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 清冷墮仙（9）

畢竟對於他來說，他並不想看到，她太過冷血無情了。那個老道士的確該教訓，卻並不致死。而且，就是不殺他，以那個老道士的年紀來說，也離死不遠了。何必，多添一道殺孽呢。

“顏兒，你的確是變了。”

沈憐看向他，“那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明知故問，鳳白在心裡道，然後輕聲回道：“變好了，你身上的戾氣，也沒以前那樣濃重了。這樣的你，比以前，更好。”

沈憐聽了之後，笑了。本姑娘的變化之了去了，你可得看好了。以後，你會更驚訝的。雖然不能崩人設，不過她可以慢慢改變的嘛。

鳳白看她笑了，笑顏若花，不由地也回以一笑。兩人慢慢往前而去，躊下白馬與白鹿邁著輕快的步伐，往前小跑而去。

千陌這一邊，已經是思念成疾了。這數年來，他都無心去管兩界之事了，一切交給了他那個得力的手下處理。他自己呢，一次又一次地下魔淵，可是一點痕跡都沒有。他心中明白，顏兒生還幾乎是不可能的了。如果她沒事的話，早就該來找他了。

花顏，花顏，你就這樣死了嗎？你怎麼能這樣丟下我，你說你會等我去救你的。你說過的，你會撐下去的，可是你食言了。你騙我，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的。千陌的神情，一片哀傷，眼中黯淡一片，再無一絲光亮。可是，她的妖界與子民，他還得幫她保護著。

或許，有一天，她還會回來呢。沒有親眼看到她死了，千陌心裡始終報著最後一絲希望。

而沈憐這一邊，她與鳳白這幾日，走了許多地方。這些地方，沈憐都是熟悉的，因為在原劇情中看到過的。這幾個地方，正是原主花顏與鳳白，之前走過的那一段路。他是想重溫故地嗎？沈憐並不揭穿他，只是跟著他，一路而去。

這一日，他們來到了一條河邊，兩岸楊柳依依，風景甚好。

許是日子過得有點平靜了，沈憐覺得，有些無聊了。而鳳白其人，的確溫柔細緻，如今對她也是寵溺順從。可是，她感覺，就是缺了點情趣。實在是太過正人君子了些，白瞎了他額頭的鮮紅印記。他哪裡有半點墮落的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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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墮仙，根本名不符實，沈憐在心裡嘀咕著。一般來說，一但有仙人墮仙了，他的性情會大變。比如變成一個和以前完全相反的人，就好比如果以前是一個清冷淡漠的神仙。墮了仙之後，他很有可能變成一個放浪形骸的妖魔。

又或者，以前是一個溫柔如水的人。墮了仙之後，他極有可能變成一個冷漠到冷血的人。可是，鳳白完全不是這樣的。他的性情其實與以前沒有什麼差別，唯一的區別，就只是對她的態度與感情而已。但其實他沒墮仙之前，就察覺到了自己的動情。

只是以前還壓制著，如今，他放縱了自己的感情而已。至於性情，除了對她多了幾分溫柔之外，對其他人一視同仁的，冷漠以對。沈憐不由得不知該喜還是該悲，他這個樣子，越是對她與眾不同。她越是擔心，他日自己離開他之後，他會變成什麼樣。

她的計劃是，等鳳白除去心魔，重歸上仙之位後，就要離開的。至於攻略，她還需要攻略嗎？這傢伙，已經反過來攻略她了好吧。她都不需要什麼好感器，就知道，如今的鳳白對她，用情很深。所以，剩下的任務，就只有帶他迴歸正途，歸位仙界了。

可是，他之前就能因為花顏，心生執念，後成心魔。以至於他墮了仙，萬一以後，被她的離開一刺激，又墮仙了。那她的任務，豈不是沒完沒了啊。不行，這一點，她得好好想一想。就算將來一定要離開，她也得用最委婉，最不傷人的辦法。

儘量減低對鳳白的傷害，讓他不至於再次墮仙。沈憐覺得，這個任務，不容易完成啊。這回攻略的任務是簡單了，可是要帶他歸正途，不墮仙的任務卻不容易。因為鳳白在其他方面，什麼問題都沒有，唯一的問題就是她了。

他如今也只剩下對她的執念與感情而已，沈憐面上一片平靜之色，心中卻是百轉千回。而站在她身邊的鳳白，卻有意無意地看著她。或許真是情人眼中出西施，以前望著這張豔麗妖冶的容顏，他只會覺得妖果然是妖，魅惑眾生。

如今再看在他眼中，卻完全變了味。他只覺得，顏兒真是怎麼看，都好看極了。他只是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就覺得心中一片安寧，平靜了下來。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該有多好。如今的鳳白根本不奢求，能讓花顏對他回心轉意。

