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3 血月魔君（16）

他旁邊其他的人，早就繃不住了，一個個怒目而視。有些人，甚至暗暗握緊了自己的兵器或者說法器。至於墨千夜嘛，自然是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了。小倩這個性情，真是嬉笑怒罵，全由自己的心作主。有時候，能逗人開心，有的時候也會氣死人不償命。

比如，對他，她一向是逗他開心的；比如對那些玄門中人，她的話，真是氣死人不償命了。就連一個眼神，都能讓他們看得心頭火起。一個小妖，居然敢看不起他們，彷彿他們只是什麼螻蟻而已。怎麼可能讓這些自命不凡的玄門中人，不生氣呢。

墨千夜對此，既無奈，又好笑。小倩罵人的時候，那聲音依舊輕柔，十分動聽，如潺潺的流水。只要她罵的那個人，不是自己便好。

至於那些人，敢對他的小倩怒目而視，是活得不耐煩了嗎？墨千夜儘管心中有計劃，並不打算這麼早對玄門中人動手。只是奈何，他們一再挑釁，他也就不能再坐視不管了。“要動手，便動手，本君從來不懼。”他的一聲本君，只是習慣使然，不過聽在那個領頭人耳裡，不由地聯想了很多。

他剛才說，本君，他不會是墨千夜那個大魔頭吧。畢竟，如此恐怖的力量，以及他的容貌，還有他身邊這個女子的存在。還真別說，他與傳說中那個魔君，還真有點像啊。他在幾年前，年紀尚小，那時候的他還不在都城總壇。所以，他是沒有見過魔君墨千夜的。

不過，他曾經聽說過關於那個魔君的傳聞。那個魔君長得俊美出眾，一點不像那些青面獠牙的魔族人。這不過是人族一向對魔族的偏見而已，魔族的人，只有那些低等，進化還未完全的魔，才有可能長成青面獠牙的醜模樣。其他魔，是不可能長成這樣的。

相反，有些魔族男女，比人類還要俊俏，還要美。所以，身為魔域的皇族，血月魔域現任的魔君，墨千夜怎麼可能是他們以為的那個樣子呢。那個領頭人，曾經在剛來總壇的時候，聽那些師兄師姐們說過。那個魔君墨千夜，容顏俊美，如果不是認識他，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是魔君。

相反，還會以為他是一個風度翩翩的世家公子，或者說出身名門的貴公子。反正，你無論怎麼想，都不會想到，他會是魔君。

而眼前這個年輕男子，容貌也一樣俊美。並且他的魔功深厚，簡直是深不可測。再加上他身這位容顏嬌美清麗的女子，卻只是一介小妖。分明與傳說中的魔君，像極了。當年，魔族與人族曾經有過人魔共存的想法。為了表示誠意，當時的玄門宗主答應，讓魔君在玄門總壇成親。

所以，在總壇的師兄師姐們，有很多人都認識魔君長什麼樣。只是那個時候的他，不在。所以，他還在那邊猜測著，不知他到底是不是魔君。而沈憐這一邊嘛，反倒是一派平靜淡然。反正，有千夜哥哥在，她什麼也不用擔心。

而且，這個玄門的領頭弟子，似乎還有點腦子。他或許已經認出來了，所以才一直按兵不動。不然，看看他身邊那些人，早就忍不住，蠢蠢欲動了。只是，他不發話，他們也只好暫時忍耐著。不過，這種局面，已經是一觸即發了。

這時，領頭弟子身邊一個玄門弟子終於忍不住，小聲地尋問他：“師兄，我們什麼時候動手？”領頭的年輕弟子，看了看他身邊的人，發現他們個個怒不可遏，好像快忍不下去了。可是，他們又知不知道，他們面對的到底是誰。

他並不確定，墨千夜的身份，但是他知道，如果他的猜測沒錯的話，恐怕他們這裡的人一個也跑不掉了。不行，即使他們一個也跑不了，他也得想法子傳信給總壇。告訴宗主他們，如今來到人間的魔，是魔君墨千夜。讓宗主他們早有準備，否則，他擔心玄門會不覆存在。

自從前宗主死了之後，玄門的力量大減。新宗主的道法修為，終究比不上昔日的金宗主。如今，一但遇上魔宮的人，尤其還是墨千夜這個魔頭，恐怕他們玄門會......領頭的弟子，在心裡苦思良久，卻是千頭萬緒，一時之間無法決定。

不行，他得先確定，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墨千夜。

“尊駕不知是何方神聖，可否讓我們死之前，心裡能有數，也免得死得太冤枉了。”對於他的這番話，其他人聽了，是不服氣的。憑什麼認定，輸的人，死的人，就是他們呢。或許是那個魔頭呢，這個魔頭雖然厲害，不過他身邊那個小姑娘不過是一介小妖罷了。

