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 皇帝詔曰:榮國夫人品貌端莊, 賢良淑德,深得帝心,今特冊封榮國夫人為榮華皇貴妃, 欽此!”

玉戈在滿朝文武百官面前唸完聖旨,便合起聖旨轉過身從容不迫地走上了階梯, 他雙手託著聖旨遞給站在趙義雲身旁的韓謹,說道:“玉戈在此恭賀貴妃娘娘!”

聞聲, 韓謹一怔, 似從遊思的狀態中般恍惚了一下,她睇望了眼玉戈手中的聖旨,心頭一陣猶豫, 目光不由地往殿下尋望。

殿內文武百官穿著朝服按著品級排排站定, 可堂下依然未見到趙蜀風的身影,為此, 韓謹的臉色愈漸蒼白, 而那顆帶著一絲希望與期盼的心也逐漸冷卻。

昨日紫嫣向她訴說了她中蠱咒昏迷不醒、生命垂危的經過,還有趙蜀風不離不棄、不吃不喝地守在她身邊多日之事。當她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才明白,昏迷的那幾日她所做的那場讓她難以忘懷的夢並不是夢,而那個一直在她耳邊不停地呼喚著她的聲音是出自趙蜀風的口。

也在得知那一刻, 為了孩子們將來,她不再任性,不再倔強, 而那顆防守得嚴密的心也逐漸被攻破,而對他充滿了期望。

然而她以為憑趙蜀風那般性子,憑他對她的那份執著,他是絕對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成為別人的女人的,更何況是他的嫂子,所以她相信他會不惜一切代價把她帶走,可是直到現在他都不曾出現。

難道他真的為了兄弟情意放棄了她?

也許對男人來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吧!更何況像趙蜀風這般驕傲而不懂愛的男人,不管她在他心目中有多高的地位,在他眼裡她始終都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女人罷了!

殿門外仍沒有動靜,而最後一絲希望也被時間給帶走,韓謹心徹底地涼了,涼得連身體都有些顫抖,冰冷的手抓著衣角在袖口內隱隱作抖,此刻她已無路可退,唯一能做的只有面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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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真的好恨,為何老天總是在緊要關頭抓弄她,對於紫嫣的欺騙、隱瞞,她也無奈,畢竟紫嫣救了她的命,而她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她好,所以她也無從去怪罪。也許她心中對他的恨還未完全抹去,所以老天還無法讓他們撥開烏雲見月明吧!

滿朝文武百官等待著韓謹接聖旨謝恩,許久不見她有所反應,此刻堂下早已議論聲一片。見此情景,趙義雲微微扭頭靜靜地注視了韓謹一眼,見她臉上顯現出來的那份不穩定的情緒,他不禁皺起了眉頭,雖未發一語,臉上表情卻顯得有些焦慮不安。

“榮貴妃、榮貴妃……”

玉戈仍站在韓謹面前雙手抬著聖旨,許久也不見韓謹接聖旨,這會兒他急著輕聲催促了幾聲,卻見韓謹恍然一怔,隨即抬起了霧濛濛的眼眸,似有驚愕地往殿下掃了眼,玉戈此時又悄聲催道:“請貴妃娘娘接旨,謝恩吧!”

“呃!”韓謹渾然一陣恍惚,那顆等待的心隨之沉入海底,她失落地抬起灰眸淡淡地看了眼身旁的趙義雲,見趙義雲向她點頭微笑,她這才轉正臉,微微蹲身謝恩道:“謝大王恩典!”韓謹謝完恩,緩緩伸雙手接過了玉戈手中的聖旨。

“加冕儀式開始!”

