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月閒著沒事想要找事做,護住了那女孩兒之後,便絲毫不懼地與那幾名黑衣人對峙起來。

那幾名黑衣人見有人阻攔,把顧三月打量了一會兒之後,眼中的忌憚之色便逐漸褪去,露出兇殘的目光來。因為他們看得出來,顧三月的境界並不高。

有一名格外高大的黑衣人站了出來,冷聲對顧三月說道:“這女的我們已經追了一整天了,按照江湖規矩,我勸閣下最好還是不要多管閒事。”

顧三月也皺著眉頭,冷冰冰回道:“看你們這樣子,就不像是好人。快點老實說出來,你們追她,是要幹什麼?”

那人冷哼一聲,說:“江湖仇怨,還有什麼需要解釋的?閣下要是不想惹禍上身,就趕緊離開她,把她交給我們,今晚的事,我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那女孩兒聽見黑衣人這麼說,手腳顫抖著抱住了顧三月的腿,哀求道:“姐姐,我和他們沒有仇。他們是要殺我的,求求你,不要丟下我,救救我吧!”

顧三月看向那女孩兒,只見她髮絲凌亂,滿臉都是淚痕,眼神中滿是對死亡的恐懼,心中不忍,對著那幾名黑衣人說:“有什麼仇怨?人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兒,和你們能有什麼仇?你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出來,不然我是不會放人的。”

那黑衣人不滿地冷笑道:“她?她和我們確實沒什麼仇,但是她的父親,卻和我們不共戴天!父債子償,他父親的罪過,就由她來償還!”

那女孩兒慌忙說道:“不是,不是這樣的!姐姐,你相信我,他們都是壞人,他們都是罪有應得,真的不是我父親的錯啊!求你救救我!”

顧三月神色頓了頓,這雙方各執一詞,她一個不明內情的外人,還真就不知道誰對誰錯。

雖然看起來這女孩兒楚楚可憐,那黑衣人一方咄咄逼人,但是實際情況究竟是怎樣呢?但僅憑與此,可不能說這個女孩兒可憐,她的父親就一定沒有過錯,說不定連她也矇在鼓裡呢?

顧三月不敢隨意做決定,便說道:“那你們把事情的經過全都說出來,我自有道理。”

那名黑衣人很是不悅,說道:“你算老幾啊?哥們兒剛才和你好好講話,已經是給你面子了,還要我講事情經過?你當你誰啊,衙門判官啊?我們做事,你管不著!”

說罷,他就猛地一揮手,頓時身邊的幾個人就散開,開始蠢蠢欲動,準備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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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就有點不講道理了,顧三月神色一凜,揚刀出鞘,對著那幾人冷聲說道:“要是想硬動手,先問過我的刀再說。”

那黑衣人一見她的刀,神色頓時一驚,奇道:“好刀!這刀怎麼說都是法寶品秩,沒想到竟然就在你這麼個小武夫手裡,實在是暴殄天物。既然你把這刀拿出來,那我可就連同它一併收下了!兄弟們,給我上!殺了她的,重重有賞!”

他身邊的幾名黑衣人也都是狠角色,一看就是刀尖上舔血慣了的,見到有寶物和賞賜,不僅不害怕,反而更加躁動起來。他們紛紛掏出刀劍,氣勢洶洶地對著顧三月,隨時準備上前進攻。

顧三月看

著那如同餓狼的一群黑衣人,撇著腦袋,對女孩兒沉聲說道:“你別怕,有姐姐在,在事情說清楚之前,你不會有事的。”

女孩兒見到有生的希望,莫名地十分信任眼前這個陌生人,重重地點了幾下頭,心神安寧了許多。

黑衣人們一擁而上,顧三月也衝上前去,把女孩兒留在身後,利落地攔腰一刀,頓時有一名黑衣人來不及躲避,只得用劍擋下。但是這一刀的力道極重,他頓時猛噴了一口鮮血,後退好遠,狠狠地摔在地上。

有一黑衣人趁此機會一刀就捅向顧三月身體,卻見她猛地以刀挑地,從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改變方向。這一刀劃破了她腰上的衣裳,還差絲毫就傷到皮肉了,萬分驚險。

顧三月挑刀落地,趕緊彎腰躲過一刀,隨即一刀刺出,一名黑衣人便被刺中了肩角,慘叫一聲摔倒在地。她抽刀出來,鮮血淋漓。

只是短短兩個回合,就有兩名黑衣人受傷,那之前說話的黑衣人首領頓時也有點被嚇到了。但是這女孩兒對他們而言,實在是太過重要,他們花費了很大的心思,又追了整整一天,眼看就要到手,怎麼甘心就這麼放過?

