聲再一次停了下來。他心裡細細一想,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難不成……對方只留了一個人在那?”

“怎麼不對勁?”光頭男問道。

“先前的槍聲明明是兩個人的,現在雖然變化不大,但他們不可能好幾次都是同時給槍裡換子彈。我懷疑他們當中要麼已經死了一個,槍是由另一人一起拿著在開火;要麼就是槍由一個人一起拿著在開火,另一個人已經離開了那裡。”

“不可能吧?!”光頭男愣了一下,“烈焰都燒到跟前了,另一個人離開的話,他能去哪裡?你可別自己嚇自己。”

“小心一點。”眼睛男自己也拿不準,他只是這樣猜測,並且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眼鏡男趴在那這樣想著,剛剛翻了個身,就見一把匕首從遠處飛了過來。

他閃躲不及,身子微微一斜,匕首扎在他的胸口又彈開了。

匕首扎到的地方被防彈衣給擋住了,眼鏡男撿了一條命。

“他娘的,果然如此!” 他的視線中突然多出了一個身影,這一下正好印證了自己剛才的猜測。

剛才在遠處的偷襲碰巧被眼鏡男一個翻身給撞到,所以功虧一簣,不過丁修並未氣餒,而是快速突入進對方的陣容,讓他們無法找到有效射擊的機會。

如果火力不如別人,那最好的辦法就是和他近戰。丁修將這一宗旨幾乎貫徹到了極致,他自己本身也是一個喜歡拿著槍近戰的人。

丁修突進陣中之後,對方兩人果然亂了手腳,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他倆想要反擊,但丁修已經貼身過來,所以開槍也不是,不開槍也不是。

“好快的速度。”眼鏡男朝著向前突進的身影開槍,但他一梭子子彈出去,都落在了空處。

開啟了戰紋之力的丁修輕而易舉地就避開了子彈的彈道,他突進至跟前,右腿立刻踢出了迅猛地一腳。

這一腳正中眼鏡男的胸口,但腳上的力道卻被防彈衣卸掉了不少。

眼鏡男朝後仰去,摔倒在地。丁修朝前撲去想要壓到他身上,但旁邊光頭男的槍口已經對了過來。

丁修趕緊閃身翻倒在一旁,避開光頭男的槍口,並順勢將先前掉在地上的匕首撿入掌中。

光頭男的子彈沒有打中丁修,還差一點誤傷了同伴,嚇得眼鏡男渾身一激靈。

“跟她肉搏。”眼睛男朝同伴招呼道,兩人齊刷刷地拔出短刃,朝丁修撲了過去。

丁修根本不懼那兩人的包夾,他敢摸過來突陣,就是打的貼身近戰的主意,因為對手的火力比自己這邊更猛,彈藥也更充足,而且最要命的一點還是,烈焰離他和海葵所在的位置更近。

雙方戰成一團,光頭男和眼鏡男的實力都很強橫,他倆強強聯手,難怪能走到現在這一步。

好在丁修有戰紋之力的加持,所以以一敵二根本不慌。

丁修的戰鬥力紙面資料或許不如光頭男和眼鏡男,但戰紋之力所賦予的能力,能讓他的實力瞬間暴增到一個翻倍的水準。

異於常人的反應力讓丁修在攻防兩端顯得更加遊刃有餘,他架住眼睛男的匕首,還能擋下光頭男的側踢,雙方你來我往,戰鬥很是焦灼。

和光頭男相比,眼鏡男的進攻略顯保守,他一直在伺機尋找丁修露出的空檔。

就在丁修一腳掃退光頭男時,眼鏡男瞅準這個空子,從身後撲了上去,一隻手扯住丁修後背的衣領,另一只想要環過他的脖子將他給勒住。

丁修戰鬥力的紙面資料雖然不如對手,但他實戰經驗豐富,不是這兩人能比的。

眼鏡男的手剛剛扯住他後背的領子,丁修立刻身子一縮,雙臂從袖子裡脫出,來了一個金蟬脫殼。

眼鏡男雖然扯住了丁修的衣服,但卻沒撲到人,而且衣服另一頭還被丁修拽在手裡。

丁修想要扯回衣服,但眼鏡男那一頭拉得很緊,於是丁修改變了主意,身體藉著對方拉扯的力量順勢撲了過去。

衣服底下寒光一閃,把眼鏡男驚出了一身冷汗,他趕緊鬆開手丟掉衣服,但丁修手裡的匕首還是在他小臂上留下了一道口子。

眼鏡男捏住自己受傷的小臂,望向丁修的目光沉了下來,他眼中雖然看到的只是一個身材瘦弱的年輕女人,但他知道,那個虛擬角色背後的本體絕對是一個不可小覷的對手。

光頭男見同伴受傷,大喝一聲從丁修身後襲來,丁修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早已對他的動作洞若觀火。

