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身也沒帶藥粉,只能先用布條為他止血再說了。至於上藥的事情,只能等回城再說了。不過,他的傷在手臂的上半部分,要包紮,必須先解開他的衣衫。雲恆一看她的目光就懂了她的意思,他把手臂張開,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

沈憐沉默了片刻之後,就開始動手把他的外衣脫下。然後,她又開始去脫他裡面的衣服。當衣裳一件件脫下,雲恆一直看著她。看得沈憐手都有點顫抖了起來,當然,她是故意的。不過,這才符合南宮月的性情啊。畢竟南宮月還是一個黃花閨女,肯定是沒有為男子脫過衣裳的。

所以,她會出現這種情況,是正常的。姑娘家嘛,害羞是正常的。她再強悍,也終究是女子啊。因此,她微微低下頭去,目光儘量只停留在衣裳之上。只是那雙正在解他衣襟的手,卻是越來越顫了。雲恆看得,唇角微揚,喜悅的心情讓他的傷痛也減輕了兩分。

看她的模樣,恐怕從不曾與別的男子如此親近過吧。許是因為雲恆此刻心情太過愉悅了,於是下一刻他樂極生悲了。就是不小心扯到了手臂上的傷口,痛得他悶哼了一聲,眉對緊皺。沈憐立刻注意到了這一切,立即抬起頭來看向他。

“怎麼了?”

“沒......沒事,只是剛才扯到那了傷口,有點痛。”要知道雲恆也是帶兵上過戰場的人,如果真是小傷,怎麼會忍不住發出聲音來呢。這必然是因為,傷口是痛得厲害吧。沈憐也沒說什麼,他說沒事,她就當他沒事了。她繼續努力,把最後一件內衣也脫了下來,扔在了一邊的衣服上。

她這才松了口氣,可算是脫完了。然後,沈憐下一刻被他手臂上的傷口,給吸引住了。那道傷口猙獰,而且還在不斷地流血呢。

沈憐連忙把剛才準備好的布條拿了過來,又從身上撕下了幾條。然後她拿起其中一條摺疊起來,小心地放在了他的傷口之上。又引得他小聲“嘶”了一聲,然後沒了。不過,他的額頭上,冷汗開始流了下來。他能忍到這個份上,其實已經算不錯的了。

如果換成一般上,早就受不住了。

當手中的布條被鮮血浸溼之後,沈憐扔在了一邊地上,又拿起一塊摺疊起來,再堵在了他的傷口上。這裡沒有草藥,也沒有金瘡藥之類的東西,真是麻煩。

雲恆到後來,已經快撐不下去了。剛才失血過多,如今一次次被布條觸痛了傷口,卻只能咬牙忍耐。在一個小姑娘面前,痛得呻吟出聲,太丟人了。於是,他額頭的冷汗流得越發多了起來,他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了。至於他的唇上,已經被自己咬出了一排牙齒印來。

終於,在沈憐換了第四條布條之後,這種折磨停止了。因為,他傷口的血,終於止住了。然後,她再用最後一條乾淨的布條小心地替他纏繞了起來。包紮完了傷口,她又幫他披上了外衣。如今的傷口不能再輕易碰觸了,否則,傷口再裂的話就又麻煩了。

沈憐想了想,他現在只披了一件外衣在身上,肯定會覺得冷的。萬一引得發燒就不好了,她準備生堆火出來。有火烤著,總歸會好受一點。

於是,她在山洞裡找起了幹樹枝來,一路找向了山洞入口。終於,她最後找來了一小堆的幹樹枝,然後用隨身攜帶的打火石摩擦出了火來,點燃了幹樹枝。還好,這些樹枝沒有潮了,不然可就麻煩了。火是生起來了,可是雲恆開始像要昏睡過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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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志已經開始迷糊了起來,沈憐知道這一番折騰下來,他肯定是累了。此刻休息一下,也好,她坐了過去。“太師,你休息一會吧。”她低頭看了一下,發現周圍也沒什麼乾草可鋪的。於是,她便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將就著睡一會再說。

雲恆在昏睡過去之前,只說了這樣一句。“這樣,對你的名聲,有損吧。”

沈憐順嘴回了一句,“無事,反正沒人看到。”於是,他輕輕笑了一下,然後靠在了她的肩膀上,一會就昏睡了過去。她還拿起了之前脫下的衣裳,蓋在了他的身上。於是,山洞之中,火堆之前,兩人相依相偎著。一個瞪大了眼睛,看著火堆;另一個,已經徹底進入了昏睡當中。

可能是因為火堆的溫暖,或者是因為靠著之人身上的暖意,於是,沈憐也放鬆了身體任由自己睡了過去。後來,她是被身上的灼熱刺激得,清醒過來的。當她發現那異常的灼熱是因為雲恆時,立即伸手在額頭上一碰。

