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猜測,英國巫師戰爭,什麼時候,會再開啟一場驚世大戰。

去年聖誕節期間,食死徒襲擊史塔克家,反被圍殲之後,過了快半年。

雙方雖說摩擦不斷,局部戰爭頻繁,但大戰基本沒有,反而出乎意料的剋制起來。

大家等待的,是如白金漢宮的血龍狂舞,狼人殲滅戰,又或者阿茲卡班保衛戰……這種大規模戰役。

很多人都猜想,這個夏天或許一方會有大動作。

但萬萬沒想到,兩個勢力會同時開戰,且動作如此之大,投入如此之多,死傷如此之慘烈。

更沒料到,這麼一場舉世矚目的“夏季攻勢”,不說維持一個夏天了,怎麼也得焦灼一段時間吧?

但最後卻是短短一夜,就落下帷幕。

給人的感覺就像前戲半小時,騷話半小時,真正摩擦生熱的時間,才五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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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就沒了。

如果不是那血淋淋的戰場,做不了假,你甚至懷疑,雙方是在隔空對炮。

但無論如何不真切,這場戰役的意義和影響,是深遠的。

這一戰,消滅伏地魔麾下的巨怪兵團,打散吸血鬼大軍,佔領赫布裡底群島,奪走了制空權。

戰果堪稱驚人!

後世魔法史學家,在編纂《巫師戰爭史》時,不論哪家之言,都會將這場戰役,稱作第二次巫師戰爭轉折點。

當然,這都是後話。

對於身處這段歷史洪流的人來說,還無法清晰意識到,這場戰役的重要性。

但不妨礙人們,受到極大的鼓舞和振奮。

很多巫師,沒有經歷過格林德沃,經略歐洲的激昂歲月。

但起碼對於十幾年前,第一次巫師戰爭,記憶猶新。

那場戰爭,橫跨七十年代,幾乎將一代人,都給打沒了。

現在伏地魔的實力更強,勢力更大,當年苦苦支撐大局的鄧布利多,也比當年更老。

不少巫師悲觀認為,這又將會是一場持久戰,甚至敗局已定。

但誰能想到,一場“夏季攻勢”會取得諸多戰果?

而戰局也沒有糜爛,反而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乾脆利落地結束了?

難道真像去年格蘭傑演講的《星星魔火,可以燎原》那樣,一切食死徒反動派,都是紙老虎?

很快,更多的戰爭細節,被不斷紕漏出來。

大家原本以為,戰役的總指揮是鄧布利多,再不濟也該是魔法部部長博恩斯。

但沒料想,居然是剛剛畢業一月有餘,還未滿二十歲的史塔克。

而戰爭打響時,鄧布利多甚至不在英國,外出去尋求援軍了。

知道這件事時,大家都瞠目結舌。

沒錯,史塔克在全世界確實很出名,甚至比鄧布利多,還超出一些。

究其原因……是他拯救過很多國家,是天才,是戰爭英雄,還是魁地奇世界盃一炮而紅的阿卡麗商店老闆。

尤其獲得數枚勳章,給他帶來無數聲望加成。

但指揮戰爭,是截然不同的領域。

甚至越年輕越吃虧,畢竟經驗少。

而威廉呢?

同時指揮魔法部、鳳凰社和歐洲聯軍三大主力,還發動了一場舉足輕重的戰役?

關鍵還漂亮的打贏了。

這是完全無法想象的!

這種極其張揚的情報“洩露”,當然有著英國的宣傳機制,在發揮作用,甚至推波助瀾。

戰爭年代,人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英雄,更需要偉大領袖。

英雄能鼓舞人心,卻無法帶領國家,走向勝利。

偉大領袖卻可以。

無論如何,威廉都開始從一個戰爭英雄,蛻變為領袖。

這也是鄧布利多的目的。

即便有一天,他不在了,也希望有人能接過他的旗幟,繼續帶領大家走下去。

而隨著他的推波助瀾,威廉的聲望再次扶搖直上,即便英國本土,也有很多人認為:

