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肆虐在天際,漸漸失去了威能。只剩下零星的火花,跳躍在瘡痍滿目的大地上 。

風雨過後見彩虹。

經受了雷電洗禮的人群,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默默地呆立在原地。

寬敞的場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不少新晉的隊員。

空氣中透著溼潤,一陣濛濛細雨,飄灑在眾人的身上。

雨水輕柔地拂過,風中傳來清新的氣息。

身體似乎有所不同,伴隨著經脈中隱隱作痛,血液地流淌變得更加有力。

地面上冒出了無數柔嫩的小草,散發著綠色的生機。

雨水順著眾人臉上、脖頸上滑落,被閃電灼傷的地方漸漸開始癒合。

綠色的木系元素像是充滿了生命的精靈,湧入了受創的軀體之中,抹去了傷痕,注入了活力。

數百名隊員宛如新生。

透過方才的考驗,他們的軀體更加堅韌,血脈之力運用起來渾圓如意。

“感覺如何,還想不想再來一次。”阮軟輕輕笑道。

眾人回想起方才的恐怖一幕,依然心有餘悸。

“教官手段神奇,是我們過於狹隘。”

原先抱有懷疑的人,此時再也生不出冒犯之心,對這名年輕的少年帶著深深地敬意。

“對敵之中,瞬息萬變。保護自己,保全身邊的隊友,才能創造勝利的機會。沒有人會參與一場沒有意義的戰鬥,明白我們的責任和守護的目標,就不會迷失了心智,淪為慾望的奴隸。”阮軟鄭重地說道。

這是阮軟內心地堅持,也是一直以來幫助他渡過困境的決意。

數百名隊員認真地聆聽,眼中都帶著一絲明悟。

“繼續,這一次要拼盡全力,我期待你們的表現。”

阮軟一揮手,眾人再次落入了水深火熱地訓練之中。

軀體上地錘鍊,和心志上地打磨,使得數百名隊員在很短的時間內修為突飛猛進。

季卷淘悄悄地看在眼中,心裡充滿了歡喜。

就連袁浩明和宋江煙也忍不住加入到隊伍中來,陪著這些隊員一起訓練。

他們知道今日的汗水,會成為明日守護金輝城的一份力量,對於即將到來的戰鬥有著深遠的影響。

苦竹寨的竹若影關在宋家的地牢之中,訊息也被封鎖了起來。

趁著這段時間,金輝城加緊練兵,享受著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這一日,城主府中,季卷淘迎來了兩位特殊的客人。

兩人均是一襲黑衣,神態倨傲,氣度不凡。

其中一人五短身材,頭大如鬥,看起來有些可笑。

不過季卷淘知道此人正是心狠手辣,聞名四方的苦竹寨大寨主苦行樂。

另外一人與季卷淘年紀相仿,鬚髮有些斑白,樣貌極為陌生,應該不是本地人士。

“聽說金輝城大刀闊斧進行改革,還設立了什麼鐵衛司,是否城中不怎麼太平。”苦行樂陰惻惻地問道。

“不知道苦寨主從何處聽來的訊息,金輝城如往常一樣,並沒有什麼變化。”

季卷淘不露聲色,說話滴水不漏。

“我那二弟瞅上了宋家的丫頭,這是與金輝城親近的機會,相信城主不會反對吧。”苦行樂開門見山,試探著季卷淘的態度。

“能得到苦竹寨的厚愛,是宋家的福氣。不過宋家的小姐已經與袁家聯姻,此事怕是要讓苦寨主失望。”季卷淘摸了摸下巴,慢條斯理地說道。

苦竹寨的登門早在意料之中,對方並沒有率隊前往,應該還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

“我那二弟可是對宋家小姐念念不忘,宋家小姐不是才從外面回來,這麼快就許配了人家。”

苦行樂皺起了眉頭,他的五官湊在一起,配合著碩大的頭顱顯得格外滑稽。

季卷淘忍住了笑,正色道:“宋家與袁家早有婚約,所以前一段時間剛剛完婚。”

“哼,莫非季城主覺得苦竹寨,還比不上那袁家的勢力。”旁邊的老者發出了一聲質疑。

“還未請教,閣下是何方高人。”季卷淘面上有些不悅,冷冷地問道。

苦行樂嘿嘿一笑,搖晃著那顆極不和諧的腦袋,聲音都放大了幾分。

“這位乃是銀耀城的蘭蒲濤大人,專程了為了苦竹寨的事情不辭勞苦前來。”

苦行樂言語中不乏恭維之情,對這位老者的身份十分敬畏。

“原來是銀耀城的貴賓,難怪器宇不凡。不過金輝城彈丸之地,又怎能勞動蘭大人的大駕。”

季卷淘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但真正瞭解對方的背景之後,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表面上不溫不火,其實心中卻掀起了波瀾。

