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把他嚇了一跳,在他心裡,教主一直強大到幾乎無所不能。他根本沒有看到過,教主虛弱的時候。如今,看到他這個樣子,中年男子不由地心慌了起來。他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把東方鈺扶了起來,在另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讓他把頭靠在桌面上,中年男子才開始為他把起脈來。這麼一把脈,也把他嚇了一跳。教主居然傷成這個樣子,真讓他震驚不已。

沈憐再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她整整睡了快一天一夜。同樣是清晨,卻與昨日絕然不同。一個代表著臨死,一個則是新生。她活過來了,沈憐心想,太好了。不用再重來一次了,她怎麼能不開心呢。她的目光轉了轉,只看到了一個在旁伺候的丫頭。

卻沒有看到東方鈺,他沒有陪在她身邊嗎?過去,她喝醉了酒,他都會陪她一整夜的。如今,她可是生死攸關啊,好不容易才活過來的。他居然沒有陪在身邊,沈憐眼中閃現一絲失落來。又或者,他是陪在她身邊的,只是剛好出去了呢。

畢竟,他這次出去找藥草,恐怕也是險象環生。恐怕,他也受了傷。沈憐在心裡安慰自己,然後想要出聲叫那個丫頭。只是,話一出口,她才發現自己已經沙啞到極點了。不過好在,魔教中人,哪怕只是一個普通的侍女,也是會武功的。

所以自然耳聰目明,她聽到了,立刻向沈憐走來。

沈憐看著她,問了一句,“東方,是教主,他去哪裡了?”那個丫頭短短兩句話,讓沈憐聽懂了。果然,東方鈺受傷了,如今正待在自己屋裡療傷呢。想來,先生也在他那一邊了。

她讓人退下了,又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段時間。沈憐是想去看看東方鈺現在如何的,可是她的身體太虛弱了。連起身都困難,就更別說是起身下床去看東方鈺了。恐怕連門口都走不到,她就該跌倒在地了。到時候,加重了傷勢,反而更叫人擔心。

想來,他武功那麼好,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吧。沈憐這樣安慰著自己,然後讓自己再躺下好好休息一會。這麼一睡,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天黑了。是該用晚飯的時候了,可是沈憐依舊看不到他們兩人。只有白天那個侍女陪伴在側,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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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喂她吃藥,以及吃飯。沈憐如今,毒剛解,身體還沒有恢復。之前數天時光中,她吐血不斷,如今是失血過多。

再加上體內毒素雖然排清了,可是她的身體依舊有損傷。如今,她還是必須吃藥,並且臥床休養。至於吃東西方面,她也吃不了太油膩的食物。只能吃一點清粥之類的東西,沈憐也沒意見。這點常識她還是知道的,可是,吃多了嘴裡無味得很。

最重要的是,她擔心東方鈺的傷勢。一天過去了,他都沒有過來看過她。她剛才問了那個侍女,侍女說,教主沒有來過。他如果傷得不重的話,療傷過後必定會來看她的。畢竟在一個院子裡,兩人相隔並不遙遠。而且,她會擔心他,他同樣也是放心不下她的。

可是他一直沒有來過,甚至是先生,也沒有來過。如果他傷得不重,先生作為大夫,一定會過來看她的。畢竟,她的毒剛解,身體很可能再出問題的。可是,他們都沒有過來,時間久了,沈憐越來越不安心了。這種情況恐怕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東方鈺傷勢過重,先生也分身不暇。

那麼,她怎麼可能安心留在這裡,養她的傷呢。東方鈺是為她找解毒的藥草,才會重傷的,她怎麼能不去看上一眼呢。

可是如今,她真的起身都難,就更別說出去看他了。沈憐猶豫了良久,一夜便過去了。到了第二天清晨,她再也忍不下去了。她必須去看上一眼,哪怕叫人扶著她,一步一停地過去。她也得過去看一看東方鈺,尤其是他們兩人到現在為止,一個都沒出現過。

於是,在沈憐的堅持下,侍女無奈之下只能扶著她,前往教主的臥房。要知道,這位姑娘在教主心中的地位與分量,聖教上下無一人不知。所以,她不敢怠慢,或者一直違背她的意思。否則,他日,她到教主面前說上她一句不是,她的小命就休矣了。

而且,姑娘是去看教主的,豈不是很好。教主看到她,應該會很開心吧。小侍女其實並不確定,卻只能無奈妥協,扶著她過去。

無論過程如何,總而言之,沈憐來到了東方鈺的臥房裡。一進門,她就聞到了濃郁的藥味,其中還夾雜著一絲血腥氣。或許是東方鈺他們都沒料到,沈憐會執意過來。而這是教主的小院,除非他召見,其他人是不會來此地的。