時代變了。

鄧布利多的餘暉,已經開始消散,即將進入史塔克時代。

這些輿論上的發酵,暫且不提。

甚至魔法部的大量水軍,各國領“狗糧”的公知,以及自備乾糧的帶路黨給威廉做宣傳……云云,也都是後話。

此時此刻,對於威廉來說,還不能放鬆。

更沒有到“打了這麼多年仗,我就不能享受、享受”的地步。

事情真的很多……

部隊要打掃戰場,接收赫布底裡群島,防止食死徒破壞島上的火龍。

還有戰後的善後,大批受傷的巫師、狼人、巨人和馬人,需要住進魔法醫院。

最重要的,戰死者安葬與祭奠以及家屬撫卹問題,也要一一落實。

其實戰死者的安葬區域,可供選擇的位置並不多。

英國著名的巫師村落,就那麼幾個。

康沃爾郡的丁沃斯、約克郡的上弗萊格利、英格蘭南海岸的奧特裡—聖卡奇波爾,還有霍格莫德村……

按照鄧布利多的意見,慰靈碑和安葬地,最終選擇戈德裡克山谷。

戈德裡克山谷的歷史地位很高。

它是格蘭芬多的出生地;巫師金匠鮑曼·賴特,在此打造第一個金色飛賊;

鄧布利多也在山谷長大;還有哈利,當年在這兒成為大難不死的男孩……

在山谷後面,還有著巫師墓地。

這塊墓地刻滿古老巫師家族的姓氏,其中甚至不乏三兄弟故事裡佩弗利爾家族。

一座小山谷,半部魔法史……一點都不誇張。

祭奠選在了七月中旬。

不過在祭奠開始前,威廉卻沒有立即出現在公墓,反而在等一個人的到來。

坐在椅子上,他看著報紙,餘光瞥了眼塞德裡克。

只見塞德裡克滿臉焦急,已經繞著桌子,來回走動了69圈。

威廉抿了口茶,輕聲道:

“急什麼,塞德裡克。還沒到時間呢。”

“能不急嗎?那可是格里戈維奇,他不會出事吧?”

塞德裡克的話,還沒有說完,地面上的消失櫃,咔嚓一聲響了。

他急匆匆地去將櫃子開啟,一個老頭從裡面鑽了出來。

格里戈維奇走出來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打著招呼:

“好久不見,威廉。”

“您好,格里戈維奇先生。”威廉也點致意。

確實很久沒見了。

上次會面,還是去年復活節期間。

當時,威廉與赫敏去德姆斯特朗,阻止伏地魔殺小天狼星。

然後,兩人去尋找格林德沃,順便將格里戈維奇,帶出北海以北。

老頭就在聖誕老人村住下了。

一年半沒見,格里戈維奇整個人胖了起來,臉色也無比紅潤。

看來過得很是滋潤。

眼看格里戈維奇在打量房間,威廉主動開口介紹道:

“這是我的一個安全屋,在戈德裡克山谷。

您可以暫時住在這裡,很安全的。”

他打了個響指,給老頭倒了杯茶。

格里戈維奇坐在沙發上,端起杯子,哼哼道:

“安全?還是北歐最安全。”

“那可不一定,伏地魔可是一直在找您呢,奧利凡德先生已經被抓了。”威廉輕聲道。

格里戈維奇打了個冷顫。

他早就得到這個了訊息,甚至一度準備躲去美國。

但也不知道為什麼,美國很快就亂起來了,連麻瓜國會大廈都爆炸了。

據說,現在魔法國會、肅清者和麻瓜政府,三方混戰……整個北美亂成一鍋粥。

又恰逢,英國戰爭大勝,格里戈維奇轉念一想,還是威廉身邊更安全。

老頭也是忍不住絕望,自己何德何,讓兩代黑魔王都惦記?

還不是老魔杖鬧得!

可特麼的,那把不詳的魔杖,早就不在他手上了,這要是被殺了,那多冤枉啊。

都怪他這張破嘴,當年亂說自己有老魔杖,悶聲發大財不好嗎?

“別擔心,只要住在這裡,我保證您的安全。”威廉轉了轉杯子,安慰道。

他話鋒一轉,笑道:“不過有件事要拜託您。”

“什麼事?”

“我想讓您製造一把老魔杖。”

“……”

格里戈維奇小眼神,瞥著威廉,他要有著能力,還能淪落到這種地步?

“不用真的,山寨版就行。”威廉笑了笑。

“但我需要您做的跟真的一樣,一看就是老古董。

威力也要比一般的魔杖大些。”

格里戈維奇作為制杖大師,當年還曾研究過老魔杖。

他是當世,最瞭解這把魔杖的制杖師。

甚至,格里戈維奇還能複製一些老魔杖的特性。

比如,他製作的魔杖,釋放相同攻擊性魔法時,就是比別家的魔杖,威力大些。

不然,他也不會佔有歐洲魔杖市場那麼大的份額,甚至有三大制杖師的美名。

威廉繼續道:

“但是我不需要魔杖太太用,最好戰鬥一段時間,它就會突然斷裂。”

格里戈維奇眯起眼睛,這個要求很奇怪。

也不知道威廉是想坑哪個倒黴鬼。

作為魔杖大師的節操,肯定不允許他做這種事,不過威廉的要求嘛……

“可以!”

