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是什麼?”苗宵北臉色白了白, 心說莫非撞到了個鬼?

“是地螈。”斯芬克道,“這種東西, 大多是在凶地門口擋路的,為的是讓人儘量別進去。”

“也就是說……是善良的東西?”宵北問。

藍冥皺了皺眉頭, 道,“怎麼說呢……它阻止人的方式其實是叫人車毀人亡或者覺得撞到了不乾淨的東西掉頭就跑!”

苗宵北想了想,點頭,“呃……也就是不討人喜歡的東西……我明白了。”

“要下車麼?”斯芬克舔了舔爪子,“這前頭,估計會有很多這樣的東西。”

“找個地方把車停下吧。”

這時候,後頭契獠和白樓已經停車下來了, 白樓手裡還拿著樣東西。

苗宵北見兩輛車停在路當中, 有些疑惑,問,“這樣會不會擋住路?”

“現在沒車子進去是最好的。”

白樓說著,將進入的車道封死了, 放上了路障, 就見上面寫著——前方車禍。

“這樣也行啊?”宵北睜大了眼睛看看眾人。

“咕~”古魯伊拍拍苗宵北的腦袋,示意他——沒事。

宵北轉臉,看了看坐在肩膀上的古魯伊,眯起眼睛,“到包包裡去。”

“咕嘰~”古魯伊摟著苗宵北的脖子似乎不願意下去。

宵北搖頭,“撒嬌也沒有用,到包包裡去, 被人看見就麻煩了!”

古魯伊撅起嘴,不過還是很聽話地進去了包裡,露出半個腦袋在外面。

藍冥看了看前後並無人,就對眾人道,“走吧!”

眾人往裡走。

“呼。”斯芬克邊走邊在地上嗅著,道,“哎呀,有血的味道。”

白樓盯著地面看,道,“的確有斑駁的血跡,但是被人為清清洗過了。

“人為清洗?”宵北有些好奇,“能看出來?”

“嗯!”白樓閉了閉眼睛,然後睜開……有白色的光芒從他的眼裡射出來,照到地上,地面立刻變成了熒光色,而其中有有斑斑駁駁的血跡特別明顯,呈現熒光藍。

“好像是向前走的。”宵北道。

“北北。”藍冥叫住他,看一下,那是什麼人的血,怎麼回事。?”

“好!”宵北蹲下,伸手輕輕觸控了地面,腦袋裡立刻閃回了畫面。

四周的天光暗了下來,這條馬路變得一片黑暗,兩邊是濃密的樹林,在夜風之中沙沙作響,一旁的路燈很是昏暗。

宵北站在路當中,只感覺陰風陣陣。

這時候,他身後傳來了喘息的聲音,這種聲音很多人都聽到過,通常是人在經過劇烈運動後發出來的氣喘聲。

宵北回過頭,就見迎面是一片黑暗,濃重的夜幕之中似乎有一層淡淡的霧氣,公路的遠處,地面被月光照耀後,反出潔白的光來。

宵北往前走了兩步,就聽到喘息聲越來越強烈了,同時,夜霧中,跑來了兩個人。

那是兩個年輕的女子,像是大學生,穿著時髦的背心,下面是牛仔的熱褲,兩人光著腳,披散著頭髮……打老遠,宵北就能看到她們手臂上和腳上有血……兩人步履蹣跚,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一個似乎身材稍微高一些,扶著另外一個,嘴裡說這,“快些,要追上來了!”

另一個姑娘很瘦,胳膊似乎受了傷,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嘴裡說著,“我跑不動了,你快走!要追上了!”

宵北皺眉,他知道兩個女生應該遇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不然不會這樣狼狽。

他往前走了一些,突然,發現從兩個女生身後的夜霧之中,緩緩走來了一個巨大的黑影。

宵北皺起了眉頭,那是個什麼東西?他仔細看了看,看輪廓和強壯的程度,不是一般的人類……果然,緩緩走近,就發現那黑色人影的眼睛是血紅色的,發出粗重的呼吸聲音……是個惡魔!

宵北看到了它,那兩個女生回頭,也看見了。

“啊!”兩個女生受了驚一般地大叫起來,彼此攙扶著想要快跑,但是實在跑不動。

眼看著那個怪物就要追上來了,兩人還在往前走。

這時候,宵北注意到,自己的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他回頭一看,就見來了兩個男生,他們都穿著背心和大短褲,快步衝向那兩個女生。

“阿憶!”

