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德侯……好像在哪聽過。”亞麗莎小聲嘀咕。
她正式進入萊恩福爾特集團的時間並不長，之前也不混社交界，對於貴族的認知只侷限於北地一系以及與托爾茲相關人士，其他有名的貴族最多就是聽過名字的程度。
當然，如果這位侯爵跑來第四開發部談生意，那又是另一回事，亞麗莎肯定會提前收集好資料，充分瞭解這個人做到知己知彼。
類似的事情，伊琳娜已經做了，這一套流程還是伊琳娜教的亞麗莎。作為伊琳娜的左膀右臂，雪倫對於巴拉德的情報已是瞭如指掌，張口就來。
“巴拉德侯爵，全名威廉·巴拉德，拉瑪爾州的臨時管理者，也是最後有可能繼承凱恩公爵的人。是集團在西部最大的合作伙伴，西部分公司的大股東。”
“原來是他。”
這麼一說，亞麗莎就想起來了。
西部分公司的事她還是知道的，說是得到了下任凱恩公的大力支持。
對於凱恩公爵，亞麗莎乃至整個舊VII班都是惡感慢慢。
帝國最大的貴族，內戰的最大主使者，“貴族聯盟”的首領，想要復興先祖偽帝歐特魯斯的大業。
因為他的野心讓帝國遭受了巨大的損失，囚禁皇族，利用塞德裡克啟動“緋之騎神”給後者留下巨大的陰影，更間接導致了克洛的喪命。
犯下如此多的罪行，公爵之位自然是不可能再放在他身上。不過考慮到帝國悠久的貴族歷史，以及戰後復興問題，皇帝尤肯特III世沒有剝奪凱恩家族世襲的爵位和四大名門的身份，公爵爵位還是可以按照正常流程傳承下去。
凱恩公爵一系人丁稀少，唯一還算活躍的就是這位巴拉德侯爵，但也是矮子裡拔高個。
本事是有一點，但是是自私自利的本事。仗著血統優勢以及沒有競爭對手，只知道損公肥私，擔任拉瑪爾州管理者期間大肆濫用職權，為自己撈了很多好處。
不少貴族都在背後議論，凱恩一族真要沒落了。
“他做了什麼？”
雪倫沒有直接回答亞麗莎的問題，而是先看向伊琳娜。
雪倫做事極有分寸，主次分明，她的忠誠第一位是伊琳娜，其次才是亞麗莎。
小事無所謂，大事絕不會逾越。
伊琳娜開口道：“他訂了四臺新型列車炮，打算以此作為繼承凱恩公爵的最大籌碼。”
也因為這個原因，巴拉德沒有要求保密，相反還打算在完成之後大肆宣傳。
“他為什麼要造這種武器？不怕被政府懷疑造反？”亞麗莎想不明白。
西部拉瑪爾州是塞姆利亞大陸最西邊，沒有與之接壤的國家，邊境線基本在海上。距離最近的朱萊市國也被帝國吞併，可以說是絕對安全，根本沒必要浪費錢和資源建造這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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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上任凱恩公的事才過去一年半，這個時候建造實在是太敏感了。
“他是想把列車炮送給正規軍，換取政府的支援。”伊琳娜給出解釋。
巴拉德自認貴族中沒有對手，那唯一的阻力只能是來自政府方面，畢竟他的風評不好。
“還是奇怪。”亞麗莎又道，“列車炮最能發揮作用的地方是與卡爾瓦德的邊境線，對應的要塞都有列裝計劃。”
“我也是從這個方面分析，覺得這件事有問題，彷彿有人在背後推動。”
聽到伊琳娜這麼說，黎恩心中的疑慮終於打消。
“確實有人在背後推動，要在拉瑪爾州掀起動亂，我的目的就是破壞這場動亂。”
“你要如何破壞？”伊琳娜問，“協議已經簽訂，不交貨或者延期交貨都是不可能的。巴拉德侯一直在盯著這件事，每一天的進度他都很清楚。”
“不需要做到這種程度。”
黎恩搖頭，突然變卦本就很容易引起懷疑，導致橫生變故。
“我希望能在列車炮上動一點手腳，平時一切正常，在關鍵時刻卡殼，打不出炮來。”
“這個要求……”伊琳娜閉上眼睛思考了一會兒，點頭道“有一定的可行性，雪倫，你來處理。這一切都和萊恩福爾特沒有關係，是有人為了坑害集團和合作伙伴偷偷加裝的裝置。”
“明白了，會長。”雪倫展顏一笑。
這樣既不會影響萊恩福爾特的聲譽，也遂了黎恩的願。
方法雪倫已經想到了。列車炮這種武器，不可能像常規兵器那樣，有事沒事拉出來打兩炮。
最多是出廠和交貨時試射幾次，使用的還是空包彈，所以只要在發射機關上動點手腳，讓它在度過試射期後停擺。
當然，得雪倫找機會自己偷偷裝上，而且必須要有事後加裝的痕跡，方便伊琳娜推卸責任。
退一步說，就算黎恩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也沒有關係，交到正規軍手上再找機會拆掉。列車炮的安裝和維護流程和一般武器不同，萊恩福爾特需要派專人跟蹤負責，機會多的是。
“辛苦雪倫小姐了。”黎恩微笑致意。
伊琳娜又問：“還有其他要求嗎？”
“有是有，但不是特別急迫。這段時間您可以先驗證我給的資料，不能總是您在付出，沒有回報。”見好就收的道理黎恩懂。
“其實我已經得到回報了。”伊琳娜看了雪倫一眼。
黎恩大概猜到是兩人重訂了契約，心中高興，嘴上卻道：“那個不算，我也不會在這種事上計較得失。”
這句話讓伊琳娜深深看了黎恩一眼：“你——很出色，可以說是帝國最優秀的年輕人。與你這樣的人做朋友和夥伴是很安心的事，只不過作為亞麗莎的母親，我很難放心將女兒交給你。”
“蛤？”黎恩懵。
“媽媽！”亞麗莎慌，紅著臉瘋狂擺手，“我，我們之間沒有什麼。”
“是嗎？”伊琳娜呵呵一笑，沒有多說。
“會長，請不用擔心，我會竭盡全力幫助大小姐的。”雪倫拍著胸口表態。
伊琳娜又是一聲呵呵。
傻丫頭，我怕你把自己也搭進去。
黎恩·舒華澤這種男人，對於女人是毒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