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憐想開口問他,可是,她太虛弱了。那個聲音,提不起來,她就是說了話,他恐怕也聽不到。她就只是,這樣安靜地看著他。

或許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注視,又或許是因為他本來就沒睡沉了,所以不一會,蕭傾月也醒了過來。他一看到,明月醒了,睜開了眼睛,此刻正看著他呢。他便激動地坐了起來,傾身過去,想要抱住她。不過,他立即反應過來了,停了下來。

她的傷就在胸口,他這麼一抱,萬一碰到她的傷口,豈不是讓她傷上加傷嘛。所以,他還是離她微遠一些比較好。

“明月,你醒了,你痛不痛,餓不餓,要不要我......”

沈憐搖了搖頭,“你,別忙,我我......咳......沒事。”一句話,她說得斷斷續續,十分勉強。一說完,她再也沒有力氣,說什麼了。

蕭傾月讓自己冷靜下來,這個時候,明月一定還很虛弱。不要讓她說太多的話,也不要讓她擔心自己。所以,他得冷靜下來才行。“明月,你別急,我不忙,也不慌。我就在這裡陪著你,好嗎?”沈憐點了點頭,唇角微揚,她笑了笑。

看到她醒來了,蕭傾月這顆心,終於放下了。醒了便好,一會之後,他去桌邊拿了一杯水過來,喂她喝水。她一定渴了,要喝水的。喝了水以後,他又讓人去煮了一些粥過來,給她吃。她現在,一切吃食,都得清淡一些好。

她的事情,他得親力親為。親手喂她喝水,後來他又親手喂她吃粥。一勺一勺,直到她吃了小半碗粥,再也吃不下為止。他一直守在她身邊,哪怕是要睡一會,也在她身邊睡一會。他一直看著她,慢慢地,好了起來。又過了幾天,沈憐的身體恢復了一些,至少可以坐起來,與他說說話了。

只是,她還不能下床走動。

沈憐對此,也是很無奈,可是這次受傷頗重,她的身子也不爭氣啊。她又有什麼法子,只能耐著性子,坐在床上,與他說話談心。蕭傾月自然也知道,她無聊之極,可是她的身體不能走動啊。所以,他後來想到了一個法子,把一架古琴搬到了床前。

然後,他給她撫琴幾曲,好讓她稍稍解悶。又或者,他會叫來府中的樂師,吹打彈唱,都給她一番。這樣一來,房間裡熱鬧了許多,她也不會覺得太悶了一些。

這樣一個月過去了,她的傷口已經癒合,臉色也恢復了紅潤。終於,御醫說,她可以下床走動一下了。於是,蕭傾月一開始,還要扶著她,走動一下。到後來,慢慢地,她可以自己走了。當她覺得身體恢復得差不多時,她想練練武,強身健體一下。

當聽她這麼說時,蕭傾月的神情微僵。“明月,我不想瞞你,御醫說,你這次受傷,傷及了元氣。儘管身體恢復,但動武之事,還是要少練為好。因為你現在的身體,比起以前來,終究是虛弱了一些。動武太多,會傷到身體的。”

沈憐一聽,神色微黯,不過,一會以後她開始笑顏安慰他了。“你不用難過,我不介意。少動武,就少動武,以後,就由你保護我了。”

蕭傾月握住她的手,鄭重其事地承諾道,“明月,我以後,一定會保護好你的。不會再讓你受傷,讓你生病,我們以後,一定會好好的。”沈憐點點頭,也不再提練武之事。可是,她的笑顏慰人,在蕭傾月眼裡,卻變成了強顏歡笑。

這個時候了,她還在安慰他,難不難受。是他,虧欠了她,太多了。這一次,她願意以身相擋,救了他一命,卻讓自己傷及元氣,流了這麼多血,遭了這麼多罪。以後,他一定會好好照顧她,保護她,不再讓她受一點傷的。

至於她想要的一切,他也一定會雙手奉上。看來,這件事情,他得好好安排佈置一番了。他一定會讓她,如願以償的。

蕭傾月暗暗在心中發誓,同時,他手下的動作,也越來越快了。漸漸地,已經織成了一張網,把那個男人圍在了其中。當沈憐知道的時候,已經是蕭傾月佈置得差不多的時刻。也就是說,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那一日的到來了。

很快,那一日到來了,這一天,蕭傾月很早就忙了起來,不見人影。而沈憐呢,她一直聽話地待在房間裡,等到晚上的時候,自會有人來接她進宮。而她就要看到那個,快要死的父皇,確切的說是明月的那個父皇。那個捨棄了她們母女,十幾年的男人。

很快,她就要看到他了。不過,她是找他報仇去的,是為原主明月報仇。也是,她成為女帝的,必經之路。他若不死,她如何繼位,成為女帝呢。

所以,今夜此行,她是必須要去的。如今,她就安心坐在這裡,等著晚上的到來就是了。而蕭傾月現在,應該在忙著,安排佈置一切吧。等到她出現的時候,就是一切即將塵埃落定的時刻。這一刻,很快就到來了,沈憐知曉劇情,所以對此非常放心。

