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他受不了這種侮辱

天亮了。

床榻上，是奄奄一息的女人。

房間裡面充斥著菸草的氣味，踱步走到窗臺邊的男人，身上只套著一條浴袍。

他在抽菸，迎著外面初升的大片光亮，微微眯著眸，曲著一條腿，坐在地上。

其實這兩年來，受霍仲霆的薰陶，他已經很少抽菸了。

一來抽菸對身體不好，二來工作的事情太多，忙起來就沒有閒暇的事情去想多餘的事情。

午夜夢迴，他時常還能夢到一個女人。

那個在電梯裡面丟給他手帕、在宴會上說自己是他的女朋友的——餘湫。

她說，她叫餘湫，湫是秋天的秋，左邊多了一個三/點水。

餘湫……

他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個名字已經在心裡落了一顆小小的種子。

自古逢秋悲寂寥，每年秋天，對著窗外紛飛的大片落葉，他總能回想起這個名字，那張臉在記憶深處變得模糊起來，連同聲音也一併模糊。

只有那淡淡的蘭花香氣，經久不衰。

所以在酒吧的再次重逢，嗅到那淡雅的、獨特的蘭花香氣，他恍然——

這股味道，一直被他掩埋在記憶深處，其實一直沒有忘懷。

就好比，這兩年他清心寡慾得像個和尚，不乏女人來誘惑他，他都不感興趣。

甚至一年前，前女友還回來求複合，可是再嬌豔的臉，再性感的身軀，一併落入他眼底，都是索然無味。

直到酒吧的那一晚上……

所有的一切，包括兩年來的眷戀，一觸即發。

是了。

兩年前，得知她算計了他，他不懂憐香惜玉，就在辦公室的桌子上，狠狠折磨了她，奪走了這個女人的第一次。

兩年後，身體封存的記憶開啟，他才發現，自己其實很想念那股子淡淡的蘭花香。

她不是一個多麼美麗的女人，最多算得上是清秀罷了。

甚至五官也沒有多麼精緻，身材也不是他的女人之中最好的。

可。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他想不明白……

只能用力地抽著煙，抽了一根又一根，菸灰缸裡面滿滿的都是菸蒂。

窗外已經大亮，床榻之上的那個女人還在熟睡，她閉著眼睛、眉頭深鎖的樣子落入他的眼底，令他黑黢黢又空洞的瞳眸，盛滿了幾分憐惜和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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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他又發狠了。

誰讓她心裡竟然有別的男人？

還為了別的男人，算計他，設計他、靠近他，爬上他的床！

他絕對不能忍受這樣的屈辱！

……

餘湫醒來，已經快要中午。

房間裡面已經沒人了，偌大的床榻上只有她一個人，唯有還來不及散去的菸草味瀰漫在她的床前。

那個男人，是走了吧？

嘶……

她稍微地動了動身子，痛得倒抽了幾口冷氣。

太痛了，好不容易才縫合的傷口再次裂開了！

昨晚上就是她的噩夢！

那個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像是一頭掙扎著逃出牢籠的野獸！

那是一種類似於毀滅一般的恐懼，她嗓子都喊啞了，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一個勁地求他，都無濟於事。

也不知道是幾點，她支撐不住暈了過去，他終於是放過她了。

報應……

報應……

這兩個字，如同鬼魅，一直在她的耳邊迴響。

她信命，也信報應，所以昨晚她雖然哭喊，卻沒有反抗。

因為她不能丟了身，又失落而歸，這樣唐奕晨不會放過她。

那三個字的名字，就是她這一生的劫數。

她浸泡在浴缸裡面，身體的痛和心上的口子一併鑽了出來，呈現在水面上，讓她看個徹底。

太痛了。

絕望如血，巨大的楚痛將她吞噬。

活著本身就是一種痛苦，因為對塵世有眷戀，所以才捨不得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