那個沒受傷的女生高興地大叫了起來。

“快走,快!”那兩個男生手上拿著棒球杆,衝了過去,扶著兩個女生快跑。

那怪物低吼了一聲,繼續往前追。

宵北看著四個學生從自己身邊經過,心中納悶,這四個學生,是不是就是和那富商侄女兒他們一起的?據說有十一個學生呢?其他的七人在哪兒呢?

正在疑惑,就見那只怪物已經追了上來。

宵北站在原地看它,他朝著自己迎面跑來,然後穿過……衝向前方。

宵北看清楚了他的面貌,疑惑起來……這是個特別特別強壯的人類,全身的肌肉類似於美國漫畫裡頭的那種筋肉人。而他的頭頂上,還張著兩根牛角一樣的尖角,全身皮膚漆黑,上面有詭異的白色圖案,類似於某種符咒。

宵北好注意到一個細節,那個怪人戴著一個口罩,那口罩似乎是鐵質的,套住了他的下巴,有豎著的柵欄,可以透氣,但是似乎無法進食,後背還有一堆很小的肉狀翅膀……這麼古怪的裝束?

等宵北回過頭,就見那怪物幾乎已經追上了那四個學生。

男生們讓女生趕緊走,拿著棒球棍驅趕那怪物,但是怪物只是一拳頭,就將一人打昏了,又打昏了另外一個,再去抓那兩個女生,一把抓住了受傷那個。

那女生被抓住後大叫“快跑”……那個健康的女生哭著,衝進了一旁的林子。

那怪物一巴掌拍昏了受傷的女生,追進了林子……片刻後,怪物垂頭喪氣地出來了,將地上三個昏倒的學生都扛到了肩膀上,往前走了。

宵北皺了皺眉頭,轉眼看向了那女生逃入的林子裡頭。

“北北。”

藍冥輕輕拍了拍苗宵北的肩頭。

宵北回過神來,道,“有一個逃進去了。”

眾人對視了一眼,順著宵北手指的方向,進入了林子。

“這是小區麼?”斯芬克看著眼前茂密的灌木,“根本就是個林子啊!”

“這林子長得太茂密了,有些反常。”藍冥低聲道,“不是自然現象。”

宵北四周轉了轉,也覺得怪異,哪兒會有小區,讓林子長得如此茂密的,這一棵棵參天大樹子,說不好聽點,就跟籠子似的。

這時候,就聽古魯伊咕嘰了兩聲,眾人看他,只見他盯著遠處的密林,伸手指著前方。

宵北往前望去,就感覺林子是隱隱綽綽,似乎有似乎沒有,而遠處的一棵大樹旁,好像有人。

“這樹木是幻象!”斯芬克道,“不是真實存在的!”

“對!”白樓又盯著遠處看了起來,道,“唉呀,那兒有個昏倒的女孩子!”

“怎麼過去?”宵北伸手拍了拍眼前那密密匝匝的樹木,道,“觸感上不像是假的。”

“放火燒吧。”白樓眼睛閉了閉恢復原樣,道,“惡魔留下的幻覺都扛不住火的。”

“古魯伊。”苗宵北低頭看他,“吹吹。”

古魯伊兩隻小胳膊抱著,轉臉,哼~

那架勢像是說,不吹。

“哎呀。”苗宵北伸手將他抱出來,“怎麼不聽話了?”

古魯伊湊過半邊臉去,示意,親親就給吹。

苗宵北失笑,剛想親他一口,就見藍冥伸手過來一把將小東西提起來,對著林子,伸手拽了拽他尾巴。

“咕……”古魯伊趕緊伸手捂住屁股,然後張開嘴,“呼”一口,火焰噴出來,眼前一大片林子立刻都燒成了焦黑色,並且瞬間,全部火焰熄滅,變成了黑色的焦灰……消散。

藍冥笑了笑,看古魯伊,拽拽他尾巴,“還有沒有啊?“

“嗚嗚……“古魯伊捂住屁股向苗宵北求救。

苗宵北趕緊將他搶過來,瞪藍冥,“你幹嘛欺負他啊?”

藍冥挑挑眉,“誰讓他耍流氓?!”

宵北拍拍懷中揉著屁股的古魯伊,笑眯眯道,“古魯伊,原來你尾巴是弱點啊?”

“咕嘰!”古魯伊趕緊將尾巴繞到了前面,用手護住,然後鑽進了包包裡,期期艾艾地看著上方的藍冥和苗宵北——都好壞!

