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商與的透骨釘極為陰毒,如此近距離地偷襲,還是對一名低階修士,實在是有些不符合他的身份。

阮軟並指一夾,輕描淡寫地接下。手指一捻,一團粉末順著指縫滑落在地上。

這一手功夫展露出來,就連邢中石眼中也露出了驚異之色。

“謝宗主,你有什麼意見明說,這樣的手段對我構不成威脅。”阮軟緊緊盯著謝商與,朗聲說道。

謝商與看不出對方的真實修為,卻從對方的目光中感到一絲不容抗拒的威嚴。

只有修為高出自己的人,才會造成這樣的壓力。謝商與有些難以置信,朝雲宗中還潛藏著這樣的高手。

“我沒意見,就照郭宗主的說法,我們提供佈陣的資源,聊表心意。”謝商與不甘心地說道。

謝商與出手偷襲,正是嫌對方破壞了自己的打算。現在受對方的氣勢震懾,只能無奈地不再提出反對的意見。

“佈置大陣的材料,我們也已經帶來,不知道邢宗主何時方便。”

郭謙莫趁熱打鐵,不想再節外生枝。

眼前的少年,成為了郭謙莫的一塊心病。

這名少年的橫空出現,打亂了兩人的節奏,針對朝雲宗的計劃突然發生了變化。

邢中石也不斷地打量著阮軟,還在疑惑宗門之中何時出現了這樣的人才。

幾句話就化解了一場大戰,這其中還是因為實力的關係。

阮軟看到局面穩定下來,垂手站在邢中石的身邊,不再多言。

邢中石的目光停留在宗門外的雲舟之上,不禁出聲說道:“郭宗主果然有心,材料都隨身攜帶。”

邢中石擺明了是諷刺郭謙莫,早就懷著吃定朝雲宗的心思。

郭謙莫訕笑著說道:“此等互惠互利之事,定當準備充分。”

他低下頭去,不再去看邢中石的臉色。

“讓你們的人停留在宗門之外,只留下佈陣之人就可。”

邢中石做事謹慎,滴水不漏。

郭謙莫連聲稱是,開始安排手下之人從雲舟上搬下材料。

朝雲宗接近雲海處的懸崖是一處平臺,正適合佈置大陣。

郭謙莫指揮著宗門中的弟子緊張地忙碌起來,朝雲宗的弟子樂得在旁邊觀望。

不到半天功夫,一座大陣成形。

從各峰的峰頂,都亮起了光芒,與這裡遙相呼應。

三道粗大的光柱,從各個峰頂的大陣中投射到雲海之中,彷彿通往雲海的階梯,照亮了雲層的深處。

雲海浩瀚,憑肉眼無法看透遠方。

三條光柱在雲層中彙集,反射回來一道金光,在朝雲宗的懸崖邊緣形成了一道光環。

聚仙靈陣。

從陣圖上的註釋來看,這道光環正是修煉的絕佳之處。

這是從雲海中汲取得更為高階的

能量,能夠讓這裡的修士實現突破桎梏的機會。

修煉的契機就在眼前,就連邢中石也有些激動。

阮軟趁機要過了陣圖,假裝檢視校對有沒有遺漏之處,偷偷地收入了自己的儲物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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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陣已經完工,這幅圖紙也沒有先前那般珍貴。

郭謙莫看在眼中也沒有出聲制止,因為他知道眼前最要緊的是進入陣中修煉。

光環不大,也就足夠三人容納其中。

好在邢中石與郭謙莫加上謝商與剛好滿足了晉升的條件,三個人均達到了元嬰後期的巔峰,只差一步就可以邁入元嬰大圓滿之境。

“邢宗主,請。”

