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便走了吧,反正那藥方她也是知道的。可以自行配藥,一樣能熬藥給魏寧服用。所以,他不在,他走了,沈憐也不在意了。兩人剛剛走出山洞不遠,就發現有大量的腳步聲迅速向他們靠近。沈憐臉色鉅變,心下暗呼,糟了。

果不其然,那些人,去而復返。沈憐立即上前一步,擋住了魏寧大半的身形,也是讓他趁此機會調整好自己的臉色與神情。

“怎麼,你們又回來了,又不怕死了?”她此語一出,那幾個領頭的弟子,立即臉色難看了起來。不過,很快,從他們身後,又走出了一個老者。而且,那些人,對這位老者恭恭敬敬的。難道是,他們的長輩,或者師長。

沈憐一邊猜測著,一邊仍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找來了一個老頭子,不知,閣下是哪位?”

那位老者發須皆白,臉上皺紋橫生,聽到她的話,也不惱。“小姑娘,莫要太輕敵啊,否則後果慘重。需知人外有人啊,魏教主,你說對嗎?”魏寧只是斜睨了他一眼,並不作聲,一臉冷然之色。而沈憐呢,則是冷笑出聲。

“怎麼名門正派之人,也這樣沽名釣譽。”一句話,成功讓其他幾人,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就像暴雨前,陰沉漆黑的天空一般。“以為自己年紀大了,就一定比我厲害。還有一句話,你聽說過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長江後浪追前浪。”

老者也不生氣,仍舊是不疾不徐地回道:“姑娘說得不錯,江湖之中,如今能人輩出。不過,老朽自覺,在姑娘之上。姑娘若是不信,大可以一試究竟?”此刻,她是試,還是不試呢。剛才與那些弟子一戰,她的內力基本已經空虛了。

如果再動手,尤其是這個比他們厲害不少的老者動手,沈憐一點勝算也沒有。可是,若她不應戰,豈不是明明白白告訴對方。她不行嘛,到時候還得讓魏寧出手。可是,他不能,也不可以。一但動用內力,他且不論此戰勝敗,他都會死的。

所以,為了魏寧的安危,她不能退卻。於是,沈憐仍舊上前一步,一點也不畏懼。“好,本姑娘就來,試上一試。”

這時,身後的魏寧上前一步,攔下了她。“阿英,你累了,且先歇一歇吧。這一次,本座親自來,你也可以在一邊,好好學一學。”聽他的語氣,顯然只是把這一戰,當成了指點屬下的一次機會而已。老者一聽他這話,臉上也嚴肅了幾分。

這位魔教的教主,可不好對付啊。他可不能輕敵了,要知道,連三大派的掌門聯手,也贏不了他。自己如今,以一對一,他可得全力以赴,才有勝算。這點勝算,還是看在,這個魔頭受傷的份上。就算他恢復了一些,至少也不如以前了。

所以,老者才敢,壯著膽子與魏寧一戰。

轉瞬之間,兩人同時上前,身影翻飛間,劍氣縱橫。老者的劍氣,非常凌厲,即使站在一邊,沈憐也感覺到了。這位老者的劍法,一定很厲害,而且是江湖之中,成名已久的人物。至於他到底是誰,沈憐並不瞭解,因為南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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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魏寧這一邊,他手上並無兵器,可是出招之間,彷彿有無形的劍氣在。兩道劍氣絞在一起,一時之間,難分上下。從魏寧的神情上,沈憐看不出,他的情況真實為何。他現在的一招一式之間,一點端倪都不現。彷彿和以前一樣,沒有半點不妥之處。

要不是沈憐深知,魏寧此刻的內傷未復,她一定會被眼前的景象給迷惑了。以為魏寧其實已經好了,這一戰,完全不需要她擔心分毫。可是,沈憐是清楚的,魏寧的內傷只是恢復了一點而已。對上這個老者,到底勝負如何,她還真的無法預料。

況且,他今日動了手,動用了內力。還不知道,待會一戰之後,他會如何呢。內傷復發,又會是什麼樣的情景呢。可是,這個時候,她也不敢出聲,免得影響了魏寧。她內心無論多麼焦躁與擔心,面上卻只能平靜如初。

那個老者在激戰之中,不由地心下大驚。不是說這個魔頭,身受重傷嘛。為何在交手之中,他完全看不出來魏寧傷在了哪裡呢。

十幾招過去了,他已經快支撐不住了,可看魏寧,卻仍然面不改色。彷彿一點也不受影響,他的內力之深,實在難測。再這麼下去,老者在擔心自己,恐怕是撐不下去了。到時候,一但敗於魏寧這個魔頭之手,還不要緊。最重要的是,為此他要賠上一條命。

