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一杯毒酒,她也早就準備好了。她今日,依舊是一襲女帝的帝服著身,頭戴帝冠,眼前垂落著顆顆大小一樣的碧玉珠子。也一併遮掩去了,她眼底的真正思緒。華貴的帝服之上,用金絲線勾勒著一隻飛於九天之上的鳳凰,栩栩如生。

她就那樣坐在寶座之上,臉上的神情淡然自若,等著攝政王蕭傾月的到來。不一會,就聽到外面守著的內侍,大聲喊道。“攝政王到。”一會之後,他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漸漸地向她靠近。沈憐下意識地,握緊了掩在袖中的拳頭。

他穿著一襲黑金色的攝政王服,袍服之上,精繡著四爪金龍,張牙舞爪,威風凜凜。隨著他的靠近,沈憐微微抬起頭來,望向他。今日的蕭傾月,比之平常,多了幾分威嚴肅穆之氣。以前,他來見明月之時,一般都是面帶笑容的。

而今日,他臉上一絲淺笑都沒有,反而是皺緊了眉頭。當他停下之時,順勢看向了那高坐寶座之上的女帝,此刻那顆顆珠圓玉潤,大小一致的碧玉珠子,擋住了他的目光,也遮掩去了她眼底的思緒為何。所以,他看不清,她在想什麼。

能感覺到的,只有那道冰冷的目光,在注視著自己。蕭傾月心中的苦澀漸重,“參見陛下。”

“攝政王不用多禮了,今日前來,不知有何要事商量?”她這句話,說得波瀾不興,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蕭傾月微微一怔,隨後便想起了,他此行的目的。“陛下,你為何要濫殺無辜,難道真的只是為了權力嗎?”難道,在她心裡,權力這麼重要嗎?她以前,分明不是這樣冷酷無情的人啊。自從她坐上這個帝位之後,就變得越來越陌生了,他已經快不認識她了。

當初那個,愛說愛笑的姑娘,到底去了哪裡。難道,這個皇帝的寶座,真的能改變人若此嘛。她以前曾說,先帝冷酷無情,只會危害蒼生百姓。可是,現在的她,與當初的先帝,又有何區別呢。蕭傾月很想把這句話問出來,可是又不想與明月之間,決裂若此。

他不想,他們之間,真的鬧到無可挽回的地步。終究,現在的蕭傾月,對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他希望,他們能回到從前,好好地在一起。可是,今日,卻註定要讓他失望了。因為下一刻,她的話,直接把他的心扔到了深淵之中。

“無辜?在這朝上站著的人,哪一個手上沒有沾染過鮮血。誰又是,真正地無辜之人。攝政王,你未免太過天真了些。朕早就說過,我們之間,註定只能爭出勝負來,才有可能結束。否則,這爭鬥,永無休止的那一天。那麼鮮血,也避無可避地要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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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站了起來,就那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此刻的沈憐,眼中一絲感情也無,淡漠到無情的地步。她慢慢地從上面,走了下來,一步一步靠近了蕭傾月。當她站在他的面前時,蕭傾月才看清了,她此刻眸子裡的淡漠與無情。

“攝政王,你要知道,朕既做了這個帝王,就必定要做一個真正地帝王。帝王塌旁,豈容他人酣睡。你是攝政王,你早該明白的,不是嗎?”她早晚有一日,會把所有的權利與力量,全部奪回掌心。任何人攔在她的面前,她都會把他搬開。

面對蕭傾月,她自然是手下留情的,其他人嘛,自然是毫不手軟。所以,沈憐之前,對付那些人,一個都不曾留過情。只要攔在她面前的人,她都不會心慈手軟。要怪,就怪他們跟錯了人,選擇與她作對。所以,沈憐自然要,把他們毫不留情地除掉了。

何況,她其實也沒有徹底地,斬草除根。只是,在表面之上,不能讓蕭傾月知道而已。可是,這一切看在蕭傾月眼中,就變成了,她是一個天底下最冷酷無情的帝王。

她再不是當初那個,語笑嫣然的小姑娘了。她從變成帝王的那一日起,就開始變了。又或者,她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只是當初在他面前,全部掩飾住了而已。如今,出現在他面前的這個樣子,才是她真正的面目與性情。

他已經弄不清楚了,蕭傾月注視著眼前的人,她還是明月嗎?“陛下,我們之間,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嗎?真的沒有其他路可走了嗎?”眼前的女子,是他此生,唯一的軟肋,也是他這一生最愛的女人。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心中是萬分不情願的。

他根本不想與她,真正地決裂,以後變成敵人。沈憐看著他,也聽到了他說的話,不由地心中微軟。她也不想,弄成如此的局面。

不過,今天這一步,她卻不得不走。於是,她只能裝作冷漠無情的樣子,繼續說下去。“朕可以給你兩個選擇,一,放棄你自己,朕自然不會再與他們計較什麼;二,你不願,那就與朕鬥到底,只是那樣一來,犧牲是必不可少的。”

她話音未落,就轉身要走回去了。蕭傾月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明月,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就絲毫不動容嗎?”

