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梁大山一臉蔑視和嘲弄:“何況那些人的心大著呢,尹青雲的女兒尹麗環,呃,就是前陣子借住在大將軍府那個女子,進宮選秀竟然得了個太子良娣的份位。呵呵,所以寧州尹家現在完全綁在了太子船上,自得的不行,幾乎把自己當作太子岳家了,自然想聚集一切財力物力和人力助太子順利繼位,他們最想得到的還是大妹妹的嫁妝和生意,還有義父義母的人脈,可惜義父至今還頂著謀逆罪嫌疑,他們又沒膽子賭,不敢冒險將義父認歸他們那個尹氏家族。”

“可惜啊,”梁大山繼續涼涼道,“尹暉當時為了自保,當眾將整個長房從你祖父這一脈的家譜中刪除,宣佈斷絕關系,而不是只除名了義父一人,如今他以嫡長子的身份作主你們祖父這一支迴歸本家記入族譜,自然也作不了你們五人的主了,寧州尹家就更沒有辦法。”

“所以不得不改變策略了?”明澤冷哼了一聲,“先放出所謂誠意,騙取同情、支援、甚至讚許,讓我們放下戒心,相信他們一心為我們姐弟幾個著想,然後再來逼我們認祖歸宗?”

梁大山、梁大海二人對視一眼,都欣喜地看向明澤,不過,有知若珠玉在前,14歲的明澤開始嶄露鋒芒也不太令人驚訝,只能說再次應證了那句老話:虎父無犬子!

知若也點了點頭表示對明澤話的認同,經過了這麼多事,別說明澤明輝了,就是之前耳根子最軟的知卉和年紀最幼的知萱都不會再輕易相信寧州尹家和尹暉尹慶那兩房人。所以,對於那些人放出的煙霧彈會不會迷惑到弟弟妹妹,她是一點兒也不擔心,她只是在想,既然那些人如此鍥而不捨,究竟還會有什麼後招?過完年她就準備南下了,他們不會在那個時候跑來吧?不行,得先下手為強。

還有,祖父臨死前都不肯鬆口回寧州尹家,且另立尹家另劃祖墳,現在卻被兩個嫡親兒子出賣,死都不得安寧啊!祖父生前很是疼愛她這個嫡長孫女,她決定一定要做些什麼,不能讓祖父白白受此屈辱。

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知若想起了前世碧泉莊的蛇災,巧的是,祖父正好屬蛇。

呵呵,祖父的生祭之日就在大年三十,看來要儘快通知榆錢叔做準備了,先前梁大山讓人送進尹府打醬油的那幾個人也可以發揮作用了。

為什麼說是打醬油呢?那幾人都是奸猾油皮之人,都被抓住了一些要命的把柄,才被“指點”進了尹府,這些人之間互不認識,更影響不到尹府中真正重要的釘子。當然,梁大山本來也沒有指望這些人做什麼重要的事情,左不過是些煽風點火、挑撥離間、火山澆油之類的小動作、小手腳,一句話,有了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配角,希望尹府這個戲臺能更熱鬧。

好笑的是,這些奸油之人偏偏就能在尹府混得風生水起,尹府越是熱鬧不斷,他們反倒混的越好,爬得越快,油水越多,簡直不要太感謝那位“指點之人”了。知若聽說後淡淡一笑,之前二房、三房總是對她娘芊昕郡主對將軍府的管理唧唧歪歪挑三揀四,如今輪到他們自己當家作主,卻將好好一個府邸變成了戲臺。

當機立斷,知若馬上將自己的初步想法同梁大山二人說了一下,具體操作就由梁大山去同榆錢伯商量細化了。

四兄弟一聽,八隻眼睛立刻閃閃發亮,妙啊!

梁大山更是哈哈大笑:“好!京城裡正有不少知情人在暗地裡議論說不知道老太爺會不會半夜裡來找他兩個兒子報仇呢。”當年尹老將軍有多恨那些本家族人,知道的人可不是三五個或者十來個,尹老將軍和尹昭從不在外人面前掩飾他們這一脈同寧州尹家永世不相往來的決絕。

梁大海撇撇嘴:“尹暉兄弟倆被榮華富貴閃花了眼,哪顧得上那麼多?真以為他們迴歸本家就攀上太子了吧?存仁你不是說尹暉也懷疑那個什麼玉先生後面的靠山是太子嗎?他說不定還以為讓他們迴歸本家都是太子的意思,正在做立下從龍之功的大美夢呢。”

梁大山點頭:“不無可能。”尹暉從來就不夠聰明,若非尹老將軍的兒子,多年來又依附於尹大將軍,根本連入仕都困難,更別說能在京城官場上立足了。若不是因為他是尹大將軍的弟弟,什麼玉先生金先生的也不會找上他吧?

明輝一拳砸在桌子上,雙眼都因為怒極而紅了:“哼,靠陷害出賣兄長來立什麼從龍之功,為了榮華富貴連亡父遺言都可以棄之不顧,他不會良心不安嗎?晚上不會睡不著覺嗎?真是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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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若安撫地拍了拍明輝的肩,握著他痛得發麻的右拳輕輕揉著:“像尹暉、尹慶那種無恥到沒有底線的人在這個世上應該不是一個兩個,我們以後或許還會碰到不少也說不定,為那種人生氣不值得,沒有半點意義。我們要做的是識破這種人、避免他的算計,即使被算計了也不要只顧著生氣,甚至被怒火衝昏了頭腦,而是要挽救錯誤、伺機反擊。輝兒你要永遠記住,怒火於事無補,只會讓人衝動,失去理智,影響判斷力和分析力,導致錯上加錯、一敗塗地。”

明輝咬著唇用力點了點頭:“我記住了,大姐。”跟先生學了那麼多歷史和典故不是白學的,以史為鑑,他也慢慢學會了自我反省和自我剋制,原本的衝動性子已經收斂了不少。剛才,只是……實在忍受不住,尹暉、尹慶是父親的親兄弟啊,還是一直關照著他們的長兄!

“好了,”知若笑了笑,“他們不是不怕良心不安做噩夢嗎?我們就先讓他們小小嘗一嘗遭報應的滋味,替祖父在天之靈出口氣。其他的帳不急,慢慢算,我們還要透過他尹暉找到害死父親母親的真正兇手呢。”

說完京城的事,剛隨鏢局從江南回來的梁大海興致勃勃地說起“齊慕白”在南邊的業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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