待韓謹接了聖旨,玉戈便朝著殿外大喊一聲,隨即殿外響起了悠遠的號角聲。

加冕儀式開始,韓謹仍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她完全不知儀式的過程,也不知自己最後是怎麼離開大殿的,而趙蜀風也始終沒有出現。

晚間,皇宮內舉辦了一場晚宴,百官歡聚一堂,而諸楚若也代表後宮出席了晚宴。

韓謹與諸楚若兩人一左一右地坐在趙義雲身旁。整晚,諸楚若都表現出一副高雅的姿態,她滿面笑容、喜眉迎人,向眾人展現著她的大度與高貴,這讓眾多朝臣為她屈指??,也對她稱讚不已。

然而韓謹由始至終都是一副滿懷心事的模樣、微微低頭靜坐,坐在她身側的趙義雲不時地轉眸瞄她,見她愁眉不展、滿面憂愁,趙義雲不免心情也跟著低落,他自是清楚她的心,而這也是他所煩心之處,此刻趙義雲雖表現得坦然自若,可心頭卻憋悶至極,一份濃郁的妒忌與酸楚在他心間徘徊。

忽地趙義雲端起長桌上的青銅酒杯,仰頭便一飲而盡,接著他又一連往嘴裡灌了幾杯酒,最後終忍不住開口叫了韓謹一聲:“楚姬!”

“嗯!”韓謹茫然驚醒,亦是心不在焉地輕聲回應。

見狀,趙義雲眉頭皺得更緊,那顆緊繃的心也像是被針猛刺了一下般一陣抽搐,他收緊了嘴角的一絲掩蓋憂鬱的笑容,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問道:“看你整日都恍恍惚惚的,是否身體不適?要不,先回去休息吧!”

“哦,好!”

韓謹低聲回應,隨即扶著椅背站起了身,連告退禮都未行,不管不顧地直接從後臺離了席。

見此情景,趙義雲忽地雙眸一爍,好看眼睛不由地微微眯起,一股邪惡之氣染上了他的眉目,因妒忌而產生的怒火也開始在趙義雲心頭竄燒,原有的那份容忍心也被一點點的吞末,彷佛他的忍耐已到了極限。

韓謹此舉,也引起百官們的不滿,底下交頭接耳議論聲一片,對此,趙義雲亦是黯然傷神,他垂下臉,一絲擔憂之色交錯在臉上,忽地他抬起銳眸向站於一旁的趙宴使了個眼色。

只見趙宴向趙義雲微微額首,隨即便從大殿側門匆匆出了殿。到了殿外,趙宴領了一群錦衣衛,尾隨著韓謹去了趙義雲給她安排的新宮院。

皇宮內外大紅燈籠高掛,紅綢緞子沿著屋簷瓦壁垂掛,舉辦宴席的大殿內也不時地傳出歡聲笑語,還有那一陣陣不間斷的樂器演奏,到處都顯出一片喜慶的景象,可韓謹心中卻分外落漠。

月夜朦朧,天地間一片漆黑,大紅的燈籠火映照得四處紅紅火火,夜鳥的叫聲猶帶著冷風從很遠處隱約飄來,燈籠一陣搖曳,把一切都拉出了長長的影子。

如今韓謹被封皇貴妃,所居處已改為位於皇宮西面的“月華宮”,月華宮是離趙義雲的寢殿最近的一個宮院,此宮曾由趙蜀風的母親淑太妃所居,自從淑太妃得了瘋病以後便被關去了另一處很偏僻的小宮院,之後月華宮就一直空著,但是每年都會重修,所以隨時都可住進人去。

然而在趙國宮廷內,一般從嬪妃的住處離大王的寢殿遠近,可看出此人得寵的程度,顯然這也對外表明了韓謹是最受趙義雲榮寵的女人。

一行或打著燈籠,或雙手捧著賞賜的物品的宮女太監,緊隨著一身趙國宮廷皇貴妃裝容的韓謹,前面還有幾名老宮女帶著路,她們按照趙國的宮規與禮數一路鋪灑金粉,讓韓謹踏在金粉上前行,這乃是趙國婚嫁的必備禮數。

進了月華宮,老宮女仍按照禮數把韓謹送去閨房,可快到閨房處時,卻遠遠只見一名老宮女守在房門外。老宮女見到韓謹的人,忙迎上前來對其她幾名老宮女說道:“一切都已準備妥當,你們都去歇著吧!其它的留給我來處理。”

“是!”其它幾名老宮女應著聲,隨即領著宮女太監向韓謹行了告退禮。

待眾人都離開,只剩下韓謹與紫嫣兩人,此刻老宮女上前恭敬彎腰行禮,接著便側身為韓謹引路,道:“娘娘請!”

