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萬靈晶,對於修士來說,無疑是一筆鉅額的財富。

水韻曦不辭勞苦,山高水遠地前往安平府的黑木森林,也才小有收穫。

修士對資源的依賴,可見一斑。

阮軟拿出了這筆賭注,讓陳平之也為之側目。

這個小子出手倒是闊綽,像極了一些富家子弟的做派。

可惜他面對的可是和天宗,這種手段應對一般的勢力,可能還有些作用。

對於和天宗這個龐然大物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孫長老,我可否先行賒欠一些靈晶。”

陳平之望向孫長老,有些求助之意。

孫長老正是功德堂的執事,掌管著宗門之內的資源。

陳平之的要求,他只是沉吟了一下,就點了點頭。

在自己的宗門內,若是不能給予弟子一些幫助,豈不是讓人小看了和天宗。

“你儘管拿去用,只要在一年之內歸還便可。”孫長老沉穩地說道。

他大袖一拂,身邊就出現了一大堆靈晶。

靈晶在地面上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引得周圍的人群一陣騷動。

好多靈晶。

圍觀的弟子何時見過如此鉅額的賭注,紛紛驚呼不已。

不過也就是看看而已,這些東西可不是他們能夠覬覦。

他們十分羨慕陳平之的運氣,能碰到一個財大氣粗,修為低微的傻子。

這擺明了是一個送財童子,不僅沒有達到推辭的目的,還白白送人一大筆寶物。

“這......合規矩嗎。”阮軟臉色蒼白,顯然沒有想到出現這樣的情況。

實際上這些正是他所要的結果,他一步一步地引導對方落入自己的圈套。

阮軟瞅著孫長老,彷彿是在埋怨他插手此事。

“陳平之乃是我宗門的傑出弟子,他賒欠靈晶的數目,也是在宗門的承受範圍之內,並無不妥之處。”孫長老面帶微笑地說道。

宗門之中確實也有這樣的先例,只是數目並沒有如此之大,他等於是擅自做主,給陳平之開了後門。

“哈哈,這下你還有什麼話說。”

陳平之大為得意,長老的認可,使他在眾人面前落足了面子。

這個少年自以為用這種方法,想逼自己放棄針對他的行動,實際上就是作繭自縛。

當著這麼多人,他說出的話可無法反悔,自己便可以堂而皇之的人財兩得。

他看著少年愈發順眼,終究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子,想跟自己鬥,實在是太過稚嫩。

“我可不可以不賭。”阮然皺起了眉頭,一副肉痛的模樣。

“當然不行!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是你剛才口口聲聲,說要拿出賭注,便和我上臺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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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之不依不饒,彷彿已經吃定了少年一般。

“輸了不能抵賴?”阮軟怯怯地說道。

他的神情讓旁邊的眾人一陣鬨笑,在和天宗內,這麼多人眾目睽睽之下,即使想抵賴,恐怕也走不出這裡。

孫長老也笑了起來。

果然是個不經人事的少年。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敗家子弟,帶著一堆財物出門。偏偏還遇到了和天宗中,最有名的弟子,這樣的肥羊絕對不能放過。

“放心吧,有老夫在此見證,任何人都不得弄虛作假。”

孫長老信誓旦旦,拍著胸脯保證。

阮軟就等他說出這句話,他拍了一下自己的長袍,挺拔的身軀帶著一股傲然之氣,整個人都變得與眾不同。

他的這個變化,讓眾人以為出現了錯覺,明明方才還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少年,突然顯得如此高大。

這種氣質是自信的標誌,並非刻意能夠模仿。

陳平之早已經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之中,他深深地在水韻曦的身上剜了一眼,那副嬌美的身軀,讓他垂涎欲滴。

