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風吹枯樹殘枝, 沙沙粒粒穿透門窗,打破寧靜黑暗的是一聲長而尖的驚叫聲……

“啊~!”韓謹尖叫著爬起身,快速縮卷著身子躲在了床頭, 她抬頭雙眸又對上一雙寒意四起的眼眸,頓時她驚恐不定地捂住了嘴, 一串疑問瞬間上了心頭。

趙蜀風為何會在這裡?她不是被女俠救走了嗎?這裡又是什麼地方?不過她還記得,女俠帶著她輕功飛躍時, 她因懼高而昏厥, 難道就是那時落入趙蜀風的手的?還是他們根本就是一夥的?

“我為何會在這裡?”韓謹驚嚇地臉色蒼白,她渾渾噩噩地問了句,聽到自己的聲音, 她又抿緊雙唇。

“不知道是哪裡?呵!”趙蜀風說著冷笑了聲, 猛地他伸手抓住了韓謹的手臂,他垂下腦袋緩緩湊近韓謹的臉, 冷言冷語道:“貓追老鼠的遊戲你也該玩夠了吧!那麼往後你就給我學乖點, 否則可就不會像這次這般便宜你了。”

韓謹逐漸平靜了下來,她聽了趙蜀風話,腦袋越垂越低,也明白了自己從頭到尾只是在他手中翻跟斗,悲哀地叫她無地自容。韓謹吞了吞口水, 收了收要將滴落地淚水,努力地看向趙蜀風那張可怕的臉,說道:“其實你該明白的, 你把我留在身邊並沒有好處,你要麼就殺了我,要麼就放我走,不然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聽你的任何一句話。”

“呵~”趙蜀風冷笑了聲,甩開韓謹的手臂,微微歪起一邊的嘴角,邪邪的笑著站直身體,很有趣味地說道:“你這是在恐嚇我?哈哈~”

趙蜀風說著仰天大笑了幾聲,突然彎身逼近韓謹,低吼道:“別以為我不敢殺你,要殺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般容易,不過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找到像你這樣的玩物,我是不會讓你這麼容易死的,若你想反抗,那你就等著慢慢吃苦頭吧!”

韓謹沒有出聲,她悲悽地低了頭,低聲道:“那就隨你吧,總之我不會反抗,也不會再聽從你的任何命令,你想殺就殺,你想剮就剮吧。”

韓謹悲哀的眼神落了落,趙蜀風心裡有些沒了底,這回她的反應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他一時竟不知對她如何下手。

為了挽回面子,趙蜀風咬了咬唇,冷落道:“別再給我耍花樣,你最好給我仔細聽清楚,不管你以前是什麼人,如今你已是我的人,該怎麼做你應該明白,別再來考驗我的耐性。”

說完這番話,趙蜀風觀察到韓謹臉色越加蒼白,他不禁為此有些得意。

此刻韓謹真得很害怕,她無力地靠著床簷,兩眼無光,頭腦也像是空了,她真的不知道趙蜀風為何如此執著?又為何如此對她,但是,韓謹已可以確定趙蜀風並不想讓她死,至少從軍營到現在,他從沒有真的要她死過。

也許像他所說的,她對他有利用價值,不管是何利用價值,至少她可以抓住這一點跟他談判吧!而且若他真的只是因為她有利用價值的話,那麼她只要肯好好的配合他,完美的完成他的目的,那麼他就有可能放了她。

還有,她要的並不多,只想好好活著,活的有尊嚴一些,如果幫他完成了他想要的,而他成全她給她自由,那她何樂而不為?人生本就是一場賭局,賭輸賭蠃都她的命,所以她甘願以命相博,也許死了又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那也說不定,所以不管是生是死她毫無怨言。

生死都已無意義,而韓謹也明確了自己想要的,她也就不再感到害怕,她從被動地被趙蜀風恐嚇,到現在自己已緩緩從床榻上起身,下了床,站在趙蜀風身邊,正面去面對將要加註在她身上的災難。

趙蜀風見韓謹如此,倒也感覺更有趣味了,他扯嘴一笑,並未去阻止韓謹的舉動。韓謹拍了拍衣服上的皺痕,抬頭往房間內掃了眼,房間很寬敞,燈火被窗外的風吹地左搖右晃,氣氛也變得輕鬆了許多。

“趙蜀風,我們來談個條件好不好?”

趙蜀風聽韓謹如此稱呼他,他一愣,轉頭冷眼掃向韓謹,卻見她微微抬著下巴轉著頭很認真地看著他,又問了句:“你說好不好?”