踏進房門,隨之一片火紅灼熱雙眸,而房間內卻一片寂靜,靜地連身後的風聲都清晰可聞。

一種莫名的預感隨之竄進韓謹的心頭,她倏地瞠大靈眸,警覺地朝房間內掃了眼,只見案上燃著紅燭,紅紅的火光籠罩著整間房,可房間內空無一人,韓謹渾然一怔,忽抬眼眸往房梁上一睇,見一塊深色布料垂蕩在橫樑處,她忙轉身對要跟進屋的老宮女說道:“我累了,想休息了,還有一些不重的禮數我會按著做的,就讓紫嫣留下來陪我等大王吧!”

老宮女領命微微福身行了告退禮,轉身離開了。

“噗!”

待老宮女走遠,韓謹剛想回身囑咐紫嫣,卻見房梁上一黑色身影翻了下來,穩穩地站在了她們身旁。

韓謹與紫嫣扭頭看時,卻見那人黑布蒙臉,身穿夜行裝,他那雙炯炯有神卻又帶著一絲陰寒的鷹眼,讓韓謹一眼便認出了他就是趙蜀風,只是他居然也會蒙面行事,這倒是出乎了她的想象。

“來……”此時紫嫣因蒙面黑衣人的出現而嚇出一身冷汗,隨即她張大嘴巴要向屋外喊人,不料韓謹卻及時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接著又見韓謹向她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他是誰,你不要驚動他人。”

淡淡幾言之後,韓謹便緩緩松了手,她沒有回身,只是淡淡地垂下了帶著哀傷的眼眸,背對著他低聲問道:“你為何才來?”

“你怎知我一定會來?”趙蜀風隨口反問。

“與你鬥了這麼多年,我怎可能連這點都不瞭解你。”韓謹的聲音有些沙啞,她說著吞了吞口水,又說:“只是我沒想到你會來得這麼晚。”

“呵!”趙蜀風冷笑了聲。

那笑聲卻讓韓謹人感到心碎,在衣裳袖口的手也不由地微顫著,苦澀的滋味佔據了她的心,叫她苦不堪言。此時趙蜀風向她走近了幾步,站在她身後說道:“本想成全你,可惜我做不到。”

“既然我都已是皇貴妃,那你還來做什麼?”韓謹問著,聲音愈漸抬高,她稍稍頓了頓,她便又說:“難道你還想不顧兄長臉面,不顧天下人恥笑,不顧你的身份與地位、權力,然後放下一切把我帶走?”

韓謹語氣有些激動,她說著回身睇望,還未看到身後的身影,突然腰間被一手環來緊緊地固定住,隨即她便感到兩腿離了地。

“啊!”

韓謹低聲驚呼,還未來得及回頭看,便已被趙蜀風使用輕功帶上了房頂。

風聲在耳邊呼嘯,夜鶯在身後啼叫,亮光也越離越遠,夜間的景物就像是過電影般不斷從眼前閃過,最後兩人完全沒入了黑暗中。

趙蜀風腳踩瓦片,輕功飛躍,時高時低,忽快忽慢。飛掠的速度讓韓謹感到有些害怕,她反手摟住了趙蜀風的腰,整個人悶進了他的懷中。

淡淡地月光灑在韓謹的臉,昏暗中卻在她嘴邊發現了一絲笑容,可是那抹笑很快又變得淒涼。

趙蜀風把韓謹帶到了皇宮後的樹林,遠遠的便見一輛掌著燈的馬車停在一顆粗壯的樹下,馬車邊沿還坐了一人。

坐在馬車邊沿上的人見趙蜀風與韓謹的身影,忙跳下了馬車沿,上前迎道:“晉王!”