要抓住她，還是很容易辦到的事情。到時候，他們派出大部分的高手暫時纏住那個魔頭，總有可能的吧。只要纏住他一時半刻，其他剩餘的人，就能拿下那個女子。只要有她在手，這個魔頭必定投鼠忌器。他們與他交手不是一次兩次了，對於他對那個女子的在意，他們是清清楚楚的。

所以，只要抓住那個女子，他們就贏定了。師兄何必如此喪氣，認為他們必死無疑呢。即使他們真的要為道犧牲，也不一定，會讓那個魔頭全身而退。哪怕與他同歸於盡，他們也是為道，為了百姓而犧牲，是有價值的。

領頭的弟子，把他們臉上的神情收之眼底，猜也猜得到，他們此刻在想什麼。他看向墨千夜，迎上對方漫不經心的眸光，他心裡一凜。如果他不是墨千夜，或許他們不懼生死，能拼上一拼，與他同歸於盡。但如果，他就是墨千夜，恐怕即使他們全犧牲了，也不可能殺死他。

至於他身邊的那個女子，恐怕他早就把她保護在自己身邊了。對於自己的弱點，他豈能不知道，不防範。如果是出其不意，或許還能一試。如今嘛，他覺得，他們的勝算幾乎等於無。他在等著墨千夜回答，墨千夜沉吟了一會之後，覺得也無需隱瞞。

反正，這次過後，玄門必定會派出總壇鎮守的弟子前來。到時候，他們中也會有人認出他來的。所以，隱瞞，也只能是暫時的。墨千夜直接了當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本君，即是你們口中的血月魔君，墨千夜。”墨千夜，他果然是魔君。

而其他人一聽他的名諱，立即全身戒備了起來。可是，這個時候，也沒有人敢冒然上前挑釁。知道他是魔君之後，他們心中更加忌憚了。

他們一致看向了領頭的弟子，要他決斷，如何辦應對才好。

至於那個領頭的弟子苦笑幾聲，然後繼續說了下去。“原來是魔君，不知魔君突然駕臨人間，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復仇嗎？”

墨千夜聽到復仇二字，眼裡微紅，似是挑起了他心中埋藏多時的仇恨。不過，他還是忍住了，“我這次來人間，本意只是帶著本君的聖後，來人間轉轉散散心，並無其他意圖。不過，你們的人一再挑釁，實在讓本君忍無可忍。本君可以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如果你們此時散去，本君就放你們離開。”

“如果我們不走呢？”

“那麼，就休怪本君不客氣了。”他們若是不肯輕易離開，那他只有大開殺戒了。反正，他看到玄門的人，心中的仇恨就翻滾不息。他一直在忍耐，不想讓自己一時的怒氣破壞了他的計劃。但如果，他們一再挑釁，得寸進尺，那就休怪他什麼也不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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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領頭的弟子，心中有一瞬間，他是想離開的。何必作這無謂的犧牲，明知不敵，何必白白犧牲呢。不如回到總壇，稟告宗主，再作打算。他們可以為道為百姓犧牲，可是也不能作這無謂的犧牲啊。但是，他也知道一點，如果他現在要離開，其他人卻未必。

有時候，人不嘗試過的話，是不會死心的。他們雖然深深的忌憚魔君墨千夜，可是他們仗著人多勢眾，或許在想，如果所有人齊心一致，彼此之間配合默契。未必，他們就真的一點勝算也沒有。他們如果就這樣回去了，必定為人恥笑，看不起奚落。

有時候，為了爭這口氣，也有人願意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的。而且，這個時候的他們，其實是騎虎難下了。如果他們就這樣離開了，落在那些百姓眼裡，他們成了什麼人。貪生怕死，以後百姓如何再相信玄門能保護他們呢。

所以，領頭弟子此時，真是左右為難。而其他人呢，有的心生膽怯，想要離開，卻拉不下這個面子來提出離開；有的人倒是一腔孤勇，他們隨時準備著，為了玄門為了百姓而犧牲自己；也有的人如領頭弟子心裡想的一樣，左右為難，猶豫不決。

反倒是沈憐在那邊看得他們，心裡有些不耐煩了起來。他們打不打了，僵在那裡，不動手也不退。她覺得，被他們像困獸似的圍在中間，也很不耐煩的好嘛。要打，就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場，然後讓墨千夜帶著她離開這裡；不打，他們就趕快離開，讓她與墨千夜也好離開。

她輕輕扯了一下墨千夜的袖子，小聲道：“千夜哥哥，他們到底，還打不打了？”她的聲音雖小，可是在這裡的都是玄門道法高強之人，自然還是聽到了。沒聽到還好，一但聽到了，讓他們心裡怒火高漲。果然，這只小妖，就是看不起他們，輕視他們。

於是，大部分人，為了爭這一口氣，紛紛揚言表示。“打，就打。”於是，不知哪個人率先攻了過去，於是剩下的人，立即也一起追了過去。於是，兩方終於，開戰了。拜她的一句話所賜，這場僵持了好久的仗，終於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