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如萍回到家的時候,心情很好。

在把新買的書整理好,又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後,她才敲開王雪琴的房門,笑盈盈地和正在聊天的媽媽還有夢萍打招呼。

“媽,夢萍,我回來了。”

王雪琴笑著看了她一眼,“怎麼樂成這樣?難道今天還遇到了什麼好事不成?”

如萍今天去給依萍母女送錢的事,家裡上上下下都已經知道了。不過這回來之後的反應,倒是讓王雪琴有些詫異。

總不會是因為給那娘倆送錢了才高興成這樣吧?

陸如萍趕忙摸了摸臉,“我真的有笑得很誇張嗎?”

陸夢萍也笑著打趣她,“是啊是啊,笑得我心裡都癢癢了,肯定是有什麼好事發生了,你快說快說!”

陸如萍這才走到床邊,無奈地笑道:“哪裡有什麼好事?去給依萍她們送錢的時候,還被依萍抓住發作了一通,還好我跑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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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夢萍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要我說,爸爸就是多餘管她們母女。你沒看依萍每個月來拿錢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總好像我們全家都欠她幾百萬一樣!今天你去給她們送錢,不是一樣熱臉貼了冷屁股。”

王雪琴笑眯眯地看了陸夢萍一眼,陸夢萍趕忙正襟危坐,看著王雪琴認真地道:“媽,我沒有罵人,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王雪琴點了點頭,她知道人的性格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所以對夢萍倒是也不強求。起碼從她上回說要做個淑女之後,直到現在,都確實在有意識地約束自己的言行。

今天估計也是因為是和自己還有如萍聊天,比較放鬆,想什麼就說什麼了,才會說得這麼直白。

不過,她還是笑著叮囑了夢萍一句,“這話在我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當著你爸爸的面,可千萬一個字都不能提。”

陸老爺子也不是瞎子,依萍每次過來時苦大仇深的樣子他也不是真的看不見,所以夢萍根本用不著總找機會給依萍難看或者給她上眼藥。

陸依萍那樣倔強的性子,在陸老爺子面根本就討不著什麼好。

陸夢萍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心裡其實也門兒清。

實際上自從上次媽媽和她說過那一番話之後,她回去也仔細想了想,結果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媽真不愧是能夠在爸爸的九個老婆中脫穎而出,碩果僅存的女強人。

單從媽媽那次阻止自己和依萍對罵,結果爸爸就只發作了依萍一個人就能看出來,在為人處世的哲學方面,自己需要向媽媽學習的地方果然還有很多。

所以在那之後,她倒是越發喜歡往王雪琴這裡跑了,也開始主動把生活中遇到的一些事情,一一分享給王雪琴聽,以期望得到媽媽的指點。

這樣的事情,讓她幾乎樂此不疲。

因為她發現,有時候媽媽明明就是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總能讓她茅塞頓開,並且能夠舉一反三,學到更多也思考更多。

陸如萍見媽媽和夢萍的話題又拐到依萍身上去了,生怕她們因此而不高興,趕忙笑著轉移話題,“說起來,我今天雖然沒有遇到什麼好事,但還真的發生了一件很刺激的事情。”

“什麼刺激的事情?”陸夢萍和王雪琴都好奇地看著陸如萍。

陸如萍抿嘴笑了笑,想到那兩個新認識的性格迥異的朋友,一時間心情好得不得了,倒是很痛快地跟王雪琴和陸夢萍分享起來,“就是今天,我從依萍那離開後,買完書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兩個很有趣的人……”

因為何書桓和杜飛給她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尤其他們在面對一大幫黑社會一樣的傢伙的窮追猛打時那機智的表現,更是讓陸如萍頗有好感,所以那一段她講得格外傳神。

直到後來,講到何書桓在電車上把那捲重要的交卷塞給她的時候,王雪琴還好,陸夢萍則是驚得直接撲倒陸如萍身上,問她有沒有被那些打手抓到,有沒有受傷,倒是讓陸如萍又是一陣笑。

而更加讓陸如萍意外的,則是最後她和那兩個人,在甩掉黑衣打手匯合之後發生的事。

“什麼?你說那兩個人是申報的記者,還是尓豪的同事?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在聽到如萍說完那兩個人的自我介紹之後,陸夢萍忍不住驚呼出聲。

“是啊,我當時也覺得好意外呢。”想到自己那時候的表情一定傻透了,陸如萍也忍不住笑出來。

倒是王雪琴,從陸如萍開口的時候,她就覺得這件事怎麼給她的感覺這麼似曾相識呢?

