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切都晚了,她已為人妻。或許是因為那個人的武功之強,讓人畏懼,也威脅到了未婚夫武林盟主的地位;也或許是因為,那個人對自己妻子的種種不捨、不自覺地關心,讓他憤怒難平。所以,後來,未婚夫頻頻與那個浪子為敵。

也把原主的心再次向那個人推近,最後一戰中,原主夾在初戀與丈夫中間。她為了救初戀,也為了讓丈夫迷途知返,不再做錯事。她選擇,擋在了初戀身前,替他擋下丈夫的絕決一刀。最後,她臨死前,躺在初戀的浪子懷中,卻向丈夫訴說了對他的感情。

最後,她含笑離世。丈夫悲痛欲絕,滿心絕望之下,也揮刀自盡。而那個原主的初戀,那個本該瀟灑闖江湖的浪子,也一樣是形單影隻地過完下半生。三個人的悲劇,到底誰錯了,早已說不清了。而原主的願望是,她不在意此生與誰共度。

她只希望,他們三人,都能活得好好的。不要再重複原來的悲劇,不要讓她再毀了他們。他們一個本該是正道領袖,年少有為;另一個本該逍遙江湖,自由自在。沒有她,他們或許能成為惺惺相惜的摯友,而不是水火不容的死敵。

所以,她只希望,他們能過得好好的。無論與誰在一處,都希望另一人,也能過得幸福,找到值得陪伴一生的伴侶。而沈憐的攻略目標是,那個剛被她絕決退婚的未婚夫,白衣少年。

沈憐懊惱地捂頭嘆息,怎麼又碰上這種事情?她剛剛是把攻略目標,得罪地徹底啊。雖然,他不會怪她的,他對她的愛只會增不會少。可是,他的母親呢,那個強勢、愛子的母親呢。肯定對她的印象壞到了極處,再相縫合,可就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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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憐鬱悶地直想敲幾下自己的頭,真是太背了。她要是早到一個或半個時辰,或許就可以改變主意不退婚了。這樣的話,她與那個少年的親事,也能順理成章地完成了。真是,果然B級任務,沒那麼那麼容易完成。不過,既然原主最後還是與未婚夫成了親。

那麼,她其實也不用太擔心了,對吧。

沈憐幹淨利落地換上了一身藍色的長裙,然後慢慢走了出去。那個白衣少年,正迎光而立,聽到聲音向她轉頭望來。這回頭的一眼,讓她微微一愣。白衣少年一身潔淨無塵,渾身沐浴著陽光,宛若神祗下凡塵。仍舊不沾染一分俗世凡塵,這就是原主的未婚夫。

其實相比江湖浪子,沈憐其實更喜歡這樣有大家風範,溫潤如玉的公子。浪子或許有意思,或許刺激不受拘束,但是同樣也代表了江湖的風雨。那樣瀟灑的男子,總歸會讓女子有兩分不安的。如果是找情人,浪子是不錯;如果是找夫君,還是白衣公子這樣的更可靠一些。

其實原主到最後,已經愛上了自己的丈夫,只是還無法對初戀全然忘情而已。她迎身而擋的那一刀,不僅僅是為了救初戀,也是為了喚丈夫回頭是岸。

所以,在原主的心裡,其實他們兩人同樣重要吧。一個是曾經求而不得地初戀情人,無奈分開固然遺憾,但是終究一切人面已非;另一個是相濡以沫的丈夫,縱使不是她最初的愛人,但是終究夫妻亦情重。所以,她的希望是,他們兩人都能過得好。

她甚至不在意此生與誰共度,只要改變三個人的悲劇就可以了。不要讓她成為紅顏禍水,毀掉原本兩個前途無量的年輕人。

沈憐嘆了口氣,她的一聲嘆息引得眼前的人,有些疑惑和不解。不過他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她是擔心,她的母親知道後會不開心吧。畢竟堂堂武林盟主,自己的女兒卻做出毀約毀諾之事。她知道了,一定會責怪女兒的。

“你莫要擔心,有機會我會向盟主你的母親解釋一二的。我會告訴她,是我們不合適,此次之事也不全是你的錯。她不會太為難你的,如今你自由了,我希望你能幸福。”縱然這帶給她幸福的人,並不是他,不是他親手給的。

只要看到她開心的笑顏,他就心滿意足了。他臉上的神情,也流露出了祝福的意思,儘管仍舊難掩眼底的一絲傷痛之色。他對原主,真的是情深意重了。沈憐暗暗想著,你放心吧,我會補償你的,代替原主補償你的。

不過她的轉變不能太快了,不然會引起眼前之人的懷疑的。畢竟原主之前表現得如此喜愛那個浪子,現在突然改變,會讓他覺得奇怪吧。而且久經江湖之中,他的心思,必定也不是那種單純天真之人。“寧公子,我......”原主是這樣稱呼他的,所以沈憐也沿用了這個稱呼。