那黑衣人首領咬了咬牙,眼神兇狠,從背後拔出一把長劍來,猛地衝上前來與顧三月廝殺起來。

這名高大的黑衣人首領與之前那幾名嘍囉就不一樣了,他手中的長劍是一把上等靈器,而且修為也是三境,比起其餘人戰力強上了不少。

他自信與兄弟們合作默契,一定能夠勝過顧三月一人。卻哪知顧三月今晚正是舞刀到興頭上,卻被他們打斷,心中已是不悅,剛好就把火氣全部撒在這一群黑衣人身上了。

顧三月絲毫不懼,現在的她已經不是一年前的那個見到鬼物都會害怕的人了,走過一年的江湖路之後,她也參加過不少廝殺,這種場景,她能夠冷靜應付。

只見她眼觀六路,每一個黑衣人的動向都在她的眼中,身形不斷地在幾名黑衣人之間周旋著,好似荷葉下的魚,在蓮蓬之間靈巧地穿梭。

不過又是幾個照面,除了那高大黑衣人之外的幾人又都紛紛倒下,要麼是手臂受傷,要麼是腿腳被砍,一個個地都躺在地上哀嚎,哭爹喊娘。

那一名高大的黑衣人見勢不妙,這麼下去,估計自己也走不了。他倒也是個果斷的主兒,立馬就拋棄了那些地上的兄弟們,一個人拿著長劍,迅速地鑽回了樹林之中,逃跑走了。

顧三月看著他狼狽地落魄而逃的背影,不屑地笑著搖了搖頭,又看向那些在地上哀嚎的黑衣人們,說道:“都還在幹什麼呢?你們家老大都跑了,還留在這裡,找死呢!十息之內,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們之中任何一人,不然的話,就永遠留下來吧!”

那些黑衣人嚇得失魂落魄,聽到還有生存的機會,一個個地都來了力氣,趕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拼了命似的往樹林子裡跑走了。

顧三月嗤笑出聲,道:“我還以為他們受了多重的傷,一個個的躺在地上都像要死了一樣,敢情還有力氣逃跑呢!真是一群蟊賊!”

笑過那些黑衣人,她便轉頭看向身後的

女孩兒,只見她睜大著眼睛,一臉驚奇地看著顧三月,嘴唇微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顧三月走向她,蹲下來,摸了摸她的腦袋,笑著說道:“別怕,他們都是壞人,姐姐幫你打跑了。放心,姐姐不會傷害你的。”

女孩兒咽了口唾沫,有些害怕地看著顧三月,輕聲說:“姐姐,你的刀法好厲害,和我爹都差不多了。”

顧三月被誇,得意地笑道:“姐姐刀法也還沒學多少,還遠得很呢。倒是你,你爹到底惹他們什麼事了,害得你被他們追殺?”

女孩兒抽了抽鼻子,帶著哭腔說道:“我爹乃是江湖中人,以前走江湖的時候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我也不認識他們。但是我爹做的都是匡扶正義的好事,他們一定都是壞人的!”

那些江湖事情,哪裡是這麼簡單的對錯之分?

顧三月深知此理,知道不見得就是黑衣人的過錯。但是這女孩兒哭得可憐,她就好言安慰了好幾句,女孩兒才抽搭搭地止住了淚,情緒好些了。

見她逐漸冷靜了下來,顧三月便問道:“話說你家在哪裡呀?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那女孩兒紅著眼眶,楚楚可憐地望著她,說:“我家裡在東邊的蘇昌,今天被他們追了一整天,估計得跑去上百里了,要是走回去,得要好幾天呢,我想先休息一會兒。”

顧三月愈發覺得有些奇怪,便問道:“奇怪,你一個女孩兒,竟然能一口氣跑了百來裡?你怎麼跑來的?”

女孩兒小心地說道:“我和姐姐一樣呀,我也是修士,只不過身上沒有防身的法寶,而且他們又人多勢眾,我打不過他們,因此就一直跑咯。”

顧三月訝異道:“修士?你竟然是修士?誰教給你的法門?”

女孩兒理直氣壯地說道:“那當然是我爹呀,我當初還不想學呢,是他硬要教給我的。”

顧三月這才恍然道:“難怪,這就對了。既然你爹的仇人是修士,你爹也該是修士才對。”

女孩兒自豪地拍了拍胸脯,說道:“我爹和他們才不一樣呢,我爹比他們厲害多了,一隻手就能全殺了他們。要是他在我身邊,那些壞人才傷不到我!”

顧三月看著女孩兒天真的模樣,笑道:“對對對,你爹肯定很厲害。那你就先在這裡休息一晚上,明天在上路,怎麼樣?”

女孩兒點了點頭,說:“好呀,姐姐你是好人,回家之後,我一定會叫爹好好答謝你的。”

顧三月揉了揉女孩兒的頭髮,說道:“那就回去再說。對了,我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女孩兒可愛地鼓起腮幫,說道:“我叫方鶴,天地方圓的方,白羽毛長脖子的鶴,姐姐叫什麼呀?”

顧三月笑著回應道:“我姓顧,名字叫三月,一年十二月裡的三月。”

方鶴大大方方笑道:“姐姐真好,我喜歡三月姐姐。”

顧三月略有不好意思地垂下頭,笑了笑,說道:“走,我先帶你回火堆邊,我們在那邊聊。”

方鶴輕快地點了幾下頭,答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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