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蘇向晚雖然猜中了,但是那兩個南詔人也不能承認。

他們這會似乎打定了主意,無論她怎麼問話都不會再透露半句話了。

不過蘇向晚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也沒有問下去的必要,當即只是吩咐道:“先把人帶下去吧。”

那個領頭的首領很快應下,帶著人退了下去。

青梅也不笨,從蘇向晚問出那句話來,她就想明白了。

“我就知道是蘇遠黛在搞鬼,她想要挑撥離間。”

元思也跟著道:“顯然她在皇城邊上出手幫忙,也是故意的。”

事情很明朗了。

趙昌陵是接待南詔使團的人,當時蘇遠黛眼見她跟南詔使團的人起了衝突,突然出來幫她的忙,並非出自好意。

這個道理很簡單。

人總是欺善怕惡的,誰看起來好欺負,就先衝著誰下手。

“我現在既是安家的小姐,背靠安府,他們不好對我下手,更沒辦法找趙容顯算賬,那麼只是一個小小妾侍的蘇遠黛,就是最好開刀的物件,既可以出了一口氣,又可以挑釁於我。”

蘇向晚想想,這也確實像那位七公主會做的事。

蒙昭雖然不是個厲害的對手,但畢竟還是公主,再蠢笨也有個限度。

上回試探了自己的底細,她心中有數,不可能一來就挑著最難啃的骨頭下手。

蘇遠黛也知道,自己的多管閒事,足以引起蒙昭的不滿和針對。

這就是她要的結果。

“她肯定是知道七公主會派人來抓她,又知道姑娘你把紅玉和翠玉藏在這裡,便把他們引過來了。”青梅氣得咬緊了牙:“她瞭解姑娘,知道你看重自己兩個丫鬟,要是紅玉和翠玉出了個什麼差錯,哪怕那是南詔的公主,姑娘你也不會輕易算數的,蘇遠黛就是想挑起你們之間的矛盾,最好鬥個你死我活的,這才可以漁翁得利。”

那畢竟是南詔的公主。

跟聶氏和顧瀾有著天淵之別。

兩個丫鬟的輕重,在兩國邦交面前,是那麼微不足道,蘇向晚是根本不可能要回一個公道的。

就算是大梁的公主,都不可能因為兩個丫鬟就追究責任,何況還是別國的公主。

青梅越說越氣:“她這是想置姑娘於死地啊!好歹毒的心思!”

就像她們來的時候猜測的那樣。

這件事,就是蘇遠黛處心積慮設下的陷阱。

“她的目的……是想要挑撥我去對付南詔的七公主,但這個計謀……太差勁了,根本經不起推敲。”

一切都擺在了面前,但蘇向晚不知道為什麼,還是覺得不對。

蘇遠黛跟她敵對是必然的事。

她甚至在想,或許是自己還是不想走到與她為敵的局面,所以潛意識地還在幫蘇遠黛找藉口。

“七公主派來的人,目的是她,她又把人引到紅玉和翠玉這裡來,這件事只要去查,一下子就能查出來,這個挑撥離間的計謀很容易就能被識破,而一旦我跟七公主沒有因為她的挑撥生出矛盾,反而是聯合起來對付她,她就完了……”

這個拙劣的計謀,根本不像是蘇遠黛會想出來的。

青梅覺得蘇向晚還是心軟:“或是姑娘太高估了她呢,她肯定覺得,只要紅玉和翠玉出事,姑娘就會氣昏了頭,不管不顧地去跟七公主要個分明。”

碧羅的事還歷歷在目,蘇向晚所做的事在別人眼中,就是氣昏了頭才會做的事。

正常人可不會去為了一個小奴婢討公道。

元思聽完她們所言,跟著出聲道:“是與不是,得先找到紅玉和翠玉才知道。”

如果蘇遠黛真是存了這樣的心思,那麼南詔派來的人沒有把這兩個丫鬟抓走,就是被蘇遠黛的人抓走了。

只有紅玉和翠玉都出了事,她這個計劃才能算成功。

青梅也緊張起來:“對,得先快點把人找到,不然紅玉和翠玉就危險了。”

蘇向晚又想起元思剛才說的話來。

天色陰沉沉地,雲朵壓得深沉,像籠在心頭上的陰霾。

她問元思:“你方才說……紅玉和翠玉可能是自己走的?”