“那謝謝了。”威廉站起身,將塞德裡克推到老頭面前,笑道:

“他是塞德裡克,是您的粉絲。他可以暫時幫您打下手,想要什麼材料,找他就行。”

“我知道你,以前加裡克給我寫過信,炫耀他收了一個天賦不錯的學生。”

格里戈維奇審視著塞德裡克,輕輕哼了一聲。

讓這個小白臉打下手……威廉顯然是是想讓他來偷師。

但無所謂。

格里戈維奇都這麼大年齡了,又經歷了這麼多,他早就看淡了這些。

不過他還是問道:“喂,小子,你還是單身吧?”

塞德裡克愣了一下,沒有弄明白老人的意思。

格里戈維奇壞笑道:“我這可是正經手藝活,只有單身才能完全學會。

我知道你們英gay人的愛好,你如果有男朋友什麼的,我勸你最好趕緊分掉。”

“……”

……

……

威廉走出房間,獨自朝著墓穴走去,只留下塞德裡克,與格里戈維奇學習手藝活。

製作這麼一把魔杖,當然是為了坑人。

坑得還是伏地魔。

他已經抓走奧利凡德,也知道老魔杖,甚至知道格里戈維奇曾經擁有它。

但伏地魔不知道,後來老魔杖被格林德沃偷走,又來輾轉到鄧布利多手中。

而前年在維也納,格里戈維奇被格林德沃抓走,這是所有人都公知的事情。

在伏地魔眼中,只會認為,現在老魔杖被格林德沃搶走了。

一旦雙方匯合,伏地魔肯定會圖謀那把無所不能的魔杖。

威廉現在要做得,就是如何將格里戈維奇製作的“老魔杖”,送到伏地魔手中。

不然他費這麼大精力,又是經略德姆斯特朗,又是讓格林德沃和伏地魔會談……豈不是白費了。

威廉很快來到墓地門口,他推開一扇窄門,沿著教堂門口的小徑,向著後屋走去。

很快,一排排墓碑映入眼簾。

它們佇立在大片空地上,看著很是荒涼、瘮人。

慰靈碑在墓地西南角,還需要走一段時間。

走了沒幾步,威廉突然看見,不遠處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孤獨的地站在一塊墓碑前。

威廉腳步輕輕地走了過去,他看見斑駁的花崗石上,刻著一個名字——坎德拉·鄧布利多。

在生卒日期的底下,是“及……女兒阿利安娜”。

這是鄧布利多父母與妹妹的墓穴。

老人俯下身,指尖觸及到墓碑上,母親和妹妹的名字。

以及那句……他親手刻的墓誌銘:

珍寶在何處,心也在何處。

“威廉,其實這些年,我很少來這裡,遠沒有阿不福思來得多。”鄧布利多聲音沙啞:

“因為我是膽小鬼,不敢來。

我父親死的時候,還有我母親站在墳墓前,替我進行著生命與死亡的對話。

而那年,她猛然間離開,沒多久阿利安娜也走了。

我只能自己獨自站在墳墓前,身前再無遮擋。

那種悲痛……我根本無法承受。”

鄧布利多閉上眼睛,流下了淚水。

威廉竟是無話可說,只能拍了拍老人的肩膀。

片刻後,他低聲道:“走吧,教授,祭奠快要開始了。”

鄧布利多點點頭,威廉攙扶著老人,朝著遠處走去。

路過一塊墓碑時,鄧布利多指了指它。

威廉低著頭,仔細辨認那塊殘破的、長滿青苔的石碑。

這塊墓碑極其古老,已經風化,威廉幾乎看不清上面的名字。

但他還是能分辨那個死亡聖器的三角形記號。

以及伊格諾圖斯。

這是三兄弟中的老三——伊格諾圖斯·佩弗利爾的墓穴。

就是因為這個墳墓,那年夏天,格林德沃才會來這裡,和鄧布利多相遇。

一切的一切,都彷彿早就命中註定。

最後,兩人又路過一個墓碑。

它是白色大理石,文字也很清晰,說明年代不是很久遠。

威廉甚至不用走近,就能看清上面的字跡。

詹姆·波特

莉莉·波特

以及墓誌銘——最後一個要消滅的敵人是死亡。

威廉與鄧布利多都沒有說話,反而加快腳步,似乎想要遠離墓碑。

因為他們倆都知道,戰局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哈利即將迎來,他早已被宣判的命運:

他該去赴死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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