光頭男手握短刃,朝著丁修的胸前側劈下來,丁修將手裡的衣服擰緊當成武器,身子向後閃去的同時,雙手前伸,讓衣服擰成的粗繩套上對方的手腕。

對手的反應怎麼能跟丁修比得了,光頭男出刀不中,就見手腕上一緊,他的雙手瞬間就被丁修的衣服給纏住了。

他被丁修縛住雙手,一時間掙脫不開,腹部又連挨了幾腳。

“幫忙!”光頭男忍著痛朝同伴喊道。

眼鏡男爆喝一聲衝了上來,舉起短刃朝丁修後背直刺過去。丁修正用擰成粗繩的衣服鎖住光頭男的雙手,見身後有人攻來,不得已只能放開對方雙手,抽身而出。

見眼鏡男的刀刃已經逼至身前,丁修將手中的衣服當作武器朝他甩去。

衣服在手腕瞬間發力的作用下,於空中發出“啪”的一聲,直奔眼鏡男的面門。

有了光頭男的教訓,眼鏡男似有所準備,他側頭避開之後,手中的短刃上揚,將丁修甩出的衣服給割斷了。

這衣服沒有沾水,所以韌性不足,雖然有丁修的爆發力加持,但只要對手使用刀刃的力道和角度得當,它就顯得有些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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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雖然碎了,但丁修已經知道這種武器在以一敵二的時候非常好用,因為長度夠,而且柔韌性好。

他立刻又抽下腰間的皮帶,將它拿在手上,等眼鏡男的短刃揮至身前,便以迅猛之勢抽過去。

皮帶抽打在身上可比衣物擰成的繩子傷害要高多了,而且它的柔韌性好,易曲易折,揮舞起來如遊龍擺尾,叫人防不勝防。

眼鏡男很明顯沒有應對皮帶這種武器的經驗,他的刀刃夠不到丁修,臉上和身上卻被抽到好幾次,一時間神色頗為狼狽。

光頭男趁著丁修正在攻擊同伴的時候偷偷地從側後方襲來,他用短刃刺向丁修的要害,被丁修躲開之後,又跟上了一記側踢。

丁修手裡的皮帶剛剛抽在眼鏡男的身上,將他打得連連後退。等光頭男一腳踢來之時,丁修身子險險地一轉,側身讓過這一腳之後,立刻用皮帶纏住他的腳踝。

這一招和之前用衣服纏他手腕時如出一撤,光頭男連番中招兩次,臉上已爬滿了惱怒之色。

“艹!”他怒喝一聲,右手持刀朝綁住自己腳踝的皮帶砍去。

丁修狠狠地用力一抽皮帶,光頭男刀刃還未砍到,腳下便已失去平衡,跪倒在地上。

趁著這個機會,丁修一個箭步上前,腳步在他腰間輕輕一瞪,身子已經騎上了他的肩膀,並用皮帶另一頭繞住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給制住。

丁修死死地扣住皮帶,並用胳膊鎖住光頭男的關節,讓他手臂動彈不得,短刃的刀鋒直抵他自己的胸口。

眼鏡男沒料到局勢頃刻間就被丁修給逆轉回去,他見同伴受制,卻又投鼠忌器,不知道該怎麼幫忙。

這就是以二敵一的結果?眼鏡男有些不敢相信。

就在大家都以為勝負的天枰已經朝著丁修傾斜過去的時候,被他制住的光頭男突然爆發出一聲大喝,纏住他脖子和腳踝的皮帶一瞬間竟應聲而斷。

丁修有些猝不及防,被他從身上甩了下來,雙腳剛剛落地之時,他突然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只見光頭男雙眼赤紅,身上的肌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膨脹,而且身體內的骨骼還被拉扯得“咔咔”直響。

“這是!!!異能‘狂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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