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雲把他上身的衣服扒下來之後,才看到他手臂上、肩膀處,包括腹部處也有傷痕。好在,這些傷痕都較淺,已經不流血了。要是傷口大些,就不堪設想了。她從懷裡掏出一方乾淨的手帕來,然後想到,“這附近哪裡有水啊?”

清洗傷口,光有手帕還不夠,還得有水才行啊。“雲兒,朕的馬停在不遠處,你找一下。馬背上有水壺,可以充當清洗一下。”

“好,皇上你在這裡等我。”若雲轉身便走,往他指的方向走去。沿著這個方向走了快一盞茶的時間,果然,她看到了被馬繩系在樹旁的黑馬。她上前幾步,來到馬的旁邊,幾乎立刻看到了那個水壺。她解了下來,放在手裡掂量了一下,發現還有大半壺水呢。

於是,她拿著水壺往回走。可是沒到近前,她就聽到了虎嘯聲,不好,老虎?她加快了步伐,幾乎是跑著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看到的就是,蕭恆拿著劍與老虎相鬥的場面。果然,剩下的那一隻老虎,出現了。不過,虎身上也是血跡斑斑的,看來它也傷得不輕。也因此,老虎被徹底激怒,眼睛都紅了。顯然,它已經憤怒到了極致,每一掌揮出都是盡了全力。

而蕭恆的身法,明顯有些遲緩了,只是一味的防守。顯然,他此刻因為受傷,以及體力消耗不少,有些力不從心了。若雲知道,力敵不可能,那麼只能智取。所以,她悄悄地往那塊大石頭上移去。她得去拿到那副弓箭,她能幫上蕭恆的也只有射箭了。

那邊打得火熱,她這邊默默地移動著。好一會,她才移到了大石頭處,悄悄把弓箭拿在了手裡。她在一邊靜靜觀察著,尋找著出箭的時機。她得一箭擊中才行,不然會更加刺激了老虎,到時候蕭恆的處境會更危險。終於,在兩盞茶之後,她找到了機會。

一箭射出,正中老虎的一隻眼睛,老虎仰天長嘯,顯然是極痛的。蕭恆抓準時機,把劍舉起,一劍刺入它仰起頭露出來的脖頸之處。當他把劍拔出來的時候,鮮血直流,老虎掙扎了幾下終於傷重而亡。一雙虎眼瞪得大大的,顯然是死不瞑目啊。

若雲一看到如此情況,立刻上前,小跑到蕭恆身邊。在他身體有些搖搖欲墜的時候,她立即伸手扶住了他。“皇上,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你一定又添了幾道傷口,雲兒為你包紮一下。”蕭恆現在的狀況明顯是更差勁了,聽了她的話,也只是點了點頭。

兩人一攙一扶間,來到了另一處小溪邊。若雲再拉開他的衣服,剛才扒開了衣裳卻沒包紮。此刻,他身上又多了幾道傷口,她便一併清洗包紮了。有了水,可以清洗傷口,可是包紮用的布條呢。明顯這是他們身邊沒有的,所以只能她從衣襬處撕下來了。

若雲一撕之下,居然沒有撕動,頓時愣了一下。那些電視劇中,小說裡,不是都是一撕就撕下來的嗎?呃,尷尬了,這回她親自嘗試居然沒撕動。她尷尬了一會之後,隨手拿起他那把染血的長劍,用劍割下了一條條布條來。

她開始為他包紮傷口,沒有藥,只能清洗乾淨就包紮了。等出去之後,再讓御醫好好包紮一番。她這樣想著,手下越發輕柔和迅速了。

對於她剛才的尷尬之境,蕭恆其實是注意到了。不過,他沒有取笑她,而是選擇閉上眼睛彷彿在忍痛一樣。這個小女子,你要是笑她的話,她就該惱了。現在惹惱了她,後悔的肯定是他,吃苦頭的也肯定是她。他覺得,她做得出來的。

