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會不吉利,大哭特哭的人,慢慢停了下來。顯然,她是強行讓自己停止哭泣的,好一會她都還在哽咽當中。她再次在他懷裡抬起頭來,迎上他的目光,“我剛才好怕,我好擔心,我以為我逃不掉了。這幾日以來,我一直在擔心,一直在等你。可是,你都沒有來,我怕你真的會與那個假的我成親。”

她根本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麼鎮定自若,冷淡不理。她心中一直在焦慮,一直在害怕,只是不讓人知罷了。尤其是,當今日,就要嫁給蕭寒時,非非是真的害怕了。不僅僅是害怕自己任務失敗,更是擔心會被不喜歡的人,所佔有。

直到剛才,終於看到,他來了,就站在她的面前時。她才終於放下心來,一直提在半空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所以,她剛才才會哭得不能自抑。即使現在,臉上淚漬尚存,聲音還在哽咽。蕭染看到她這個樣子,知道這次是真的把她嚇壞了。

他輕輕攬著她,慢慢走到床邊,兩人一直沒舍得把目光移開對方的臉。他們一齊坐在了床邊,蕭染輕輕為她拭去淚漬。“非非,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被人擄走,這麼多天,擔驚受怕的。不過,我怎麼會認不出你呢,當她睜開眼睛的一剎那,我就知道她不是你。”

“你,你一眼就認出來了?”非非有些難以相信地看著他。

蕭染曲起食指,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當然是真的,我會認不出你嗎?那個人,一看目光,無論她失不失憶,我都知道她不是你。不過,我怕打草驚蛇,所以並沒有聲張。就算是莫風,我也是昨日才把一切告訴他的。”

“那你是怎麼知道,我被禁錮在皇宮裡?”非非到這會,才慢慢平復下來,剛才又驚又喜的心情。

蕭染讓她靠著自己,慢慢說起了此事的原委。當他把整件事情,娓娓道來時,聽到最後非非笑了。她激動地抓住他的手臂,又搖又晃。“真的,你把那個假的我安排到皇宮裡去了。所以蕭寒今日納的新妃,是那個假的我。你說,他會不會認出我來呢?”

“管他認不認得出來,只要我沒認錯那便好。”蕭染笑得一臉狡黠,輕輕一吻,落在了她的額頭之上。剛剛,他與她拜了天地,拜了母后,成為了真正的夫妻。如今,他們別後相逢,終於不會再分開了。

非非微微一怔,然後與他四目相對。“你偷親我?”雖然她之前老是偷看他洗澡,但其實他們之間很少有肌膚之親。哪怕是那段耳鬢廝磨的日子,她其實也很少與他有肌膚之親。驟然被他親吻了額頭,非非有些......不知道是何種感覺。

雖然,她先前在其他任務世界中,與攻略目標也是又親又抱的。這種程度的輕吻,其實算是最淺顯的了,可是人一換,她的感覺便不同了。

蕭染輕聲調笑,“非非這是,害羞了。”

“誰說我害羞了,我怎麼可能害羞呢。”非非當然不會承認,可是她一迎上他含笑的目光,立刻就膽怯了。之前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也就徹底煙消雲散了。

蕭染眼中的笑意更深,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輕撫著她的臉頰。他的聲音輕飄飄的,仿若置身於夢中一般。“良辰美景,我們可不能辜負了時光。”他的手輕輕一拉,紅紗帳落,外面喜燭高燃。

非非知道接下去會發生什麼,畢竟她好歹也是經歷了數個世界的人。可是,一看到他眸中攝人的光芒以及那張清雅俊美的面容,她就止不住害羞地低下頭去。

耳邊響起他如夢似幻的聲音,“非非,今夜還很長啊......”

紅紗帳,喜燭燃,窗外花香竹影搖;床輕搖,翻紅浪,翻雲覆雨天明休。

陳王府這邊,軟玉溫香,如膠似漆,一夜很快過去了。可是,皇宮中,蕭寒的寢宮裡,一切喜色在他揭開紅蓋頭後全部停止。同樣的,他也是第一眼便認出,眼前的女子不是非非。儘管她們長得非常相似,光憑容貌是認不出真假的。

她也沒有說話,當然也是說不了話。可是光憑眼神流轉,蕭寒便知道眼前女子不是非非。而是,他精心選擇,用來假冒非非的女子。為什麼是她在這裡,非非去哪裡了。他剛欲大喊出聲,立刻反應過來,強行忍下。其實答案呼之欲出,他何必再問呢。

既然她在這裡,那麼非非肯定是去了陳王府了。好一個陳王,好一個皇叔啊,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換了過來。他沒有絲毫聲張,甚至沒有來問過他,而是悄無聲息地把人換走了。如今已是這樣的時辰,他在前面與臣子喝酒,已經耽擱了時辰。

就算他現在趕到陳王府去,恐怕也是晚了。再則,他要用什麼理由,今日不與新封的妃子在一起。而跑去陳王府,找陳王算賬呢。他又有什麼理由去呢,如今,他只能打落牙齒混血吞。畢竟在世人眼中,是非非嫁給了皇叔,而他納的新妃則是一個與非非長得神似的女子。

如今,真的非非嫁給了皇叔,而他納的也的確是長得神似的新妃。他根本沒有理由,去跟他爭論什麼。所以,此刻的蕭寒,是有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假的非非,他自然不屑去碰,他來到書房獨自待著。他在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做。

