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十瓶,戈姍姍的臉紅起來了,舌頭發硬,她喝多了。
“喝多了,別再喝了。”
“怕……掏錢……啊!”
“那倒不怕,你喝多了誰送你回家呀?”
“大街上哪不能躺啊?”
“你要怕喝我就走。”
沒辦法又上了五六瓶。兩個人繼續喝。
話可就多了。
“你看了白冰的,不看我的,我手機上有!”
“別說醉話了,我對那相片不感興趣。”
“你一直對白冰感興趣……替她打架……為她打抱不平……假如有一天我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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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咒自己了!”
女人在這時候,是不能勸的,就像一個面糰子水油不進。
旁邊那四個壞小子,嘰嘰呱呱,幾個人站了起來,走向他倆。
“妹妹,他不喜歡我們喜歡,不如跟哥哥走一遭。”
“我不認識你們……起開……”
幾個人上去拽戈姍姍,她向後躲閃,不小心碰了桌子,酒瓶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強龍難敵四手,惡虎架不住群狼,更何況一個柔弱女子。其中一個明著搶手機,實際上佔便宜,死皮賴臉的攔腰抱著不撒手。
楊躍龍站了起來,他們仗著人多,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其中一個還咬著嘴唇,瞪著大眼,呲牙咧嘴的,難看的像非洲的鬣狗。
那惡人和瘋狗一樣,使勁得汪汪,提高分貝來壯膽,並不是膽子大的能裝天,讓祁胡月抓抓他們試試,得嚇得屁滾尿流,跪地磕頭。
那人拿著啤酒瓶,指著楊躍龍,狂躁的像一頭發情的獅子。楊躍龍就像獵人,並沒有畏懼,他身子一斜,躲了過去,又反腿將那人踢倒。
楊戩、馬王爺都長了三隻眼,其實眼長在額頭上沒用,後腦勺最管用,所以人和動物一樣,最怕的就是從後偷襲。
其他三個放過戈姍姍圍了過來,沒想到後面奔過幾個夥計,噼裡嘩啦橫揍一頓,只打得抱頭鼠竄,其中一個鼻子破了,鮮血像水一樣向下滴。
“你等著……”
“呸!你不看這是什麼地,給你個狗膽兒你也不敢。你知道這是誰開的嗎?你知道他是誰嗎?楊譽楊總知道不,這是少經理。”
那幾個人一聽到楊譽,嚇得臉色都變了。青不是青,紫不是紫的,好像微紅的西紅柿。
一個個就是霜打的茄子——蔫兒了,再也蠻橫不起來。
那幾個人嚇得一個一個向後退,打算溜走。
“等等。”楊躍龍喊著。
“大……大……大哥,小……小……小弟,經……經……經理……”
“給她道歉。”
那幾個人趕緊過來,給戈姍姍道歉。楊躍龍拿起啤酒,潑了那人一臉。
“在小爺的地盤撒野,活膩歪了說話。”
幾個人諾諾連聲。戈姍姍已經喝多了,站都站不穩,差點兒摔倒,被旁邊的一個夥計攙住!
“你……少……經理,我……沒事兒……”
戈姍姍用異樣的眼睛看著楊躍龍,彷彿從前不認識似的。
“走,我送你回家!”
那幾個人放走後,楊躍龍說。
“我沒喝多,我沒事兒,我能回去……”
女人醉酒比男的更膩歪,男的耍酒瘋,隨意躺在地上不用管,女的可不行,那會出危險。
只不過男女都一樣,借酒消愁 ,胡言亂語來發洩自己內心壓抑的情緒,戈姍姍也是如此。
“我沒有家,這就是我家。”
沒辦法,楊躍龍只有喚來夥計,一左一右攙著戈姍姍,回到自己的家。
一到別墅區,戈姍姍的眼睛就亮了起來:“你們這是攙我到哪兒呀,到你家呀,我不是蘇紅……”
她胡言亂語,一路不停。楊躍龍也不搭話,她醉得身軀支撐不住一個腦袋,腿更不聽使喚了。
楊躍龍把她攙進臥室,脫她鞋的時候,她還清醒呢,可憐巴巴看著楊躍龍 。
“和葛業一個貨色,不用你來,我來……”她去解上衣的紐扣。
楊躍龍替她蓋好被子,說:“這很安全,我家的屋子多的很,放心吧!”
楊躍龍掩上門走了。
她心想:到了陌生的地兒一定要小心,楊躍龍是什麼人,臉上沒寫著,今晚就不睡覺了。可沒過一分鐘,她就像死豬一樣睡著了。
一覺醒來,大約三四點鍾,她猛然坐了起來,努力想了想昨晚發生的事兒,才知道這是在楊躍龍家。但是她納悶兒的是,楊躍龍不是葛業那樣的人。
人有三急,她想去廁所,客廳那麼大,屋子那麼多,她竟然找不到廁所的位置,那斜角的屋子看著像,她推門進去了。
開啟燈一看是楊躍龍,她不好意思的差點笑出來,褲子還拽著呢。楊躍龍也嚇得猛然坐起來,以為她要不軌。
“廁所在哪兒?”她提著褲子說。
他恍然大悟:“我帶你去!”
”羞死我了,羞死我了,楊躍龍千萬不能在班裡說,沒準會笑死的。一個女孩子在一個男學生家睡覺,還提著褲子找茅房,那人們不定怎麼想呢?”
第二天早晨,楊躍龍的母親起得很早,在廚房裡拾掇。戈姍姍也起床了,準備要走。
“閨女,早飯簡單,做了點兒豆漿,還有點心,吃了再走。”
楊母很和藹,語氣委婉,聽著非常舒服。
楊躍龍邀她沙發上坐,她看那沙發華麗精緻、雍容典雅,禁不住問:“這沙發多少錢?”
“不貴,我爸爸說十萬。”
“十……萬……”她差點喊出來。
那屁股剛剛坐下,又想站起來,這麼貴重的沙發,生怕給人家坐壞。
她家就沒有沙發,傢俱加起來也不過一萬。
她覺得不自在,站了起來,慢慢踱到酒櫃那。那酒櫃琳琳琅琅擺滿了名酒,她見都沒見過。
“這酒那麼多,也是十萬?”
躍龍微微笑笑:“這是我父親的愛好,那個瓷瓶的醬香的酒,一瓶就這個數……”
他豎起了食指。
“一千?”
“瓶一千?十萬!”
她嚇了一跳,覺得是誇張,看楊躍龍嚴肅的樣子,就知道不是。
回過頭來,客廳的正中央擺著一個大鵬,展翅欲飛,她不敢再問價了。
她覺得在這屋子裡面多呼吸一口就是奢侈,那空氣不定多少價呢!
她想逃出去,逃離這皇宮般的別墅,回到她的窮捨去。她吃飯都小心翼翼,連筷子都不知道怎麼用了。
“慢慢吃,別著急。”她的母親依舊很和藹。
“看來得需要離楊躍龍遠點,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沒法相比。”
她過去曾經無數次設想,現在都已經破滅了。她徹底明白了:什麼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她回到家,躺在床上,望了望周遭凌亂的衣服。心想:“媽媽不是想著嫁給楊總這樣的人嗎,只不過給人家擦腳都不要。”
她昨天在哪兒,父親問都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