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勢洶湧,劍鋒靈動。

厚重的長刀,破空呼嘯,盡顯霸絕威猛。

長劍抖落一團劍花,從刁鑽的角度刺來,散發著一股陰冷之氣。

刀主攻,劍輔助。

兩人一出手,便毫不留情。

凌厲的刀芒攔腰一掃,就算是一塊巨石,也能從中削斷。

長劍從另一側封鎖了少年躲避的空間,像暗處潛伏的毒蛇,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瘦子和丁老二鎖定了少年的身形,刀劍合璧,意欲一舉奏功。

臺下數萬人手心捏著一把冷汗,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撕破了臉面,不顧一切地朝著少年出手。

叮叮。

空中傳來兩聲脆響。

少年手中出現了一柄長劍,間不容髮之際盪開了兩人的兵器。

“莫老大,不要留手,並肩子上。”

丁老二渾身血脈釋放,身後凝結出一道大鵬之影。

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裡,摶扶搖而上者九萬裡。

丁老二施展出的大鵬之影,雖然沒有傳說中那般神勇,也帶著一股凜然之威。

他長刀上如同插上了翅膀,速度和力道大幅度地提高。

丁老二雙手舉刀,高高躍起,朝著前方猛然劈下。

數丈的刀芒,如同將空間切開了一道裂縫,其中蘊含的力道非同凡響。

瘦子長劍化作了無數殘影,在空中發出一陣尖嘯。

從血脈中散發出淡淡的黑色光芒,使他整個人籠罩在一團黑氣之中。

他的身後也浮現出了一道虛影,正是一隻栩栩如生的蝙蝠。

手中的長劍伺服在黑暗之中,只有泛起的寒光,才彰顯著嗜血的猙獰。

阮軟腹背受敵,手中星航劍劃過縹緲的軌跡。

劍鋒所到之處,空間之力隨之流動。

丁老二的長刀與星航劍相交,猶如砍在了棉花之上,渾不受力。

攜著大鵬之威的一刀,何止重逾數十萬斤。

對方的兵器帶著巨大的吸力,引導著丁老二的長刀擊向了莫老大的長劍。

莫老大一連數劍,都擊在寬厚的刀身上,迸發出數點火花。

丁老二長刀收勢不住,重重地落在地上,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他雙臂用力,提起長刀,斜斜向上撩起。

莫老大全身隱藏在黑氣之中,長劍再次點出,像是毒蛇的牙齒,抹向少年的咽喉。

阮軟腳下輕輕一轉,從兩人的夾擊之下脫離,肩頭在丁老二的肋下一撞,長劍不偏不倚地挑向莫老大的腦袋。

丁老二身形踉蹌,長刀只能改變了方向,朝著地上一杵,才穩住了腳步。

他回過頭來,看到少年的長劍指向莫老大,連忙長刀一掄,砍向少年的背心。

莫老大一劍的攻勢被丁老二阻擋,眼前又失去了少年的蹤影。

他心中暗道不妙,腳下毫不停留,急速向後退去。

少年的長劍破空襲到,莫老大只能將頭一低,劍鋒擦著他的頭皮掠過。

一片頭髮飄落在地上,讓莫老大驚出了一身冷汗。

那種冰冷的感覺,如同死神的觸控,使得莫老大渾身的毛孔都一陣收縮。

丁老二的長刀趕到,少年反手一檔,轉過身來,順勢一劃。

長劍貼著刀身滑下,切向了丁老二的手腕。

丁老二只能抽刀後撤,兩個人還是保持著一前一後的姿勢,將少年夾在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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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只是輕描淡寫就化解了兩人的聯手,莫老大跟丁老二臉色都十分難看。

“邢老三,抄傢伙上。”莫老大低聲喝道。

邢老三方才傷勢不重,這會兒也恢復了力氣。他從腰間拔出了兩柄短短的鋼叉,也加入了戰團。

三個人形成了掎角之勢,團團圍住了少年,目光中充滿了忌憚。

“殺了他。”

