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妍重重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根據受傷人員的反饋以及對被襲擊現場的初步勘察,不能排除成建制成規模的大批敵對勢力的滲透,前後聯絡了與津城衛有聯絡的妖管會、武屍研究所等部門,都表示風平浪靜,沒有任何異常情況出現。”

“補充一點,受到襲擊的人員,基本都參與過天人戰選拔。”修行抬手晃了晃,眼神示意莊妍暫停。

有人放下手中的事件通報資料,靠著椅背陷入沉思。

有人習慣性的摸向口袋中的煙,但是突然意識到這是總部會議室,只能訕訕收回放下的手,對著理事長報以歉意的笑容。

修行輕輕搖頭,並不在意。

在座的都是津城衛主要戰鬥力量的部門負責人。

可以說如果這個時候,哪個敵對勢力朝著此時此地一頓狂轟濫炸,之後的津城對於他們來說,已經與脫了衣服赤誠相見的白嫩娘們一般無異。

“我先說吧。”一位面生的男子主動開口,一手輕推鼻樑上的銀白色無框眼鏡,一隻手手指來回摩挲著白色紙張。

“我的轄區內,最近一週連續發生了不下十起襲擊事件,出事地點分佈毫無規律性,根據我的人描述,襲擊者都是一身黑衣,務求一擊致命,一擊之後便退走,對戰果好像並不在意,所以我分析,他們的目的並不是襲殺,更像是消耗我們的有生力量。”

“同意,衛陽河沿線,同樣出現了4次襲擊,3次被我的人擊退,最近的一次是隊員落單,在處理完過路陰靈返回駐地時,疏於防範造成的,但是受傷不重,我現在已經要求外出人員結伴同行,盡量減少單獨出勤的機率。”

“兩個重傷員中有一個是我的人,淮海路77號福緣寺有一場法事,按照規定我們的人要去現場監督,務必保證法事的順利進行,偷襲者並未向我的人出手,反而一劍對著當時在寺院中聚眾席地而坐的僧侶而去,”

說話人擰開礦泉水灌了一口,繼續說道,

“就好像算準了我們不會見死不救一樣。”

“好,補充一點,天人戰人員的戰損,直接會影響到戰局結果,大家不要拘泥於眼前,思維可以放的更高遠一點。”

……

“會不會是天魔?”

會議室長久的沉默被突然的發聲打破。

其實所有人都有想到這個可能性,但是都不願意承認而已。

天魔無聲無息入境,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何況被襲擊的至少是津城衛戰鬥力排在第二梯隊的人員,未來十至二十年內,會

逐漸成長為津城衛的中堅力量,出手對付他們的代價必然不小。

那麼出手之人的修為則需要更高。

這樣的一批人悄無聲息的潛伏在津城轄境之中,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最關鍵的,是他們還成功的出手打傷了津城衛好大一批戰力苗子。

這是對整個津城衛的挑釁!

“在沒有明確敵人身份之前,任何勢力都在懷疑範圍之內,”

莊妍適時補充,她放下手裡的資料夾,習慣性的擰開鋼筆準備記錄。

最新的會議記錄儀早就送到了她的手裡,除了會議影像,她始終習慣於手寫會議記錄。

一行行娟秀的字跡落於紙上,所有人的發言一字不落,偶爾莊妍還會有補充內容寫在旁邊。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襲擊行動,妖管會近幾年名存實亡,市內幾個區轄區內雖然少有作祟,但是近郊遠郊幾個轄區,大部分的案件都是妖物所為,所以他們的嫌疑也不能排除,最好是聯絡妖管會的高層,要求他們配合我們一起清查,”

“一方面擺脫他們自己的嫌疑,一方面手足相助,雖然香火情已經消磨殆盡,但是交情還在。”

此言一出,遠郊轄區的負責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人間界也不能置身事外,聯絡三大家族,詢問他們的人是否有受到同樣的襲擊,衝在第一線的人員流血流汗,他們也該是時候體現一下他們的價值了!”

付春來忿忿說道。

他的轄區在市內,與幾個大家族的勢力範圍盤根錯節,打交道最多。

幾個市內轄區的負責人相互看了幾眼,默默無聲。

所有人的反應修行都看在眼裡,唯獨遠處的謝一端坐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謝一,高興不在,日常巡視組最近的情況怎麼樣?”

修行適時插話,引得所有人一起轉頭看向相反方向的生疏面孔。

“近兩週常規巡視組出勤6次,任務完成率百分之百,可能因為我……的出勤地點並不固定,所以並沒有受到襲擊,”

“協助出勤的結果呢?”

“期間有幫助同事勘察過現場,分析過戰鬥痕跡以及現場靈氣的運轉殘留,基本排除了其他城市修行人士出手或者大妖惡靈過境所為的可能性,他們的戰鬥方式跟我們有很大的區別。”

“有結論麼?”

“在之前的事件報告中我已經詳細闡述過,之前幾位負責人也分別說起,我就再囉嗦一遍,對資料報告的分析後所得,這是一次無組織,有預謀的無差別襲

擊,一股不屬於津城的敵對勢力,潛伏地點很隨機,他們的目的就是對出現在這些地區的津城衛戰鬥人員的戰鬥力進行消耗,如果能殺掉最好,殺不掉,至少也要帶下一塊肉來,是奔著殺人來的,但是實力並沒有多高。”

“如果不出意外,人間界此次在名單上的天人戰出戰人員多多少少也被波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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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

修行內心咯噔一下,印象中,這個憨憨傻傻的小黑胖子一直是站在高興身後,很少見他說話,沒想到少了高興之後,他的腦子竟然突然靈光了起來。

距離真相只差一步了啊。

修行突然不合時宜的起了殺心,然後又不得不強行壓下。

“不光是針對我們,所有參與天人戰的戰鬥人員都是他們的目標,那麼受益方就很明顯了,”

謝一默默疊好事件報告裝進口袋,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在眾人面前抬頭挺胸。

謝一穩穩的開著車,副駕上坐著臉色蒼白的高興。

車窗外夜色降臨,高興雙眼緊閉,額頭微擰,白皙的皮膚皺結成了一個若隱若現的川字。

副駕的靠背放的很低,高興一隻手手背抵住皺起的腦門,一隻手放在大腿上不斷敲擊。

“崔姨說昨天總部開會了,有什麼進展?”高興緩緩開口。

“懷疑的物件很多,又無法確定,基本除了自己人,誰都有可能是兇手。”謝一答道。

高興的聲音很小,語氣中透出一股中氣不足的味道。

高興煞白的臉色一度讓謝一十分心神不寧,但是拗不過自己這個哥哥,只能依著他行事。

比如現在,二人正驅車趕往紅杉林酒店。

“哥,昨天會見三大家族,除了訴苦什麼也沒問出來,為什麼還要再約他們?”謝一開口問道。

“老頭子來信兒了。”高興調直座椅靠背,淡淡回道,虛弱的身體多說幾個字都一陣氣喘,強行壓制之下,滿臉通紅。

“除了自己,誰也不能信。”伸手解下了津城衛配發衛星定位的手錶,隨意扔在了儲物匣裡。

“自己人?”謝一一頭霧水。

一天之前,他想的是如何能讓眼前這個人醒過來,但是當第二天清早他出現在崔姨小屋的時候,奇蹟般的看到高興坐在床上對著他打招呼,他竟然出奇冷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當然了,狂喜是有的,但是謝一心中始終認定高興一定會醒過來,儘管當時崔姨的臉色看起來像死人一般可怕都沒能動搖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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