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星宿誅神大陣簡稱誅神陣,雛形是由玄黃先賢研究金日黃道面星象之時建立的星象推演陣法,原本是想藉助這漫天星斗的莫測變幻來推測時局和運勢。

他們將金日常年執行的軌跡稱之為黃道面,將黃道附近的星象劃分成若干個區域,將玄黃虛空之中的二十八種神獸的名字賦予這些星宿。又將這二十八星宿按照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分成四宮,每一宮分別有七個星宿。

玄黃異聞考中曰:“天之四靈,以正四方。四靈者,乃東方青龍,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北方玄武,此乃玄黃四聖獸也。”

玄黃一族的修煉自古以來便講究天人合一,多少先賢為了尋找天下萬物與修行者自身之間的聯絡,不惜耗費年華,苦心鑽研,希望突破原有的肉體束縛,溝通天地,以達無我境界。

玄黃一族萬年難得一見的天縱奇才玉清疏,在其供職監天院的期間,無意間發現了這推演天時的星宿大陣,竟然能夠提高自身暫時提高修為,使得陣中之人能夠攫取到星光之中的精華,從而產生綿延不絕的氣勁。

這一發現震驚了整個玄黃虛空,長老院甚至破格提拔了她的職位。在卓華恩師歐冶金戈的改進下,新的一套專門以誅殺超神階強者的星宿誅神大陣便誕生了。

當時正值暗戾猛攻玄黃邊境,邊疆守軍節節敗退之時。玉清疏請纓再次出征,在戰場之上多次巧用此陣,取得節節勝利,逆轉了敵強我弱的態勢。

玉清疏當時自然沒有實力去呼叫那些高高在上的星君們,但是她能用此陣將自己手下一些修為較低的將領組合在一起,專門剋制敵軍陣中的殤將之流,在消耗完敵軍有生力量之後迫使敵人撤軍。

玉清疏的“女武神”封號也就是在歷次大捷之後被封賞的。

可現如今,讓暗戾大軍聞風喪膽的誅神大陣,已經殘缺不全了。

“卓華,你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我可不想動手殺你,怕髒了我的手。”東方易冷笑道。

卓華回頭望了望身後的旗艦,見甲板上其餘人已經結陣完畢,鬼金羊早早地立在了井木犴的星位上,對著朱雀宮的其他星宿指手畫腳,而其他三宮陣眼卻還空著,鬥木獬正在一旁照顧著奎木狼和角木蛟,那兩人盤膝而坐,雙目緊閉,似乎調息還沒有結束。

“你們這麼急著要奪我性命是不是怕蘭陵那個瘋丫頭搶在你們前面奪了頭功,讓你們丟了面子啊?”卓華回過頭來,似笑非笑的望著面前這讓整個虛無談之色變的四大煞君,調侃道。

“黃口孺子,在玉清疏當元君之時,哦不對,在你那呆頭鵝師傅做元君之時我們就是帝國柱石,還輪不到你這個晚輩來挑撥離間。”一個看似慈眉善目的白胖圓臉老者半閉著雙目神態淡然地說道。

卓華望向這老者,他鬚髮皆白,頭戴羊脂白玉冠,一根碧綠翡翠簪插於其中,雙目半閉微張,神態怡然淡定,眉梢的兩縷白眉彎彎的垂落下

來,微風吹過與頜下白鬚一同飄動,顯得相得益彰。身著一身與北淵天君同樣的黑龍吞日紫金袍,金色緙絲的花紋讓這件袍服顯得雍容華貴,也彰顯了主人不凡的地位。

“南華星君,別來無恙啊!晚輩恭喜星君!賀喜星君!”卓華笑嘻嘻地望著那白胖老者,執了一個晚輩禮。

“嗯!難得你這小兒還知道長幼有序,我還以為自從玄黃幻滅,你們顛沛流離到這蠻荒之地後已經禮崩樂壞了呢!不知我何喜之有啊?”

卓華搖了搖頭,含笑說道:“聽聞南華星君這些年時常對外宣揚自己要以仁慈對待治下百姓,會以和善面目示人。今日一見,果然並非謠傳,星君這一派仁者氣度,怎是我這窮鄉僻壤之徒能與之相比?不過星君,晚輩有一事不明,想請教星君:之前聽聞無念分給你的六十六個大虛空,屬民可逾千兆,為何如今聽說已經十室九空,民生凋敝了?您老想抓幾個人練練功,翻遍了治下卻沒有一個合胃口的,還要跑到人家西潭昊君的地界裡強搶男丁,此番為何啊?”

