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先帝會撤掉原本的兵部尚書,換上這個老家夥!因為哪怕是這老家夥掌管了20萬大軍,也未必鬥得過別人的10萬!”

楊廣搖了搖頭,目光掃向了張毅。

“張將軍以個人之身份,尋王勝以此事為論,看看王勝如何回答!”

張毅立刻點頭,小心的下了欒車,路過兵部尚書身旁時,異常敬重的行了一禮,這才轉身而去。

兵部尚書一頭霧水,剛剛還想的是不是先要給張毅行個禮,畢竟張毅幫了他大忙!

可張毅如此行為讓他內心略有不安!

“莫非是本官剛剛的一番言論,直指事件之本質,一針見血,才使得張將軍對本官有了崇敬之感嗎?”

楊尚書眨了眨眼睛,雖然這個解釋讓他覺得很舒服,可是他又總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

大營後方,渭水河畔的一處緩流區域。

王勝帶著軍中挑選而出的幾百名精銳,跟著指路人來到了這裡!

眾人揭開緩流區域上面鋪設的草片,只見下方有數百個用木頭拼接而成的大籠子,上千名孩童便浸在水中,突然見到官兵到來,紛紛驚呼出聲,看著這些孩子身上的皮肉被水泡的發白,王勝的眼珠子又一次紅了。

“直娘賊,汝等可當人乎!”

周圍的守備軍將士紛紛低頭,王勝又喊道:“還不快快動手,將這些孩童釋放而出!”

將士們這才開始著手,這水牢中將大籠子取出,又將孩童全都抱著運了出來,放在了太陽光之下,又送上軍中粗糧和乾淨的水,忙得一塌糊塗!

而王勝在一旁破口大罵,如同一隻暴躁的公牛!

張毅就是在此時而來,見王勝如此,心中也是不由感慨,那上千孩童聽來不多,可是擺在大營的空地,卻令人為之心神顫抖!

“今日若不是陛下執意要救這些孩子,憑你我之力,恐怕只能看著這些孩子慘死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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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勝聞言沉默:“楊素老賊,真是不當人乎!”

張毅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楊素沒你我所想那麼簡單,王將軍且看這大營的佈置,楊素如此縱容這只騎兵,可想對於他們的看重,可既然是如此,又為何不將這只騎兵安置於平整寬容之地,反倒限制在了一水之旁?紮營與水畔,這可是兵家之大忌呀!”

聽張毅的詢問,王勝也從悲憤之中脫離而出,他也仔細觀察起周圍的環境來!

“實不相瞞,張兄之前的猜測,小弟也的確有過疑慮,可是兵部尚書大人曾言,此處地勢廣闊,渭水寬闊一瀉千里,在此紮營又將地面夯實,看起來無甚特別呀?”

張毅聞言微微搖頭:“陛下也聽了尚書大人的言論,不過卻並不認為如此,正因此張某才來此詢問王兄!”

王勝眼睛一下亮了起來:“兄長的意思是,是陛下讓兄長前來詢問王某?”

張毅自知他心中所想,點頭說道:“這可是一個不錯的機會,張某人已經有所猜測,便拋磚引玉,不知王兄可願聽否?”

王勝立刻點頭:“願聞其詳!”

張毅來到了水牢處,此處是方圓二三裡之內,唯一一個深深嵌入河床的平坦迴流區!

伸手去觸控河水,會發現此處的河水,比起湍流的渭水,溫度要高上些許!

“渭水雖然寬,卻深度有限,難以使得船隻透過,尤其是你我所熟知的五牙戰船,抑或者是連桿戰船,因此如若敵人自水面來襲,恐怕難以大批次的展開戰鬥,正因為這樣,就算是軍營背靠河水,基於這座軍營的精銳士兵,也無需顧及此處之威脅!”

王勝聽到張毅的解答,自顧自的點了點頭:“雖然兄長所言有所疏漏,可是大體上是不會錯的,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那兄長還有其他見解?”

張毅微微一笑:“而第二點就複雜多了,楊國公身經百戰,但當年在幷州之時卻也嘗過敗仗,當初胡人故作敗退,誘敵深入,楊國公求勝心切,喪失了幾元手下之猛將,此為楊國公一生之痛,如此痛定思痛,此處怕也有迷惑敵人的作用!”

王勝眼前大亮:“難道說這座軍營如此佈置,竟然只是個誘餌?”

張毅輕輕點頭:“若此處駐紮著步兵,那可能就已經成了巨大的弱點,可此處駐紮的是來去如風的騎兵,只要探子和伺候足夠精銳,難以有敵人能接近方圓十里之內時而不知,騎兵衝鋒只需一箭之地即可,可進可退可逃可饒,這不正是騎兵之厲害嗎!”

啪啪啪!

一陣巴掌聲自身後傳來。

張毅有些不耐煩的轉過頭,卻見楊廣著一身龍袍,滿臉笑容的鼓掌前來!

“陛下!”

兩人心中一驚,即刻是退後兩步立在了路旁,對楊廣拱手行禮。

“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張將軍謀略極高,在寡人面前倒顯得沉默寡言,反倒到了知己面前口若懸河!”

聽到楊廣的話,張毅心中有些著急,不加思索的說道:“臣不敢胡亂妄言,辜負陛下之信任!”

楊廣輕輕一笑:“何來對錯這一說?你我二人如今千思百慮想出來的最佳辦法,也不及你我二人十年之後,隨意的一場交談,更何況你張毅忠心耿耿,有什麼不能說?”

張毅聽到此處內心中無比感動:“陛下之信任,讓小臣羞愧難當!”

王勝在一旁不由得撇嘴,他本來就是個放蕩不羈的人,可是今日見到楊廣和張毅之間的對話,竟不知為何內心中倒還有些羨慕了。

張毅此言說完,楊廣呵呵一笑, 轉頭望向了王勝:“寡人原本以為,你王勝絕無可能有此能耐,能在短短半日時間內調動如此多的人,可今日一見,你倒是繼承了你母親當年的手段,不枉其父諄諄教誨!”

王勝一臉驚駭,隨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陛下,家母早於末將出生之時便已離世,陛下又怎知家母的過往!”

隋煬帝神秘一笑:“你本並非漢人,想查你的過往對寡人而言極為簡單,不過你要切記,既然你已踏入王家之門,便終生為漢人,但你若想要報當年之仇,寡人也願意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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