“呵,有趣,居然跟我談起條件來了,那好啊!你說說看,你憑什麼跟我談條件?”趙蜀風不以為然地說著走去坐在了房間內的搖椅上,搖椅吱吖吱吖的響了數下,趙蜀風便固定住搖椅斜眸瞄向韓謹,只見韓謹就床邊坐下,兩手放在腿上,垂下臉,說:“跟你談條件你應該覺得很好笑吧!其實很正常的,人被逼急了,什麼法子都會想,就想狗逼急了會咬人一樣地道理。”

“你把自己比作是狗?”

“沒什麼,可能我在你眼裡更卑微,那又何來攀比,說真的,有些人的慘忍與無情,可能連狗都不如……”

“你?”趙蜀風一陣咬牙切齒,忽而又輕笑出聲,說道:“我不會上你的當的,你是不是想用激將法氣怒我,然後讓我錯手殺了你?呵,我可沒那麼笨,所以你不要再跟我耍花樣。”趙蜀風說著扶搖椅站起身,走到了韓謹面前,指著韓謹說道:“你聽著,明日起,你就給我去跟紫嫣學舞藝,如若不從,我會讓你滿意的。”

趙蜀風說完便轉了身,踏開腳步要往門外去,見狀,韓謹忙叫住他,說:“你不是想聽我跟你談地條件麼?怎麼還沒聽就要走,難道你怕會栽在我手中?”

“切~我怕你?”趙蜀風轉過身來,他挑起冷眸輕瞄了眼韓謹,像個無聊人似的低頭整了整黑色鑲著銀邊的衣袖,之後又抬頭看向一處,說:“既然你這麼說,那本王倒是要看看你又在耍什麼花樣?”

“其實我剛說的並不是想激怒你,只不過是想試試你是否真會殺我,其實現在我一點都不怕你,因為我已經想通了。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我除了這一條賤命外,什麼都不怕失去。而你不同,你除了命以外,什麼都怕失去,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韓謹神情自若地說著朝趙蜀風泯了泯嘴,便走向開著的窗邊。

趙蜀風沒有說什麼,他只是邪邪地笑看著韓謹從他身邊走過,又見韓謹站在窗邊抬頭望向窗外,若有所思地說:“我知道你已經猜到我想跟你說什麼,不過我還是挑名了說吧!你不殺我,也許是因為我對你有利用價值,又或許你對我……呵!”韓謹說著搖了搖頭自嘲了一番,又道:“不管你想利用我達到什麼目的,我都會全力配合你,但是,前提在於你必須在我完成任務之後,給我錢財,放我自由,就這麼簡單。”

“要是我不答應呢?”趙蜀風朝韓謹走了過去,韓謹很識相,見他來,她就快速閃一邊讓為給他,自己走去坐在了椅子上,答道:“當然,你不答應,也沒人能強迫的了你,不過,從現在開始,你的話我一句都不聽,也不會再服從你做任何事,你要殺要剮,也隨你,我絕不會吭一聲。”

“哼!呵呵~!”趙蜀風有些哭笑不得,他真沒想到韓謹居然會跟他談條件,在他的生命中,可是沒有人敢反抗他的,更不用說會有人跟他談條件。

趙蜀風從在韓謹身上產生的征服欲、佔有慾,到現在似乎已經變質,除了新鮮、好奇,韓謹對趙蜀風似乎還有著一種很特別的吸引力,讓趙蜀風莫名地想與她周旋,但是體內那股不服輸的傲氣,卻仍促使著趙蜀風去壓制韓謹。

趙蜀風俊容失色,他盯著韓謹看了片刻,忽地趙蜀風咧嘴一笑,說:“如此看來,還真不能小看了你。不過想跟我談條件,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你還是收回你的念頭吧!哈哈~!”趙蜀風不當一回事地說了幾句,他帶著嘲笑聲,轉身走進了黑夜裡。

趙蜀風沒再回頭,可他為何心中會感到失落,心裡又為何這般複雜?她只不過是個女人罷了,他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女人,可是他不解自己為何下不了手去殺她,他知道沒有她,一樣可以達到他想要的目的,但是他仍放縱她與他作對,而且他居然還給她與他談條件的機會。

月夜下,趙蜀風的臉皺成了一團,寒意不由地從他體內散發出來,緊握成拳的手始終沒有鬆開。

第二日一早,天依稀有些亮,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敲門聲很輕,末估門外是個女人,韓謹坐在床邊愣了會兒,為了不為難別人,她還是走去開門。

開啟了門,一個妙曼的身影隨之出現在了韓謹的面前。韓謹抬起頭來,發現一張貌美的臉上佈滿了驚訝、錯愕,還有一絲驚喜之色。見狀,韓謹微皺了皺眉頭,說:“姑娘,你是舞娘,你來該是為了叫我去學舞吧?”韓謹的問話,讓門外的女子愕然一怔,她仔細觀察了韓謹一番,隨口說了聲:“是!”