“是不是她?”契獠走上來,伸手指了指前方。

宵北和藍冥望過去,就見在遠處的一棵銀杏樹下,坐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女生。宵北認出來,就是那個逃進林子裡的女生,她樣子看起來極其虛弱。白樓和契獠走了過去,伸手想要扶那女生,卻聽到宵北喊了一嗓子,“等等。”

眾人都一愣,契獠低頭看了看那女生身後,就皺起了眉頭,道,“糟了!”

“怎麼了?”白樓看他。

藍冥等也走了過來,宵北道,“我好像看到她被很多樹枝纏住了。”

“沒錯!”契獠站在樹邊,指了指,就見那女生的後背處,被很多古怪的樹枝穿入了身體,緊緊地固定在了樹上。

“被侵蝕了麼?”白樓問。

“呃……”

宵北蹲下看了看,搖搖頭,道,“好像不是啊,那些樹枝就好像有生命一樣在緩緩地跳動。”

“不是被侵蝕了。”斯芬克抬頭,看了看那可樹,道,“這樹在維持她的生命!”

“咕嘰!”古魯伊叫了一聲,伸手指了指地上的一截枯樹枝。

眾人望過去,就見那棵樹的根部,有焦黑的部分。

“剛那些幻象是這棵樹造成的麼?”白樓皺眉。

“好像不止有他。”藍冥伸手指了指四周圍,道,“每棵樹都有。”

“這些樹有思想。”苗宵北說著,伸手碰觸其中的一棵樹,閉上眼睛……剛剛閉上眼睛的一剎那,他就看到了一個人哭著喊,“救命啊!”

“呵……”宵北抽了一口氣回過神來,望向藍冥。

藍冥臉色也難看起來,半晌才道,“這些不是普通的樹。“

“它們在給這女生養分,不然傷那麼重,那麼多天肯定早就死了。“契獠蹲下去,掏出電話,道,“要讓希塞爾來幫忙,他能將她被奪走的半條命要回來,不然這些樹一旦離開了她的身體,這姑娘就死定了。”

眾人點頭,契獠就撥電話給龍雀,讓他帶著希塞爾過來。

“對了。”苗宵北突然說,“那晚上,這女生衝進了樹林,如果不是這片樹林將她掩護起來,可能就被那怪物抓住了。”

“那怪物長什麼樣子?”藍冥問。

宵北大致描述了一遍,藍冥皺起了眉頭,道,“是那東西啊……”

“是什麼?”宵北問。

“那種東西叫囚鳥!”

這時候,林子外面,龍雀揹著希塞爾走了進來。

希塞爾還在打哈欠,看來剛剛正在午睡。

“好快……”宵北張大了嘴巴。

龍雀笑了笑,“我好歹也是龍……”說著,將希塞爾放了下來。

就見希塞爾還穿著白色的長長睡袍,火紅的長髮上頭帶著一個三角形和睡衣同色的睡帽,圓形的絨球掛在額頭邊,一手抱著只泰迪熊,一手揉著眼睛打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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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雀將他拉到那姑娘身邊,道,“希塞爾,看看還有沒有救。”

希塞爾看了看,點點頭,道,“有的。”說完,伸手拿出了鐮刀。舉刀正要砍,一旁眾人都拍拍他,“唉,拿反了!”

希塞爾愣了愣,回頭一看,鐮刀拿反了,臉紅。

宵北伸手將他手裡的泰迪熊拿了過來,白樓替他將鐮刀掰正。

希塞爾對著那些連線著女孩兒身體的樹根,一刀砍了下去。

隨後,就聽到了一身痛叫,眾人一驚,只見那棵樹,正在汩汩地往外流血。

“流血了……”宵北覺得那棵樹疼痛得正在抽搐。

“他們……”

“放心吧。”藍冥淡淡道,“他始終是樹。”

果然,樹根處很快長好了,血流停止,那女生背脊上面的枝杈也都消失。

苗宵北蹲下來,就見那女生的臉色漸漸恢復了,不久,緩緩睜開了眼睛,開口低而虛弱地叫,“來了,他來了!”

白樓給她把脈,她看到了眾人,叫了幾聲後就昏了過去。

“傷的挺重的。”白樓道,“還有餓了很好幾天,很虛弱。”

“先抬回去吧。”龍雀伸手將她抱了起來,對希塞爾道,“你也一起回去麼?”

希塞爾覺已經醒了,抱著泰迪熊搖搖頭,說要和北北他們一起。

龍雀點頭,帶著那女生先回去了。

“你剛剛說囚鳥……”宵北問藍冥,“那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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