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丁月華得知方才娘娘腔竟然有可能是自己未來小姑子,再次看向祈奕目光頓時羞怯閃爍,紅著臉靠近祈奕,只是不好意思:“那個白......”

祈奕眼皮一耷,下巴一抬,輕搖摺扇道:“小的姓趙!”

丁月華已經聽蔣平說了,白玉衡假裝王爺乃是為了行事方便,以便震住惡人,安全救出展昭白玉堂一行人等。點頭附和不迭,心裡想著是我丁大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救出白五哥要緊,本姑娘權且饒了你白二姑娘吧。嘴裡卻是另一套說辭:“是是是,小女拜見小王爺,還請王爺大人不計小人過,好不好?”

她雖然對祈奕不是真心,女兒羞怯喜悅卻是真真切切。為了表示他的友善,丁月華說這話還一邊拉扯祈奕衣袖。嬌憨之態十足。

祈奕沒想到方才張牙舞爪惡狠狠的丁月華竟然有這般嬌怯柔情一面。且媚態逼人。直有些不好意思與她對視,慌忙間又是擺手,又是作揖:“好了啦,彼此,彼此!”

丁月華聞言大喜,一把抓住祈奕:“真的嘛,哎喲,怪不得五哥總是誇獎你,說你這也好,那也好,又溫柔體貼,又聰明賢惠,今日一見,果然樣樣都好。這可好了,我們兩個聯手,還怕救不出五哥來。”

丁月華樂呵呵搖晃祈奕,她身懷武功,這份熱情直叫祈奕難以消受,腦子差點沒給她搖盪出來:“嗯嗯,別搖了,一定,一定,還有展大俠!”

熟料丁月華聞聽展昭,毫不動容,只是催促:“白,小王爺,四哥,既然人已到齊,我們出發吧!”

蔣平笑道:“這會兒尚早,我們二更動身,到時候我們兵分兩處,我在明處攪擾,驚動他們,他們若在室內,我必定將他們尋得,若是他們出動逃竄,小妹你帶著分舵人馬在暗處監視堵截,救出五弟,萬無一失。”

卻說二更剛過,街上行人全無,祈奕張龍蔣平三人並馬齊驅,帶領衙役直撲城南惜春院。張龍留下兩人把守大門,與祈奕蔣平三人帶著其餘衙役大搖大擺進了惜春院,一班衙役迅速將一班醉生夢死紅男綠女圍住,另一班衙役則開始挨門挨戶拍門叫人。

瞬間,惜春院被攪擾得鬼哭狼嚎,亂成一鍋粥。

歇在後院老王八鴇兒很快被驚動,得知衙役發難,無名火起,她自從開門髒汙納垢,上下打點,鐵桶一般,安然無恙。從未有人這樣膽大妄為,不給面子。怒衝衝帶著一班打手咋咋呼呼就出來了。

“是誰這大膽子,竟然擅闖惜春院,要知道我們惜春院可不是沒名沒姓沒靠山喲!弄不好,你們吃了兜著走。”

張龍一聲厲喝:“好個大膽王八鴇兒,當真不怕死啊,小王爺面前竟然這樣大大咧咧?”

王八鴇兒瞟一眼祈奕,收起厲色,換臉嬉笑道:“喲,不知小王爺駕到,未曾遠迎,還請恕罪,敢問王爺,深夜到此,難道也聽聞我們這裡姑娘比別處標誌,想要嚐嚐鮮?哈,這個容易啊,不知小王爺看上那位姑娘,何必這般陣仗,您老發句話,我把人給您送到府上去呀,豈不便當?”

說這話要來拉扯祈奕衣衫,祈奕一閃退後。張龍跨上一步擋住祈奕,叱道:“大膽鴇兒,竟敢褻瀆小王爺,我們到此乃是欽命之身,閃開!”

王八鴇兒見張龍軟硬不吃,因也換成一幅冷臉來:“喲,欽命?我們這裡姑娘都是薄命之人,於此安身,已屬苦命,還請這位差爺小聲些兒,別嚇壞我這些乖女兒。她既可憐,又沒見過什麼世面,膽子小的狠呢。”

張龍是規矩人,見鴇兒發難,不免一來一往與之辯白爭辯。蔣平則乘空蹬蹬蹬上了樓,親自踹門,一間間親自搜查起來。

王八鴇兒一見慌忙阻攔:“幹什麼?幹什麼?我這惜春院自從開張一來,一向按章納稅,安分守己,從不違法亂紀,別人怕你開封府律法條條,鍘刀鋒利,我可是不怕!”

祈奕搶上一步摺扇一展撲面掃向鴇兒:“媽媽,你方才不是說這兒來了標誌姑娘麼,是哪一個,你指於我瞅瞅呢?若是果然標誌又順眼,我包您吃穿不愁一輩子享樂不盡,可否?”

