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遠帶著阮軟三人,一路順著宗門中的閣樓穿過,這裡比南疆劍門的建築要密集,居住的弟子也有數千名之多。

李中遠一路上不斷地介紹著荒雲宗的情況,倒像是老相識一般,全然沒有當日那種隔閡。

阮軟心中冷笑,對他的厚顏無恥又多了幾分瞭解。

李中遠完全是怕幾人有所警覺,表現得十分乖巧,連語氣都客氣了許多。

前面出現了一座精緻的二層木樓,與周圍的建築有著一定的距離,在青翠樹木的環繞之下,顯得清雅幽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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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便是紅柚師妹的居所,請各位稍等。”

李中遠上前輕叩房門,過了一會兒,紅柚出現在門內。

“有故人前來拜訪。”

李中遠詭秘地一笑,讓紅柚有些莫名其妙。

她是宗主之女,這宗門中對她皆是熟識,所謂的故人從何說起。

李中遠向身後一指,紅柚才看到阮軟三人。

他們真的找到了這裡。

她趕緊將三人招呼進了房中,李中遠轉身離去,她也沒有挽留。

自從上次的事情,她與李中遠就形同陌路,對此人深深的反感。

紅柚的閨閣是在二樓,一樓設施樸素,小小的房間打掃的一塵不染。

紅柚沏了一壺清茶,笑著招呼幾人。

“不知公子駕到,有失遠迎,請恕紅柚失禮。”

紅柚依然像之前那般客氣,讓人心生好感。

“冒然前來,除了探望姑娘,還是想打聽點事情。”

阮軟也不拐彎抹角,他對紅柚整體印象還是不錯。

他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觀察著紅柚的反應。

“公子當日高抬貴手,沒有責怪我們唐突之罪,紅柚已經十分感激了。”

紅柚見識過他們的手段,言語中十分的客氣。

換做其他人遇到那種情況,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她跟隨宗門之人也見識過不少場面,那種打打殺殺的情況屢見不鮮。

所以當日與阮軟幾人發生衝突,她一直心有餘悸。

若是自己跟李中遠一樣的態度,他們恐怕無法全身而退。

在那險惡的黑木森林中,即使殺了人,也不過如同家常便飯。

見到她緊張的樣子,阮軟微微一笑。

“紅柚姑娘不必擔心,我們對你沒有惡意。我只想瞭解一下貴派之中,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發生。”

阮軟此行的目的,便是找出混入人族的妖族奸細,雖然人海茫茫,但範圍已經逐漸縮小。

排除了南疆劍門,只剩下荒雲宗跟野澤派。

荒雲宗門下幾千名弟子,一個一個去排查,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我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同呀。”

紅柚歪著頭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她的回答讓阮軟有些失望,不過隨即他就苦笑了起來,是自己太過心急了。

妖族能潛入人族之中,肯定不會輕舉妄動,紅柚只是一個心機單純的女子,哪能發現什麼端倪。

這荒雲宗這麼多人,如何從中找出妖族的蹤跡,讓他也有些頭大。

不過自己既然接受了齊道遠的委託,就必須完成這項艱鉅的任務。

“紅柚姐姐,你父親難道姓紅?”

雨晴眨巴著大眼睛,對紅柚的名字十分好奇。

“哈哈,當然不是,我父親姓雲,我們都是雲氏一脈的,這也是荒雲宗的由來。”

紅柚被她逗的樂不可支,氣氛也變得融洽起來。

原來荒雲宗是由雲氏家族一手組建,能在安平府內自成一派,雲家的祖上也是一位高人。

“你父親一定很疼你吧。”

雨晴挑起了這個話題,突然有些想家。

“父親自從十幾年前與我伯父分家,性格就變得古怪,我都很少能見到他。”

紅柚低下了頭,情緒有些低落。

分家?

荒雲宗還有這樣的變故?

阮軟有些奇怪,他的腦中隱隱有一些線索,卻偏偏抓不住。

到底是哪裡不對。

“為什麼分家?”

