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這人這麼會翻舊賬,那天晚上的那些話,她打死都不會說出口。現在的她,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寧穎珊咬著唇,惱羞成怒,伸手在厲靳言的胸上錘了兩拳!

男人倒吸一口涼氣,反手抓住她的手!

“想謀殺親夫?”他靠近她,眼神有些危險:“別忘了,我身上還有傷。”

“你看起來可不像是有傷的人。”寧穎珊冷笑連連,嘴皮子功夫那麼厲害,哪個受傷的人有他這麼精神百倍?

她的話音才落,厲靳言俊眉一蹙,就大聲地咳嗽起來,神色無比痛苦。

“我胸口的傷到現在的還很疼,你要不要看一下?”

“別裝了,我看你好的很!”

寧穎珊繃著一張臉,表面上對某人的話嗤之以鼻,可是看著他真皺起了眉頭,一臉痛苦的樣子,她又忍不住去擔心。

因為她再清楚不過,如果不是因為她,厲靳言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你到底有沒有事?如果你真的不舒服的話,我幫你叫醫生……”

說著她忍不住放緩了語調,伸手去檢視厲靳言的傷口。然而手才伸過去,就被男人一把用力地握住,然後按在了胸口。

“我的確很難受,不過有你在我身邊,好像那種難受能得到紓解。”

厲靳言定定地看著她,攥著她的指尖滾燙,如同燃燒的小火苗。

寧穎珊只覺得一股細微的電流竄過身體,此刻她跟他的距離是那麼靠近,近到她能聽到他的心跳,聽到他的呼吸,近到下一秒,她便會沉溺在他如寒潭一般的深邃眼瞳裡……

“厲總,你讓我查的……”就在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的時候,病房的門忽然被人推開。

陳林拿著資料走了進來。

一抬頭,就看到了床上無比惹火的畫面。

寧穎珊的眼皮猛然一跳,跟觸電一樣從床上跳了下來。

陳林大概也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整個人沒反應過來,當場成了呆頭鵝。

寧穎珊只覺得無比羞恥,收拾收拾都可以當場去世了,這一切都怪厲靳言這個該死的男人!

她狠狠地瞪了厲靳言一眼,連看都沒敢多看陳林一眼,就紅著臉跑出去了。

空氣一度十分僵化,厲靳言抿著薄唇,眸底噙著一絲不耐的冷意,堪堪睨向陳林:

“進來不知道敲門?”

陳林只覺得後背升騰起一股涼意,連話都說不出來。

他也沒想到在自家boss的病房裡也能撞見這一幕啊。他後悔的要死,如果可以的話,他重來一次一定敲門。

“很抱歉厲總,我不是故意的。”

陳林硬著頭皮道歉,有些不安的摩挲著手裡的資料:“關於您讓我調查的事……”

他還在猶豫當講不當講,不過厲靳言倒很公私分明,對於剛剛陳林貿然闖進來他是有些不悅,但是想到以後寧穎珊多的是機會給他補回來,心底倒沒有那麼介意了。

“說。”

眼看自家老闆沒有要遷怒的意思,陳林這才放下心來。

“龐長澤在您受傷的那天乘坐私人飛機潛逃,應該是早就安排了人接應。在出海關之後我們就查不到他的訊息了,如今我們手下的人正在繼續追查。”

“嗯。”

厲靳言淡淡地點了點頭,修長的手指放在床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

如今厲氏已經正式跟龐氏拉開了商戰的帷幕,龐氏總部的生意受到重創,股票一直在下跌。

龐長澤如今是龐氏的最高決策人,厲靳言根本無需擔心,甚至都不用他怎麼出手,龐長澤也躲不了多久,一定會再露面。

“還有,據我們的人查到的訊息,厲俊彥之前一直跟龐長澤勾結,在龐長澤出事之後,他也捐款逃往了國外。還帶著,帶著夏初心小姐……”

陳林臉色嚴肅,不過在提到夏初心的時候還心有餘悸,悄悄地睨了厲靳言一眼。

但是如今夏初心這三個字,對於厲靳言來說只是一個名字,一個代號,再沒有更多的意義。

他聽到的時候,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所以?”

“我想問一下厲總的意思,對於這兩位如何處置?”

“厲俊彥幹不成什麼大事,倒是難得他還重這點情意,肯把夏初心帶在身邊。”薄唇微揚,溢位一抹諷刺的微笑。

厲靳言的神色平淡,他並不想在這兩個無關緊要也不足以構成威脅的人身上花費時間。

“給他們找點事做,讓他們永遠不要再回華國就行。”

“是,厲總。”

厲靳言在B國的醫院休養了整整一週的時間,才終於出院,回國。

寧穎珊陪在他身邊,厲靳言在醫院裡的日子她一直都陪伴在他身邊,兩人的感情在不自覺中升溫很多。

就連小家夥都經常直接在兩人面前表示,現在的他們看起來更像是一對夫妻。

回程的途中,小家夥更是懂事的跟厲母坐在一起,給兩人足夠的私人空間。

回到A市,因為寧穎珊懷孕的緣故,厲母強烈要求她搬回厲家老宅,口口聲聲要替她保胎。

“你現在肚子裡可是懷了我們厲家的第二個孫子,要是出了什麼事,這可不是你一個人能負擔的起的責任,必須回來,由我看著!”

這是厲母掛在嘴邊的說辭,且態度強硬。

寧穎珊其實對這番說辭很不滿,她更在意自己自由人的身份,而不是所謂傳宗接代的工具。

當然,這樣的話說出來免不了她又會跟厲母起一番爭執。寧穎珊看在厲靳言的面上,什麼都沒說,最終也同意搬回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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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這段時間忙完,我想補給珊珊一個完美的婚禮。”

回程的路上,厲靳言握著她的手,十指相握,鄭重地對她說,也是對厲母說:“我要正式昭告所有人,珊珊是我的妻子。”

五年前沒做的事情,他如今一定要彌補。

寧穎珊抬眸,便對上男人幽深的眼睛。

他的態度,再認真不過,像是在宣佈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心頭一動,寧穎珊只覺得一股暖流自心間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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