終於,在傍晚的時候,蕭傾月的人,來接她進宮了。她跟著那個人,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此刻,已經被重兵包圍的皇宮。當她走出來的那一刻,蕭傾月一身鎧甲著身,已經看到了她。他衝她微微一笑,沈憐也回以淺淺一笑,本來她要學著原主明月一樣,一劍刺死眼前身著龍袍的中年男人。

可是,突然間,一切都改變了。是蕭傾月持劍,先她一步,殺了那個皇帝。當那個男人緩緩倒地時,才看到了身後的她。

當看到她時,他的目光也絲毫沒變,隨後就倒在地上,不一會就氣絕身亡。從頭到尾,他沒對她說過一句話,哪怕是問一句,你是誰。

從他絲毫未變的目光中,她看明白了,他根本沒有認出來,她是誰。也不知道,眼前站著的這個女子,是他唯一的血脈,唯一的女兒。沈憐不禁有些為,明月抱不平。這樣的父親,怪不得,她之前會那麼做。在原劇情中,她會這樣做,並且日後絲毫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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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憐望著地上的男人,眼神中沒有一絲不忍。蕭傾月隨後站在了她的面前,他剛剛收回鞘中的長劍,還帶著鮮血呢。“明月,你莫難過,他不值得。”

“是的,他不值得。”沈憐的神情淡然如初,絲毫沒變。

而蕭傾月呢,感慨了一下,就毅然轉身面向其他將士。他說了幾句話,然後就直接單膝跪在了她面前,其他將士也一齊收劍下跪,齊聲參拜新主。他剛才那幾句話的意思,就是昏君已死,而明月公主是他唯一的血脈。所以,著明月公主立即繼位,成為新帝。

這一番話,倒是與原劇情中,明月的記憶裡,說得一樣。

這些將士,全是他的人,如今這整座皇宮,整座都城都已經在他的掌握之中。所以,他帶頭下跪,其他人,又怎麼會不心服呢。一切塵埃落定,她在第二日,就成為了女帝,本朝唯一的女帝。而成王蕭傾月成為了攝政王,他會扶持新帝,直到新帝可以完全掌握江山為止。

有他的扶持,朝中上下,文武百官,無有一人反對。於是,沈憐成為了新帝,入住了皇宮。不過,她沒有住在原來皇帝的寢宮裡。而是另選了一座宮殿,成為新帝的寢宮。

那個男人住過的地方,她才不要住呢。就這樣,女帝之事,暫時算是成功了。接下來,就是要想想,如何處理與他之間的關係了。他如今已經是攝政王,掌控著朝廷百官。而那些官員,也對他,比較信服或者說臣服。至於她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帝,恐怕在百官心中,沒有多少威信可言。

不過,沈憐一定會讓她成為,一個真正的帝王的。畢竟,在明月心中,帝位江山與他一樣重要,缺一不可。所以,她得培植自己的勢力,日後才可以一舉接收他的勢力與力量。不至於造成朝局動盪,江山動搖,一定要把危害減到最小。

沈憐心中,對他的安排,已有雛形。她打算,讓攝政王與成王消失,但是蕭傾月則會繼續待在她的身邊。就像那些帝王想的一樣,江山與夫君,她都要。

這樣一來,不就兩全其美了嘛。不過,這番打算,她從未告訴過蕭傾月。並且,此後的種種行為,她也是瞞著他做的。比如,培植自己的勢力,暗中剷除異己,削弱他的力量。一開始,他對她沒有防備之心,所以並沒有立即懷疑到她的頭上。

等他察覺到的時候,沈憐已經培養了一批自己的心腹,暗中掌控了一些朝中的力量與部門。雖然還不能與蕭傾月相抗衡,不過,至少不是之前那孤立無援的位置了。

這一日,沈憐早就料到,他會過來,質問於她的。為何要這樣做,她一直等著這一日的來臨。當她坐在寢殿之中,聽著外面傳報之聲,“攝政王到。”不一會,他已經走了進來,今日的他,只穿著一襲紫金色的錦袍,玉冠束髮。

更添了幾分俊朗之氣,而沈憐呢,她也穿著女帝的常服而已,一身素白。頭上的青絲,只是用一根玉簪挽發而已,大半的黑髮在身後傾洩而下,不受拘束。她就這樣,坐在一邊,等著他進來。

“陛下。”他這一次,沒有行禮,只是喚了她一聲陛下。

沈憐斜倚在椅子上,倒是有幾分懶散之氣,“攝政王匆匆而來,是有何要事,來擾朕的清夢啊。”她的語氣慢條斯理,神情雲淡風輕,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可是,他們之間,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有什麼事情,她都會與他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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