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中堂循聲望去,見到正是方才出言的少年,他臉上麵皮一陣抽動,完全想不到還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他手一揚,一名試劍閣的弟子立刻拔劍上前。

元嬰中期的修為在這群金丹修士面前,如同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

他一言不發,直接一劍刺去,周圍的眾人心頭絕望,又一個無辜的人要死於劍下。

少年紋絲不動,眼看劍光一閃,就要在他身上刺出一個透明的窟窿。

劍氣撲面,在空中帶起一陣波動,劍尖上吞吐著劍芒,如同一條毒蛇一般,呼嘯而來。

少年伸出兩指,輕輕一夾,就捏住了毒蛇的七寸。

那柄長劍定在空中,無法寸進。

那名試劍閣的弟子,感覺劍尖像刺入了一座大山之中,劍身上傳來沉重的壓力,讓他持劍的手都有些不堪重負。

他用力地想抽回長劍,長劍有如生根了一般,紋絲不動。

“開。”

他大喝一聲,使足了吃奶的力氣,面上都泛起了一層紅暈。

少年雙指一鬆,長劍脫離了他的掌控。

那名試劍閣弟子措不及防之下,整個身子被自己的力量推動,向後退去。

他一連倒退了幾步,收勢不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旁邊的眾人看到,險些放聲大笑。

他們身陷囹圄,也不敢太過喜形於色。對於少年施展出來的實力,暗暗稱奇。

那名弟子只當是自己小看了對手,連忙從地上爬起,身形一動,再次揮劍斬來。

他絲毫沒有感覺到與對方的差距,認為對方不過是投機取巧。

利用自己的勁道,讓他吃了個小虧。

這一次他使出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在元嬰中期的修為施展下,聲勢駭人。

烈焰灼空擊。

這是他參悟出來的烈火道意,透過手中的長劍釋放出來,頓時空氣中傳來陣陣音爆之聲。

無數火紅色的氣旋,圍繞在劍芒四周,如同綻放著朵朵絢爛的火花,呼嘯噴湧而出。

長劍在空中幻化出層層劍影,帶著凌厲的殺氣,彷彿要將空間都點燃。

劍影重重,如驚濤駭浪,滾滾襲來。

空間之中天地元素狂暴無比,如同烈日炎炎,讓人如同置身在火爐中焦灼炙熱。

劍影中包含著一股熱浪,形成了一片火海。

劍未至,意已達。

空間彷彿成了一方火的世界,即使金石都要融化。

巨大的氣浪,讓旁邊的眾人呼吸都為之一滯,金丹之境面臨這種道意的彰顯,渺小的如同塵埃。

他們身體都隨之搖擺不定,無法承受這種境界的差異,帶來的壓力。

少年仍是伸出

雙指一夾,漫天的劍影就消失不見,穩穩地定在他的手中。

他雙指一擰,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那名弟子的長劍脫手,落到了少年的面前。

長劍插在地上,劍柄尤自微微地顫動。

少年拔出長劍,在空中輕輕劃過。只是隨手一揮,長劍不帶絲毫煙火之氣,縹緲地掠過。

無人能夠看清那一劍的軌跡。

天地之間只是飄起一道劍光,如同情人的撫摸一般溫柔,又似微風拂面。

那名試劍閣弟子感到身上一涼,他的衣服化為了無數碎片,隨風飄蕩,瞬間赤身裸體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那名弟子發現自己身上不著寸縷,但卻毫無傷痕,心中的驚恐遠遠超過了他的羞澀。

這種淡雅入微的劍法,是他完全無法領悟的意境。

“你不配用劍,你的行為已經辱沒了劍道。”少年淡淡說道。

管中堂眉頭皺起,從少年的出手,完全看不出他的修為。但這種對劍道的領悟,卻是超越了眾人之上。

“沒想到,仙闕城中還隱藏了這樣的一位高手。”他緩緩說道。

阮軟一襲白袍飛揚,黑髮飄飄,如同天地之間的一座橋樑。在眾人眼中高大偉岸,宛如一道出鞘的神兵,散發著蒼茫古樸的氣息。

“對你而言,確實如此。”他微微一笑。

管中堂眼中露出凝重的神色,不敢再輕視這個少年。

“閣下若是願意加入試劍閣,當然不會跟他們一樣,必然受到重用。”