他現在只有一個請求，就是可以陪伴在她的身邊，能夠隨時隨地的看著她。偶爾與她說說話，哪怕，她現在只把他當成了朋友看待，他也甘心情願。這邊沈憐正在抱怨，嫌棄平靜的日子太過悶了些。另一邊，她的麻煩要來了。

千陌再一次從魔淵上來之後，單膝跪在懸崖邊上。他已經很確定，顏兒她，不可能在下面了。要麼她已經肉身毀滅靈魂消散，要麼她已經離開了魔淵之底。而前者的可能性會更大一點，他會這麼想，並不是因為他心中不希望她死。

而是，他仔細地想過，顏兒與其他生靈不同。她畢竟是妖帝，妖界之主，她的靈力屬性與千陌自己是極為相似的。而且，他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她身上亦有他的氣息。所以，她應該不會消失地無聲無息。所以，比較有可能的是，她掉下去的時候或許有了什麼奇遇。

她已經離開了魔淵，至於為何不回來找他。大概是因為她傷得有些重了，可能還昏迷不醒，所以才一直沒回來找他。他不能一直待在魔界，坐以待斃，什麼都不做。或許，她還在等著他，出去找她，救她呢。所以，千陌打算出去找找看。

或許，會有更好的訊息呢。於是，千陌終於離開了魔界，單身一人進入了人間。而這一切，沈憐並不知道，所以當有一日，他們三人在人間碰面的時候，她愣住了。那一日，她與鳳白剛好來到了一個熱門的集市裡，看著大街兩旁的小攤，人來人往。

因為要進入人群聚焦的地方，所以沈憐就讓鳳白，把兩頭仙獸先行安置了。等他們離開這個地方的時候，再把它們召喚過來就是了。因為那白馬與白鹿，實在是有點顯眼了。沈憐並不想太引人注目了，免得有一星半點的訊息傳回妖、魔兩界去。

要是萬一，被千陌知道了，她的計劃可就慘嘍。她並不知道，千陌已經來到人間，很快就要與她相見了。他們這兩人，男的俊美清雅，女的嫵媚妖嬈。容顏太過出眾的後果就是，沈憐遇到了登徒子。一個眼睛周圍都有一小片青黑，一看就是縱慾過度的年輕公子。

他腳步虛浮，身後跟著兩個家丁，從他那雙色眯眯的眼睛中一看便知。這傢伙，肯定是一個好色如命的臭男人。本來長得還過得去的清秀臉龐，因為他的縱慾過度，而顯得極為猥瑣難看。他還裝作瀟灑的開啟了扇子，一搖一搖地扇著。

他帶著兩個家丁走了過來，徑直攔在了他們的面前。意圖明顯地鳳白都看出來了，他下意識地上前一步擋在了沈憐的面前。他完全忘記了，沈憐可不是什麼弱女子，她可是妖帝。她一個手指頭就能把那三個凡人，給捏死了。

可是，他還是第一反應，擋在了她的面前。那個縱慾過度的公子，完全不把鳳白放在眼中。在他眼裡，這就是一個能看不中用的小白臉而已。他看了身後的兩個家丁一眼，那兩個手下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他們繞過那個公子，向鳳白走了過去。

鳳白完全沒把這兩個凡人，看在眼中。只不過，在凡人面前，還是不要顯露法力為好。所以，他只是一人給他們一腳，把兩個家丁踹翻在了地上。把那個年輕公子嚇了一跳，扇子都掉到了地上。雙眼瞪得渾圓，嘴巴也張開了，半天沒合上。

他本以為，讓兩個身體強壯的家丁上去，只要輕輕一推，就能把這小白臉給推一個跟頭不可。省得他擋在前面，妨礙他看美人。可是，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小白臉，只是輕輕踹了兩腳。就把他的手下，踹翻在地，哀叫連連了。

看樣子，他們被踢得很重啊，否則早就起來打過去了。於是，他便膽怯了，只不過美色當前，還是壯著膽子不肯走而已。

“你有種就別走，本公子馬上回來。”他的話一聽就知道，他要回家搬救兵去了，再來教訓鳳白。鳳白懶得理會他這種人，只是轉頭看向沈憐。

“顏兒，我們走吧，別讓這種人汙了你的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看都未看他一眼，這語氣與態度，分明是沒把他放在眼裡啊。那個年輕公子見此情景，立即怒了，不過他還是不敢上前來。只能口頭上放兩句狠話，然後叫著兩個家丁，一起先溜了。

他們一走，沈憐與鳳白繼續往前走去。本以為，那個人，還會找人來報復。可是，直到他們離開這個地方，他都沒有來過。沈憐站在出口的路上，“那個臭男人，還真是，一點......膽量都沒有。”鳳白聽出她話中明顯的停頓，他覺得她原先想說的應該不是膽量吧。

只是話到嘴邊，她改了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