他已經開始幻想著抱著美人歸的情景,以至於口中都流出了涎水。

“上臺吧,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男人。”他有意地看著水韻曦說道。

水韻曦聽出了他話中的猥瑣含意,俏臉緋紅地啐了一口。

生死臺是一個百丈方圓的封閉空間。

其中包含著強大的禁制,功能便是防止能量的逸散,波及到外面的環境。

元嬰修士的破壞力巨大,舉手投足都能裂山碎石。

所以生死臺的設定,便是為了保護宗門之內的設定不被損壞。

從外面可以觀看到裡面的戰鬥,所以眾人都圍在生死臺之外,靜待好戲的上演。

其實沒有人看好這場比試,他們都認為少年是被迫如此。

只有水韻曦絲毫不顯得驚慌,她知道這一切都在少年的控制之中。

他先前的表現,都是為了降低對方的防範之心,對於人性的掌控,他像是與生俱來。

也不知道他滿腦子,都哪來那些彎彎繞繞,這和他的年齡極為不符。

他善於利用形勢,轉化成為自己的優勢,並且罕有失手的時候。

運氣只是一方面,過人的心智,才是他無往不利的利器。

陳平之已經踏入了高臺之中,他並沒有因為對方的弱小就失去了警惕。

他拿出了自己的法寶,是一柄四階中品的長槍。

能夠擁有這件法寶,也說明了他在宗門之中地位超然。

水韻曦手中的髮簪,也不過是四階下品,已經是她這個境界少有的待遇。

很多人晉升到元嬰之境,還只是持有三階的法寶,昂貴的價格限制了他們的追求。

阮軟也慢慢地走到了生死臺上,他的淡定從容,在眾人眼中反而是貪生怕死的表現。

因為他們知道他面對的對手,不是一般的強大。

能夠修煉到元嬰後期,不僅要有過人的天資,

也要有著宗門大力的培養。

陳平之明顯就是深得宗門垂青的弟子。

他在這個年紀,擁有這份修為,也足以傲視群雄。

“別再磨磨蹭蹭了,我要你跪在我的腳下,感受著我的威嚴。”

陳平之對自己相當自信,也不算是虛言恐嚇。

“你拿出了賭注,也獲得了讓我出手的機會,我不會讓你失望。”

阮軟不溫不火的態度,讓陳平之有些抓狂。

這小子恐怕是嚇傻了吧,自己一出手便可以讓他屍骨無存,他一定是故作鎮定,還想做著最後的掙扎。

陳平之一抖手中的長槍,銀白色的槍身上光芒四射,彷彿變成了一輪耀眼的太陽。

槍影如銀龍一般,在空中帶起了氣流的漩渦,呼嘯著咆哮奔騰。

元嬰後期的威力不同凡響。

即使在生死臺下,圍觀的眾人也彷彿能感受到,槍中蘊含的力量澎湃洶湧。

生死臺上空間都在震盪,這一槍彷彿要洞穿時空,讓人心生畏懼,無力抵擋。

槍身上的光芒熾烈,空間之中充滿了不穩定的天地元素,在槍影帶動下激烈地碰撞。

阮軟的身形如同虛幻,他面前的空間層層疊疊,在這裡他能感受到四周的空間之力,比外界要凝實許多。

看來是禁制的威力,讓這裡牢不可破。

槍勢兇猛,破空襲來。

周圍的氣流如同無數個漩渦,在這方空間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阮軟如同一葉浮萍,隨著氣流的震盪起伏不定。

外面的眾人只看到槍影,攜著毀天滅地的聲勢,吞沒了少年的容身之地。

他們很難想象,在這種爆炸性的力量中,如何生存下來。

阮軟眼中看到的是,槍影中所不斷流轉的天地元素,它們包裹在道意之中,形成了一股毀滅的力量。

他的元神世界綻放著綠色的生機,在這種壓迫之下,也充分地激發。

巨樹的偉岸高大,在星空之中如同主宰,星辰散佈在樹冠的周圍,迷濛地閃亮。

他是在觀察對方的道意,領悟著對天地大道不同的理解。

天地元素的波動,是按照道意的衍化,形成的軌跡。

這些軌跡並非不可捕捉,只是因為速度太快,肉眼無法清晰地觀察。

元神的強大,便可以感悟到對方的道意痕跡,從而做出準確的判斷。

對方的槍影,看似佈滿了整個狹小的空間,實際上還是有著一些縫隙。

窺破道意的軌跡,就可以爭取主動。

他身形一動,直接衝進了重重的槍影之中。

圍觀的眾人發出了一聲驚呼,這種行為形同送死。

連孫長老眼中也露出了疑惑,不明白少年的動機。

這是要放棄了麼,他茫然不解。

生死臺上只剩下槍影的呼嘯,狂暴而又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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