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恍然大悟一般,也不慌不忙,只是問他:“不知道塗將軍借我大哥的名義將我請過來此處,是要做什麼?”

塗仲知道她膽子不小,但這會還從容有度,確實讓人出乎意料。

他定了定神,又開口道:“請安小姐過來,自然是有事要同你商量。”

蘇向晚站得有些累,自顧在桌邊坐了下來,似乎發現沒有茶水,有些失望的模樣:“連杯茶水都不備著,怕不是要同我商量吧?”

塗仲忽然笑了起來,他點頭道:“安小姐這麼聰明,應該知道我請你來的目的吧?”

他查過眼前的女人,知道她十分狡猾,不是輕易可以算計的人。

這一次他還想了很多將她引過來的法子,沒想到不過派出去一個宮女,就如此輕易將她引過來了。

跟他查到的差不多,這女人只對外人防備,但要是對身邊的人,就格外感情用事,不然也就不會這麼容易被他騙過來了。

蘇向晚抬眼望過去:“塗將軍是想讓我放棄跟七公主的比試,不戰而降,我說的對嗎?”

塗仲抬高了頭,語氣裡夾著莫名的威脅:“公主非贏不可,那麼就只能請你退出比試,主動認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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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向晚笑了笑,眼底有淡淡的嘲諷:“怎麼?是她吩咐你來要挾我,讓我退出比試,主動認輸的?”

她又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我說怎麼比試的訊息會鬧得這麼大,想來也是你的手筆吧?”

塗仲冷哼了一聲:“就算問清楚了又怎麼樣?我也不怕告訴你,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跟公主要比試,只要你認輸了,公主就能順勢請皇上賜婚,這是有利於兩國邦交的好事,不是你一個小小的臣女可以阻止得了的。”

“邀我比試的人是七公主,現在想要要挾我退出的,也是七公主,你們南詔人,都這麼言而無信嗎?難道她就這麼怕輸給我?”

塗仲聽她這麼一說,笑容就斂了起來。

他連語氣都冷了幾分:“廢話少說,你只說你願不願意答應,若是答應,現在就在此處寫下一封認輸投降的信件,我將你送回家中……”

蘇向晚一張臉也沉了下來:“若是我不願意答應呢?你分明知道我若是不戰而降,結果只怕比死還要難受。”

塗仲上下掃了她一眼,說得很慢:“那就只能讓你沒辦法參加比試了,不過我想安小姐應該不願意吃那樣的苦頭。”

蘇向晚嘆了一口氣:“塗將軍,你真是糊塗啊,我可是安家的大小姐,背後有安家和魏家做我的靠山,你今日膽敢對我做出點什麼來的話,難道不怕他們追究你的責任嗎?到時候,大梁和南詔也必定交惡,你所說的兩國邦交,也會因此毀於一旦。”

塗仲冷笑了一聲:“到那時候,公主跟豫王的婚事已經定下,而我只要說,所有事都是我揹著公主所為,大不了賠你性命,這買賣,我也不覺得虧。”

蘇向晚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

她方才知道這個塗將軍骨子裡有這樣的狠勁。

這種敵人是最可怕的,因為他都不怕死,而蘇向晚是惜命的,硬碰硬的話,指定是她吃虧。

塗仲看她不出聲,又開口道:“你不要想拖延時間了,豫王殿下正在皇上跟前議事,你身邊的那些暗衛,包括跟你形影不離的死士,一概都不能跟進來,不管你在宮外多厲害,一進了宮中,也就像斷翅的飛鳥一般,任你如何撲騰掙扎也是徒勞的。”

他拿出紙筆來,遞到蘇向晚的面前去。

“安小姐,寫吧。”

蘇向晚接了過來。

她提起筆,似乎在醞釀著要怎麼寫好。

塗仲看她如此識時務,那笑還沒來得及提起來,就見她畫了一個大圓圈——

“你……你幹什麼?”

蘇向晚寥寥幾筆,提起紙來,在塗仲面前揚了揚:“畫你啊。”

塗仲猛地瞪大了眼睛。

那分明是只大王八。

他一把將那紙張扯了過來,當著蘇向晚的面撕個粉碎。

塗仲一拍桌子,惡狠狠地吐出話來:“我看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話音才落,從屋裡的角落,忽然傳來輕輕一聲“咔”地響聲。

塗仲心下一跳,猛不迭回過頭去。

與此同時,從窗戶邊上忽然竄出一道身影,直接出手朝塗仲襲去。

塗仲比較也是經驗老辣的高手,並沒有被偷襲成功,但也被那個黑影絆住了。

蘇向晚連忙站了起來。

青梅忙將她往自己身後拉。

她的目光裡,顯然也透著疑惑。

外頭忽然又起了響聲,蘇向晚想了想,對青梅道:“我們先走。”

塗仲被人纏得膠著,分身乏術,顧不上她們。

蘇向晚帶著青梅才走出去,迎面碰上來人,腳步頓了一下。

青梅首先瞪大了眼睛。

“蘇遠黛?”

她怎麼出現在這裡!

蘇向晚稍稍一怔,就聽蘇遠黛連忙道:“一會再說,先離開。”

塗仲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顯然氣急敗壞。

“把人攔下來。”

蘇向晚沒有動,她看著蘇遠黛,目光裡帶著猶疑。

蘇遠黛深呼吸了一口氣,認真地對她道:“我的人不多,撐不了多久,一會塗仲再追上來,你我都跑不了。”

青梅回頭望了望。

她顯然也不清楚情況。

蘇向晚的面色太平靜,教人看不出分明。

蘇遠黛又問她:“你是不信我嗎?”

蘇向晚這才下了決定,她對青梅道:“先跟她一塊離開這裡再說。”

聽到這句話,蘇遠黛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

從僻靜的院落繞出來,拐了幾條長廊,又再聽見熟悉的樂聲,蘇遠黛方才停下了腳步。

前面再繞過去,就到了宴上。

她沒有再往前走,只是對蘇向晚道:“好了,就送你到這裡,此處護衛重重,塗仲的人也不敢再追上來了,你回去宴上,切記不要離席,免得再讓他找著要挾你的機會。”

人聲不斷,由遠及近地傳來,可見那邊有多麼熱鬧。

蘇向晚也不急著走,她看著蘇遠黛,目光十分復雜:“你怎麼來了?”

今日的宮宴,門檻很嚴格,畢竟還有南詔的使團。

各家的女眷進宮盤查尚且嚴謹,她作為臨王的妾侍,自然是不能進宮來的。

可蘇遠黛現在卻出現在這裡。

也就是說,她必定是避開耳目,想辦法偷跑進來的,一旦讓人發現,不僅她自己要遭殃,還要連累臨王。

這些道理,她相信蘇遠黛自己心裡是能計較清楚的。

蘇遠黛靜了一下,才道:“沒怎麼,想來就來了。”

有風吹過來,很涼。

沒有日光覆蓋的地方,秋風總是肆虐一些。

蘇向晚看著她,一時沒有說話。

蘇遠黛的眸子很黑,深不見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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