丁老二率先發難,他雙臂掄圓了長刀,兜頭砍下,主動吸引著火力。

邢老三身後毒蛇之影浮現出來,兩柄鋼叉直接扎向少年的腰間。

莫老大長劍一挺,朝著少年的背心刺去。

三人配合默契,從前後左右各個方向封死了少年的空間。

阮軟身體微微一動,就從包圍中失去了蹤影。

三人周圍出現了數十條幻影,少年的身影彷彿跳躍在不同的時空。

他從不同方向,揮動著長劍,每一道身影都猶如實質。

莫老大手中的長劍,格擋著少年的攻擊,叮叮鐺鐺傳來一陣脆響。

邢老三兩把鋼叉轉攻為守,護住了身前,舞動得密不透風。

劍影蕩在丁老二的長刀之上,巨大的衝擊讓他腳步浮虛,氣血沸騰。

三人搶先出手,竟然還處於被動。

對方長劍力道不強,但總指向他們防守的薄弱之處,使得三人手忙腳亂,根本無暇造成有效地合擊。

丁老二本身走的剛猛的路子,他每次想要全力地攻擊,對方的長劍好像算準了方向,出現在他招式的空檔,讓他不得不疲於應付。

這種感覺讓丁老二極為不爽,他渾身的力道都無處釋放。

長刀總是砍向了空處,氣得丁老二七竅生煙。

莫老大同樣用劍,長劍化作詭異刁鑽的毒蛇,卻總被對方拿捏了七寸一般,全然發揮不出應有的威力。

少年的劍法如同水銀瀉地,無孔不入。

莫老大越戰越是心驚,自己的劍法在對方面前就像孩童玩耍一般,登不得大雅之堂。

邢老三兩把鋼叉,鋒利無比,可惜連對方的影子都無法捕捉,更別說造成一星半點的傷害。

幾人疲於應付,始終不能挽回劣勢。

少年似乎不想在繼續逗弄三人,微一踏步,四周的幻影消失,他挺拔的身形出現場中。

“現在認錯,還為時不晚。只要你們不插手草原之事,我容你們全身而退。”阮軟一拂手中長劍,淡淡地說道。

方才那番攻擊,並沒有展露他太多的實力。

他白色的長袍迎風飄揚,手中的長劍斜斜指向地面。

莫老大臉皮一陣抽搐,嘴角發出一聲冷哼。

“做夢,我們兄弟縱橫南疆多年,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失敗。只要我們看上的東西,就難逃我們的手心。”

莫老大認為對方只是憑藉著身法的奇妙,若是正面對上三人,絕對沒有獲勝的可能。

“我要將他切成一塊一塊,去喂草原上的狼群。”丁老二握著手中的長刀,喘著粗氣,兩眼之中帶著瘋狂的光芒。

邢老三鋼叉在手中一碰,激起了一絲火花

,咬牙切齒地一字一頓。

“我一定要在他身上戳上幾個窟窿,不會讓他那麼輕鬆地死去。”

邢老三還對方才在少年手中受辱耿耿於懷,他做為第一個出場的選手,輸得莫名其妙。

“既然你們不肯認輸,那只有讓你們吃點苦頭。”

阮軟長笑一聲,手中星航劍輕輕揚起。

星航劍在空中連點,灑出一片劍影,猶如漫天雪花飄落,沸沸揚揚遍佈了數丈的方圓。

春天的氣息被寒冷驅散,似乎又回到了冬日的草原。

千萬道劍影,勾勒出一幅動人的雪景,天地之間白茫茫一片。

三人置身其中,無法分辨似真似幻。

這是道意地運用,造成了眼覺上的幻象。

三人如同在雪中艱難地前行,揮動著手中的武器,去抵禦那輕靈的雪花。

雪花皆為劍光所化,遮擋了三人的視線。

他們眼中那潔白的雪花,無異於催命的符咒。

雪花漫天舞動,飄飄灑灑。

劍意連綿不絕,無窮無盡。

偶有雪花飄落在身體之上,就會帶起一抹觸目的鮮紅。

劍氣的冰冷侵入了血脈之中,使得他們沸騰的血液都要凝結。

丁老二的武器沉重,揮動起來威力巨大,可對於這些輕盈的劍光,有些束手無策。

他的長刀只能勉強護住自己的要害,不時身上就被劍氣割傷。

邢老三的鋼叉上下翻飛,那些劍光縹緲不定,猶如花間的彩蝶,圍繞著他扇動著翅膀。

時不時有一兩道劍光擦著他的脖頸劃過,留下淡淡的血痕。

莫老大身形瘦弱,躲在兩人身後,倒是受傷不重。

不過他的長劍也發揮不出威力,胡亂地揮動,反倒是像在為兩人加油打氣。

丁老二和邢老三兩個人很快就傷痕累累,血脈之力連手中的武器都快要無法催動。

“莫老大,不行我們認輸吧,我不想死。”邢老三首先承受不住,他心中的恐懼無以名狀。

“我快撐不住了,這樣下去,血都要流乾了。”丁老二的長刀變得無比沉重,他消耗的體力最多,身體已經開始搖搖欲墜。

莫老大臉上陰晴不定,他當然知道死撐下去的後果。

三人聯手,還被對方打得只有招架之功,這其中的差距顯而易見。

一定要想辦法,扭轉這種局面。

莫老大目光朝著擂臺上掃去,眼中露出了一絲驚喜。

他看到李老四已經從昏迷中醒來,就在少年的身後不遠處。

“老四快點出手,我們已經牽制住了他的攻擊。”莫老大暗中傳音道。

李老四被阮軟的反擊之力震昏了過去,也是因為少年有意留手,只是血脈暫時地閉塞。

經過這一小會兒功夫的休息,李老四恢復了過來。

他看到了場上的局面,聽到莫老大的召喚,也意識到了形勢的危險。

李老四掏出了他賴以成名的長鞭,躡手躡腳地朝著少年靠近。

少年正在專心致志地應對著三人,似乎沒有感到身後的危險。

李老四瞅準了機會,蠻牛之影再次浮現在身後,血脈之力在長鞭上泛起一團血光。

長鞭一卷,徑直掃向了少年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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