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 清冷墮仙（13）

當然，現在的沈憐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她只是，腦海中一直回想著剛才看到的一幕，久久無法散去而已。後來，因為那一幕，沈憐沒有在這裡多待，而是選擇天一亮就離開了這個地方。她覺得，還是去別的地方，走走吧。

本以為，要避開那兩個男人，沈憐估計自己得逃跑好一陣子不可。可是，他們卻是，一個都沒追上來，的確讓她有點意外啊。

雖然她中間繞了好幾個圈，拐了很多路，可是他們一直沒有人追上來還是有點奇怪的。畢竟一個是上仙，另一個是魔尊啊。正當沈憐在這邊唸叨他們時，另外兩人在做什麼呢。當日，沈憐離開之後，他們鬥了兩句嘴之後，就各自追了過去。

可是，兩人，誰也沒有追到人。沈憐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似了，他們別說看到她的人。就連她殘留的氣息，也一樣追蹤不到。後來，兩個男人是看著彼此，都生厭。所以，他們幹淨利落地分開了，各自去追人了。可是，鳳白沒有找到人，千陌也一樣沒有追到人。

於是，他們只能一邊尋找著，一邊在心裡鬱悶著。就這樣，兩三天過去了，還是沒什麼蹤影。而沈憐這一邊呢，離開了那個地方，她就隨便找了個方向往前走去。這一回，她沒有選擇用飛的，而是用走的。她打算，好好遊覽一下人間的風光。

偶爾，她還是會想起，那一夜在窗外看到的一幕。不得不說，那一幕，讓她銘記不忘。不過很快，沈憐看到了令她感興趣的東西，於是便漸漸忘了。

這一天，她來到了一個繁華的小鎮。她剛找到一家不錯的酒樓，在二樓臨近的那一桌坐下，點了幾樣小菜。當菜上來之後，沈憐剛起筷，就看到了熟人。是鳳白，不錯，樓下大街上正緩緩而來的白衣男子不就是鳳白嗎？

幾日不見，他看著有點憔悴啊，是因為她嗎？這麼一想之後，沈憐的心情好了幾分。於是，她剛想對鳳白打招呼時，在大街的另一頭，也看到了熟人。不是別人，正是千陌，她如今的夫君。有他在面前，她怎麼可能再與鳳白打招呼呢。

他們怎麼會在一塊呢，難道是追著她而來的。可是看他們兩人的樣子，好似並不像啊。一個垂頭喪氣的，鬱鬱寡歡的樣子；另一個，一臉陰鬱，隨時可能暴走的樣子。鳳白還好，只是憔悴了幾分，不開心。而千陌呢，那一臉的陰鬱，讓沈憐覺得，現在他就是一個一點就著的炮仗。

估計，不點，他也快炸了。沈憐在心裡評價了一番，於是離開了桌邊，打算溜走。這種尷尬的時候，她還是趕快離開吧。

當她再次順利逃出小鎮的時候，不由地對著小鎮的方向腹誹了一句。“他們還真是遲鈍啊，一個都沒發現我。”還是，原主花顏的修為不錯，她融合得也還行。所以，是她低估了自己的本事？她一邊往前走著，一邊在心裡琢磨著。

怎麼樣才能甩開千陌，與鳳白再單獨相處一段日子呢。這樣的話，她才能完成任務啊，否則人影都看不到，她怎麼完成任務呀。偏偏，這一次是她理虧啊，只要一看到千陌，她就什麼也做不出來了。畢竟，人家對她情深一片，根本沒犯一點錯，是一個好夫君。

而如今，她卻想著，要紅杏出牆。怎麼說，都是她不對啊。所以，沈憐這一回，才會束手束腳的。偏偏千陌與花顏這一對，她不能拆開。可是，她的任務與攻略目標，都與鳳白有關呀。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因為要避著千陌，於是也不能與鳳白見面了。

如此尷尬的境地，她還真是第一次遇到呢。

沈憐不由地對系統君不滿了起來，就不能早點送她來嗎？如此處在這樣進退維谷的地步，沈憐還是第一次，如此鬱悶呢。不由得仰天望著天空，忽然，沈憐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鳳白，她驚喜地轉過身去，果然是鳳白。

她下意識地往他周圍瞅了一眼，很好，千陌沒有跟來。於是，沈憐迎上前去，面對闊別多日的鳳白，笑道：“鳳白，好久不見，你好嗎？”一句話說完，沈憐才發現，這個招呼打得，太尷尬了。她不由得乾笑兩聲，偷偷去看他兩眼。

鳳白一點也不覺得，只是找到花顏時，不由地會心一笑。“顏兒，你好嗎？”

“我挺好的......”這不是才幾日不見嘛，他怎麼有點疏離了起來，如此客氣。沈憐有點不滿地看向他，又向他靠近了兩步。“鳳白，你怎麼了，不開心是嗎？”

