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個人一進來,看到她時,眼中微微閃現驚訝之色。“大小姐,讓屬下給你,治傷吧。”他雖說是大夫,可是他畢竟是男人,她身上的傷,有些地方恐怕不方便讓男人來看吧。她還是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呢,姑娘的身體,有些地方哪方便讓一個男人看呢。甚至是,他治傷,肯定要上手去摸。

看到沈憐複雜的目光,卻一直沉默著沒說話。那個男人似乎看懂了她的意思,稍後一會,他道。“大小姐,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有些地方不方便的,就只能讓大小姐你自己上藥了。”看來這種事情,以前也發生過多回了,他都有經驗了。

沈憐聽後,只是默默點了下頭,表示認同了他的說法。於是,一些可以讓他看,碰的地方,就讓他上藥。有些地方,不方便他看,他就把藥放下,讓她自己來上了。弄好之後,他就主動退了出去,沈憐看向盯緊上的傷藥,嘆了口氣。

看來,她只能自己來了,後來,她咬牙忍著,自己給自己上藥。這樣一番折騰下來,她額頭冷汗直流,身體更加虛弱了。

她後來,就這樣趴在床上,睡了過去。她實在是太累了,顧不上收拾其他東西,先睡一覺再說吧。所以,睡過去的沈憐並不知,在她睡過去以後,有一個人進來過。正是丁縈的父親,魔教的教主,他悄無聲息地進來,看了一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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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上過藥了,此刻正沉沉地睡著,連他進來,都沒有感覺。看來,她這一次的傷,應該是太重了些。她折騰著上完藥,就忍不住睡過去了。以往,他一進來,或者說一靠近這裡,她就會立即感覺到。可是今日,他進來好一會了,她也沒感覺到。

如若不是受傷太重,此刻身體太過虛弱,她不會如此沒有防備之心的。縈兒,他在心裡默默地呼喚了一聲。隨著女兒日漸長大,她的容貌儀態,與妻子越來越相像了。看著她,就好像愛妻重生一般。他實在是,不能忍受這樣的痛苦折磨。

所以,他面對著丁縈時,一向是冷漠無情的樣子。實則,他的心裡,一看到她的容顏,就開始動容不已,止不住地想要靠近過去。可是,他不允許自己這樣軟弱。他是一教之主,不能這樣心慈手軟,而且對縈兒,這樣對她,才是讓她更加強大。

她只有越強大,才能越保護自己。萬一有一日,他不在這個世上了,她也能自己保護好自己。縈兒一定以為,他恨她,恨得入骨。簡直是不想看到她,只要面對她,他就沒什麼好臉色。不是責罰,就是冷血以對,沒有一點父親的關愛之心。

可是,他們這裡,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地方。不可以軟弱,不可以依賴別人,只能靠自己。否則,一但有一日,身邊的人背叛他們時,他們就可能會崩潰,一蹶不振。他最初幾年,的確是在責怪她,她的出生讓他至愛的妻子,喪了命。

可是,隨著她慢慢長大,與愛妻越來越相似的容顏在他眼前,他只是覺得不堪忍受而已。他早已不恨她了,認真說起來,當年之事也不是縈兒的錯。

而且,愛妻對她,如此疼愛入骨,甚至為了她,賠上自己的命,也心甘情願。他又怎麼可能真的怨恨她,這樣如何對得起妻子。可是,他已經習慣了,在縈兒面前,冷漠以對。他甚至不習慣,用溫情面對女兒,與她說話。

後來,他也想明白了,與其再改變自己,已經晚了。還不如,就這樣繼續下去,逼著她強大起來,將來有力量保護自己。

這樣有一日,他去見愛妻了,他也可以放心。將女兒一個人,留在這世上。對妻子,他也有了交代。他又這樣安靜地看了一會女兒,然後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就好像,他沒來過一樣。對此,沈憐一點感覺也沒有。她此刻,正沉沉地睡著,一點意識也沒有。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她是被,餓醒的。也對,她昨日一回到這裡,就沒吃什麼東西。後來,又經受了那樣的刑罰,回到房間以後,除了治傷,什麼也沒做。治完了傷,她就沉沉地睡去,根本沒有機會吃東西。

所以,她此刻是被餓醒過來的。此刻,她的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沈憐又腹誹了一句,好歹是大小姐,一個貼身伺候的丫頭,都沒有嗎?尤其是在她受了那樣的傷以後,居然身邊一個人都沒有,照顧她的。於是,她試探著,喚了一聲。

“有人在嗎?”