等她好不容易把傷都包紮好之後,若雲有些氣喘吁吁了。到底是身體不同,這體力也是不同的。若雲一抬頭,就看到他含笑溫柔的眼睛。她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看到水壺中的水還剩下一小半,就遞到他嘴邊。“皇上,喝點水吧,你一定渴了。”

蕭恆確實口幹難忍,因此也沒跟她客氣,當下就喝了幾口水。然後,他又遞到了她的眼前,“你也喝點水吧,折騰了大半天,你一定也是又累又渴了吧。”何止是又累又渴,她已經餓壞了。要是此刻有東西吃,就好了。

若雲接過了水壺,也就勢喝了兩口。喝完之後才發覺,這水壺剛剛他喝過,如今她又喝了。豈不是,照現代的說法就是,間接接吻了嗎?她這麼一想,臉上有點紅了起來,不過很快就被她抑止住了。也不太明顯,不過,她的目光卻再躲閃他的注視了。

這狩獵場中居然出現了老虎,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猛獸。所以,他們決定不再冒險,好好休養一番。等待著援軍到來,再一塊出去。

不知不覺之間,她靠在了他肩頭,他的手攬在了她的腰間。兩人就這樣相互依偎著,一言不發。一個在閉目養傷,一個在胡思亂想著。時間慢慢流逝,很快天色將晚,可是援兵一直沒有來。怎麼回事,梁九與小婉沒有去找援兵來嗎?

倒不是他們不找,而是正在找的路上。梁九的腿受了傷,行動不便,一走就是鑽心的疼。而小婉人小力氣也小,扶著他已經夠勉強的了。自然不可能,因此加速什麼的,再則梁九也經不起啊。於是,兩人磕磕絆絆間,還沒能找到人來接他們。

當天全黑下來的時候,若雲已經生起了一堆火來取暖。可是,水倒是有,吃的東西卻沒有。兩人均是又累又餓,蕭恆更是受傷體虛。可是,沒有吃的東西,真是要命啊。

若雲的頭從他肩膀上移開時,他莫明心中有了一種遺憾的感覺。時光過得太快了,讓他有些不太適應。不過,他也沒說什麼。“皇上,我去找點能吃的東西來吧,你不能不吃東西啊。”傷口這麼多道,萬一發炎就糟糕了,再則不吃東西體力就更差勁了。

蕭恆拉住了她的手,“這林子裡不知還有沒有猛獸之類的,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不如,在這溪水中,試著抓魚。你覺得可好?”

她這麼一想,覺得也對,萬一她離開後,他又遇到猛獸了怎麼辦?兩個人在一起,總是比較安全一些的。於是,她接收了他的提議。正當她欲捲袖抓魚時,蕭恆有些不確定地問了一句,“你會抓魚嗎?”雖然雲兒一族,男女皆會騎射。

可是,抓魚,可沒那麼容易啊。若雲抬頭看向他,“皇上放心,雲兒自是會的。”當然了,真正的若雲是不會的,可是她會啊。經歷過這麼多世界,這個技能還是可以的。只是此刻,沒有釣竿,魚餌什麼的。看來,她只能徒手抓魚。

剛好,也讓他看一下若雲的另一面。她把自己的袖子與褲腳都卷了起來,然後,開始慢慢向溪水中走去。這條小溪並不深,因此,當她走到溪水中央時,也不過是水漫膝蓋處而已。蕭恆一直在一邊看著她,沒有阻攔,甚至沒有出聲。

她居然會抓魚,而且是徒手抓魚,他真是小看了她啊。還有多少面孔,是他沒有看到過的。不過,她能在他面前,展現這一面是不是代表著她接受了他呢。太多的喜悅與興奮,掩蓋住了他心底的一絲疑惑,等他後來想起時,早就感情深厚不會計較這些了。