元思應她:“很有可能。”

“若她們是自己害怕,自己跑出去躲起來了,現今等到我們到了,不至於還躲著,可她們若是被蘇遠黛的人帶走了,又怎麼會自己走呢?”

元思看了她一眼,這才道:“你是不願意相信蘇遠黛會設計害你,還是真心覺得這件事另有內情?”

蘇向晚搖了搖頭。

“我說不清楚,就是覺得……這不像她會做的事。”

把蒙昭的人引過來,對紅玉和翠玉下手,栽贓挑撥。

分明都擺在眼前。

但蘇向晚還是覺得,這不像蘇遠黛的手段。

她說完,又道:“只能說……我雖然瞭解她,但到底沒有真正跟她交過手。”

以前總擔心這一天要來。

這一天終於來了,蘇向晚心情還算平靜,並沒有覺得難過,也並不覺得失望。

“唯今最重要的,還是紅玉和翠玉的下落。”

蘇遠黛嫌疑最大,其次是蒙昭和塗仲。

確定了方向,蘇向晚吩咐了元思下去查。

還沒開口,外頭有個護衛就跑了進來。

他對蘇向晚道:“姑娘,後門有發現。”

這兩日天氣並不晴朗,小雨不停,有一會沒一會,路上總是溼潤泥濘地,也正因為此,路上還能看到不少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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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向晚沒有多問,連忙起身,直接往外頭走去。

石子路並不平坦,馬車的輪子碾壓過去留下的泥土輪廓,清晰可見。

不僅是輪子的痕跡,還有腳印。

蘇向晚看著那腳印,出了一下神。

元思很快確定了大致的方向,吩咐了人循著痕跡查上去。

他對蘇向晚道:“應該走了不是很久。”

蘇向晚只是點了點頭,走到了一邊的樹下站著。

她似乎在思索什麼重要的事,尤其地安靜。

元思和青梅只以為她心中在為這件事擔憂,也就很識相地沒有出聲打擾她。

底下的人還沒回來,遠遠地就又聽見了馬車的聲響。

蘇向晚凝眉,抬頭看過去。

這個時候來這裡的馬車……

她似乎知道是誰,當即吩咐元思:“不用攔著。”

馬車穩穩當當地在跟前停下,而後,裡頭首先走下來一個人。

青梅立馬道:“是蘇遠黛的那個婢女。”

蘇向晚沒說話,她好像是意料之中,又好像是意料之外。

香蓮下來之後,又伸手,把馬車裡的蘇遠黛也扶了下來。

她見了這陣仗,似乎也不驚訝。

蘇向晚直接朝她走了過來,但沒有先開口,只是直勾勾地看著她。

蘇遠黛似乎不在意她的眼神,開門見山道:“紅玉和翠玉在我那裡……”

這好像印證了所有的猜測。

蘇向晚冷笑了一聲道:“你想拿她們來要挾我?”

蘇遠黛聞言,陡然愣了一下,臉色也跟著變了一個顏色。

好半天,她似乎平復了心緒,這才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覺得是我抓走了紅玉和翠玉?”

蘇向晚反問她:“難道不是?”

蘇遠黛冷了臉,按捺著性子道:“現今在你心裡,我已經是這樣的人了嗎?”

“你敢說,南詔的人不是你引過來的?你敢說,紅玉和翠玉不是你帶走的?”蘇向晚言語咄咄逼人,聲音也帶了幾分憤怒:“你不就是想要挑撥離間?”

蘇遠黛心膛起伏。

她像是被蘇向晚的話刺傷了,眸中閃過一絲受傷,但也只是一下。

“我說我沒有這麼做,你會信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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