尤其是蘭珊來了之後,除了長老來過一次,還有就是聖教神醫了。其他人,根本沒有人進來過。因此,他們也沒有防著她們會過來。於是,東方鈺身上的傷,全敗露在了沈憐的眼中。

當她看清楚,他身上的傷時,不由地愣在了原地。因為她全看到了,他身上有好幾道傷在流血。要知道,他回來已經有段時間了。可是,傷口的血居然還在流,居然沒有止血。這不正常啊,以先生的醫術,怎麼可能到現在還沒止血呢。

就算他不是神醫,一個普通的醫者,止血總是會的吧。可是,那傷口處,不斷地流下血來,卻是真真切切在眼前的。沈憐心裡百味繁雜,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東方鈺身上的傷,太過特殊,所以很難真正地止血嗎?

這樣不斷地流血,人怎麼受得了。哪怕他武功高強,內力高深,也一樣是血肉之軀。正當沈憐在這邊想著時,前方傳來先生的話。

“教主,你這回的傷,真的不能小覷啊。居然到現在為止,傷口還在崩裂。還有,你的內傷,也不容易治呀。不能再這麼拖延下去了,否則,內力大損之下恐怕日後難以恢復啊。”先生的字字句句,落在沈憐耳中,不由地心神一震。

外傷嚴重,內傷不輕,內力大損,且難以恢復。東方鈺的傷,居然嚴重到了這個地步,沈憐看著他盤坐於床塌之上。臉色卻十分難看,他是自行在運功療傷吧。他上身之衣被脫下,光是上身就是傷成了這般模樣。也不知道,他的雙腿處,可有受傷。

沈憐看之,如何能不擔心呢。並且,她是有些愧疚的,是她太不小心了。經歷了這麼多世界,她居然還如此不防範於人。如果她能小心謹慎一點,也不至於中毒,害了自己又害了他。此次取藥草之行,恐怕是驚險萬分啊。

他如此高的武功,天下難有敵手,卻仍舊傷成了這個樣子。如果換成另一個人的話,恐怕是藥草取不回來,人也回不來了。

她不動,侍女也沒動一下,兩人一起站在原地看著前方。

不一會,東方鈺睜開了眼睛,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有你這個妙手神醫在,本座一點會好起來的,不是嗎?”

“是啊,要是治不好教主,豈不是砸了我自己的招牌。”先生嘆了口氣,從他身上慢慢取下銀針。“教主,這幾日,你就不要再折騰了。好好地養傷,也不要再動武了,否則這內傷外傷更不容易好起來。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你傷重至此,恐怕聖教就不得安寧了。”

東方鈺輕聲笑了笑,“如今五大派的人,元氣大傷,是短時間之內不會輕易再動了。至於其他小門小派,你們還對付不了他們。恐怕最需要防範的,卻是本教中人。尤其是那些心懷不軌,有野心的人。他們找這個機會,不知等了多久了。”

好不容易等到他,難得地受了一次重傷。他們還不抓住機會,來對付他。要知道聖教與正派那些不一樣,在聖教之中,只憑實力說話。也就是說,只要你有本事,哪怕是弒主上位,也沒有什麼。成王敗寇,如此而已。

所以,要是被他們知道,他受了重傷。還不趕緊行動起來,教主之位,沒有幾人不想坐的。所以,中年男子才說,要是訊息外洩,恐怕不得安寧了。

“教主,你還有這個閒情雅緻說這些來開玩笑,看來你還行。”他收拾了一下藥箱之後,轉身來到桌邊,準備新開一個藥方來治他的傷。內傷他可以自行運功療傷,可是外傷嘛,必須用藥來醫治。他得趕快再開一個新藥方來,治他的外傷。

這麼一轉身,他看到了站在屏風處的沈憐等人。“原來是蘭珊姑娘來了,快過來吧。”聽到他的話,東方鈺也坐了起來,靠著看向她。果然是她來了,蘭珊來看他了。她自己的身子還沒好,就下床來找他了。真是太任性了,他在心裡想著。

沈憐見他們看到了自己,便也不掩飾了,朝床邊走了過去。只是在經過桌邊的時候,她停了下來。“先生,東方的傷,可有生命危險?”

中年男子一邊慢條斯理地寫著藥方,一邊看了她一眼,又收了回去。“教主的內傷尚可,不算太過嚴重。以教主的內力之深,足可以自行療傷。只是需些時日而已,只不過他的外傷很嚴重。我用了很多上好的藥材,可是他的外傷一直止不住血來。”

不斷地流血,會損傷他的身體。不斷地用內力治療內傷,也會損耗他的內力。這麼消耗下去,他的身體怎麼吃得消。最重要的是,沈憐清楚,他的身份不允許他受傷太重或者說療傷耗日太久。否則,一但被有心人知道實情,恐怕麻煩會接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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