徒手抓魚,重點是看得準,下手快。否則,驚了魚,就會讓它跑了。她之前會武功的時候,認真練過這些,所以儘管她此刻沒有內力可是招式還是在的。所以,這準頭,還是有的。當她抓到第一尾溪魚的時候,她笑眯眯地把魚甩給了岸上的蕭恆。

“皇上,抓住啊,魚。”伴隨著她歡快的笑聲,扔上來的是一尾活蹦亂跳的魚。蕭恆一抬手,就把溪魚抓在了手裡。他的武功不錯,自然接魚的本事還是有的。

若雲站在水中,望向他,“皇上,我們分工合作吧。我來抓魚,你來烤魚,如何?”火已經生起,旁邊有的是粗樹枝。所以,他來烤魚,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她故意為之的,就是在試探他的底線在哪裡。他現在對她的容忍度,在何處。

面對她笑盈盈的目光,蕭恆臉上沒有半點不悅之色。“好,我來便我來。”他連朕的自稱,都沒再用了。如果一個帝王,能在你面前自稱為我,就證明他對你終究是不同的。哪怕他是不知覺的,也證明了一點,他在你面前才會如此放鬆自在。

無論是哪一種,對她來說,都是好事一樁。因此,若雲轉過身去,繼續瞄準抓魚。到了後來,她抓了大概四五尾魚,而蕭恆把它們全做成了菜。五條烤魚,香噴噴地架在火上烤著,引得人饞涎欲滴。可惜的是他們都沒帶調料,不然味道會更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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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開始,若雲對他的廚藝是抱著觀望的態度的。畢竟,他可是皇帝,烤魚烤的味道如何還真不好說。不過,當她咬下第一口咽下去之後,雙眼亮了一下。不得不說,他烤的魚,味道極佳。她吃得食指大動,一條接一條。

當她咬上第三條時,忽然反應過來了。她這樣是不是顯得,胃口太大了呀。她這才曉得要看看蕭恆的神情,不過當她抬頭迎上對方含笑的眸子時,她放心了。他看著她吃得歡快,也挺高興的樣子。

“雲兒,你的胃口不錯啊,與宮中時完全不一樣啊。”宮中的她,就算是吃東西,也是慢條斯理,優雅端莊的。

可是,如今,她的吃相雖然並不粗魯,仍舊是好看的。可是這速度,有點快啊,而且吃了三條好像還有意猶未盡的樣子。若雲在吃魚肉,說話有點含糊不清的樣子,“我太餓了嘛,今天消耗體力太多了,皇上是嫌棄雲兒吃相難看嗎?”

蕭恆搖搖頭,“不,我倒是覺得,這樣的你,更多了幾分率真與可愛。其實以後在我的面前,你無需掩飾自己真正的性情。優雅端莊,落落大方,我喜歡;但是率真可愛,愛笑愛玩的你,我也同樣喜歡。”甚至於,看多了這樣的女人,他更希望看到真正的她。

若雲就知道,他會喜歡的。對於從前沒怎麼接觸過的樣子,他肯定會好奇,然後會喜歡上的。畢竟,做為皇帝,要想看到人真實的一面太難了。

做為男人,有時候希望看到自己的女人識大體,辯是非;有時候也同樣希望看到她們,依賴自己,向自己撒嬌耍賴的樣子。那樣的女子,是小女人,不過滿足了他們大男人的心理。就算是皇帝,這種心理,也是避免不了的。

尤其是當這小女人的一面只有他能看到時,他更會覺得滿足。畢竟,別人能看到的都只是她落落大方的一面。而只有他,才能看到她笑得像孩子一樣的笑臉。

夜晚的風是寒冷的,兩人吃完烤魚之後,就依偎在一起靠著。偶爾說說話,望望夜空,在滿天星辰下,他們睡著了。若雲後來醒過來的時候,四周均是火光。原來不知何時,梁九帶著人找過來了。不過,他們只是舉著火把,靜靜地站在一邊。

十幾個人,沒有一點動靜,肯定是他吩咐了他們不許出聲。他是擔心,吵醒了她,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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