鴇兒此來原本是虛張聲勢,故作驚慌假象,如今見蔣平各處找尋,不免故意吵嚷起來:“哼哼,你們這般橫衝直撞,倘若搜得罪證老身便罷,倘若一無所獲,別怪老身告上衙門去,別以為開封府來頭大,這京裡自有那壓得住開封府衙門在!”

祈奕見鴇兒嘴角奸笑,知道人不在樓上。就這功夫蔣平已經下樓而來,與祈奕交換眼色,面色沮喪。

祈奕見狀悄悄靠近蔣平:“四哥是否確定人在院內?”

蔣平點頭肯定。

張龍也道:“方才盯梢兄弟來說曾經喬裝混進廚房,傍晚時分曾聞聽幾個廚娘閒談,說什麼什麼人醒了,什麼大喊大叫,不吃不喝,又說姑娘什麼。反正亂糟糟。屬下不能確定,或許跟展護衛行蹤有關聯?”

蔣平嘀咕道:“大喊大叫?是呀,他們既然醒來,必定求救,我們這般折騰,他們若在,必定設法弄出些響動來求救,為何一無動靜?”

祈奕想起許多電視情節,像這種妓院之類無不都有地下監牢或是水牢,因道:“四哥,既然天上沒有,地下呢?”

將平聞言豁然開朗,高聲吩咐道:“兄弟們聽了,把這屋裡屋外每一寸土地給我仔細敲打,不許放過一處!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

一般衙役聞言頓時刀劍齊下,一陣亂戳亂敲。

鴇兒聞言頓時色變,祈奕見狀,知道方向對了,又見那鴇兒眼色不時瞟向大廳中堂和合二仙中堂畫,遂悄悄給張龍遞眼色,張龍上前揭開中堂,並無異狀。

鴇兒一見頓時臉色大變。

蔣平幾步上前上下敲打,胡亂之間,觸動機關,轟隆隆一陣響,整塊牆壁翻轉,一間暗室出現眾人面前,祈奕心頭大喜,領頭跳了進去,卻並不見人影,卻見暗室中出現一條暗道,蔣平一馬當先跳進去,祈奕張龍也一併跳入,熟料出口卻是院中假山。整座假山儼然一間廳堂,另有一扇石門,蔣平隨手一推,又一暗道直通地下,祈奕等走了一半,便聽得下面嬌嬌滴滴聲音不斷絕。

......

“展公子,奴家服侍不好麼?”

......

“白爺,您別瞪眼啊?”

“奴家雖然不是青頭女兒,可是姿容不差喲!”

“小女並非天生下賤,原本也是良善人家,只因荒年難捱,這才跳了火坑,您就做做好事,答應納了小女吧,不過寫一張契約,奴家也不佔您的妻位,不過一個妾侍,想必尊夫人不會見責!”

......

“是呀,是呀,展爺,奴家入青樓也是情非得已,奴家也不奢望妻位,指望您練習,許奴家一個妾侍便可,人不風流枉少年,您又何必這樣不解風情呢!來呀!”

......

眾人聞言頓時愕然,祈奕更是打住了腳步。

嘈雜中傳來一陣男人嬉笑。

“哎喲,聽得我們身上都酥了,那二位怎的沒動靜呢?”

“這兩個小子真是不解風情啊,惜春院最騷情娘們竟然不放眼裡,可惜衣服好相貌!”

“別是身子骨有毛病吧!”

祈奕聽得滿面火燒火燎。

張龍蔣平卻已經飄身而下,‘啪啪’‘啪啪’,兩個碎嘴打手每人挨了一頓嘴巴子,一個個血流滿面鬼哭狼嚎起來:“什麼人?啊......”

瞬間又戛然而止,原來是被刀劍抵住了脖子。

蔣平冷聲道:“把門開啟!”

祈奕慢慢走下來,眼前以開闊地,儼然是兩間洞房。大紅帳幔鴛鴦被,雙喜紅燭淚盈盈,只是兩間洞房比尋常不同,乃是牢房改造,沒有門牆,只有柵欄,卻是上鎖柵欄。

祈奕抬眼看向床鋪,頓時鮮血轟隆一聲全部湧向臉頰。眼前景象可稱為活色生香!

兩位美嬌娘已經脫光了身上衣衫,只脖子上系著一件溪水鴛鴦大紅肚兜,綠色緞子褲兒,更忖得兩窯姐兒肌膚粉嫩,鮮豔欲滴。二人正化身靈蛇一般,纏在男人身上。祈奕看清床上打坐兩人,竟然也是上衣褪盡,頭上霧氣騰騰,□□肌膚綻放著玫瑰豔紅。

祈奕瞬間鼻血噴射了。

祈奕感覺不對,慌忙伸手,竟然摸一手鮮豔。祈奕心下慚愧,生恐蔣平等瞧見,捂緊鼻子,折身就跑了。出得假山,祈奕尋得院中蓮花魚缸,不管三七二十一,將頭臉埋了下去,並用水拍打自己後腦說,感覺到鼻血止住了,方才抬頭清理。

心頭暗恨的同時,只覺得鴇兒刑法古怪。不過祈奕由此也看明白了,這回捉拿展昭白玉堂,絕非是郭槐手筆。這一想,祈奕不由憤然了。沉臉折身返回惜春院大廳,上前不由分說踢了王八鴇兒一腳,吩咐左右道:“給我架起來,你們輪換著問,一個耳光問一句,只道她招供為止!”