鳳白只是想到千陌，就有點......尤其是剛才，他才在大街上遇到了千陌，又被人冷嘲熱諷了一番。讓鳳白覺得，他現在的確像一個搶奪人家妻子的壞人。他一臉鬱悶之色，不過，沈憐的注意力此刻被其他東西吸引走了。那就是，他額間的紅色印記。

她為何覺得，這墮仙的標誌印記，好像淡了一點。她怕自己看錯了，於是又湊近了一些，仔細觀察了一番。確實是，那印記淡了一點。

難道是他心中的執念與心魔，消散了一些嗎？否則，為何印記會淡了一些去呢。這幾日，發生了什麼事，沈憐是這樣想的，於是也這樣問了。倒是鳳白聽到她問的話之後，愣了一下，然後他有點呆愣地伸手摸了摸自己額頭的印記。

顯然，他自己一點也沒察覺到。好一會，鳳白確定那印記的確淡了一些之後，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幾天，我一直在找你，其他的什麼也沒做啊。”

沈憐靠近了過來，小聲道：“那你，有想什麼嗎？”或許是他心裡想通了一些，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變化，也說不定。

鳳白仔細回想了一下，這一想，非常認真。“其實我也沒想什麼，就是，想你。然後想著，這一世，是我的錯，才錯過了你。所以，只要能遠遠看著你，我就滿足了。如果有一日，魔尊辜負或者傷害了你，我一定帶你離開。好好對你，彌補你，其他就沒什麼了。”

的確，一開始，最初的那段日子裡。鳳白有起過貪念，想讓花顏離開千陌，重新與他在一起。可是這幾日，他一直找不到她的人，也感覺到了她的左右為難。所以，漸漸地，鳳白想通了。他愛她，也不一定，要與她在一起的。

只要她能幸福，就足夠了。所以，哪怕他以後只能遠遠地看著她，只要看到她快樂，鳳白就心滿意足了。他就是這樣想的，鳳白的這些話，讓沈憐好像明白了什麼。他額頭的印記開始淡了，大概就是因為他對她，不再如此執念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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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通了一些，所以心中的執念與心魔，也跟著消散了一些。這也是印記，變淡的原因吧。無論如何，沈憐對此變化，是開心的。

沈憐看向他的目光中，也帶上了幾分欣慰與喜色。“你這樣想就對了，這樣想，對消除你心中的執念有好處。”

鳳白聽到她的話，也聽出她語氣中的輕快之意，不由地苦笑一聲。如今的花顏，對他，果然已經不一樣了。她雖然還是在意他的，可是，卻與以前的心意不同了。也罷，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花顏，我覺得，我還是這樣叫你會比較好。”鳳白改變了對她的稱呼，“否則，魔尊聽到了，就該生氣了。畢竟，如今，他才是你夫君。之前是我不好，造成了你們夫妻不和，不如你回到他身邊去吧。好好解釋一下，他會理解的。”

千陌，他居然會想到千陌，而且還讓她回到千陌身邊去。沈憐一下子有點適應不過來，鳳白如今這麼大的變化。難道，他是不愛她了嗎？不過，沈憐下一刻看到他的眼神，就否定了剛才這個念頭。鳳白看著她時，仍舊是哀傷與深情的。所以她剛才那個想法，完全不對。

沈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鳳白，不要多想了，我還是先幫你消除了心魔再說。”畢竟當前最重要的，還是她的任務。

鳳白這一回，不置可否，沒有再反對了。於是，兩人再次結伴而行，與小鎮裡面的人背道而馳。當他們離開小鎮很遠了之後，才在一個湖泊前停了下來。望著眼前一片清澈的湖水，沈憐感覺心情不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身邊的悶哼了一聲。

沈憐轉頭看向他，果然，鳳白的手捂著胸口，俊雅的臉龐上一片慘白之色。就剛才這麼一小會的時間，他的臉色就差勁成了這個樣子。讓沈憐有點心驚，然後，她伸手扶住了他。“鳳白，你怎麼了？”為何會變成這樣，他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鳳白看向她，那薄薄的唇畔有點顫抖，目光也有點煥散的跡象。他任由她扶著自己，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暗了起來。他這個樣子，明顯的不對勁，沈憐還想再問時，她被鳳白緊緊抱在了懷裡。她想掙扎出來，可是，他很用力，掙脫不了。

“你怎麼了，究竟怎麼了？”如此強勢地抱住她，不讓她掙脫的行徑，並不像鳳白的為人啊。尤其是不久之前，他才說過，不會再對她強求了。

鳳白此刻的眸子裡，光芒閃爍不斷，似有紅色漫延開來。他緊緊抱著她，就是不鬆開，好像一鬆開她就會消失一樣。當他終於開口說話的時候，沈憐聽了，更迷茫了。他說的是，“顏兒，顏兒，你不是說，你最喜歡我了嗎，不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