“人心難測,朕不可以孤注一擲,賭這一局。”沈憐微微轉頭,看向他,“所以,朕只能這麼做。”蕭傾月,你很快就會明白,我的用心的。

可是這一刻的蕭傾月,明顯是不明白的。她這是在逼他,做出選擇。她明知,他的為人,他不可能與她鬥爭到底,不顧忌流血與性命。可是,她卻仍然在逼他,逼他只能放棄自己的命。來成全她的帝王之路,只有攝政王死了,他那一派的官員才會群龍無主,束手無策。

到時候,他們只能選擇臣服於陛下,否則賠上的就是身家性命以及他們各自的家族。也唯有如此,明月才可能,真正地掌控整個朝廷與江山,做一個真正地帝王。

所以,她為了這些,就是在逼他,放棄自己。她明知,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會給她,哪怕是他的命也一樣。人心難測,他為她做了這麼多,卻終究是比不上一句,人心難測。所以,她才要先下手為強,是嗎?蕭傾月唇邊的笑容漸冷,漸漸苦澀。

她明明近在咫尺,他卻覺得,她遠在天涯一般。早知如此,當初,他為何要選擇這一條路呢。也許,當初他不幫她,做這個皇帝,他們之間可能會有不一樣的結局呢。不過現在說起來,一切都太遲了。“你早就準備好了吧,拿出來吧。”

沈憐也不介意,他還拉著她的手臂,直接一個眼神丟給了自己的近侍。近侍立即命人,把一杯毒酒端了上來,來到了他們眼前。

沈憐看向那用金盃承載著的毒酒,看起來澄澈如水,還有一陣淡淡的酒香味。“攝政王,喝吧,這是你曾經最喜歡的酒。”酒中的確下了藥,不過,與蕭傾月此刻心中所想的,並不一樣。沈憐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只是在表面上,她一點也沒有顯露出來而已。

因為今日,攝政王是一定是要死的,以後,她就大權獨攬,無人敢反對了。蕭傾月看了一眼那杯酒,然後手上用力,把她拉進了自己懷裡。

他的目光,依舊柔情似水,就這樣望著她,就好像之前的事情,並未發生過一樣。他眼中,沒有一絲的怨恨,有的也只是淡淡的哀傷而已。“如今,臣只能祈願陛下以後,能有可信之人,不至於餘生孤寂。”原劇情中,他也這樣說過。

只是那個時候的明月,並不以為然。可是卻在將來的餘生中,她後悔了,後悔莫及。才有了她這一次的任務,沈憐聽了之後,面色不變。仍舊,她淡淡地看著他。

他微微低下頭來,欲再次親吻她,看著他的臉慢慢靠近自己。沈憐一直眼睛一眨未眨,地看著他靠近。可是,在兩唇即將相貼之際,她直接伸手推開了她。伴隨而來的,是一聲呼喝,“你大膽。”蕭傾月聽了之後,諷刺地笑了笑。

然後,他直接伸手拿向那杯酒,然後仰頭一飲而盡。不一會,他唇角開始流血,身軀也搖搖欲墜,晃了一下便單膝跪倒在地。那只執杯的手,也放在了地上,他半跪在那裡,卻仍舊抬頭看向她。沈憐這才慢慢地蹲了下來,看向他。

在他闔眼之前,她將人,攬進了自己懷裡。讓蕭傾月在她的懷裡,“逝去”。不一會,攝政王已死的訊息,就傳遍了朝堂上下。

很快,沈憐派出自己這一邊的人,立即將那些勢力與人全部收服。偶有不聽話的人,她也立即命人,全部處置了。短短幾天之內,已經把攝政王手下的那些人與勢力,全部收服於自己掌心。終於,全部的權力與勢力,已經盡歸她所有。

從此以後,她就是一個名符其實的帝王,以後再無人敢反駁她,反對她。而蕭傾月呢,她為攝政王處理了一切的後事,可是那棺柩之中,有的只是他的一套華服而已。他的人,現在自然是身處深宮之中了,她把他安排在了一處偏殿裡。

只是,他當日服了假死之藥,如今還未醒來。

今日傍晚,外面的天色漸黑,沈憐還坐在書桌後,奮筆疾書地處理一切政務呢。就在此時,一個內侍進來了,向她稟告道。“陛下,攝......殿下他,醒了。”內侍剛才,脫口而出,仍舊喚他為攝政王。剛剛吐出一個字,他就反應過來了,立即換了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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