很快,有人回應道,“大小姐,奴婢在。”還好,不是真的一個人也沒有,不然她可要餓死了不可。於是,沈憐便讓那個人進來了。進來的是一個身著粉衣的年輕女子,看起來瘦瘦高高的,只是這容貌,讓沈憐看著不太舒服。

她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地方不舒服,這個侍女也不算醜,容貌中等。可是,在她眼裡,就是覺得,哪裡讓她看著不太舒服。沈憐下意識地,避開了她的目光,轉過頭去。那個侍女一看大小姐這個樣子,也不覺得什麼,反正大小姐向來都是,對誰都是淡漠冷然的。

因此,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她站在一邊,恭敬地道,“大小姐,有何吩咐?”

沈憐不再看她,只是隨意說了一句,“給我弄點吃的來,我餓了。”聽到她這句話,這個侍女倒有些,奇怪地看向她。不過片刻之後,她就收斂了神情,好像那細微的驚訝之色,從未出現過在她臉上一樣。她應了了一聲,是,然後她就下去拿吃的了。

沈憐見她離開以後,才轉回頭來,看著她離開的方向。這個侍女,看起來性子比較安靜一些,話也不多。而且面對她時,不卑不亢,沒有刻意殷勤討好,也沒有看不起她的意思。只是,她看著自己時,一樣的平靜如水。

奇怪的侍女,沈憐在心裡感嘆著。難道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侍女嗎?或許正是因為原主丁縈的性子,所以才培養成了這樣性情的侍女在身邊伺候著。後來幾天,除了這個侍女以外,她沒再看到任何人。

教主沒有再傳喚她,其他人也沒有一個來看過她,這個房間裡,除了她與那個侍女以外,連之前那個大夫都沒再來過。

沈憐一開始,趴在床上,養傷。後來,可以走動了,她就下床走動了一下,開始慢慢地舒展筋骨。至於沒有人來,也好。她可以清靜養傷,省得還要費力氣應付其他人。那個侍女,真的是,話不多,她不說話,那個侍女也不開口說話。

她但有吩咐,侍女倒是應得很快,手腳也利落乾淨,一會就辦好了。對此,沈憐很滿意,於是,她就在這裡靜心養傷。至於教主沒有傳喚於她,也好,她也不想看到那張冷酷的臉。面對女兒,就好像是在看著仇人一樣,這樣的父親,沈憐也不想多見他。

而且,一但他傳喚於她,定是有任務吩咐下來,要她去做。所以,他不找她,才是好事呢。一但他派人來傳喚她,她的清靜日子,可就沒了。想來,他也知道,她現在受著傷,沒有恢復,所以暫時便不找她了。好歹要她養好傷再說吧,免得,他吩咐的事情,又失敗了。

沈憐在心裡嘲諷著,面上卻一直維持著淡漠的神情,好像雲淡風輕,什麼也不想一樣。畢竟,她得維持住丁縈的人設嘛,在這裡,看著她的人可不少。有多少雙眼睛,在暗中窺視著,只是她沒發現而已。一但她的言行舉止,有奇怪之處,肯定會立即傳到教主耳朵裡。

到時候,他一定會懷疑,她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兒。儘管沈憐自信,他懷疑也沒用,畢竟這具身體,的確是他女兒丁縈的。他查,也查不出什麼來,最多就是覺得,她是不是被人控制了。不會懷疑她,不是他的女兒丁縈的。可是,沈憐還是小心謹慎一點比較好。

她可不想被他關起來,仔細研究查探。好歹現在,她還有行動的自由。之前,她本以為,一離開寒無影,就算完成了原主的心願。可是,她沒有聽到,腦海中響起致遠的聲音,說她任務完成了。那麼就證明,這樣做,還是不對的。

她的離開,並沒有達成原主的心願。看來,她還得繼續待在這裡,琢磨一下看看。難道寒無影的命運,並沒有因此改變什麼嘛。

否則,她就應該算完成了任務呀。沈憐一邊養傷,一邊在心裡琢磨這件事情。為什麼呢,這一次,她可沒有引誘,寒無影再入魔教啊。為什麼,還不算完成了任務呢。看來,這個任務,果然沒有這麼容易完成。一定還有別的原因在,沈憐想著,既來之,則安之啊。

她繼續留在這裡,等著看下去吧。以後,她一定會看出來,哪裡不對的。肯定有哪裡不對勁,否則,不會這樣的。

就這樣,沈憐在這裡,一養傷就是整整幾天過去了。幾天之後,她的傷,恢復了一半有餘。她的身體,也好多了,可以下床隨意走動了。沈憐也在慢慢地運轉著,丁縈的內力,把她的武功再練精熟一些。畢竟,她要留在這裡,以後用到武功的地方,多著呢。

尤其是這個魔教總壇中,危險重重,明裡的,暗中的。哪怕丁縈是大小姐,在這裡的處境,也不見得有多好。她指望不上那個冷酷的父親,只能偽造自己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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