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過楠先是愣了一瞬,然後竟然怒極反笑:”哈哈哈,有趣有趣。既然你說還有五息,我便站在這八息,我倒是要看你能奈我何!

徐懷谷臉色凝重,逐漸握緊劍柄。

許過楠依舊絲毫不慌,面上滿是譏諷。

突然間,徐懷谷運轉起體內的靈力修為,頓時一股無形靈氣從他的筋脈裡流過,順著手指竹入短劍“滄水”裡。

“滄水”在靈氣的驅使下躍躍欲試。

還沒等五息時間,徐懷谷便驟然出劍!

不過這一劍是明顯收了手的,只會給這個輕佻的許過楠一個見血的教訓,不會要了他的命。

但許過楠既然敢如此囂張跋扈,也是有他自己的資本。就在徐懷谷靈氣灌注並且出劍的一剎那,門外便傳來一句怒喝:“你敢!”

徐懷谷早有所料,這個許過楠必然有人保護,面色不改,劍也半點不停。

“滄水”在靈氣的驅使之下飛速揮出,與空氣擦過,發出一聲清脆劍鳴,直接斬向許過楠。

許過楠被徐懷谷這有點不講信用的一劍嚇得大驚,匆忙後退。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徐懷谷聽了外面那名老修士的警告以後不僅沒有停下,連出劍動作都沒有停滯分毫,直接以最快的方式出劍,簡單利落,卻又極難躲避。

他不會知道,劍客追求的出劍,從來只有出,沒有回。斬得斷就是你死,斬不斷就是我死。

許過楠心裡後悔不已,早知道就不來招惹這個人,但是現在這樣想肯定是晚了。

而且徐懷谷的劍也不會給他機會,直接斬向他的胸前。

那名身處屋子外邊的出言警告的修士顯然也被徐懷谷的乾脆利落震驚到了。他匆忙間祭出一件法寶,便有一隻散發著金光的白色珠子從門外飛來,以極快的速度擋在了徐懷谷的劍和許過楠之間。

距離很近,徐懷谷看見那只白色珠子的表面雕刻著流雲鑲金花紋,還散發著點點金光,也是一件法寶。

他看見劍鋒斬在那件白色珠子的一瞬間,那些流雲鑲金花紋彷彿活了起來,快速流動,散發出光澤,於是他的劍再不得寸進。

一聲清脆的碰撞聲響起,那只珠子竟然擋住了徐懷谷的劍鋒,但是表面的鑲金花紋的金光明顯消散了幾分。

徐懷谷有些驚訝。

能夠擋住“滄水”一劍,這只珠子的品秩應該不低,最少應該也是下品法寶的層次。

緊接著,就有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臉色鐵青衝了進來,先是心疼地看了一眼白色珠子,然後再憤怒地看著突然出劍的徐懷谷。

這還是徐懷谷第一次出劍受到阻擋,他有些認真了。

那名老者,也是一名修士。

看他對於那件珠子法寶受損的心疼程度可以看出,這件法寶也是他的心愛之物。

這種在人間大家族裡做供奉的人,一般都是因為天賦過低,突破境界沒有希望,才會在這世俗富貴之家裡屈身當供奉。

在這些人間的大家族裡,也有修士

都要眼紅的的東西。比如有助於修行的法寶符籙,還有那些神仙錢幣。

在這種大家族裡當供奉,不僅可以領取丹藥符籙,還有定額的神仙錢傳送,這對於一些境界不高的修士是獲取錢財,增加修行的最快方法。

這名老供奉雖然已經白髮蒼蒼,但畢竟是修士,穿一身白色長袍,精神爍礫,倒也顯得氣勢威風。

老供奉的法寶被徐懷谷一劍劈得受損不輕,他心疼得要命。要知道以他三境的修為,擁有一件下品法寶是多麼難的事情,而現在卻被這個人一劍損壞不少。

他也能看出來徐懷谷手上的那一把劍很是不俗,但是徐懷谷的自身修為卻不高,所以應該發揮不出那把劍的全部實力。

此時他被氣得顫抖,指著徐懷谷呵斥道:“你是什麼人,竟敢一言不合就要出手殺人?”

周遭的食客們和掌櫃也都看見徐懷谷對著許過楠出劍,早就紛紛驚嚇得散開圍成一圈。聽見這老人說徐懷谷那一劍竟然是要殺人,都驚恐地看著徐懷谷和餘芹。

徐懷谷冷笑,不屑道:“信口雌黃。我這一劍只是想要給他個教訓,並不要他性命,你看不出來?在這裡言語煽動有什麼意思,要是真看我不爽,就直接來打過一番,費什麼嘴皮子!”

