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二來了,帶著他可愛的大棒,把大門當作鼓咚咚地敲個不停。

那兩個保安左佳、張浩傻傻地立在門口不敢說話。

配著這悅耳的音樂,母親在辦公室給小姜鬧個不停。

“憑什麼開除我家的孩子,你們有王法嗎?”葛業母親指著小姜的鼻子罵,“除非你不想在爾格呆。”

“只是回家反省,沒說開除!”

“回家反省,耽誤了學習你給補!給個痛快話吧,不給不走了!”說完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來。

“你……起來吧……多難看呀!”小姜看著坐在地上的葛業母親,實在不知道如何是好,下意識拽了她一下。

“哎呀,調戲老孃,姜老師非禮啦……以後讓我怎麼活啦……”她使勁地喊起來,“你看看老師的素質……”

嚇得小姜後退幾步,癱坐在椅子上:“你找校長去吧,校長的主意!”

“哪個校長?”她立馬不哭了,睜開不帶半滴淚的眼睛說。

“哪個都行,最好是正的!”

葛業母親站起來拍拍屁股,扭扭腰出去了,顧不得給小姜說再見。

她先到戎師友屋裡,戎師友在屋裡躺著,任憑外面怎麼敲就是不開。

然後走到教導校長辦公室,看見喻言美正在辦公,一屁股坐在辦公桌上,斜著身子說:“今天得給個交代,憑什麼不讓我家兒子上學?”

“您是……”

“裝什麼傻,小姜班葛業的家長!”

“我做不了主,你得找他們班主任。”

“我剛從小姜那那回來,他說讓找你!”

“你叫他去,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個話!”喻言美暴跳如雷。

“你當我傻呀,我前腳出門,你後腳溜出去!”

喻言美拿起電話打過去,傳來滴滴的聲音沒人接,小姜早嚇得找辦公室躲著去了。

“隔壁戎校長那!”

“沒人,我今天就找你了,別人誰也不找!”

“我做得了主!”

“我不管!”

葛業母親說著站起來,一屁股坐到喻言美的腿上,嚇得喻言美大喊:“你起來再說,你起來再說!”

葛業母親的大屁股根本坐不住喻言美的瘦腿,她從那溫暖的腿上滑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喻校長的腿說:“不說清就不走了!”

葛業母親可愛的像個孩子,喻言美那經得住這個:“快起來,多難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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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除我家的孩子不難看!”

“我得出去解手!”

“就在辦公室尿,我不怕你怕啥!”

“什麼話!”

門啪嗒一聲響,葛業父親也過來了,看到妻子和校長的親密關係氣不打一處來,喻言美嚇得大喊:“鬆開手……鬆開手……好……好……好……我今天豁出去了……我替戎校長做主……讓孩子來吧……”

“真的,你在這看著他!”葛業母親指著她的丈夫命令到。

沒等喻言美說完,葛業母親一溜煙跑出去沒了身影,一會兒葛業進班了,沒有經過任何人允許。

葛業比以前更囂張了。

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三歲貫女,莫我肯顧。逝將去女,適彼樂土。

楊躍龍與夏重文偷偷地商量修煉業的事情了,似洪閘難以控制仇恨之水的雙小東毫不猶豫的加入了聯盟,徘徊躊躇的夏昌平有了楊躍龍的壯膽,終於鐵定了心。

“不報此仇,枉活一生。”

“膽小者是烏龜!”

“咱們拜把子吧!”

“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休息的星期天,四人來到了月城,慈愛和祥的父親忙碌著自己的事務,貞節媽媽的私人偵探工作也在進行著,顧不得管“蟲豸”。

楊躍龍在飯店預定了飯菜,快遞員送貨到家,房屋的主人取出菸酒,招待他的客人。

英文的瞌睡蟲已飛到了九霄雲外,煩瑣的邏輯公式跑到阿基米德的墳墓中去了,格物致知的修身齊家思想用在了酒桌旁。

楊家的小別墅中傳出了歡笑。

幾個人論了生肖,排了輩分,孟為楊躍龍,仲為賈重文,季為夏昌平,最小的便是雙小東。

而且他們還取了一個很響亮的名字——“四大金剛”。

陽曆十一月的一天,秋風送來了葛業的煙香,“大碩鼠”領著兩個“小碩鼠”催糧來催糧。

一進門,他就命令著大夥,就像拿破崙訓練自己的士兵。

楊躍龍恭維地給他敬菸,暗示著書包中還有高階的雪茄。他將頭探了進去,翻了又翻,猛抬頭的時候,響亮的晴日已經變成了殘酷的黑夜。

楊躍龍用書包矇住了他的頭,雙小東和夏昌平趕將過來,將他按在地上,雙腳踏上去,可憐的他空有一身好力氣,也動彈不得。

餘下的兩個人剛要發作,被賈重文抽出的明晃晃的砍刀嚇跑了。

賈重文插上門,拿著刀,用腳狠很地踢著葛業,三人也騰出手來,拳打腳踢,“惡三少”掙扎不得,只在那嗚嗚的哭泣。

宿舍的人驚呆了,生怕惹出禍端,各在其位的不敢吱聲。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看你還欺負人?”

“還要不要煙?”

“我的鞋誰扔的?”

強龍難敵四手,惡虎不壓群狼,此時葛業已嘗到了痛苦的滋味。

顧不上想昔日的狂風,顧不上看落葉的殘美。

他狼狽的爬在地上,渾身瑟縮著不敢掙扎,別人經受的痛苦全部痛苦在他的身上,精神的抽搐使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溢位淚水,滿面無光,只能用企求的眼神看著喬良。

喬良低下了頭,手不停的在身上搓來搓去,他爬下床來,門前走了幾步,又返了回去。

葛業求救喬良的訊號早被楊躍龍捕獲,他立刻能分辨出個一二三:“我的鞋是不是你偷的,你指示喬良幹的?”

葛業沒有正面回覆楊躍龍,只是冷冷地說:“怪不得我,怪你沒人緣!”

“狗娘養的!偷我鞋的是狗娘養的!”

楊躍龍的叫罵使喬良更加緊張,爬上床去躺下了,葛業便在這孤獨的叫罵中蹣跚地離開。

昔日的輝煌棄他而去,披在了楊躍龍的身上,正如老的野山羊透過決鬥易主,奔騰的群鹿透過較量禪讓一樣。

總而言之,不是““蟲豸””威脅著他的寶座,而是他威脅著““蟲豸””的寶座。

第二天的早上,在新首領的枕下藏著一個紙條,上面寫著:我是被迫的。

大概指偷鞋的事罷,楊躍龍猜測著,這正顯示了僱傭者的可恨與被僱傭者的可憐,楊躍龍更瞧不起喬良了。

“你小子老實點!”楊躍龍給了喬良一拳,惡狠狠地說。

此正是:重義輕生一劍知,白虹貫日報仇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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