苦竹寨與銀耀城的關係絕非那麼簡單,這讓局勢變得更為嚴峻。

“金輝城地勢關鍵,連線著南北的貿易,季城主也算是富甲一方,我們銀耀城可是眼饞得緊。”蘭蒲濤一點也不掩飾貪婪之意。

銀耀城曾經透露過想要在金輝城入駐的意思,不過被季卷淘婉言回絕。現在又被蘭蒲濤提了出來,讓季卷淘意識到形勢有些不妙。

“金輝城草莽之地,如何能與銀耀城相比。我們還指望著透過銀耀城,與南部的大郡攀上關係,擴大一些生意。”季卷淘打著哈哈,轉移著話題。

“這個好說,金輝城與銀耀城合作的話,這些都不是問題。”蘭蒲濤打蛇隨棍上,接著季卷淘的話頭,趁機爭取著主動。

兩個人心照不宣,場面的話都說得十分漂亮。

苦行樂在旁邊聽得一陣搖頭,覺得有些背離了主題。

“季城主,我那二弟前來宋家迎娶宋家的小姐,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訊息,城主可曾知曉他的下落。”

苦行樂前來的目的首先就是找尋竹若影,為了給季卷淘施加壓力,不惜叫上了銀耀城的蘭蒲濤。

“竹寨主來到了金輝城?這個我倒是有所不知。”季卷淘一副驚訝的樣子,顯得十分意外。

“我那二弟性格魯莽,若是得罪了季城主,還望不要在意。”苦行樂哪裡看不出季卷淘存心做戲,苦於沒有證據,語氣之中也不敢太過張揚。

“恩,我一定派人四處打探竹寨主的下落,說不定他因為宋家小姐出嫁的事情,有些心煩意亂,外出散心也說不定。”季卷淘假意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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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誓旦旦地說道。

苦行樂暗罵了一聲老狐狸,不由地朝著蘭蒲濤遞著眼色。

“季城主消息靈通,這金輝城中發生的大小事情,都逃不過你的耳目。怎麼會對竹寨主的來訪,毫不知情。”蘭蒲濤眼中精光閃動,緊緊地盯著季卷淘。

季卷淘一拍額頭,佯裝有些不好意思。

“近日流寇氾濫,為了金輝城的安全,我可是忙得焦頭爛額。成立個鐵衛司,就讓我心力交瘁。這城防的問題,可是個大事情,一不小心,就會給一些心懷不軌的人混了進來。”季卷淘指桑罵槐,暗喻苦行樂和蘭蒲濤動機不純。

“那就有勞季城主多多留心,竹寨主在金輝城中出了點什麼岔子,我可不保證銀耀城主不會大發雷霆。”

蘭蒲濤只能旁敲側擊地提醒季卷淘,竹若影與銀耀城之間那一絲微妙的聯絡,也是為了警告季卷淘不可輕舉妄動。

“兩位大可放心,只要竹寨主在金輝城中,就沒有人敢動他分毫。”

季卷淘爭鋒相對,也是在暗示兩人,竹若影的生死,取決於他們對金輝城的態度。

雙方心知肚明,表面上也不挑破。

這一次的會晤,金輝城隱隱佔據了上風。

苦行樂與蘭蒲濤看到季卷淘一點都不做出讓步,只好告辭離去。

蘭蒲濤臨走的時候,有意無意地在大廳的柱子上摸了一把。

城主府的柱子都是精鋼所鑄,一般刀劍都很在上面留下痕跡。

在蘭蒲濤經過的地方,卻留下了一個手印,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季卷淘震驚之餘,隱隱有些後怕。

對方若是正面出手,他恐怕很難接下。

兩人地到訪,對金輝城來說是一個危險的訊號。

竹若影的蹤跡,便可以成為銀耀城挑起爭端的藉口。

季卷淘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拖延時間,等待事情出現轉機。

苦行樂與蘭蒲濤無功而返,從城主府中沒有打探到訊息,反而惹了一肚子火氣。

“你覺得那個老家夥是不是隱瞞了什麼,為什麼態度比上一次要強硬了許多。”蘭蒲濤對空手而歸有些不太滿意,轉頭問向了苦行樂。

苦行樂伸手在大大的腦袋上撓了撓,面上也露出一絲怨恨。

“二弟過來了一段時間,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肯定是被這個傢伙控制了起來。他剛才提醒我們,也有些有恃無恐的樣子。”苦行樂看似粗豪的外表下,一顆心倒是玲瓏剔透。

“恩,這個傢伙態度轉變,難道是想憑藉著那個新成立的什麼鐵衛司,對抗銀耀城的勢力。他真得以為,這些臨時組建的烏合之眾,能起到什麼作用。”

蘭蒲濤嗤之以鼻,對金輝城的實力不屑一顧。

“既然二弟是衝著宋家而來,我們也不妨去宋家打探一下。他們總不能推脫責任,肯定能找到蛛絲馬跡。”苦行樂一語就命中了要害。

解鈴還須繫鈴人。

宋家是這件事情的焦點,從那裡一定可以找到答案。

蘭蒲濤點了點頭,兩個人身形一動,就朝著宋家的方向快速地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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