他疑惑地看著紅柚,想多掌握一些資訊。

“父親平時經常外出,都是伯父在管理宗門的事務。他有次回來跟伯父大吵了一架,伯父氣惱就帶著一群弟子另立門戶去了。”

紅柚說到這裡,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顯然她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家人,鬧出如此僵持的場面,不過長輩之間的事情,她也無法插足其中。

“那你伯父又去了哪裡?”

阮軟分析著她話中的資訊,眉頭也緊緊皺起。

是何等大事,能讓兄弟之間反目成仇,竟然離家而去。

“伯父自小就十分的疼我,自從去了遙遠的南境,成立了荒天宗,這些年我都沒有再見過他。”

紅柚提起了傷心的往事,眼角都隱隱有淚珠流下。

荒天宗。

這名字十分的熟悉。

他猛然地想起,青蕭默說起過,他以前曾經被一名荒天宗的女子搭救。

難道就是紅柚伯父成立的荒天宗。

“那你可認識雲依晨?”

阮軟只能試探地問起,這個他也只是聽說過名字的女子。

“那便是我大伯的女兒,是我的堂姐,你怎麼會認識她。”

紅柚吃驚地抬起頭來,眼中一片驚疑不定。

阮軟終於明白,荒雲宗和荒天宗,這名字都如此的相似,原來之前竟是一家。

這冥冥之中,到底

隱藏著什麼秘密。

“他們為何爭吵,導致反目成仇,你可知道原因?”

這正是他最為猜想不到的,他知道也許這中間就有他需要的線索。

“我也不知道。”

紅柚茫然地搖了搖頭,十幾年前她也不過是個小女孩罷了,對於長輩之間的恩怨,她又如何知曉。

閣樓之外,傳來了人群雜亂的腳步聲。

紅柚的閣樓,本身就是單獨的一座,她喜歡清靜,特地選了一間雅緻的所在。

聽到外面人聲嘈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有些奇怪,便站起要出門觀望。

“不用看了,是你那李師兄帶人來了。”

阮軟靈識一掃,已經知道外面的情況。

與當日在黑木森林前一樣,李中遠帶著宗門中高手,還有那位李長老,已經將閣樓團團圍住。

“他們這是要幹什麼。”

紅柚當日沒有與李中遠一路,她並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

不過此時的情況,她也知道一定是李中遠懷恨在心,要對阮軟幾人不利。

“不行,我要去找父親,讓他阻止這些傢伙。”

紅柚對李中遠那天的表現十分不滿。

不僅對敵之際臨陣脫逃,還要將自己當做他脫身的條件,品性之惡劣令人髮指。

不過這段時間她也沒見到自己的父親,也就將此事擱置在一邊。

“恐怕你無法如願,他們明知道我們在你這裡,還敢在此動手,肯定不會給你出去通報的機會。”

阮軟知道她想的過於簡單,即使她父親出面,也不會站在自己這邊。沒理由不幫自己人,而維護一個敵對的勢力。

閣樓之外,李過雲的聲音飄了進來。

“無知小兒,快快出來束手就擒。”

他言語中充滿了得意,已經將幾個人當做了甕中之鱉。

“阮公子,是我害了你們。”

紅柚垂下淚來,她跟幾個人之間雖然萍水相逢,但她感覺比宗門弟子都值得信任。

危難之際見人心,她已經對自己的宗門大失所望。

她的修為有限,根本無法控制眼前的局面。

“不必自責,我既然來此,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阮軟的聲音波瀾不驚,讓紅柚感受到他的從容淡定。

她望著面前的少年,那份雲淡風輕的表情,讓她有些不敢相信。

外面可是宗門中的長老,有著半嬰之境修為的李過雲。

她聽說過馮家的事情,那也不過是坊間的傳聞罷了,難道他真的能夠化解眼前的危機。

阮軟已經站了起來,他推開門走了出去。

那一身白衣的背影,屹立在天地之間,定格成一幅絕美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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