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天,無臂相師每天都會和閻君下棋,有時會在那位的地方,有時則會去到閻君那。

而今天的無臂相師明顯不在狀態,在連續走出三步錯棋之後,閻君終於沒忍住問出了聲。

“你今天很反常。”

閻君看出了相師的心不在焉,頻繁出現愣神的狀態,這與之前的無臂相師有著極大的詫異。

無臂搖搖頭,似乎有些無奈又有些欣慰的意思。

“我曾受人所託,護故人之子的安全,結果自己陰差陽錯數次都沒能出上力,如今感應到他重新走上正軌,單純的安心罷了。”

無臂繼續搖頭,有些唏噓的說道。

“還是那孩子?”閻君繼續問道。

無臂抬頭看向對方,隨後點點頭,順手指了指東南方。

“那位選中的,肯定不是凡人。”無臂已經數次暗示閻君,想讓他主動向前一步,這樣下來,他與那位之前的尷尬處境也會得到緩解,但不知為什麼,閻君始終沒有動作。

“他還真就是個凡人。”無臂繼續說道。

“那位會選個凡人做傳人?”閻君壓根不信,反問道。

“他的想法,沒人能理解。”

無臂言語之中,對閻君嘴裡的那位好像並不是那麼的敬重,至少在閻君看來,這不是無臂應該表現出來的態度和語氣。

“我還是那句話,如果那孩子遭逢大難,希望你可以出手。”

閻君身旁其實站著很多人,只是閻君不出聲的時候,所有人都習慣隱蔽氣息,而酆都城內沒有活人,沒有肉身且隱蔽氣息的存在,不仔細感知根本感知不到。

閻君的一眾隨從始終有種奇怪的感覺,若論地位,酆都城內除了那位就是閻君最大,但無論是面對哪一方,這新來乍到的無臂始終都沒有別人臉上的敬畏和恐懼,似乎......根本就不怕。

他到底哪來的底氣呢?

離閻君最近的一位鬼將心中始終疑惑,但閻君面前他自問沒有說話的份,便只能將注意力放在對面這失去雙臂的傢伙身上。

面目醜陋、身材乾瘦、雙臂盡失而且看眼神似乎也有些渾濁,如果不是他剛來就被直接送到那位那裡,這樣的傢伙早就丟進輪迴冕入六道了。

只是如今,自己只能隱蔽氣息在一旁伺候而對方卻可以和閻君坐在一起,看樣子還聊的不錯。

難道這就是命運的差距?鬼將思路有些亂,越想越歪。

閻君仍舊不說話,這已經是第二次無臂主動提起

要閻君幫助高興了。

閻君不是沒想過,只是他若動,就代表三界之中唯一沒有參與的冥界也要摻和進去,而這其中,好似沒有太大的好處。

古神族動,自己是有感應的,但他們有動的理由,當初真神位被貶,神格被剝離,昊天連個理由都沒給,那兩個匆忙上位的小子吃相未免有些太難看。

遺忘之地這一類放逐地域的變化,閻君是知道的,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與古神族沒什麼交情的閻君不可能主動跳出來當老好人。

這不符合酆都的利益,而閻君恰巧是個善於計算的人。

說的不好聽一點,大局觀欠缺。

無臂本可以繼續留在人間界修行,酆都本沒有為了一直滯留靈體大舉出現的必要,但不知道為什麼,酆都就是這麼做了。

而更讓無臂疑惑的是,如果酆都不願意出手,那麼數次在高興面前刻意展露行跡又是為了什麼呢?

難道......

無臂心中突然蹦出一種可能,如果這種可能性成立,那麼閻君的擔心便是有必要的。

有那位在,上神的手應該不太可能伸到酆都來,但閻君的謹小慎微不全是壞處,至少在保住自己神位這件事上,確實起到了作用。

三界共存,各界自制,而閻君作為冥界的真神,而且是唯一的真神,從低位上來看,他與上神是平起平坐的,當然了,要排除那位的存在。

他不屬於神族體系,但他的存在,足以令所有真神忌憚。

“你可知道,我若動了,代表著什麼麼?”閻君突然間出聲,而問出的問題則打斷了無臂的思索。

人族與魔族的爭端是起因,但涉及的僅僅是人間界。

即便是神族站在魔族背後支援,但人族沒有證據,這個理由便說不通。

上神為代表的神族和古神族之間的矛盾是本來就有的,如果人族說動古神族出面支援,那麼人族和神族的矛盾勉強便有了說的過去的理由。

神族意圖染指人族,攪亂人間界正常秩序,這便是因。

想動,必須有因,如果沒有,就要承擔攪亂三界的後果,而這,正是閻君最大的顧慮。

人族與神族打生打死,即便最後打紅了眼廢了這方世界,在昊天那裡也有說法,最後就算處罰再重,也會有個是非的定論。

但如果自己動了,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在這種事情上,閻君考慮的很清楚,究其根本原因,酆都沒有出手的理由,這便是無臂兩度向閻君提

議都沒有得到正面回應的根本原因,他不會為了討好那位而得罪昊天。

在至高神面前,所有人都必須嚴格遵守法則,輕易越界,就得承擔後果。

無臂不出意外的陷入了思索之中,但一旁的鬼將卻已驚出一身冷汗。

閻君此時的回答,分明已經帶上一絲意動,等的,便是無臂給出的理由。

“罷了。”

長久的沉默之後,無臂似乎放棄了繼續向閻君尋求幫助的意思,而與此同時,閻君身後的鬼將才齊齊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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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雨鳶有些猶豫,當她做出主動找上秦芊語的決定時,心中便打定了這個主意。

高興在妖管會的事件處理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而他選擇正面告知蕭平旌的事也讓雨鳶的感激之意再次變濃,雨鳶覺得自己需要替高興做些什麼。

兩女相對而坐,雨鳶懷揣著目的而來,顯得有些急躁,而坐在對面的秦芊語除了基本的禮儀之外,對雨鳶的來意卻一無所知。

“我知道高興傾心於你,這次過來找你,便是為了他的事。”

實際上在接下來的交流中,秦芊語很少說話,而對方說了什麼她也沒太留心,她的大部分精力全部用來觀察雨鳶的反應。

站在朋友的立場上,雨鳶的表現似乎有些過於熱情,對於高興的事有些過於在意,而對這兩點並不自知的雨鳶沒想到的是,自己好心卻辦了壞事。

秦芊語非但沒有因為雨鳶的到來而解開心結,反而因為對方的出現嗅到了一絲不太好的意味。

換句話說,她誤會了雨鳶的來意,而在坐實了自己這個想法之後,秦芊語臉上的淡淡笑意逐漸消失,被一股冷漠所取代。

高興數度救出自己,同時也在秦老爺子需要助力的時候出面保全,對於這兩點,秦芊語始終抱著感激的心態,但對於感激和感情,秦芊語一直分得很清,她對高興有感情,且感情十分深厚,但與此同時,她內心也有怨氣和不甘。

這股怨氣和不甘則來自於高興的態度始終不夠明朗,而數次主動表露心跡沒有得到回應之後,秦芊語被自卑和失落逐漸掩埋。

難道自己在他心裡,真的不夠重要麼?

一個男人可以不解風情,但如果處處都要一個女人主動,這段感情最大的可能便是無疾而終,這與二人對對方的感覺無關,而是由現實決定的。

如果非要讓秦芊語給出一個理由,那就是高興不夠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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