“既然是為叫我去學舞而來,那麼,你就請回吧!以後也不要再來了,我是不會跟你學舞的。”韓謹口氣很堅決,她說著欲要關門,不料門關了一半,突然被從一旁閃出了兩名打手抵住了門。

哐堂!門被重重的推開撞上了牆壁,頓時一陣搖曳,嚇地韓謹往後顛了幾步。

韓謹盯著闖進屋來的打手,冷道:“你們想幹什麼?想強迫我不成?你們做什麼都沒用,我是絕對不會學舞的,所以你們不要再白費力氣。”

兩名打手哪管韓謹說什麼,他們只管上前架住她,然後用力駕著她往門外拖。韓謹身材嬌小,被他們這麼一假根本使不上一點力氣,就這麼硬生生往外拖著,可經過門邊時,韓謹突然一腳伸去勾住了門框,說什麼也不肯放。

那名舞娘站在門外,盯著韓謹,臉上那抹怪異的表情始終不見散去,見韓謹一臉痛苦的模樣,她一怔,忙阻止道:“你們放開她,快放開她,讓我來好好勸勸她,我想她會聽的。”。

那名舞娘說著上前拉開了兩名打手的手,接著又拉韓謹到一旁,她微微一笑,溫柔地說:“不要倔強了,好好聽話,不然免不了會受頓皮肉之苦,這又何必呢?再說你不去,他們也會拖著你去,那麼你就乖乖地跟著去吧!”舞娘對韓謹一番好言相勸之後,她背過身,避開兩名打手的視線,朝韓謹眨了眨眼睛,示意韓謹別跟那兩人較勁。

見舞娘這般,韓謹莫名地感到心頭一暖,之後她卻對紫嫣多了幾分警惕,因為她不明白舞娘為何要幫她,是可憐人同情可憐人?還是她根本就是趙蜀風的人,而她對她如此也只是一種讓她屈服地手段?

韓謹沒再掙扎,她警覺地掃了眼紫嫣,見舞娘微微地朝她笑著,她笑得很自然,在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異樣,韓謹低了頭琢磨著緩緩往前走著,她的速度甚是窩牛,讓身後跟著的兩名打手恨不得上前推她一把,可那名舞娘卻擋在了韓謹的身後護著她,一步都不讓他們接近韓謹。

“不知姑娘尊姓大名?說來聽聽,往後也好有個稱呼。”舞娘在韓謹身後問著,韓謹回首淡淡一笑,說:“我姓韓,名為謹。姑娘,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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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娘稍稍一慌,略停了半步,便又跟上前去,應聲道:“我姓魏,名紫嫣。我在這王府裡專門交姑娘們舞技,大家都叫我紫嫣,往後你就跟著大家叫我紫嫣吧!”紫嫣清新的口氣,讓韓謹感到很舒心,對她的警惕心也相對的少了些,韓謹總感覺身旁的這位姑娘不會害她,而且她的笑容很有親切感,讓韓謹看著很舒服。

沿著樓閣上的走廊下了臺階,眼前便是一片寬敞的空地,地面上用平整的石板鋪成,整片的梅林圍繞著這邊空地,小撟流水橫穿梅林延至深處,此處是晉王府內值得驕傲的一處園林,它名為黎園,景緻自是澎湃,園子也是既寬又廣。

天色漸亮,園內的景緻在淡淡地晨光暈染下愈漸突出,溪流淙淙,泛出一片片的溫柔的水光,一陣強風拂過梅枝,梅瓣如雨般的飄落。韓謹等人踏過鋪滿梅花瓣的地面,頓時又掀起一陣小小的花浪,花瓣輕輕地浮動,片刻卻又沈靜寒冬的氣息裡。

“你在這裡看著,我跳一遍給你看,等會兒你再學著我的舞步練習。”