衙役們在開封府當差日久,從不敢胡亂行刑,不免遲疑:“小王爺,是不是先押回開封府再說?”

祈奕摺扇一指鴇兒:“王八鴇兒綁架朝廷命官,並將展護衛等著莫得人事不醒,其罪當誅,即便將之當場打死也是白死!“

鴇兒聞言渾身一顫:“你敢?”

祈奕摺扇輕搖:“有什麼不敢?小爺這是為民除害呢!”

鴇兒心中發慌,嘴裡卻是不認輸,反而發橫叫囂起來:“天子腳下,你們眼裡難道就沒有王法麼?”

祈奕一聲冷笑,心裡唾罵不止,你媽,你公然關押朝廷命官強行奸|淫,真是頭頂牌坊做婊|子:“王法?你一個王八鴇兒竟然綁架朝廷命官,竟然跟我說王法,豈不好笑?”說著摺扇一收:“等什麼,給我打!”

鴇兒起初並不害怕,這會兒面對祈奕森森冷笑,不免毛骨悚然,她在江湖摸爬滾打許多年,最會察言觀色,她從祈奕眼中看見了殺機,如何不怕。只是事主來頭非小,他等閒不敢招供。再者,他已經打聽清楚,開封府辦案想來斯文,不生問清楚絕不會亂動刑仗,是以梗著脖子裝英雄,一副視死如歸模樣:“王爺之話,老身一句也不懂!”

祈奕見開封府衙役不敢輕易動手,只得退而嚇唬道:“嗯,嘴硬是吧,你以為開封府衙役不亂動刑仗你就可以撒賴,等候你主子援救?死了這條心吧,他們是開封府,我可不歸開封府管,你知道我會如何對付你麼?”

祈奕說著話將老鴇兒頭上一柄金釵把在手裡,一把抓住鴇兒髮簪,金釵在她臉上比來比去:“你說我這樣子在你臉上畫上十幾個二十個‘井’,然後撒上鹽,哦,不,還是抹上蜂蜜吧,然後將你拉到那邊花陰裡,將你摁在地上,涼快涼快。哎喲,不知道你家裡螞蟻吃不吃蜂蜜啊?我家院子裡螞蟻可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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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奕邊說便將金釵貼在鴇兒臉上,鴇兒這會兒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想著自己鬼一般臉蛋爬滿蛇蟲鼠蟻,鴇兒只覺得渾身發癢,直達骨髓,頓時崩潰,嚎啕大哭:“小王爺饒命,我招,我招啊,是安樂侯,是安樂侯啊!”

祈奕聞言惱了:“胡說,安樂侯被禁足又挨了板子,那板子可是實打實,沒有月餘難以痊癒,這才多久功夫,他縱然敢抗命,也起不得身吧!我看你想用蜂蜜洗臉吧!來啊......”

王八鴇兒聞言慘叫:“真的,真是啊,真是安樂侯啊,王爺饒命啊!”

祈奕見她不想做假,這才起疑,據祈奕知道,開封府衙役打人使了手腕,四十明板子,卻相當於八十板子暗傷。雖然沒有斷骨頭,卻是傷了經脈,不說一月,只怕三個月才得好利索,安樂侯龐煜眼下鐵定下不了床。

思忖之間,忽然心念一動,問道:“你說說安樂侯何等摸樣?”

王八鴇兒抖抖索索,說了半天,祈奕越聽越覺得她撒謊,什麼柳眉杏眼,粉面桃腮啊,瓜子臉兒啊。那龐煜固然生得好些,卻也沒得這樣妖嬈呢,他那臉最多可算得鵝蛋臉,如何成了瓜子臉兒?

忽然鴇兒又說一句:“當時她身邊四個彪形大漢環伺,更顯得嬌小羸弱,她跟小王爺.......”

祈奕把眼一瞪:“小王怎的?”

鴇兒把頭一縮道:“老奴實說,那安樂侯若非排場了得,老身倒以為是那位大家閨秀呢!”

這話合了祈奕心事,不由上心:“你說說,何以覺得他是閨秀女子?”

鴇兒鼻子嗅一嗅道:“老身在青樓打滾多年,對香粉最是敏感,安樂侯除了說話有些細聲細氣叫老奴懷疑,還有她身上若有似無一股脂粉香氣,也叫老奴生疑!”

這鴇兒其實也在懷疑祈奕是女兒身,無奈她聞香識女兒技巧對其亦不適宜,祈奕從來不作興擦脂抹粉!

卻說祈奕聽到此刻,再傻也聽明白了。不由細米銀牙咬緊紅唇,攥緊摺扇:“臭娘們龐玉燕,你給我等著,老孃跟你拼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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