待靠近,韓謹才看清那人正是晉王府的袁管家。

走到袁管家跟前,趙蜀風拉下臉上的蒙臉黑布,他鬆開了韓謹腰間的手,冷漠地問袁管家:“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嗎?”

“都已安排妥當,只等她上馬車換裝、易容。”袁管家恭敬地答著話。

聽聞他們的交談,韓謹赫然一怔,心想趙蜀風這又是唱的哪出戏,他不會又想像當年那般讓她易容之後改名換性,然後偷偷摸摸地把她安置在他身邊吧!

這也不無可能。

如今趙蜀風真要帶她走,若不想丟趙義雲的臉面,不讓天下人恥笑,想要保住他的地位、身份、權力,唯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她成為另一個人,而諸楚姬永遠在這世上消失。說來說去,還是得在他的衣襬下躲躲藏藏的過日子,從此她不但不能坦然面對世人,且沒有自由,更沒有自我,而她的孩子們又該處於何地,難道也跟著她躲藏一輩子?這就是她所希望他給她的?

黯淡的燈火映照著兩人的身影,韓謹凝望著趙蜀風的背影,她那雙閃爍著的眼眸卻在暗夜中逐漸黯淡,此時趙蜀風轉過身來,兩雙星子般的眼眸頓時碰觸,韓謹匆忙撇開臉,看著旁的樹幹問道:“你想就這樣帶我離開?”

“對!”趙蜀風回答得很乾脆。

韓謹倏地轉過臉來,又問:“那你要如何安置我?”

“你不用管,因為我無法給你選擇,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只能這麼做。”趙蜀風的回答讓韓謹十分的意外,因為他從沒像這樣跟她解釋過,以前他都是我行我素,從不管他人的想法,可他現在似乎已會關心她的想法。

雖然心中感到了一絲安慰,可韓謹還是沒辦想丟掉自己的信念,於是她又淡淡地問了句:“你真的想讓我隱姓埋名、改頭換面之後永遠地待在你的身邊?”

“這樣不好嗎?”趙蜀風問著走到了韓謹跟前,他伸出手扶住了韓謹的肩膀,說:“可是,這是我所希望的。”

他真的變了,變得讓她感到陌生,但是她不能因為他的一絲改變而徹底妥協,這不是她,也不像,即便為了孩子們她也不能就這般妥協。

“不好,很不好!”韓謹拉開了趙蜀風的手,抬起酸澀的眼眸看向他,說道:“你既然願意為我改變,那你是否可以為我拋開一切,與我一起遠離紛爭,找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平靜度日?”

“不可能!”趙蜀風回答的速度極快,也很乾脆,而他的語氣也已變的堅定,他冷漠地轉過身,冷冷地說道:“我不可能拋開整座軍營的將士不管,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趙國被他國侵佔,更不能失去權力與地位,因為我要征服天下,這才是男人。”

“呵!”

韓謹輕笑了聲,微微地垂下了臉,她沒有再開口多說一字。 然而那種見不得人的日子她不想再過,若他沒法為了她捨棄驕傲與自尊、還有權力,只要他有顆願意為她改變的心,那她也只能抓住這一點替他做選擇。

“快上馬車!”突然趙蜀風抓住了韓謹的手腕,拉著她往停馬車的樹下走去。

“你放開我!”韓謹一聲厲喝,隨即使力掙扎著抽開了手。見狀,趙蜀風愕然一怔,茫然回頭睇望,卻見韓謹忽閃著眼眸凝望著他,悲傷地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如今燕國對趙國虎視眈眈,你是否該先想法擺平燕國,而不是像這樣把心思放在兒女私情上。”

“哼!”趙蜀風一聲冷哼,他轉身與韓謹面對面,忽地伸手抬起韓謹的下巴,讓她與他對望,接著又陰冷地說道:“你休想用別人的事來左右我的思想,我所做的這般決定無人都動搖,因為我不會給任何人動搖它的機會,包括你在內。”

“是嗎?”