白衣少年姓寧,名璧華,寧璧華。一個很美的名字,與原主的名字巧合的是,名字中間都有一個璧字。原主的名字就是,原璧蘭。一對璧人,其實他們才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珠連璧合嘛。寧璧華聽到了她的稱呼,眉宇間有一抹哀愁之色。

“我們雖然無緣成為夫妻,但也總算是朋友吧。你可以叫得不那麼客氣嗎?”江湖中人,多得是人稱呼他為寧公子。寧璧華實在不想,她也這樣客氣與生疏。

沈憐沉默了一會之後,微微一笑,“好,那我以後就直呼你的名字了,璧華,好嗎?”一聲簡簡單單的璧華,讓寧璧華心神微動。

“那我也不再叫你原姑娘了,我喚你一聲璧蘭可好?”他的目光中帶著期盼之意,沈憐怎忍拒絕。她微笑著點頭,同意了他的請求。“那原......璧蘭,你身上的傷,抹了藥嗎?”剛才她進去換衣服之前,寧璧華已經把上好的治傷藥給了她。

沈憐點頭,“璧華,多謝你的藥,我身上的傷好多了。”當然了,身上的灼傷與鞭傷不可能好得如此之快。何況在背後的傷,根本夠不到。所以,她只是在夠得著的地方簡單抹了藥而已。而且就算是神丹妙藥,也不會好得這樣快啊。

寧璧華含笑地看著她,眼中的柔情脈脈,讓人看之動容。“璧蘭,你多保重,注意身上的傷。你......去找他吧。”這個他,指的是原璧蘭喜歡的那個初戀情人,連逍。逍遙之逍,可見他人如其名,逍遙瀟灑。就像天空中的一陣風,不受任何的拘束。

其實,原璧蘭與連逍並不合適。原璧蘭雖然嚮往自由,卻是一株溫室中的花朵,無法經歷外面的風風雨雨。對於她來說,偶爾一兩回,或許是新鮮好奇的。可是次數多了呢,沒有了原家與母親的庇佑,她要怎麼辦。全仗連逍保護嗎,這顯然也不是太合適的。

再者,連逍不可能一直護衛在她身邊。闖蕩江湖之人,必定要經歷江湖之事。那刀光劍影,血雨腥風的,哪是原璧蘭承受得住的。所以,只要以後這種事情多了,原璧蘭遲早忍受不了的。而對於連逍來說,一個需要他時常保護在側的妻子,恐怕時日久了,也會厭倦吧。

其實原璧蘭需要的是一個能保護好她,給她無憂生活的丈夫。而寧璧華才是最合適的那一個。當然了,不經歷一番風雨,也是不會明白這個道理的。誠然,比起連逍,寧璧華的性情顯得有些木訥無趣了一些。但是,他的專情痴心,始終不變,也是可靠的。

沈憐望著他,目光複雜難言,到底是情到何深才會讓他說出,讓心愛的女人去找情敵的話來。寧璧華對原璧蘭,的確是夠痴情的。如此痴情的未婚夫,原主真是浪費啊,可惜了。

“多謝寧......璧華,多謝你的成全。”沈憐如今還不能轉變得太快,否則顯得太過奇怪了。也會讓他起疑,所以,她選擇順著他的往下說。

兩人就此告別,沈憐轉身離開,她未曾回頭。而寧璧華卻一直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眼前為止。他苦笑一聲,寧璧華啊寧璧華,你看看你有多失敗啊。璧蘭為了別人,甘願承受如此懲罰,也要與你斷約關係。

而你,無論多喜歡她,她也回應不了你。是啊,他的性子太過木訥,越是想靠近她,越是顯得自己太過笨拙。不像那個連逍,他多會討璧蘭開心,讓她歡快地笑著。

璧蘭,你此次離開之後,就不要再讓我看到你了。不要再回來,否則,我怕自己會後悔的。只要再看到你,只要你再回來,我就再也放不了手了。你若再回來,我便死也不會放手了。你要記住了,不要再回來了,璧蘭。

如此強忍心痛的放手,他只能做到一次而已。

他這才轉身離去,那身影,異常的落寞。其實,沈憐並未離開,她走遠之後便躲在了暗處。她遠遠地瞧見了,他在原地站立了許久。他一直看著她離開的方向,最後黯然離開。唉,這世間的痴男怨女啊,為情之一字,或傷或痛。

沈憐在想,她要怎麼走接下去的路呢。原劇情中,原主是因為被連逍的違心之言所傷,才回去的。對了,她可以學上一學。她根本沒打算去見連逍了,而是在半天之後,恰逢大雨的時候走回去。在回家的路上,她會遇到寧璧華的。

那個在黑夜連雨中,撐傘緩步而來的白衣少年。是那樣的溫暖,那樣的讓人安心。就像原主所說的,他就像暴風雨的漫長晴空,那樣的溫暖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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