“一派胡言!我那六十六個大虛空現在好的緊呢!怎麼如你說的那般不堪!”剛才還慈眉善目,故作淡定姿態的南華星君,此刻吹胡子瞪眼地朝著卓華大聲嘶吼著,雙眼之中噴出的怒火恨不得立刻將其燒成灰燼。

“別跟他廢話,咱們聯手衝上去,諒他三頭六臂也難以抵擋。”說話之人是一個中年漢子,體態勻稱健碩,一副孔武有力的樣子。他躍躍欲試地向衝向卓華。

“且慢,昊君不可大意,他懷抱著的雁天琴可非俗物,若是全力催動,咱們這幾個恐難全身而退。”一直躲在三人身後的一個方臉男子出言制止道。

西潭昊君急地揮拳打在自己手中,指著卓華身後的甲板上大聲喊道:“聖君明鑑,那廝明擺著是在為大陣拖延時間,咱們在這裡空費口舌如何能將他誅滅?難不成聖君真想輸給蘭陵那丫頭嗎?”

東奇聖君冷哼一聲:“拖延時間的又何止是他一人!”

話音剛落,只見他一聲右手,猛地朝下面揮去。

啾的一聲,一道紅光升騰到黃昏的天幕之中,啪的一聲散開,鮮紅色的光暈在夜空之中彌散開來,瞬間照亮了大半個夜空。

就在這將黑未黑的時光,雲宮艦隊的後方忽然亮起了點點燈光,隨之而來的喊殺聲響徹了整個雪谷,封存在蒼梧山山頂數萬年的積雪在這劇烈的喊殺聲中發生了雪崩,如山洪一般的積雪在昏暗的火光照耀下呼嘯著衝向了山谷之中。

“敵軍偷襲!敵軍偷襲!”處在後方的艦船第一時間發現了這群急速靠近的船隻,他們立刻敲響了警示用的金鐘。

一時間,喊殺聲與噹噹的鐘聲交織在一起,彷彿是一曲流傳已久的上古戰歌,讓聞者立刻血脈賁張,壯懷激烈起來。

“暗戾族果然卑鄙!”卓華回頭望了一眼,並沒有慌亂,他知道自己艦隊的實力,從那些衝過來的點點火

光中可以判斷出,這支伏兵人數並不多,只要自己這邊陣腳不亂,他們就難以衝潰大軍本陣。

此刻他最擔心的卻是身後旗艦甲板上的那個星宿誅神大陣,卓華再一次回頭望向那裡,看到林柏和玉黑石已經站了起來,兩人分別拍散了一塊日經珏後似乎情況好了很多,已經站在了屬於自己的陣眼之上,閉起眼睛只等著卓華歸位了。

鬥木獬在料理完那兩位袍澤弟兄之後,匆匆地趕往屬於自己的玄武宮陣眼,路過鬼金羊的時候愣了一下,朝著鬼金羊吼了一聲道:“你還站在朱雀陣眼這裡做什麼?馬上元君就要歸位了,你還不去你那金位等著?”

臨走還甩下一句:“成天痴心妄想些什麼!”

鬼金羊一臉迷茫,不服氣地朝著鬥木獬的背影喊道:“我不是代理宮主嘛!我不站在這裡站哪裡?”

旁邊的柳土獐出言勸慰道:“既然元君要站陣眼就說明此戰異常艱苦,咱們還是站回自己熟悉的位置吧!這樣也好將陣法威力發揮到最大。再者說,身處元君身旁,若是奮勇殺敵,讓元君瞧見了豈能不把宮主位置交給你?”

鬼金羊雖然滿臉不服氣,可聽人勸吃飽飯,他還是忿忿地站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調勻氣息等待卓華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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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方的戰事他們這幫星宿們自然不用管,有那些雲宮十二衛的千夫長,百夫長們去拼命。他們當前的要務是結好這誅神大陣,將眼前這四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困死在此處,從而開啟迴歸雲宮的昇天之路。

卓華看到萬事俱備,只欠他這個東風了,於是他緩緩地盤膝坐了下來,作勢將雁天琴置於雙膝之上,閉起雙眼調整著呼吸。

“卓華,你這是要幹什麼?不就是後陣被偷襲,也不至於要魚死網破吧!你這雁天琴要是鼓動起來,這座蒼梧山怕是要不保,你就不擔心身後的雲天碑和你雲頂天宮之中的家人嗎?”東奇聖君是見過雁天琴全力一擊的威力的,他倒不是擔心自己會被那雁天琴傷到,而是怕身後的這支軍中翹楚葬身於此,這才出言相勸。

卓華似乎並沒有理會他,輕抬右手,做了一個起手式。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右手猛地落在了琴絃之上。

他這一個舉動讓對面四大煞君心中那是一緊,都打定了主意若是卓華全力鼓動雁天琴他們就放出保命法器護住自己,至於身後的艦隊如何只能讓他們自求多福了。

“我自四海漂泊,閱盡了人世繁華,卻難以看破今朝!”卓華抑揚頓挫地唱了起來,白皙纖細的手指在雁天琴的七根琴絃上緩緩搏動著,發出淙淙流水般的約而聲響。

忽然他雙眼圓睜,斷喝一聲,雙手用力在琴絃上撥動了幾下,再看那四大煞君已經紛紛放出了各自的防身法器,背過身去不敢正視。

而那卓華卻只是虛晃一槍,他在唱完這一段空城計之後立刻收起雁天琴,返身回到了旗艦甲板,站在了原本屬於秦盈的井木犴星位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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