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長澤所說的每一個字,他都不會信。

寧穎珊抿著唇,把檔案接了過去,開啟來看。裡面是一份詳細的調查資料,還夾雜著一張照片。

寧穎珊拿起來看了一下,瞳孔在瞬間放大。

那照片上的女子,長得跟她很神似。

咋一眼看過去,她還以為看到了自己。如果不是那個女子留著她從來沒有留過的短髮,穿著她很少會穿的森女系長裙,她還真會以為這照片上的就是自己。

“這個是?”

“這是龐長澤的前女友,”

厲靳言把話接了過來:“在十年前跟龐長澤分手後自殺,之後龐長澤便再沒有交過第二個女朋友,到你出現在他身邊。”

寧穎珊凝著眉眼,盯著那照片看。

聽了厲靳言所說的話,她大概已經猜到了接下來自己會看到什麼。

果不其然。

“龐長澤有嚴重的偏執症,掌控欲也很強,他跟前女友在學校交往後,企圖掌控前女友的生活。交往一段時間後,他前女友受不了想跟他分手,於是他直接把前女友囚禁在了他的家裡,打算把她永遠捆綁在自己身邊。後來他前女友因為囚禁精神恍惚,在家割腕自殺了。”

厲靳言淡淡地繼續:“因為龐家的勢力,這件事沒有被擴散,女生的家屬最後用錢打發了事。”

寧穎珊靜默,她也依稀回憶起這五年以來,雖然龐長澤在她面前沒有表現出什麼,對她一直彬彬有禮。但是在一些不經意的細節中,他還是會不自覺地向寧穎珊輸入自己的觀點,強迫她按他的想法做事。

比如家裡的窗簾一定要是淺藍色的,夏天的時候她不能穿不過膝的短裙……

雖然都是一些小事,但卻是在不知不覺中,滲透了她的生活,覆蓋了全部,並在潛移默化裡,讓寧穎珊把這些都變成了自己的習慣。

細思極恐。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寧穎珊儘量維持著面上的淡定。

“看來我是一個替代品。”

她跟龐長澤的前女友長得這麼想象,這個事實幾乎是看第一眼就能發現的事。

也讓她忽然想到,當初如果不是因為這張臉,她極有可能不會獲救,而是真的死在那場墜崖的車禍裡。

世事際遇就是如此驚奇,五年前她抱著絕望的心情在必死的車禍裡被人救起。五年後卻又得知了真相,她能被救起來完全是因為一個局。

“在我心裡你永遠都不會是替代品。”厲靳言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淺吻。

“寧穎珊永遠是寧穎珊,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寧穎珊。”

聞言,女人垂著眼眸,扯著唇角輕輕地笑了。

在得知龐長澤很有可能只是拿她當前女友的替代品時,她心底的確浮起一層說不清的落寞,不過卻沒有那種深入骨髓的刺痛感。

反倒是下意識地松了一口氣。

大概她太過於清楚自己的心跡,在龐長澤救了她這件事上,她心裡壓著沉重的包袱喘不過氣來,更不知道要如何的報答才能平復這一段救命之恩。

現如今,她感覺能好受一點。

大概是她自私吧,不過是為自己另尋了一個說得過去的藉口。對於龐長澤,她依舊心懷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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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厲氏跟瑞信的鬥爭,你打算怎麼處理?”

寧穎珊抬起眉眼看他,這件事鬧到這麼大,她知道厲靳言絕對不會撒手不管。

“放心,很快就會有結果了。”厲靳言把她的手攥在掌心,十指緊扣。

“不過看在龐長澤對你的救命之恩上,只要他知道收斂,我不會趕盡殺絕。”

與此同時,市中心醫院,急救手術室外。

李冰燕匆匆趕到,因為穿著高跟鞋又走的太急,她在來的路上崴了腳,現在往前走一步,腳踝處便是鑽心的疼。

不過就算是這樣,她也沒有要停下來。

手術室外站著葉父和葉母。見到她,葉母滿臉怒容,上前劈頭就給她重重的一耳光!

“狐狸精,你還有臉過來?你把承軒害成了這樣你還有臉過來?”

臉被打的偏向一邊,火辣辣的疼痛蔓延,李冰燕咬著唇,沒有叫疼,只是看著那手術室上方刺眼的紅燈,喃喃地問道:“葉承軒……他現在怎麼樣?”

“你還有臉問?如果不是因為你,他怎麼會在這裡?你知不知道醫生說他肺部被捅穿,這個手術有很大的生命危險?”

葉母猩紅了眼怒吼著,又要衝上去打李冰燕,卻被趕上來的葉父給制止了。

“承軒說了,他跟冰燕已經在幾周前分手了。這件事是他的個人意願,賴不到人家冰燕頭上。”

葉父同樣也是面色沉痛,可言語間還算比較理智。

他跟李冰燕的父親交好,兩家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至交。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他是很認可李冰燕成為他兒媳婦的。

可如今……

“賴不到?你忘了承軒是為了誰才去幹這種打架鬥毆的事?咱們家跟關家又沒有仇,如果不是因為她,承軒會跑去國外專門找關子瑞?”

葉母聲音淒厲,紅著眼低低的哀哭了起來:

“咱們家是造了什麼孽,為什麼會遇到這樣的事?承軒是我唯一的兒子,要是他有什麼事,我也不活了……”

葉父神色也一樣悲凝,他睨了李冰燕一眼,衝她擺了擺手。

“冰燕,你還是先回去吧,你也看到了,你伯母現在情緒不太穩定,你放心,如果承軒沒事了的話,我會通知你……”

“還通知她?憑什麼通知她?她就是個害人的狐狸精,我巴不得這一輩子承軒都不要再見她!”

眼看葉母的情緒又一次激動,李冰燕蒼白著臉,唇瓣翕動,到底是沒說什麼,只衝葉父葉母深深地鞠了一躬,轉身,一步一步往外走。

她想在手術室外陪著他醒來,可是她做不到。

攥著的手指,指甲掐進掌心,可李冰燕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痛。她閉了閉眼睛,眼角一滴清淚劃過。

沒關係,葉承軒,如果你醒不過來,我會賠你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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