站到了空地上,紫嫣囑咐了韓謹幾句,便走到空地中央跳起舞來。

兩名打手站在一旁梅樹底下,毫不放松得緊緊盯著韓謹。韓謹橫了那兩人一眼,又d正看向紫嫣美的舞姿。

紫嫣的舞姿輕盈而飄逸,她身上的絲絲帶帶猶如雲絲般的蠕動著,優美舞步輕轉,絲帶隨之盤旋在她玲瓏的身段周圍,美得叫人沈醉其中,最後兩條雲帶往她身側一灑,一陣輕柔的浮動之後,輕逸的身姿隨之蹲下,兩條絲帶往妖嬈的蹲姿身後一揚,一場美豔的舞就此結束。

示範完畢,紫嫣走了過來,問道:“仔細看了嗎?就照著這個樣子練習,練得越多,舞姿也就越美,像你這樣的新人更要多練,若有不懂的,你就來問我,我會在一旁看著你跳的。”

紫嫣認真地說著,韓謹卻淡淡地低了頭,她不發一語,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快去給我跳,不然……”

耳邊一陣恐嚇聲,韓謹一顫,抬眸看向聲音處,只見一名打手手中已拿了一條粗粗的鞭子,他握著鞭子猛地一揮,頓時鞭出一聲嚇人的響聲,倘若這一鞭子抽打在肉體上,恐怕已是皮開肉綻。

韓謹盯著鞭子怕地發抖,她連連後退了幾步,身體貼上了梅樹杆,她嬌弱的身體微微顫抖,怯意染上了她的眉目。

本來已經做好了捱打的準備,可見了這副場景,韓謹還是會心生膽怯,想起在軍營裡那段挨鞭的日子,韓謹一度想要退縮,可是若她就此退縮不正好合了趙蜀風的意嗎?而且往後她也再沒有賭注可用,所以不管如何,她都要忍著。

韓謹咬了咬牙準備著挨鞭,此刻打手又粗魯地吼道:“還不快去!”

“謹兒,快去學著跳吧!學會了舞藝,總比被男人玩弄得好。”紫嫣擔心地走到韓謹面前,好言相勸了一番。韓謹泯嘴一笑,垂眸看向地面上的花瓣,說:“我說過了我是不會學舞的,你們逼也沒有用,除非晉王答應我的要求……”

啪~!一聲響亮的鞭子抽打聲。

鞭子從韓謹身側抽打了過來,打斷了韓謹的話,劃過梅樹杆留下深深地烙印,她左臂的衣衫也在瞬間碎裂,嫩白的皮膚上一條血痕從碎布內映出來,強烈的灼熱感逐漸侵襲了她的神經,她身子隱隱作抖,手不由地伸去撫上傷口,她沒有反抗,沒有求饒,只是咬緊牙根強忍著痛,緩緩地蹲下身體,靠著梅樹縮卷成了一團。

“學不學?”打手又一聲大吼,而韓謹也堅定地說:“不學!”

啪~!鞭子又落了下來,比剛才更重的打在了她的手臂上,頓時衣碎、皮開、肉綻,叫人怵目驚心。

“別再倔強了,快起來!”紫嫣站在一旁紅了眼眶,見打手的鞭子又要落下,她飛快地撲上前去擋在了韓謹身前,鞭子就這麼無情地落在了紫嫣背上,倒是因為打手稍稍地留了神,紫嫣才沒被打得皮開肉綻。

紫嫣的舉動讓韓謹與打手都很吃驚,見紫嫣上前勸韓謹,打手也未再下手。只是,韓謹不解地抬起佈滿了血絲的眼睛,看向紫嫣那張仍顯得緊繃地臉,問道:“你為何要為我擋鞭子?這不關你的事,就算趙蜀風派你來對我施展苦肉計,那也沒用,我不會因任何原因改變主意的,所以你讓開吧!”

韓謹說著抬起火辣辣的雙臂推開了紫嫣,她抬頭平靜地看著拿著鞭子的打手,說道:“你想打就打吧!但是我要告訴你,無論你揮多少鞭也都無濟於事,我是不會因此而妥協的。”

聽韓謹如此一說,打手手中又要落下的鞭子停在了半空中,打手搖了搖頭,無奈地收起鞭子,怒道:“真是冥頑不靈,執而不化,我看你能撐到何時。”

打手把鞭子插進腰間,向另一人點了點頭,接著兩人把韓謹架了起身,另一名打手瞪了韓謹一眼,警告道:“既然你說不聽,打不聽,那麼餓上你幾天,看你是否還會如此頑固。”

韓謹被拖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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