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如果趙昌陵如果算計她成功,趙容顯哪怕不鬧起來,蔣流也會幫他一把。
這會她沒有被算計,又被趙容顯挾持走,他就跟上來,盤算著能不能藉機把她救下來,賣她一個人情,或者說,賣安家夫婦一個人情。
當然,還可以藉機再挑一下趙昌陵和趙容顯的矛盾。
趙容顯自然也是一致對外。
他跟著道:“你道行不夠,當不了漁翁。”
蔣流這還沒說什麼話,突然被接二連三地堵得啞口無言,臉色忍不住青了又白。
好半天他才道:“你們兩個?是串通好的?”
蘇向晚懶得回答他。
就單一個蔣流,她都不是很在意,更別說需要串通趙容顯了。
何況他們也真的沒有串通。
只是或許在一起之後,日積月累的,無形之中有了一些難言的默契。
蘇向晚覺得,自己應該無論如何沒辦法從趙容顯的影子裡走出來了。
她旁若無人,看著趙容顯道:“你走吧,趁這會,還沒人發現你。”
雖然他不一定會聽。
但話她已經說了。
蔣流被忽略得徹底,這會終於找到了一點存在感:“晚了,外頭已經有人來了。”
蘇向晚沒有他們這麼敏銳,能洞悉外頭的情況。
只是蔣流話音落下沒有多久,院子裡外,很快就傳來了沉沉的腳步聲。
帶著人進來的是虞景。
畢竟這是安家後宅,蘇向晚是安家的小姐,還沒確定情況之前,太過大張旗鼓,怕反而對她不好。
一塊跟進來的,還有顧硯。
虞景看見趙容顯,面上雖在笑,笑意卻是冷的。
“不知豫王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安府畢竟簡陋,也沒幾條錯綜複雜的路,竟還能讓殿下迷了路,跑到後院裡頭,倒是稀奇。”
她說著話,期間不經意地把蘇向晚擋在了後頭。
虞景對人是很溫婉的,這會卻有種奇異的強勢。
像是本能護著幼崽的母親天性。
蘇向晚這會已經不擔心自己了。
她在這個院子裡,是最安全的。
只是趙容顯被抓了個正著,有些不好脫身。
他會有點麻煩。
不過這點麻煩,比起他今日大膽的行徑,幾乎是微不足道的。
畢竟能給趙容顯設局的趙昌陵,現在不在這裡。
他沒有機會算計趙容顯,趁機落井下石。
趙容顯還是很能審時度勢的,他已經確定自己無論如何沒辦法把蘇向晚帶走了,這會也不再硬碰硬。
哪怕他帶再多的精銳,也不可能真明目張膽地在這裡搶人。
趙容顯說著絲毫不心虛的謊話:“只是覺得安小姐有些像本王從前的朋友,轉過來看一看是不是如此而已。”
虞景對他的厭惡,簡直無法掩飾。
“既然殿下看完了,不若移步前廳,安將軍跟我這婦道人家不同,我能信的話,他可能未必信。”
這話說得不能再清楚了。
趙容顯算是自己偷摸跑進來的,外頭的人並不知情。
他還直接闖來了後院,算是落在他們手裡了。
今日只要安世英咬著不肯放,興許還能趁機從趙容顯手裡扳回幾成勝算來。
蔣流在一邊,端著看好戲的模樣。
他本來以為自己能看見趙容顯被人抓住的不悅,或者蘇向晚不好的臉色。
然而這些都沒有。
不止沒有,趙容顯一點都不緊張,還一門心思都在盯著蘇向晚。
他似乎怕看少一眼她就跑了一樣。
——這不對。
蔣流覺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他這會想著,卻見到蘇向晚回頭,同她後頭的青梅交換了一個心知肚明的眼色。
似乎發現蔣流在看她,蘇向晚抬頭,衝他笑了笑。
這個笑,明明是很乖巧溫柔的笑,卻讓蔣流感覺到了無聲的諷刺。
他忽然想起來一個重要的事情。
算計蘇向晚失敗的趙昌陵,怎麼毫無動靜?
彷彿是為了應和他的疑惑,前院這會突然響起了一聲極高的尖叫聲。
那是十分尖銳的女聲。
蔣流乍然還不能聽出什麼來,這會認真辯了一下,面色驀地大變。
——是蔣瑤的聲音。
虞景似乎也被這聲尖叫攝住了。
她下意識回頭望去。
在外院守著的婢女,這會面色蒼白地跑了進來,指著外頭顫巍巍地道:“蔣……蔣大小姐……在前院……在前院……”
她憋得臉色通紅,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蔣流三魂幾乎不見,他最先衝了出去。
虞景見狀,也等不及這婢女說下去,連忙帶著人跟了上去。
這會她也顧不上找趙容顯的麻煩了。
蘇向晚跟著一塊上去,她走得很穩當,哪怕沒有回頭,她也知道趙容顯的目光緊隨其後。
但他的擔憂。
她是不需要的。
蘇向晚從來都不需要別人幫她安排人生,也不是需要別人庇護的小鳥。
她並不想要住在趙容顯編織的,華麗,堅固,無與倫比的牢籠裡。
或許外頭流浪的很多小鳥都會很羨慕,但她更願意住在自己搭起來,或許並不那樣光鮮亮麗,卻誰也入侵不了的小窩裡。
顧硯這會也好奇前頭發生了什麼事。
他走到趙容顯的旁邊,這會忍不住道:“方才跟臨王在房中的女子,難道……難道是……蔣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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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向晚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迴廊盡頭。
趙容顯稍微斂眉,這才道:“她一點都不軟弱。”
顧硯原本跟他說的是趙昌陵的事,這會就愣了一下。
“她要是軟弱些,倒還好些。”
趙容顯說完,悄無聲息地呼出一口氣來。
好像這樣做,就能把心口的鬱結吐出來一些。
這會他看顧硯,才回答他的問題:“不是你想的這樣,去前頭看看吧。”
顧硯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這會都難以控制自己的好奇。
趙容顯準備離開,這會又吩咐顧硯:“盯著陸君庭,一舉一動,都不能放過。”
很多的事情,都是由他而起的。
之前是不願意計較。
但很顯然,陸君庭已經導致了很多事情的發生。
趙容顯覺得,如果蘇向晚不足以攔下他,那就只能讓他出手,讓陸君庭適可而止了。
顧硯應下了,這才快步往前院走去。
還沒走近,就聽院子裡就先響起了蔣瑤氣急敗壞的聲音!
“不知廉恥!簡直是不知廉恥!”
作者的話:遲到的更新。(認真道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