這少年的身手深不可測,便是他親自出手,也無太大的把握。

若是能夠將他引入門下,對試劍閣大為有利。

“不知道能給我什麼職位。”少年淡淡一笑。

管中堂見他提出條件,心中一寬,咧嘴笑道:“以閣下這般身手,便是成為宗門的長老,也未嘗不可。我自然會在宗門之中,大力推薦,此事便包在我身上。”

他有心拉攏,所言也並非空頭許諾。

“長老我沒什麼興趣,若是當個宗主,我還能考慮考慮。”少年笑道。

管中堂原本滿臉的笑容,立刻僵在當場。

“閣下莫非是在說笑,宗門之中的長老,已經是非常尊貴的地位。”

他摸不透少年的想法,以為少年對長老的職位並不滿意。

阮軟搖了搖頭,開口說道:“試劍閣的所作所為,如此下作,便是讓我當了宗主,恐怕面上也無光。”

管中堂終於明白,少年不過是在調笑於他。

“與試劍閣作對,可不是明智的選擇。”他冷冷地說道。

少年擺了擺手,對他的威脅毫不在意。

“試劍閣利用招收弟子為名,做為開闢道路的工具,實在是令人

不齒。”

他一指那群仙闕城的修士,眼中帶著深意。

眾人在他的目光中低下頭去,方才還出言衝撞了這位少年,此時反而要依仗少年渡過難關,心中羞愧難當。

管中堂握緊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都凸顯了出來。

“試劍閣做事,還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少年面不改色,譏笑道:“世間之事,自有公道。你若心中不服,儘管向我出手。”

他背負著雙手,無視著管中堂。

管中堂怒目而視,眼中的兇光大盛。

少年的從容不迫,使他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隨之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我並不想與閣下為敵,不如今日之事就此罷了。”他換了一副溫和的樣子,慢慢說道。

“那這些人如何處置?”阮軟帶著玩味的神情看著管中堂。

“自然是送他們安然離開。”管中堂沉聲說道。

對他的這番姿態,阮軟倒是有些意外。

這個人看起來並沒有那麼好說話,為何突然轉變了態度。

管中堂對著手下使了個眼色,那些試劍閣的弟子就安排眾人登上了大船。

劉越等人戀戀不捨地望著少年,隨著人群而去。

只有水韻曦留在原地,她走了過去,與阮軟站在一起。

待眾人都登上大船,管中堂眼中露出一絲狠毒。

他縱身一躍,便跳上了船頭,高聲喝道:“開啟艦炮。”

大船的船舷之上,露出了十幾個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少年。

“想不到這艘大船還有這樣的設定吧。現在向我求饒,答應歸順試劍閣門下,還可保住性命。”他哈哈大笑起來。

這種艦炮是由靈晶驅動,開啟一次需要耗費不少的資源,不過威力巨大無比,血肉之軀無法與之抗衡。

“你以為這種雕蟲小技就能威脅到我。”阮軟淡淡地說道。

他仔細地觀察著這些炮口,與當日在魔族領地遇到的魔晶炮有些類似。

都是利用晶石催動,將能量壓縮在狹小的空間,產生猛烈的衝擊,覆蓋的範圍十分廣闊。

炮艦本身用來攻城掠地最為合適不過,它迸發出來的威力,足以將堅固的城池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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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對少年深深地忌憚,管中堂也不想使用這麼極端的武器。

“給你三息時間,跪下來向我請罪,否則這些大炮一旦啟動,你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管中堂目中帶得意的神色,大聲狂笑道。

少年的目光明亮清澈,他筆直的身影屹立在天地之間。

“如果這些靈晶不是用來驅動大炮,而是交付於我,也許我還能放你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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