他心中的執念已深,明明他們已經是夫妻,明知他們已經成為了真正的夫妻。可是,他就是不願意放手,非非作為陳王妃。肯定還是會進宮來的,至少明日就得來拜見太皇太后。他還是有機會把人再換過來的,是的,他還是有機會的。

只是,一想到今夜,她會婉轉承歡在皇叔身下。一想到那個畫面,蕭寒就覺得有一盆冰冷徹骨的水從頭澆下。讓他的心,寒徹心扉。

皇叔,蕭染,朕與你,不死不休。

良辰美景,總是短暫的,很快就來到了第二日清晨。可憐的非非在天明之際才剛剛得以歇下,結果才過一個時辰,她就被蕭染從香甜的夢裡叫醒了。看著她睡眼惺忪的樣子,蕭染其實心有不染。昨夜,他初嘗男女歡愛之滋味,一下子沒有控制住自己。

結果兩人直到天明之際,才一起睡去。可是今日,他們得進宮去向太皇太后謝恩的呀。不可以太晚了,否則母后會對非非更有意見的。

他只好忍著不忍之心,把人叫醒了。“非非,我們得趕快進宮去向母後謝恩。你快梳洗打扮一下。”他自己都是越說越心虛了,連忙下床。“我在外面等你。”他大步走了出去,只留下床上還想再睡一覺的非非。她聽到了蕭染的話,只好不情不願地起來了。

大不了,大不了她謝恩回來再睡個痛快。她勉強著自己,起床梳洗,再到梳妝檯前打扮了起來。她一直執行的都是古代世界裡的任務,因此對於梳髻還是學會了幾個的。她本以為蕭寒經過昨夜之事後,會對她死心。畢竟她現在是真正的陳王妃了,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他的皇嬸了。

可是,蕭寒的執著,還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她跟著蕭染進宮,去向太皇太后請安謝恩。太皇太后還賞賜了不少好東西給他們。然後,她讓非非先出去,在外殿等候片刻。她與蕭染有話要說。因此,非非便獨自走了出去,等候在接近門口的側殿。

沒等一會,蕭寒來了。當聽到內侍的叫喊聲後,非非眉頭皺了起來。很快,他走了進來,一身明黃的錦袍。映襯得他氣宇軒昂,只是他的神情黑得徹底。當他看到她站在外殿時,神情就更壞了。

今日的非非青絲輕挽成髻,頭上只插著兩根金簪,金簪被做成了花朵的樣子,花心處一點紅。她已經不是那個未嫁人時,姑娘的打扮了。而是變成了,陳王妃該有的雍容之氣。尤其是,眉目間散發出來的,都與之前不同了。

那是一個少女變成女人後的,豔麗神采。

可是,她眉宇間的豔麗嫵媚,不是為了他;她唇邊的那抹燦爛的笑容,不是為他而綻放。甚至於,在她抬頭看到他的瞬間,她的笑容立刻收了回去。那眉梢眼角的防備,讓他看得心裡直泛酸。為什麼,他到底是哪裡比不上皇叔,為什麼她對他要如此絕情呢。

蕭寒忘了,今生的非非,根本沒有喜歡過他。喜歡過他的非非,早就死在了上一世,他親口下的聖旨下。他大步向非非走去,他可以不顧忌他人的目光,非非卻必須顧忌。何況,她根本不想靠近他,一點都不想。她直接往旁邊退去,避開了他。

他進,她退;他看著她,她卻一直避著他。終於,蕭寒受不了了,“為什麼,你為什麼一直避著朕?明明第一次相見的時候,你不是這樣的。可為什麼後來,你不是避著朕,就是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他就這麼讓她討厭嗎?

非非知道,那些事情都是原劇情中的蕭寒做的,其實與現在這個還什麼都沒做的他無關。不過,他之前做的事情,已經足夠讓她把所有的不忍全部消散。

“皇上,請自重,如今我們身份有別。”非非的神情冷漠疏離,只是維持著基本的禮貌而已。要不是身在這個皇權至上的古代,她絕對會轉身就走。“皇上,我說得已經夠清楚了,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非非多謝皇上錯愛,還請皇上把非非忘了吧。”

如今,她已是陳王妃,是他的皇嬸了。

蕭寒自然明白她的言下之意,不過他毫不在意。“朕不在乎,你現在的身份,遲早......”

不等非非說話,他們後面就會傳來太皇太后生氣的聲音。“皇上,你在做什麼,糾纏你的皇嬸嗎?她已經是你皇叔的妻子了,你不該這樣。”

非非聽到太皇太后的聲音,立刻轉過身去。看到了太皇太后與蕭染兩人,她立刻快步向蕭染走了過去。他們兩人並肩而立的身影,深深刺痛了蕭寒。可是在太皇太后面前,他根本不能再說什麼了。“朕知道,朕只是與皇嬸說會話而已。皇叔,你不會這麼沒有容人之量吧。”

蕭染與他目光交匯處,無形的火花閃現,“自然,皇上只是在與皇嬸說幾句話,皇叔我自然不會有意見。母後,非非昨夜累壞了,染兒就先帶她回去了。染兒想讓她好好休息,請母後恩准。”他意有所指的話,倒讓太皇太后的神情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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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哀家明白,還不快帶非非回去休息。染兒你也真是的,一點不知節制,你以往的君子之風去了哪裡。非非是第一回,你也不知道憐香惜玉一番。”太皇太后故意在蕭寒面前說這些話,就是想讓他知難而退。“非非啊,你可要原諒染兒啊,莫跟他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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