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已經擺脫了他們的糾纏,她何時才能回來。情之一字,哪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也不是說當成兄妹,就真的是兄妹了。那不過是,俞清想能與她好好相處的藉口罷了。他擔心自己對菱華的感情,會讓菱華避開他。

所以,他才說,做兄妹。這樣一來的話,彼此遇到相處之時,不會太尷尬。

容瀟再一次在商談之時走神後,蕭寧來了一句,“容長老,你還是回去休息休息吧。”他就算人在這裡,心也早不知飛去了哪裡。連他這個不擅揣摩人心思的人,也察覺到了他的心不在焉。其他人,只是沒有揭穿而已。

容瀟站起來,面帶歉意地看著大家,“是容某之錯,請教主和眾兄弟們,海涵。”他的確是因為菱華,而總是走神。這種事情,已經不是頭一回發生了。可是,菱華她的不告而別,匆匆離開。實在讓他不能不擔憂,尤其是她遇到了那些捉鬼的高人。

“容長老,你到底是遇到了何為難之事,不如告知我們大家一起想辦法。”人多,主意也多,大家都是好兄弟。總比他一人,在那裡擔心比較好。

蕭寧的好意,其他人也一樣心態,可是這事容瀟卻不能告訴他們。畢竟,牽扯到菱華的真正身份,他如何能說呢。說不定,一告訴他們,第一個反對的也會是他們。畢竟陰陽有別,人鬼殊途,所以容瀟從不曾對任何人說過。

他看向蕭寧,“教主,多謝好意,這件小事容瀟自會解決。”不過,他也聽從了蕭寧的意見,離開了商談的地方。以他如今的樣子,就算人在這裡,也聽不進去了。反正有眾兄弟與教主在,想來那件事必會解決的。他決定,去找找菱華,或者找找一個有能之士。

菱華有了困難,他不能什麼事都不做。

山洞之中,依舊一片漆黑,幾乎伸手不見五指。要是普通人進來,準會跌個狗吃屎不可。可是,楊菱會如今是鬼,在黑暗中視物自然是輕而易舉。她的傷還未好,法力也沒有完全恢復。因此,她不敢輕易離開山洞,可是她不出去,卻有麻煩找上門來。

當她感覺到異常的灼熱時,才發現不知何時,有人已經到了洞外。那灼熱,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有人在外面燃燒符咒。像她們這種修行日久的鬼類,普通的火,已經沒有用了。除非是,三昧真火,而三昧真火可不是輕易會的。

不用出去,她就判斷地出,此刻在洞外的人絕不簡單。她已經忍耐了快一個時辰,可是,三昧地真火還未熄滅過。能夠燃燒這麼久,來人的力量,絕對高深莫測。但願他是友非敵,否則,她不讀檔重來都不行了。“尊駕是何人,為何要與小女子過不去?”

不一會,外面傳來一個宛若溪水潺潺的清澈之音。“你應該知道是為何?”楊菱華在心裡暗暗琢磨思量著,光聽其聲,絕對不會是一個糟老頭子。應該很年輕,如果他的容顏與聲音匹配的話,應該會是一個美男子。而且,絕對會是一個清雅的公子,至於內裡腹不腹黑就不清楚了。

反正絕對不會是那種,一看到妖精鬼魅,就要打要殺的那一種。比如,她之前遇到的那一位年輕道士,容貌倒算是俊秀。可惜的是,他執意要她魂飛魄散,逼得她不得已只能殺了他。

他會是誰,楊菱華一邊猜測,一邊引誘著他多說一些話。“這位公子,你此番作為,是找小女子嗎?不知,公子意欲何為?”燃燒了這麼久的三昧真火,他不但法力高深,而且對她恐怕是志在必得吧。不然,他也不會消耗這麼大的成本,不過他卻沒有進來抓她。

那個聲音又再次響起,宛若溪水在她面前蜿蜒而過。“姑娘,你何必明知故問呢,否則我們素不相識,在下又何必糾著你不放呢。”

楊菱華裝傻充愣的本事也不差勁,“小女子實在不知原由,還請公子告知。”隨後響起的那個聲音,好像在慢慢靠近山洞。她感覺到那個聲音離她越來越近了,他終於忍不住要出手了嗎?她手中運起一團鬼火,那綠森森的鬼火,在漆黑的山洞中燃起看著甚是嚇人。

那個聲音已經近在山洞門口了,“姑娘,你自己出來吧,難道還要讓在下請你出來不成?”他言語中的威脅之意,楊菱華聽明白了。與其在山洞中被困,不如出去,或許更有逃脫的機會。短短的說話時間之中,楊菱華已經心下有了計較。

那就是,對方的法力,恐怕是在她之上的。她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便慢慢起身走了出去。只是楊菱華全身戒備著,不敢有一刻的鬆懈。如果對方突然出手,她也早有準備。在黑暗中待得太久,眼睛一接觸到外面的光亮,一時之間有些酸澀之感。

