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眯眼,這是在他的公司樓下,能在這裡碰到,那可真是相當“湊巧”。

不過厲靳言也沒有拒絕,跟著龐長澤往包廂裡走去。

“厲總,我是不得不跟你說一句抱歉,我可沒想過要搶你的目標客戶,是黃總自己找上門的。這找上門的生意,我是不得不做呀。”

關上門,龐長澤翹起二郎腿,替自己點了一杯西湖碧螺春,似笑非笑地看向厲靳言,言語間,是**裸的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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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說什麼?”

厲靳言的表情倒是平淡無波,彷彿壓根沒把龐長澤的挑釁放在眼裡。

“我要說的是,市場競爭這麼激烈,不進步,就只能被淘汰。目前看來,厲總的不少目標客戶都流到了我們瑞信,難道厲總就沒有一點緊張感?”

“不少客戶?”厲靳言看著杯中翠綠的茶葉浮沉,薄唇溢位一抹冷笑。

“龐總是不是太自信了一點?該不會一個黃總,你就覺得是我厲氏的所有資源?”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不過在我看來也是遲早的事,”淺啜一口杯中的清茶,龐長澤的表情無比愜意。

“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想厲總也沒有必要跟我繼續偽裝吧?”修長的手指撫過透明的茶杯,龐長澤挑高了眉眼,索性開門見山。

“厲氏集團能提供的技術果然是最棒的,我相信我們做出來的產品,會是最有市場競爭力的,包括厲氏在內。”

這句話,無疑是挑破了內幕。正大光明地向厲靳言宣告,他們的產品,就是從厲氏偷來的。

“看來龐總深諳小偷之道,還覺得很光榮?”厲靳言嗤笑一聲,眸底嵌著清冷的寒意。

龐長澤倒是絲毫不惱,反倒是微笑著看向厲靳言,意味深長地拖長了音調:

“聽說厲總最近在查公司內部是否有內鬼,不知道誰是您心中的內鬼人選?”

“有話直說。”眉宇掠過不耐,厲靳言對於龐長澤轉彎抹角的說法不耐煩到極點,語調也變得肅冷。

“很多人都懷疑珊珊是內鬼,我倒是很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珊珊真的是內鬼,你打算怎麼辦?”

龐長澤輕笑一聲,好整以暇地等著他的回答。

“這個問題沒有討論的必要。”厲靳言眼神冰冷,片刻後他收回視線,站起身來。

“以為你能說出點什麼有用的東西,看樣子不過是浪費我的時間。”

他轉身要走,龐長澤的聲音卻涼涼地從身後傳來:“是沒有討論的必要,還是你不敢去討論?”

厲靳言的腳步滯住,他聽到龐長澤也從椅子上站起來的聲音。

“你根本就是怕面對現實吧?”他的聲音由遠至近,一點一點,飄進他的耳膜。

“你怕珊珊真的是那個人,不知道該怎麼辦吧?”

寧穎珊一路驅車趕到厲氏集團的樓下。

因為大門口的那段路正在修繕,她索性把車聽到了靠近後門的小巷,然後拿著裝著策劃案的文件袋,開啟車門一路小跑了過去。

只是她沒有注意到,自她出了門,一輛車就不近不遠的跟著她。夏初心穿著一套黑色的OL裝,戴著大大的黑墨鏡,坐在車後面。

她看著寧穎珊下了車,開啟了藍芽耳機,緋紅的唇輕啟:“可以動手了。”

跟蹤了寧穎珊這麼幾天,終於叫她逮到了她落單的時候。得知寧穎珊已經搬進別墅跟厲靳言同居,她氣得差點沒暈過去!

這個賤人,登堂入室的速度就那麼快?

她用了多少時間才討好了厲母,而整整五年,她都沒再走進厲靳言的心。

她憑什麼可以享受這樣的優待?

心裡不平的憤懣之氣堵在胸口,久久不能消散,她對寧穎珊的恨意不是從這一刻才開始的,持續增長的恨意讓她隨時都想把她碎屍萬段。

只不過厲俊彥說了她現在身份特殊,讓她最好萬事小心,不要鬧出大事來。

垂下眼眸,她的眸底閃過一抹狡黠的恨意。

她不會要寧穎珊的命,但是藉著這事故高發期,折磨她一下也不算什麼。

寧穎珊急著拿策劃案去找厲靳言,絲毫沒注意到身後逐漸跟來的腳步聲。

直到她察覺不對勁,後面圍上來的幾個壯漢已經斷了她的後路。而距離小巷出口的幾步之遙,也陡然被另幾個圍上來的女人給截住。

意識到情況不妙,寧穎珊往後退了好幾步,她保持著冷靜,正要開口協商,沒想到站在最前方的男人兜頭就是一桶油漆朝她潑了過來!

紅色的油漆,鮮豔刺目,蔓延開難聞的氣味。

寧穎珊躲避不及,被潑了滿身!

“不要臉的賤貨,以為爬上了厲總的床就很了不起,就可以胡作非為了?你知不知道你洩露的機密對集團內部會有多大的影響?多少人的工作會因此被波及?真是有夠厚顏無恥的!”

一個女人叉腰上前,對著寧穎珊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其間還夾雜著各種拳打腳踢。

“你真以為你是狐狸精?還能把兩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玩弄於鼓掌之中?我看人家龐大總裁也不過是利用你對付咱們厲氏而已。至於厲總,知道了你的所作所為,你以為他還會要你嗎?”

寧穎珊跌坐在地上,她本能的雙手抱頭,擋住那如潮水一樣襲來的攻擊,也在這些攻擊中大概聽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事實根本不是厲靳言跟她說的那樣,龐長澤與他互不干擾,毫無摩擦,事實上他們現在有很嚴重的商戰!

而龐長澤,恐怕用了很多很不光彩的手段。

這一切,都跟自己有關?

她有些狼狽地蹲在地上,呼吸急促,思緒反倒愈發的冷靜下來。

“我做了什麼,你們沒有證據,憑什麼評判?”

她大聲說道,陡然凌厲的嗓音挾裹著和厲靳言不無二致的凜冽氣質,竟把其他的聲音都壓了下去。

有人瞠目結舌的看著她,就見她頂著一身鮮紅的油漆,緩緩地站了起來。

她沒有必要在這裡跟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車軲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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