老供奉最是好面子,被徐懷谷這麼一講,頓時下不來臺了。

他滿臉通紅,狠狠盯著他。

不過好在他年紀很大,修為也比徐懷谷高一境,他自信眼前這個十幾來歲的人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他氣得吹胡子瞪眼:“好個牙尖嘴利的臭小子,真是狂妄!今天就讓我來教訓你!”

他祭出那一件白色珠子。

那只珠子懸浮空中,散發著柔和的金光,環繞在他身側不斷地飛舞。這只珠子是一件防禦的法寶,這個老供奉也確實謹慎至極,連對付自己已經是很有把握的人也不忘防禦,經驗十分老道。

接著又有兩把銀色飛梭飛出他的袖口,在空中劃出兩道銀色的弧線,直奔徐懷谷而來。

這兩把銀色梭子不知是被老供奉施加了什麼法術,竟然能夠憑空飛起來,而且可以被老供奉操控自如。

一般來說,能夠驅使物體的境界應該是第六境。第六境之時,修士的靈氣已經可以有一部分固化為自身,可以凝成實質,便能夠用這一部分靈氣來操縱物體。劍修第六境之時所煉化的本命飛劍,也就與這靈氣凝成實質有異曲同工之妙。

而這名老供奉,顯然是遠遠沒有達到這樣的境界,不然他哪裡會來保護一名公子哥?要知道,六境的強者在大餘都是不多的,放在修行界的偏僻之地都可以做一家小宗派的開山祖師了。

這老供奉顯然是有他獨特的門道,才可以驅使這兩把銀色飛梭。

飛梭速度很快,幾乎是眨眼間就到了徐懷谷的眼前。徐懷谷也是有過幾次生死搏殺的,此時也沒有被這飛梭嚇到,十分沉著,拉著身邊驚慌失措的餘芹撲倒在地。

幸好以那老供奉的修為,操控那兩把銀色飛梭顯然也是很困難。那兩把飛梭第一次沒有

攻擊成功,便一下子按著原先的軌跡飛出好遠,嚇得那一邊的人群尖叫散開。

老供奉有點驚訝,沒有想到徐懷谷竟然能夠躲過去。但他馬上就反應過來,繼續冷靜操控那兩把銀色飛梭,對著徐懷谷而來。

徐懷谷一把推開餘芹,讓她趕緊躲到了一邊的人群裡去,然後就開始專心對付老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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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僅僅盯著那兩把在空中泛著寒光飛舞的飛梭,發現那兩把銀色飛梭的速度似乎慢了下來。

他心念一動,便知道這老供奉必然是操縱物體的法術能力有限,只能維持很短的時間,便有了主意。

他凝聚心神,仔細觀察兩把飛梭的軌跡,爭取每次都在最驚險的那一刻躲避而過。

那名老者每次都看著快要擊中徐懷谷,但又被他巧妙驚險地躲開,便開始氣急敗壞。

經過這一番交手,他此時也也知道了徐懷谷的身手很不簡單。他有了一點退意,但既然已經結下了樑子,他就沒有退路。

時間慢慢過去,老供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的這個操縱飛梭的法術時間有限,再過十息的時間,估計飛梭就要脫離操縱了。

他必須要抓住最後一點時間。

他用手指捏出一個奇怪手訣,然後從袖口裡捏出一張符籙,揮向天空。

那張不知功效的黃紙飛向空中,頓時就化作了一團火焰,消失得無影無蹤。隨著這一張符籙的使用,那老供奉的靈氣一瞬間似乎增長了不少,對於飛梭的操控能力也加強了。

飛梭一瞬即逝,在空中只剩下了殘影。

老供奉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說道:“你敵不過我的,快點認輸,說不定還能留你活路。”

徐懷谷看都沒看他,這幅作態頓時激怒了老供奉。

許過楠顏露譏諷。

那一群看客都害怕修士的飛梭會誤傷自己,都紛紛散開去,在遠處觀看這一場幾近結束的鬥法。

餘芹沒有隨著人群走開,她依舊在原地。

此時她也是心絃緊繃,緊緊看著飛梭和徐懷谷,心裡緊張無比。

她心裡默唸:“你可不能死,說好要照顧好我的。”

徐懷谷停下步伐。

此時飛梭的速度已經到達了極致,他再怎麼躲閃也是無用。

他猛地一握劍柄,冰涼的觸感襲來。他感到心潮澎湃,心中劍意已然到達巔峰。

“滄水”短劍與他產生共鳴,竟然散發出一股若有若無的劍氣來!

這一縷劍氣,是真正劍意與人心合一!

徐懷谷在這生死一刻閉上了雙眼。

他臉色從容,動作流暢,僅僅順著劍意憑空一劍斬下。

似乎什麼也沒有斬到。

許過楠的眼色露出瘋狂。

餘芹心裡閃過無助。

徐懷谷依舊從容。

只有老供奉的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痴呆一般表情凝滯。

因為,那一劍,只有他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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