楊菱華站在山洞外的時候,對方已經退到了不遠之處。今日天氣並不是太好,陰沉沉的,對楊菱華來說則是正好的。因為,太強烈的陽光,對於做為鬼的她來說是不利的。縱使她不像那些見光死的低等鬼一樣,不過,也承受不住太強烈的陽光太久。

所以,這種陰沉的天氣,對她來說才是好事一樁。也因此,她終於看清了那人的容顏。果然,是一位宛若冰雪鑄成的年輕公子。他整個人似冰雪一樣純潔無垢,不過卻是一副道士的打扮。一襲純白的道袍穿在他身上,更讓他多了幾分出塵脫俗和冰冷禁慾的氣息。

他的聲音也似那潺潺的溪水,透著微微的冰涼。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面對楊菱華的敵意,那濃烈的敵意,讓人想忽視也不可能。他似有點無奈,“我來,只想弄清楚一件事情,此事與姑娘有關。”

什麼事,難道會是......

果然,下一刻他的話,驗證了她的猜測。“姑娘日前,是不是在距此不遠的小鎮客棧中,遇到過一位年輕的道長。他看起來,比我更加年輕一些,性子有點不太好。”果然,他是為那個年輕道士而來,楊菱華此刻兩處傷口還在泛著微疼。

“公子與那位小道長,是什麼關係?”

他一襲白衣道袍勝雪無垢,說話的聲音與語氣也是一副世家公子的模樣。他不應該是一個道士,而應該是一位居住於亭臺樓閣的公子。“同門。”這兩字一出,楊菱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彷彿她隨時都會出手殺了他。

“公子難道是為那位小道長報仇來了?”她的聲音漸漸冰冷了下來。

看她的樣子,彷彿只要他說一句是,她就會直接動手了。或者,她會尋機逃跑,畢竟她面對他時並無勝算。白衣道士仍舊是笑得如和風送暖一般,“不,至少不算全是。我只是想弄清楚整件事情。你們為何會在客棧裡動手,他是怎麼死在你手上的?”

楊菱華的眼角餘光往四周一掃而過,她在尋找著離開的機會,“是嗎?他一看到我,就直接動手要除掉我。我自然不可能束手就擒了,何況他是要我魂飛魄散。結果嘛,你不是知道了,他死在了我的手上。這是我第一個殺的人,我只不過是不想魂飛魄散而已。”

“他的性子的確是魯莽衝動了一些,這麼說你承認,他死在了你的手上?”白衣道士開始收起了那副玩笑的面具,神情嚴肅認真了起來。

楊菱華感覺到,他身上此刻縈繞著一層淡淡的殺氣,雖然極淡不過她還是感覺到了。恐怕,這會是一場惡戰。而且,她的傷未好,這次恐怕真的要讀檔重來了。既然如此,她就跟他拼了。

容瀟不光派出了多路人馬,來打聽楊菱華的訊息,他自己也親自來了。

容靈兒本想一塊跟著去,可惜的是自家爹爹不同意。她只好留在教主那邊,焦急地等著他的訊息了。她不想在這種時候,還去給爹爹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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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清的傷好了大半,一聽此訊息,他便也一塊出去了。雖不與容瀟一路,不過,他也在四處打探。甚至,他還傳信回師門,請師兄弟們相助。多一個人,總是多一分助力嘛。早日找到菱華,他也能早日安心。於是,一時之間,有幾路人馬在找菱華。

蕭寧負手站在主位前,聽著下面人的彙報。然後,他揮手讓人退下去了。用情至深,他們都是一樣的人。人生在世,得一真心之人,已是難得;何況,她得到了兩個,並且這兩個都是出類拔萃的人物。不得不說,楊姑姑還真厲害。

這樣的話,他也幫他們一把吧,畢竟楊姑姑對他不錯。腦海中浮現出楊菱華溫和柔美的臉龐,蕭寧也吩咐了下去,助容長老一臂之力。

一時之間,江湖之中,風起雲湧。魔教的人大量出現,引得那些正派人士立刻聚集一處,商量對策了。不過,那些名門正派不斷派出弟子去打探魔教動向。讓他們覺得疑惑的是,魔教之人好像在尋人。並沒有要對付正派的感覺,不過饒是如此,他們也不敢輕易松了防備。

誰知道,他們是不是詭計多端,故意在做這些迷惑他們的判斷呢。

楊菱華這邊,並不知道江湖之中,因她一人而風起雲湧。此刻,她面臨的正是生死的關頭。雖然在這裡,她早已死去。留下的不過是魂魄與鬼體,不過她也不想魂飛魄散。如果是這樣,她的任務就算失敗了,而且她的魂魄也是會受到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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