不好,他發燒了,怪不得燙了起來。她之前擔心他會因為傷口而發燒,如今,卻成為了真的。這下麻煩了,這裡沒藥沒水的,怎麼替他降溫啊。一開始沈憐本想著出去弄點冷水來,替他降降溫。可是,雲恆此刻牢牢抓著她的手,根本抽不出來啊。

也不知道,他明明都昏過去了,為何這手上力氣還這麼大啊。手抽了幾次,都抽不出來,沈憐只能先放棄了。他的人在發燒,肯定是不舒服的,於是他無意識地呻吟著,身體還在扭動掙扎著。沈憐怕他弄到傷口,只能抱緊了他。

這下真麻煩了,她可不會醫術啊。看來以後得注意一下這個問題,找到合適的機會,她也得學點醫才行啊。不然,萬一下次輪到自己身上,也不會束手無策啊。

到最後,她抱著他,也抱出了一頭汗水來。真是,唉,她已經不想說什麼了。後來,折騰半宿,她也睡了過去。實在是折騰太過,太累了點。當她再次醒來,確切的說是她是被人推到了地上,才醒過來的。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面前之人看著她的神情破為奇怪。

似是又羞又氣,他怎麼了。不對啊,這可不像是雲恆啊。要知道雲恆之前就有妻子,也有情人,根本不是那種純情的男人啊。

所以,他臉上怎麼會有羞澀呢。等等,她想起了一個人來。難道是他,也對,雲恆受傷發燒昏迷不醒。正是最虛弱的時候,這個時候,他會出現也不奇怪。讓她捋一下思路,她昨夜一直抱著雲恆沒有撒手。然後他出現時,正好看到自己抱著他。

所以,他才震驚之下才會把她推到地上去。應該就是這樣的,沈憐這樣想著,一邊揉著腰從地上慢慢起來。他推得也太用力了一點吧,而且在她睡著的時候推得,措不及防啊。這一次,她摔得可是結結實實的。一點沒有虛得,那地面冰冷而又硬,她這麼一摔,她的腰痛啊。

見他一直沒有說話,臉上還紅了起來。沈憐清咳了一聲,搞得好像她在佔他便宜似的。“是鳳琰,對嗎?你又出現了?”他也不是每個世界都會出現的,所以她才這麼說的。能不能每次出現的時候,提前通知一下啊,每次都突然出現。

不過,沈憐也習慣了,反正每次都這樣。一聽到她說話,鳳琰便知道,是她了。憐兒,是她,又是她了。經過多年的休養,他的魂魄已經又恢復了一些,記憶也恢復得越發多了。基本上,他的記憶,已經恢復了十之五六了。

知道是她,他開始冷靜了下來。鳳琰看了她一眼,臉上開始降溫了,不過他的耳朵處還是有點紅。“憐兒,你這次與這具身體,又是什麼關係?”

沈憐在一邊坐好了,知道是鳳琰,她就不敢靠得過近了。畢竟,鳳琰的脾氣,經過幾次接觸之後,她還是有點瞭解的。“你附身的這具身體,差點成為我附身的這個人的姐夫。現在嘛,算是曖昧的過程當中吧,或許以後會成為情人。”

一聽到情人二字,鳳琰便想起了之前他睜開眼睛時看到的一切。於是,他那張俊美的臉龐上,又開始紅了起來。他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憐兒,你說,你是因為任務而來。你是什麼任務啊?”為什麼她也是一次次地附身於她人呢。

“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反正,你也不是尋常之人,也不是任務世界裡的人。我呢,是在做快穿完成攻略任務,也就是說撩漢唄。”沈憐回得甚是痛快,一點也不掩飾。如果系統君不讓她說的話,恐怕在她開口之前就會讓她失聲的。

鳳琰前面還算能聽懂,大體是在說,大家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至於,快穿、攻略,什麼意思啊。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問的。

沈憐想了想,才回答他,“就是不斷地附在人身上,扮演不同的角色。至於攻略嘛,就是奪得人心了,比如說讓那些人都愛上我。明白了吧?”

讓人愛上她,一聽到愛這個字,鳳琰只覺得心裡頗不舒服了起來。那她呢,她也要愛那些人嗎?

鳳琰也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除了小憐,他根本不在意任何女人啊。為何要在乎她愛不愛別人呢。他不明白,除非她就是小憐。

沈憐見他似乎不悅的樣子,便好奇地問了一句。“你好像不開心,為什麼?”當聽到他問,為何要讓別人愛上她時,沈憐無奈地聳了坐肩。“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為這是攻略任務吧。反正,我只能照做,不然怎麼回家呢。”

“雲恆,這具身體的主人是叫雲恆,對嗎?”鳳琰剛才好像,失手把人家推到地上時,她是這麼喊他的。應該是這具身體的名字吧,他現在的魂魄力量還不強,所以還不能對附身身體的記憶有所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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