直到後來聽到何書桓和杜飛的名字,她才不得不在心裡感嘆一聲,看來如萍和何書桓的相遇果然是上天註定的,就是不知道,這次他們還會不會發展出一段和電視劇裡一樣的孽緣。

想到這裡,王雪琴的心底不禁一頓,還是決定趁著現在一切還沒開始的時候,果斷把這點還沒燃燒起來的小火苗及時掐滅了比較好。

在看電視劇的時候,她就覺得何書桓是個很多情的男人。

何書桓和王雪琴後世遇到的一些世家子弟有著不少共同點,他們都擁有良好的家世,乾淨的背景,從小生活安樂富足,並且骨子裡有著一種讓人詫異的“正義感”。

這種正義感,在王雪琴看來,更像是完美主義的另一個代名詞。

他們天性溫柔,總自詡為紳士,追求者眾多,卻總以不忍心為緣由,和不少女孩子都保持著曖昧的關係。

雖然在如何處理感情的問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自由,但在一向有感情潔癖的王雪琴眼裡,那樣的小子們卻是十足的欠揍。

要麼就乾乾脆脆地在一起,要麼就乾乾淨淨地拒絕,總那麼三天兩頭地拖著那些女孩子為他們肝腸寸斷,也不知道圖的是什麼。

還好她家總裁兒子,在感情上和她一樣不拖泥帶水,所以雖然很多奔著他進公司的美女員工都紛紛告白落馬,但在那之後,反而都對工作十分上心起來。其中不少還美其名曰化失戀為動力,一定要把boss帶給她們的精神損失,變成成百上千的毛爺爺狠狠補償回去。

所以王雪琴很不喜歡何書桓,不管是從陌生人的角度,還是從看未來女婿的角度。

想到這裡,王雪琴索性順著夢萍的話,問起如萍今天有沒有受傷。

“媽,我沒有受傷,你不要擔心啊。那兩個人當時都很機智,把交卷放到我的手裡後立刻就跳下車了,車上的人也那麼多,所以那些打手根本就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呢。”陸如萍笑著安慰王雪琴。

就見王雪琴促狹地和陸夢萍對視了一眼,而後半開玩笑地笑著打趣陸如萍,“哎呀,這才不過第一次見面,如萍怎麼就一直幫著他們說話呢?”

“是啊是啊,”陸夢萍趕緊點頭,而後有些奇怪地看著陸如萍,“這要換成是我遇到了這種事,絕對會追著那兩個人打!車上那麼多人,他們幹嘛偏偏把交卷塞給你一個柔弱的女孩子?萬一你真的被那些打手發現,豈不是也要跟著遭殃?”

說到這裡,陸夢萍終於還是忍不住跑到陸如萍面前,把她拉起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天啊,我只要一想到如果你被他們抓到,簡直都快要嚇死了,你竟然還笑得出來?!”

這一番話說出來,王雪琴立時在心裡給陸夢萍狠狠點了個贊。

夢萍這個小女兒,最近真是越來越有向貼心小棉襖進化的趨勢了,簡直太上道了。

心底雖然有點樂,但王雪琴的面上卻仍舊不贊同地皺起了眉,“夢萍說的沒錯,如萍,連夢萍這個比你小幾歲的妹妹都能想到的事情,你就沒有想過嗎?”

陸如萍抿了抿嘴,唇角的笑容淡了淡,“媽,你看我現在這不是沒有事嗎?你們就不要再念我了好不好?”

王雪琴斜了她一眼,“這也就是你今天沒事,萬一像夢萍說的出了什麼事,你到時候哭都找不到調。”

“而且,”忽然換上一臉納悶的表情,王雪琴詫異地看著陸如萍,“你說那兩個人是申報的記者,還認識尓豪,按理說應該也是正規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吧?我怎麼沒聽說哪家報社的記者,會在大街上和黑社會大打出手呢?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剛才說過他們是跑上了電車?那豈不是很危險?當時電車上的人有多少?他們在電車上打起來的時候,似乎是有人被牽連得從車上掉下去了?掉下去的人有沒有受傷?有沒有送去醫院救治?他們兩個有負責嗎?還有,這還只是你親眼見到的,我記得你剛才說過,他們其中有一個人身上,還粘了滿身的雞毛和雞蛋?也就是說他們還經過了菜場?還打翻了人家的雞蛋?那些在菜場賣菜的人家,也都是辛苦勞作才有了那點收成,全家老小沒準都指著那點賣雞蛋的收入吃飯,他們後來有回去給人家賠償嗎?如果沒有,那我還真不知道該說這兩個人是記者,還是該說他們是強盜了。”

這一番話下來,直把陸如萍陸夢萍聽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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