聽聞趙蜀風這番話,韓謹說著淡淡地垂下了眼眸,她抬起冰冷的手抓住了趙蜀風捏著她下巴的手緩緩地移開,卻並未放開他的手,意外地韓謹竟緊緊地握在了趙蜀風的手,隨即她抬起閃爍如星子般的雙眸。

月光撥開了雲層,透出它皎潔的光亮,一池銀灰鋪灑整片數林。

兩人相對而望,韓謹滾圓的星眸中燦出一陣陣異樣的光茫,她雙眸一瞬不瞬地凝望著他,彷佛在向他訴說著她的內心。看著她的明亮的雙眼,忽地趙蜀風心悸一緊,而他那顆從未被震撼過的心也隨之如擂鼓般猛烈的湧動……

“如果我說我心裡有你,我愛你呢?”

韓謹無波無浪的訴說如巨浪般,猛而烈地衝擊著趙蜀風的心臟,促使他身體的每一個神經都隨之緊繃,心臟劇烈的跳動讓他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此刻趙蜀風已屏氣懾息,他錯愕、驚訝、歡喜……最後感到難以置信。

在昏暗的燈火映照下,可明顯看出趙蜀風臉上泛起的一抹紅暈,那雙陰冷的黑眸也在不知不覺中融化,他痴痴地凝望著她,另一只有些顫抖的手伸去抓住了韓謹的另一只手,激動地問:“那你為何不肯留在我身邊?”

“不是不肯,只是還不是時候,!”韓謹微微地彎彎嘴角,淡淡一笑,垂下眼眸隨口問道:“那晚我與趙義雲是清白的,你信嗎?”此番問話,讓沉浸在歡喜與激動中的趙蜀風恍然驚若呆雞,許久趙蜀風也未能從那份驚喜中醒來。

見他如此,韓謹便又勸道:“如果你信我,那你就放我回去。”此話像是冰水般瞬間淋醒了趙蜀風,他猛地甩開韓謹的手,冷笑道:“呵!你又在捉弄我,難道你想讓我看著你與他歡愛、生子?”

“蜀風,其實我已懷……”韓謹想打斷趙蜀風的話,可他卻未給她機會說完,他猛地抓住韓謹的手必拉近兩人的距離,那雙陰寒的眼眸緊鎖韓謹的臉,怒聲阻止她的話道:“你想都別想,我不會再讓你投入別的男人懷抱,你別想用花言巧語矇騙我,我不會再給你這樣的機會,你最好別再有這樣的念頭,否則……”

“聶兒!”

突然韓謹喊出了聶兒的名字,只見趙蜀風猛然一怔,頓時吞了話驚眸一爍,卻又見韓謹說:“既然你已得知聶兒的存在,那你應該相信我,為了聶兒,我會回到你身邊的。”

“晉王!有人追來了!”

袁管家打斷了他們的交談,隨即聽到一處傳來一陣陣雜亂而急促的腳步聲,趙蜀風扭轉頭往聲音傳來處尋了眼,只見一群人拎著火把直往這邊追來,趙蜀風皺眉一思,忙道:“我們先離開,你把馬車燒了,然後去那間茅屋等我們。”

“遵命!”

袁管家領命,轉身用馬鞭抽破了那盞燈籠,馬車便這樣燃燒了起來,而馬車上的布與木頭都是可燃物,很快馬車便成了一團火焰。

“看,在那邊,快追……”

喊聲從遠愈漸愈近,趙蜀風沒再做猶豫,他迅速攬過韓謹的腰便要輕功往一處去, 可韓謹卻又急著說道:“你不要把我當東西一樣的藏在你的身邊,這樣只會使我怕你,讓我想逃。如果你真的愛我,真的想為我改變,那我可以為你守身,直到回到你身邊為止。你送我回去,相信我,相信一個母親的心情。”

為了聶兒,為了她腹中的孩子,不管如何韓謹都要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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