郭謙莫微微躬身,手臂伸出,做出了一個禮貌的姿勢。

謝商與也拱了拱手,臉上浮現出了生硬的笑容。

這次佈陣,邢中石沒有花一分一文,只是提供了地勢的便利。

看到兩人神情謙恭,邢中石也沒有在意,大踏步地向前走出。

郭謙莫與謝商與對視了一眼,也跟在邢中石的身後,一左一右如同兩名跟班。

懸崖之上,雲霧繚繞。

也許是貼近雲海的原因,這裡的空氣粘稠無比,大量的雲霧籠罩,視線都變得模糊。

三個人的身影漸漸沒入雲霧之中,從下方看去,白茫茫一片。

奔騰翻滾的雲海就在身邊,從懸崖邊緣俯視,下面是深不可測的谷底。

光環近在咫尺,從裡面湧出一股蒼茫深邃的氣息,彷彿有一種魔力吸引著人深入其中。

邢中石走在最前,感受著那股特殊的意境,不禁有些怦然心動。

只要修為提升,就算是不能進入雲洲,在仙山之中也可以為所欲為。

到時候想要碾壓其他宗門一頭,也是易如反掌。

邢中石很久沒有如此心跳加快的時候,在這個境界停留得太久,已經忘記了那種晉升的快感。

人在面臨幸福的時刻,最容易失去警惕。

邢中石邁開腳步,就要踏入光環之中。

突然,兩道光芒從他的身邊破空襲來。

正是郭謙莫與謝商與,選擇了在這個時機對邢中石出手。

兩個人先前的表現,就是為了讓邢中石減輕對他們的防備,此時全力以赴,形成了必殺之局。

郭謙莫手中一柄烏黑的匕首,泛著青灰色的光芒,從左邊向著邢中石的肋下扎去。

謝商與揚起一條軟索,套向邢中石的脖頸。

兩個人的攻擊方向都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就是要對邢中石造成重創。

邢中石倉皇之下,身體向後一轉,只堪堪避開了攻往肋下的匕首。

郭謙莫順勢一劃,在邢中石的身體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邢中石悶聲怒喝,頭一偏,避開了謝商與的軟索,一條左手手臂卻

被軟索纏繞。

謝商與用力一抖,軟索上豎起無數的倒刺,鉤入了邢中石的皮肉之中。

這條軟索猶如一條毒蛇,緊緊地貼在邢中石的胳膊之上,猛地一陣拉扯,頓時邢中石的手臂上鮮血淋漓。

從那些倒刺上傳來一陣麻痺的感覺,顯然上面塗有劇毒。

邢中石頭腦中一陣暈眩傳來,左臂如同不屬於自己,完全失去了知覺。

郭謙莫的匕首再次地刺來,這次是趁著邢中石左手被束縛,直接戳向邢中石的心臟。

邢中石連番受創,身體不受控制,只能催動胸口的一面小小銅鏡,護住了心脈。

郭謙莫的匕首扎在邢中石的身上,被一道無形的力量阻隔,匕首反彈回來,險些脫手。

謝商與死死地控制著軟索,拽住了邢中石的左臂,不讓他騰出手來,形成有效的反擊。

對方身上的護體法寶,讓郭謙莫有些棘手。

郭謙莫只好換了個角度,手中的匕首光芒大盛,朝著邢中石的後腦直接紮下。

修士的後腦正是泥丸宮,也是元神的棲息之地,這裡受到損傷,基本上就是宣佈了死亡。

邢中石左手動彈不得,身體也轉動不便,形勢十分危急。

面對這柄寒光四射的匕首,邢中石只能咬了咬牙,右手如刀,朝著自己的左臂切了下去。

噗嗤。

邢中石硬生生地自斷了左臂,也藉此擺脫了謝商與的控制,來不及躲避後腦的攻擊,只能將整個身體撞入了郭謙莫的懷中。

這種兩敗俱傷的拼命打法,哪裡還有高階修士的風範。

生死關頭,邢中石別無選擇,顧不得斷臂之處傳來的疼痛,一直右手抓緊了郭謙莫持著匕首的手腕,改變了匕首行進的路線。

郭謙莫胸口如同被大錘重擊,肋骨咔嚓咔嚓地斷裂了幾根。

那柄攻向邢中石的匕首,也被調轉了鋒刃,反而割向郭謙莫的咽喉。

兩個人攻防轉換之快,讓謝商與應接不暇。

他手中的軟索突然失去了目標,只剩下一條血淋淋地手臂掛在上面。

郭謙莫眼看匕首快到了面前,用力地低下頭去。

匕首貼著郭謙莫的頭皮劃過,將他的頭髮削去了大片,弄得他滿頭鮮血,看起來比邢中石還要狼狽。

邢中石奮力地反撲中,體內產生了巨大的力量。

郭謙莫的胳膊都扭曲成一種奇異的角度,被邢中石死死地抱住,郭謙莫也緊緊地抓緊了對方的頭髮。

兩個人糾結在一起,均受到了重創。

“快點殺了他。”郭謙莫的聲音像是野獸的低吼。

謝商與眼中精光閃動,手中的軟索直接化作了一道寒光,朝著兩人的身體用力地抽下。

這一下顯然是無差別地攻擊,要將兩個人同時擊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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