這根本不值得,所以老者心生了退意。這麼一來,他在氣勢上就首先落了下乘,再加上魏寧步步緊逼,絲毫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更加讓老者,心生怯意。於是,手下立即出現了破綻,魏寧自然看在眼裡。於是,他立即抓住了這一絲破綻,讓老者被打飛了出去。

老者卻藉著這股力量,身形急速往後掠去,不一會,就不見了身影。一見主心骨與靠山,離開了,其他人自然也毫不留戀地離開了。而且,他們離開的速度,非常之快。生怕晚了一點,自己就會喪命於這個魔頭之手。

自然,他們也不會看到,那個讓他們懼怕不已的魔頭,此刻已經臉色蒼白,身形也開始搖晃了起來。沈憐一直盯著魏寧的情況,一看到這個樣子,立即上前幾步,把人扶住了。然後,她扶著魏寧,也快速離開了這個地方。這個他們暫住了好幾日的地方,此刻已經人去洞空了。

沈憐一邊扶著魏寧,一邊快速地環顧四周,一路行來時,都是眼觀六路的。可是,魏寧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了。到後來,他幾乎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她身上。他自己幾乎已經到了,寸步難行的地步。整個人都在發顫,腳步也不穩,要不是沈憐一直扶著他,恐怕早就栽倒在地了。

而他的臉上,現在已經蒼白無人色了,一點血色也無。顯然,是因為他的內傷發作了,現在他已經疼到如此地步了。

要不是憑著一股毅力撐著,又加上沈憐在旁扶著,恐怕魏寧早就倒下了。不過饒是如此,他的樣子,也很不好。他們這樣,疾行了很長一段路,才在一條蜿蜒的小溪邊停下。沈憐實在也扶不住了,她有孕在身,加上之前一戰內力耗損大半。

現在,她也是撐不住了,不得不停下來休息片刻。所以,在看到小溪邊有一塊大石頭時,她便停了下來。將人扶到大石頭上坐下,她自己也在另一邊坐了下來。不過,她一直有在觀察著魏寧的臉色與神情,“你還好吧。”

魏寧本想,寬慰她兩句的,可是,卻連這兩句話,他也說不出來了。他的眼前一陣黑一陣白,額頭上冷汗直流,整個人都恍惚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就快暈過去了。他很想再撐一會的,可是,身體已經不允許這樣了。他也無能為力了,只能在失去意識之前,說了一句話。“我不會死的。”然後,下一刻,他就暈了過去,栽倒在大石頭之上。沈憐一回頭,就正好看到他倒下的身影。

於是,她立即將人扶到了自己懷裡,讓他能躺得舒服一點。至少,不要頭枕在這冰冷堅硬的石頭上。如今,枕在她的腿上,總會柔軟一點,舒服一些。她低頭看著懷裡的人,不由地一聲嘆息。真是多災多難,屋漏偏逢連夜雨,倒黴到家了。

內傷未復,就遇強敵,結果勉強一戰之後,就是如今的後果。也不知道,這一次他內傷發作,會如何呢。沈憐是真的擔心不已,偏偏什麼忙也幫不上。她自己現在也是精疲力盡,好不容易恢復的一點內力,也全部消耗殆盡了。

所以,沈憐現在,也是有些脫力了。她不得不休息了,否則,連走路的力氣也沒有了。“魏寧啊魏寧,你可不能死啊,否則我的心血全白費了。”尤其是,她已經失敗多次了,也重來多回了。實在是,不想再來一回,沈憐也擔心,這重啟的次數,會有限制。

畢竟,她現在用的重啟次數,是源於以前沒用的次數。是有限制的,萬一用完了,以後的任務怎麼辦呢。沈憐這樣看著他,久久不發一言。

經此一次之後,魏寧的身體,果然又虛弱了幾分。那一次內傷發作的情形,嚇得沈憐此後,幾乎對魏寧寸步不離。那一次,他差一點,就真的死了。那在生死之間徘徊的一夜裡,沈憐瞪大了眼睛,不敢眨上一下。生怕,她一眨眼,人就沒了,斷氣了。

好不容易,熬過了這一夜,他才總算保住了這一條命。可是,他的身體,又虛弱了下去。如今,就算是走幾步路,也得靠沈憐在一邊扶著他才行。多說幾句話,也會讓他有些微微的氣喘。沈憐在一邊看得是膽戰心驚,她也曾經找過別的大夫看過他。

可是,那些大夫,也只能開上一些藥,根本沒什麼大的作用。

沈憐一直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就算是他睡著了,她也在一邊坐著看著他。而她的肚子,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漸漸大了起來。哪怕是寬鬆的衣衫,也遮掩不住了。於是,他們以夫妻相稱,倒也沒人會懷疑什麼。也在一定作用上,為他們遮掩了身份。

畢竟,江湖中人可不知,魔教教主與大護法有私情。而且大護法還懷了孩子,他們以夫妻相稱。所以,這段日子以來,他們倒是過上了安寧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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